燕飞蝶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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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要不要向清流说明一下?”叶夫人思虑来去,“你先不要明说,试探一下清流的意思再作计较。”闻言,锦香应过一声。
那偏厅的琴声在涓涓流淌的旋律中结束,清流面带温情的笑容凝望她。鸢鸾刚起身,那位之前被称为刘兄之人站起,“敢问曲姑娘。”鸢鸾直面相对,“公子有何指教?”
他走出人群,向前迈过几步,“听说姑娘当初曾许诺听出你琴中一弦八音的话就下嫁此人?”鸢鸾回道:“是。”目光移向他左手边的清流,“这个人就是叶公子。”
清流同是迈步走到鸢鸾与他中间的位置,“刘兄,琴已阅完,不如去院中观赏花景如何?”他双手背向身后,“叶兄,你这可就有驱逐之意了。”
清流轻笑了笑,“刘兄这是哪里话,来者是客,我又怎会驱逐?”这时,晋阳走来,对这位刘兄说道:“是啊,清流向来不会如此,想是你多想了。”
他两回一观,“好,那何不听在下把话说完?”两人相望,听得此人继续言道:“曲姑娘,在下倒是觉得你这个所谓的一弦八音不过就是借口罢了。既然你能下嫁于叶兄,偏何不能下嫁于他人?”
鸢鸾看一眼琴,继而抬头,“公子可知白头吟中‘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之句?”他想也不想的点头,道:“自然知道。”鸢鸾不急不慢继续言道:“那公子自当知晓下句,敢问公子因何有两意?”
闻言,清流头微侧向另一方嘴角含着并不明显的笑意。刘兄倒是坦然,“这男人有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莫说两意,就是三心、四宵又何妨?你不过是一风尘女子,莫非也妄图愿得一心人?”
他此一言,清流眉间收紧,目露一丝凶光投来。冷不丁言道:“刘兄,你是读书之人,不要风尘来去,显得有失品格。你家中已有三位夫人,难道还要得陇望蜀?还是三位夫人都满足不了你?”
清流这番话,惹来身后人与晋阳的笑声,唯独廖安无任何反应。而这位刘兄则是胸中缓缓出一重气听他继续说着,“你若有意我也不反对。”话音刚落,巧珠瞪大眼珠看着清流,张口欲说时被鸢鸾出手阻拦,面显笑意向她摇着头。
第15章 是非事,暂平息。
那被鸢鸾出手拦住的巧珠,眉间透着疑问,静听清流继续言道:“如今曲姑娘已是我叶府之人,必须三媒六娉,大红花轿来迎娶,这些只怕刘兄你做不到。”这位刘兄哑然无言,许久才吐出一句,“不过是已被赎身的□□,叶兄未免有些紧张过头了吧。”
清流嘴角上扬看向他,“紧张?只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了,刘兄,不知令尊大人在朝为官前是做什么的?”
他抬手指着清流,“你!”清流迎面相对,“如何?”气氛瞬时凝重,晋阳观望来去,急忙拦在二人中间,“琴已阅完,人也尽兴,不如就此散去吧。”
那身后众人纷纷起身走向厅门口,见状,刘兄抹不开面子,只得侧身同众人离去。偏厅中,只剩下六人:清流、晋阳、鸢鸾、巧珠、廖安、阿四。
清流的目光一直在那众人的背影,唤道:“阿四,去盯着他们出门。”阿四领命即刻走去,他又侧头看向鸢鸾这方,“巧珠,好好伺候曲姑娘回房。”巧珠满脸笑容的回了声,“是,二公子。”
待身影完全不见后,清流的目光转向廖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好不要再闹腾出其他事。”晋阳轻叹一息,看向廖安,“真的是你?”廖安沉默不语看着二人,“对,是我。叶清流,无论你怎么样,我还是要劝你,和曲姑娘的事三思而后行。”
清流摇头笑了笑,“廖安,你、我、晋阳都是肝胆相照,如果你只是为了申云裳要给我难堪,要给曲姑娘难堪,你不觉得这一切是跳梁小丑所为吗?倒是我要劝你,何不专心去对待申云裳,他需要像你这样的有情郎。”
本被清流所言感到有一丝羞愧而埋头的廖安猛然抬起头,冲到他身前,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激动言道:“叶清流,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你在她心里早就生了根。你也明知她需要有情郎,还要另娶他人。”
晋阳拉开廖安,道:“廖安,你有没有想过,清流爱上谁那是他的事,轮得到你我多嘴吗?更何况,你想看着申小姐嫁给心里没有她的人吗?”
