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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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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开始与结束最好的说辞。 

  如果一个美好的开始或一个残酷的结束跳脱在自然规律统治的机械世界之外,那我们不妨(也只好)用缘这个字把它诗化一番,好让它永远停驻在我们本已十分脆弱的记忆里。 

  于雷和陈可,居然就在这个艺术化了的概率论游戏里,偶然地相撞了。 

?——?——?——?——?——?——?——?——?——?——?——?——? 

  陈可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左手又不自觉地往于雷腰间抱了过去。于雷睁开了眼,把自己的左手重叠在陈可的臂上,轻轻地握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当前的时刻,11:08。昨天球赛看晚了,两个人好好地补了一场觉。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感觉就象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又觉得象是和他的枕边人缠绵了一宿,身上轻飘飘的,脑子乱糟糟的。 

  陈可的手指轻轻地挠着于雷的手心,他知道他醒了。 

  他把手抽回去,揉了揉眼睛:“早。” 

  “还早呢,都十一点了。”于雷哑着嗓子说。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毕,时针几乎已经完整地指向十二点了。老阿姨收拾好了一桌饭菜,招呼两个人过来就餐。 

  “你爸妈说晚上要请你的小同学吃饭,让你们别在外头吃了。”那个陈可叫他吴奶奶的老阿姨交代道。 

  陈可出了口气,不大情愿地“嗯”一声,算是答应了。于雷虽然觉得这种家人间缺乏沟通的状态不太健康,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多嘴。 

  吃了饭,陈可问他今天想去什么地方玩,于雷毫不迟疑地答曰:石老人。 

  “这个时候下海的人可不多啊,要不就是那些一年游到尾的老头,要不就是不小心掉进海里去的傻蛋。”陈可一本正经地说。 

  于雷被他那副神情逗笑了:“你要是怕冷咱们就走走也行,顺便掏几个蛤蜊晚上蒸了蛋羹来吃。” 

  “不是跟你说现在没蛤蜊了?要游游呗,谁怕谁?”陈可让吴妈找了两条泳裤和沙滩裤出来。 

  “你身型那么小,我怕穿不下你的啊。”于雷说。 

  “直接就说你胖呗,还什么我型小~”陈可笑着说,“还有条沙滩裤呢,套在外面就看不出来了。” 

  一会儿,吴妈把东西找出来了,陈可拿了其中一条红色的沙滩裤:“我要这条,别跟我抢啊。” 

  “你喜欢红色?” 于雷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陈可的时候,他也是穿着红色的短裤。 

  “越是Blue的人越需要一些刺激性的颜色,不懂吧?”陈可在于雷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转身进屋换衣服了。于雷本想跟着去,却猛然想起昨晚的尴尬事,挠了挠头,去了面南的客房。 

  换好衣服,陈可又找了双沙滩鞋给于雷穿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直奔石老人而去。 

  青岛的街道和北京上海都不同,特别是在新城区,大片大片的绿化带都被安排在路的中央,走起来尤其觉得视野开阔。今天的云层有相当的厚度,太阳被挡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外,倒比较适合下海游泳,只是有点冷罢了。 

  出租车停在了离海滩不远的地方。 

  夏日里喧嚣的石老人此时果真有些落寞,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细软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陈可租了个储物柜,放下挎包和沙滩裤,锁上橱门,把钥匙挂在手腕上,便和于雷一道朝着阵阵海浪卷起的地方走去。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0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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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走着,走着,海水触摸到了于雷的脚踝,冰凉冰凉的,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赶紧撩了几把水在身上擦了擦,快跑几步,朝可以自由浮起的深度进发。 

  “小心点,淹死了我可赔不起啊。”原本跟在后面的陈可向前矫捷地一扑,潜了几米出去,游到了于雷身边,“跟上啊。” 

  他把头再一次埋了下去,右手肘迅速垂直地伸出海面,和左臂交替着舒展向前。他游得好极了,就象他的任何一项其他运动一样,在技术超群的同时给旁观者带来赏心悦目的美感。 

  当然了,素有“浪里小白条”之称(自称)的于雷也不是徒有虚名的。他紧随其后,在久违了的大海里恣意畅游,直到逼近了防鲨网,才改采蛙式悠哉游哉地折回海岸。 

  其实,海里最大的乐趣并非在水而是在浪,所以好玩的海上客们都喜欢待在离岸不远的地方,享受“冲浪”的快感。今天的海浪条件很好:够大,却又不至于对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陈可和于雷这半大不小的哥俩在一个个温和却不失刺激的浪里钻进钻出,玩了个痛快。丰盛的午饭所带来的热量在快乐的戏水中渐渐消耗殆尽,很快,他们就在五月初的海水里冻得发抖了。 