他两度问话令廖安冷静下来,晋阳慢慢放开拽着他胳膊的双手。“廖安,我能明白你心中所想,可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有失风度。”转身面对清流,“清流,我们先告辞了。”
清流看了二人一眼,点头应道:“好,我就不远送了。”晋阳轻声应过,作揖拜别,廖安随着他的步伐走出偏厅厅门。众人全部离去,清流则抬步向偏院走去。
而那早已回房的鸢鸾正坐在桌边听着巧珠喋喋不休,“我看二公子分明是有心袒护,你说是不是?鸢鸾姐。”回答巧珠的是安静,她侧头看来,见鸢鸾的思绪不知飘飞何处。
巧珠偷笑一番,“哎呀,鸢鸾姐,你的魂该回来了。”边说边用手掌在她眼前晃动。发觉到的鸢鸾目光移向她,“巧珠,你这是做什么?”巧珠埋头再度笑起,“鸢鸾姐,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见。”
正当鸢鸾开口之际,清流的身影出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框。两人的目光同时移去,巧珠迎进清流,“二公子,请坐。”巧珠拎起桌上的茶壶,“二公子,你和鸢鸾姐聊,我去给你们沏茶。”
清流点头,巧珠转身走去。鸢鸾看一眼清流,“叶公子,又有什么事?”他面带笑意摇了下头,“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怎么会知道他有妻室?”
鸢鸾同是笑容相对,“我并不知道他有妻室,但我知道他肯定快有妻室。”清流带着疑问,“哦?从何看出?”与清流相视,回道:“很简单,他腰间的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莲,试问贴身之物上绣着并蒂莲会是什么意思?”
清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若非是订情之物那就是妻妾为他所绣。”话至此,二人皆沉默下来。良久,异口同声唤出,“曲姑娘(叶公子)。”鸢鸾再次露出笑容,“叶公子,你先说吧。”
清流不知为何,端祥起鸢鸾。此举,令鸢鸾好奇的也看了看自己,抬头问道:“公子,哪里不对吗?”他轻摇头,言道:“没有,只是觉得从未仔细看过曲姑娘。也许,也许……”话音悬而未决,微低头的鸢鸾轻声问道:“也许什么?公子。”
他凝视眼前人,“我也不许你再称呼我为公子,从今而后,叫我清流。”闻言,她双目徘徊不定,不知如何言语的她只默默点头。
已身置大街的廖安停下脚步,与晋阳道别后转身不知走向何方。来不及唤他的晋阳摇着头走向回府的路上。而此时,叶老爷已回得府中,叶夫人将事情如实相告后,他长出一气,“果真是她。”脑中回想起那时的一幕:
马车上,有一名男子与一名抱着足月婴儿的少妇。男子将琴递于她,“若是有幸,他日来金陵找我,这张琴与你身上的一方锦帕就是信物。”女子满眼担心,“可是,这样他们会对你下手的。”他看了一眼女子怀中的婴儿,“我没事,你放心,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们要逃过此难。”双方相望,女子渐渐将目光移至怀中的婴儿。
听得叶老爷重叹一声,叶夫人上前安抚,“老爷,也不要过于伤感,如今既然知道了她就是曲弟的女儿,那我们就要想想清流的婚事要如何处理。”
叶老爷倒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夫人,就让清流与曲弟的女儿成亲吧。”叶夫人满腹疑惑,“啊?老爷,我没听错吧?”叶老爷长舒一气,道:“没有,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让他们成亲。”
叶夫人抬手阻拦,“等等,老爷,你应该很清楚,清流是不能跟任何姑娘成亲的,尤其是曲弟的女儿,这样委屈她对曲弟夫妻岂不是一种侮辱?”
叶老爷发出思考的声音,“嗯,夫人说的有理,我只顾一时的高兴了,却忘了这点。”看向叶夫人,“那依夫人之见该如何处理?”叶夫人往前踱着步,只摇头不言。
申府那方,祝祥从廖安口中得知清流与鸢鸾的婚事。不禁问出,“哦?有这等事?”廖安回道:“嗯,现在任谁也不可能阻止这件事,我就是胸中气闷,所以,来找你聊聊。祝祥,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申云裳,无需让她再多想。”祝祥面露笑容应着,“自然,这点你大可放心。”廖安叹声气与祝祥道别离去。
只听一声震天的拍桌声,“太过份了,叶归时,居然这样耍我。”侧头看着祝祥,“你是怎么知道的?”申老爷这一问,祝祥将廖安适才来到之事祥细告之。
申老爷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抚下地,“可恶的叶归时。”那茶杯落地碎开的声响引来了走在廊道里的申云裳。来到的她一看状况,走到申老爷面前,“爹,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见得小桐蹲身去收拾着地上的碎杯。申老爷来回观望她二人一眼,将头侧向祝祥,“你来告诉她吧。”祝祥先是愣了一会,继而言道:“申小姐,我从廖安那里听说,叶家公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叶家二老同意他迎娶那位曲姑娘。”
背对申云裳的申老爷眉间稍凝,申云裳的身体不由向后踉跄几步,“你的意思是,他不娶锦香姐姐了?要娶那个青楼女子?”在祝祥的点头中,申云裳缓慢的摇着头,“我要去看一看,那个青楼女子究竟哪里这么特别,可以让清流哥哥这么着迷。”说着,抬步走向厅门。
申老爷将其唤住,“云裳,回来。”止步的申云裳渐渐转回身,唤道:“爹。”申老爷走上前,“云裳,你要能沉得住气,如果你现在跑去质问此事,只会让叶清流对你更加嫌弃。再想一想,他既然执意要娶那个青楼女子,你此去又有何用?”
申云裳埋头思量半晌,“爹,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任他们耍弄吗?”申老爷来回踱步,许久,他方才停下,“云裳,你心中作何想法?”申云裳的眼中透着不甘,“原来我以为他是和锦香姐姐成亲,如今他竟然去娶一个青楼女子,我不服气,难道我还不如青楼里的女子吗?”说到最后一言时,她将目光移向申老爷。父女四目相视,申老爷与她点着头。
已回府的晋阳走进厅中,望去,有两位中年男子正与徐老爷谈笑。左手边的男子说道:“哟,令郎回来了。”晋阳向他们一一见礼唤过,最后对徐老爷言道:“爹,孩儿就不打扰你与众叔伯商议大事,先行告退!”徐老爷应声,“好,去吧。”
待晋阳离去,徐老爷对众人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洪老的七十大寿见。”两位男子站起,先前开口的男子言道:“那徐兄,我们告辞了。”双方作揖道别。
回到房中,徐夫人为他酙茶,“老爷,谈了那么久,累了吧,坐下喝杯茶。”徐老爷走至桌边,接过茶杯,“多谢夫人。”徐夫人扶他坐到床边,“老爷,下个月初五要去给洪老拜寿,只有你们几个去吗?”徐老爷开怀一笑,“怎么会只有我们几个,只要曾是洪老的门生大概全都会到场。”徐夫人抬手为他捏起肩膀,“老爷,不知道金陵内有多少是洪老的门生?”