  冷,自然也有冷的玩法。于雷和陈可面对面紧紧搂在一起,四只脚在海底叉开站着,一块摒着劲不被海浪冲走,谁先动了,改天就得多喝一瓶啤酒。 

  “你仗着自己胖,就欺负我!”陈可比于雷矮了七八公分,瘦了也不下十斤,自然下盘不稳,再加上于雷老拿脚捅他,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欠了三瓶了。 

  “少找借口!哥哥不壮一点,怎么保护你啊?你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喝吧!” 于雷有来有往,在嘴上一点也不吃亏。 

  冰冷的海潮涨落,海浪翻滚,温暖着于雷的,是紧贴着他的胸膛。 

  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我在令人颤抖的寒冷中,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人。你给我的热量,胜过太阳,更比任何人为甚。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有这个勇气亲口告诉你,我爱你;而你,也将会投入我的怀抱,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因为你会知道,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It’s meant to be。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会知道的。 

?——?——?——?——?——?——?——?——?——?——?——?——? 

  陈可父母欢迎于雷的晚宴选在了一家他们经常光顾的餐厅,餐厅大堂里养着两只海豹,炫耀着它不同寻常的档次和格调。 

  这回,于雷终于见到了陈可的父亲——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已经不止一次从陈可那儿听到关于他父亲的种种情状了。眼下,于雷正端坐在主座的左侧的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吃饭,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陈可的父亲先说话了:“家里是哪儿的?” 

  这话显然只能是问于雷的,他赶紧咽了口饭,清了清嗓子:“上海的。” 

  陈可的父亲“嗯”了一声,接着吃他的饭。于雷终于明白陈可性格里的那股子孤僻劲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鼓起勇气,还是想主动活跃一下气氛:“叔叔以前也当过兵是吧,我父亲也是海军的。” 

  “哦?是********的吧?”他父亲报了一个海军的驻点出来。 

  “对!叔叔对系统里的情况还这么熟悉啊?不过我爸以前也在青岛待过,十几年前了。” 于雷必恭必敬地回答。 

  “哦?”陈可的父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中不免有些惊讶:“什么单位的?” 

  “有点不记得了……番号好象是……” 于雷吞吞吐吐地报了几个数字,陈可坐在他身边,只管自己吃饭,并没有参加谈话的意思。 

  “你父亲是于……”陈可父亲抬起头,筷子悬在半空,迟疑地问道。 

  于雷赶紧报上了家父的尊号。 

  陈可的父亲大笑了几声:“你跟你爸长得不象啊,你爸是……嘿,真是邪门。” 

  “你认识他爸?”陈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认识?你们俩小时侯还一起玩过呢。”陈可他爹嘬了一个海瓜子,瞅着他儿子,语气顿时带上了些温柔——这几年为了要弥合父子间的矛盾他可没少下功夫,虽然至今还没什么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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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呆呆地盯着于雷看了半晌,嘴角挂着不可置信的傻笑。 

  于雷也彻底地楞在了当场。世界上居然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在一瞬间知道了陈可的身份。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瘦瘦弱弱的小男孩,那个抓石块又快又多的小豆子,那个钢琴家老奶奶的小外孙,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他冲着他笑了,他也冲着他笑,谁也没吭声,就象珍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方才被人捅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埋下头,脸红心跳地吃自己的饭去了。 

  就象两条船,在时光的汪洋大海中漂散了,沿着各自的航线,借着来自异处的风,以不同的快慢,行了十年,却又在这十年后的某一刻相聚在一起……不可思议的人生啊,如果只是名字相同就可以称作有缘的话,这二人又算是什么呢? 

  你道他们没有认出彼此么?可十七岁的豆豆却早就在黑子的梦中唤出了他的|乳名。这是梦么?还是预言?抑或,这所有的匪夷所思都出自于一个更大的梦,一个不存在,一个虚无? 

  这是偶合吧……否则,这就是命中注定。它们两者本就没有截然的界限,彼与此,是与非,全决于当事人一心。 

  如果当初他的父亲没有离开部队,如果后来他的父亲没有远赴他方,如果他没有在图书馆见到他,如果他没有在课堂里遇上他,如果他或他根本没有考进京大……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只要实现了其中一个,那么一切就将全部改写。你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但是,人的命运不是掷色子——扔多少次都是一个同质的过程,你活过一次,就没的重来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在生命中出现的人也好,事件也好,都没有几率可言;只要存在过,就是必然的发生,就是命定的结局。人的一生,就是在或者惊喜或者震怒或者平淡之中不断发现那些已经设定好的剧情,或许精彩,或许乏味,或许快乐,或许悲伤……它们,都是必然的、一定的发生。 

  而象于雷陈可这般,精彩如斯,绚烂如斯的生活,并非为人人可以体会得到,这就只能归功于上帝的恩宠了吧。 

  吃完了饭,陈可拉着于雷往餐厅外走,把他父母甩在后面。他的情绪有点亢奋,象是喝醉了以后,感情最为充沛的那种状态;他的眼睛水汪汪的,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显得更令人陶醉;他的嘴唇也撒娇似地微微翘着,嘴角上挂着常人难以轻易得见的温柔的微笑。 

  “哥,咱们自己去走走吧,待会打的回去。”这还是陈可第一次主动用“哥”这个称谓来称呼于雷。 

  于雷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陈可跟他妈把单独行动的事说妥了,于雷诚恳地跟叔叔阿姨道了再见,两人便信步离开了餐厅。餐厅紧挨着海边,在二楼的露台上都能够清楚地听见海浪的声音。 

  今晚的陈可真地让于雷觉得有点不认识了。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可爱——神情,动作,说话的口气,摆脱了所有向成年人靠拢的姿态,更象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儿。于雷想起来,他醉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或许这就是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最真实的一面吧。 

  这个晚上后面的时间里,陈可真的在生理上喝醉了。他和于雷另找了一个小摊,主动请罚上午欠下的三瓶酒。席间,他一直把“哥”或者“哥哥”当发语词用,那种孩子气的口吻直听得于雷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好在陈可的意识还有几分清醒,否则他们今晚就只有睡沙滩的命了。 

  回了家,尽管满脸傻笑,走道不稳,他至少还知道吩咐于雷轻轻地、蹑手蹑脚地到卧房去,免得惊动了大人。 

  陈可倒在床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了。于雷便也打消了刷牙洗脸的念头,因为他知道,现在只要两分钟陈可就会睡过去,他还不想就这么浪费这个晚上…… 

  他帮陈可把衣服脱了下来。脱裤子的时候,他白色的贴身平角内裤“不小心”被于雷拽了好一截下来,陈可最下方的两块腹肌也完整地展露无遗。 

  于雷把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脱掉,翻身上床。他要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陈可,他的后背也感觉到了有力的回应,这无疑是个好的开始。他的手在对方的背上游走,从后颈到臀部,不轻不重地爱抚着。陈可的手很自觉地卡在于雷的背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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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雷的唇似有心似无意地在陈可的脸上摩擦,眼睛,鼻头,双唇四周…… 

  他终于张口了,但不是为了一个深沉的湿吻,而是为了说话。 

  “哥,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他轻轻地问。 

  “当然了,我不知道谁比咱俩更有缘了。” 于雷三心二意地回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渐渐地伸向了更为敏感的区域。 

  “我们真的很有缘啊。”陈可重复着,“要是有神仙的话,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让我能见着你。” 

  陈可的每一句话都成了燃烧在于雷胸腔里的火焰的助燃剂,他色胆包天,居然实实在在地吻起了对方的脸颊。 

  陈可把脸移开了一些,避开了于雷的亲吻。他睁开眼睛,直视着于雷,于雷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哥,咱们真的很有缘么?”他还是不依不挠地问。 

  “真的……” 于雷有点发愣,不知道该怎么更加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哥,你真的特好。”他闭上了眼睛,钻进了于雷的怀里,“你一直做我哥哥就好了,一直做朋友,特别特别好的……” 

  “哥哥……”于雷也无暇去考究陈可说的话,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打算应完了这句话,就顺势在他的唇上吻下去,从此,他会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永远做他的好哥哥,好“朋友”…… 

  可是,他噎住了。他感到脖子上湿湿的,有温热的水流,象小溪一样,从他的脖颈上流下去,流到了枕头上。 

  他的手停住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弟弟。他知道他心里有痛苦,有长期的忍耐,忍耐他家庭的冷漠,忍耐他父亲的性格,忍耐因为他的个性而给他带来的与社会的隔离感,忍耐这种隔离感所导致的孤独。他知道,他知道的…… 

  他害怕失去我,他肯定是害怕失去我的,否则他为什么会哭泣?他需要我一直做他的哥哥,一直做他的朋友,特别特别好的。我要和他牵手,他不会不答应,因为他不愿意失去我。那……如果我要他的唇,要他的吻,甚至要他,他会给我么?他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我现在做,不管任何事,他都会接受。我可以很肯定地做这个判断!但是……这算什么呢?友情和肉体的交易?他爱我么?我要他爱我!全身心地爱我! 

  我现在的角色,是他的哥哥,是他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不是恋人。我不能用我作为一个朋友、一个哥哥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去交换相爱的某些形式,因为我所要的不只是那个简单的形式,或者动作。 

  我要他爱我,象我爱他一样。 

  于雷放弃了那个打算,轻轻拭去了陈可脸上的泪水,抱着他进入了梦乡。他秉持了那一点点不乘人之危的道德信条,也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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