第16章 心忧愤,二碎琴。
徐夫人的一句问,令徐老爷侧头看向她,“夫人因何关心这件事?”徐夫人停下手,“老爷,其实我挺想见见你的恩师,看看这位德高望众的老先生呐。”
徐老爷起身重新走至桌边为自己倒茶,道:“当年投在洪老门下学作琴师,只可惜,我太不争气了,恩师所授我全然没有学会,出师之后只有自己去琢磨生意。”徐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冲徐老爷媚笑着。
新阳洒向大地,清流如往常一般与那位老人在院中操练着武艺。一旁,是巧珠与鸢鸾来到。巧珠指着前方,说道:“鸢鸾姐,你看,二公子又在练武。”眼神一直在前方的鸢鸾嘴角扬起笑意,恰时,锦香从厅中走出,见得鸢鸾的神色,她竟轻出一息。
在清流与老人作揖话别后,他从怀中掏出锦帕欲拭汗时却停下动作,又将其塞回怀中。抬起手正要用袖角擦汗,眼前出现了另一条手帕,看去,是鸢鸾。见清流没有反应,鸢鸾直接为他擦拭起来。
那旁的锦香静静的注视这一幕,心中纵有千万不忍,脚步还是走上前,唤道:“清流,鸢鸾。”清流抬头而来,“姐。”这同时,鸢鸾急忙撤回手,转身与她相对,“大姐。”锦香露出亲和的笑容,“鸢鸾妹妹,借你的清流一段时间,很快就还给你。”
一言,吓的鸢鸾埋头掩口,急忙言道:“大姐,那我先回房了。”话落,她与巧珠相携走向偏院。清流无奈看着锦香,“姐,你没事就要穷搅和一趟才开心是吧。”
锦香自是乐得紧,道:“是啊,不这样我怕你这个弟弟娶妻之后很快就忘了我这个姐姐了。”说时,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转而恢复严峻的面孔,“好了,说正事。”
随着锦香脚步右转的清流问道:“什么正事?”锦香走至围绕假山的小池旁停下,“我问你,你和鸢鸾到底是怎么结识的?”清流眼珠一转,“姐,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鸢鸾的存在?不会是私下悄悄问过晋阳吧?”
锦香瞥他一眼,“脑筋转的挺快,我确实是特地去问过他,不过,那也是因为爹娘让我们成亲,我没办法啊,正好当晚……”锦香将清流留宿百花阁那夜之事说出。听完的清流点着头,“原来如此,咝,我真是想不通,爹娘为什么突然要你我成亲?莫非……”
他脑海中回荡起什么,锦香等待着他下面的话。“对了,姐,我想起来一件事,申叔父曾在爹和我面前提起我是否婚配之事。”锦香陷入深思,“会不会爹是为了避开申家?想想爹娘那天要你我成亲的态度,似乎还远不止这么简单。”
摸着下颔的清流认同的点头,“嗯,姐,你说的对。仔细一想,爹娘好像在担心什么。”锦香眼神来回徘徊,“会是担心什么呢?”眼角余光瞥得清流在思考,锦香问起,“诶,对了,清流,你有没有问过爹娘,日子订在何时?”
他满脸不知何意的侧过头,“啊?什么日子?”锦香一展笑颜,“自然是你和鸢鸾的日子啊。”清流这才有心注意此事,道:“对啊,爹娘这几日毫无动静,既不过问关于鸢鸾的事,也不提成亲选在何日,难道又出什么问题了?只是,鸢鸾身上会有什么问题?”
锦香微点头,“我也觉得甚是奇怪,这整个家里只有你与鸢鸾是走得最近的了,连你也不知道?”清流只缓缓地摇着头,“看来,我得去问问爹娘,还有鸢鸾。”语罢,他侧身抬步往偏院走去,锦香看着他前行的背影不由一笑。
依旧是那家雅琴酒楼,里面依旧坐着申莫山与徐夫人。“上次我说过给你指条路,眼下来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申莫山皱眉问道:“什么机会?”对面的徐夫人将右臂搭在桌上,“你可知洪福天这个人?”
他微低头想了番,“洪福天?这个名字好耳熟。”一手成拳击在另一手掌心之中,“对了,何府白的师兄。”徐夫人一挑眉,脸上漾着笑容,“对,就是他。下个月初五是他的七十生辰,届时,叶归时这个师侄肯定少不了会去。”
申莫山眉眼间透着思量,嗓间发出沉沉的一声,“嗯!”徐夫人静看他几眼,“怎么?想出招了?”他抬手去拿起桌中央的酒壶给自己酙满,反问道:“你说呢?”说时,也给徐夫人酙满一杯酒。
二人相视,徐夫人的嘴角扬起,“看来,为了得到绿绮琴,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择手段。”申莫山轻“哼”过一声,“那算什么?当年放过了他,就是为了他日还能有利可图。”
徐夫人口中发出赞叹声,“我可真没看错人,找你合作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