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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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可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个东西,一时语塞,“是……是啊。”
“你先去吧,我一会也过去听听,准备首欢快点的曲子,看一上午东西了。”先生命令道。
陈可答应了。事办得成办不成,毕竟还是人家的事,不会影响到他对这位听众的尊重。他到了中心,在钢琴前坐下,练了回指法,给先生准备了首舒伯特的Moment Musical,一支陈可素来很喜欢的曲子,后来还被一部很有名的动画片拿去做了插曲;先生对这首曲子也很是中意,连着让他弹了好几遍,又仔仔细细地记下了曲名,方才作罢。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可接到了先生的电话,这种事在他办起来是太容易了。教务那边不用说,一个电话过去也就能搞定了;比较麻烦的是数学系那边,理科的老师多有很坚持学术风气的,绝不会轻易向权贵低头。好在,那个女教授的儿子在进附中的时候似乎承了先生不小的人情,这会儿也就不好在小事上驳他的面子了。
陈可把手机揣回兜里,舒了口气,把自己的东西从于雷手上接了过来,接着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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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陈可和于雷长大后的第一个夏天
夏天是容易使人晕眩的季节,尤其在那流火的七月,常常给人恋爱的错觉。
趁着暑假,学校正对校内的基础设施进行大修,路面上到处是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坑。
陈可刚和于雷从超市出来,走在京大到处因为施工而尘土飞扬的路上,他们手中的塑料袋里装了好些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下周一,京大两千多新生就要出发,奔赴分处在京东京西的两个大营进行军训,此时学校所有的商店里都充斥着新生们忙碌采购的身影。根据于雷那位歪招叠出、没说过几句正话的师兄建议,他们买了很多卫生巾充作破胶鞋的鞋垫——“又软又透气,还防脚汗、防侧漏,特好用!”师兄如是说。
好用是一码事,去买又是另一码事了。陈可哄着于雷去了超市,扭扭捏捏地不肯进去,于雷无法,只好自己埋着头冲到专架前面抢了一包“好东西”,赶紧塞进篮子里,再手忙脚乱地拿些零食盖住,才跟作贼似的一路小跑去了收银台;陈可则是离得老远冲他窃笑,装着不认识似的,一直到结完帐、出了大门,才又跟他走到一块。
“靠!真不是人干的活。” 于雷抹了一把汗,骂道。
“看你干得挺利索的么,以前常帮人家买吧~”陈可本意是要打趣于雷,可话说出了口却有些不是滋味。
“去!我可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啊!再者了,我又没交过女朋友,给谁买去啊?” 于雷说的确是实话。
“你没有过?!”陈可错愕道。
“我怎么就一定要有过?”
“你看起来就象……”
“没有。”
“那你不打算找一个?”
“以后再说吧。”
陈可乖乖地闭了嘴,虽然他还想再多打听两句;他觉得有点委屈,觉得于雷也应该给自己一个相应的承诺,比如多少年之内不找女朋友之类的……
我他妈的这叫什么事么!
唉,管他呢……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个正常的小孩。陈可好象有点明白为什么别人都难以理解他了,因为他越发地连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了!
跟于雷在楼道口定了吃饭的点,陈可转身朝自己的寝室走去。推开房门,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何进穿着鞋静坐在上铺,下铺陈可的床单上有一个大大的脚印,床边的地上散落着被人撕碎的纸,以其破碎和扭曲的程度来看,施暴人在当时应该非常愤怒。
张树和海斌坐在另一张下铺上,装着在看书的样子,见陈可进来,都象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起身相迎。海斌小声说了一句:“别惹他,刚发完疯。”
陈可笑了笑,冲上铺的说:“你那个事压下来了,你明天上午到光华楼****室去一趟吧。”
“什么事?”何进没回头,冷冷地说。刚刚大发脾气的人在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都是这个德行,又觉得难堪,又不能把态度转得太快,只好不尴不尬地跟谁都板着一张脸。
“作弊的事啊。”陈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铸成了大错,只顾收拾着自己的床单,留下背后的两位兄弟头皮发麻,寒毛直立。
其实在取消学位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何进就已经心虚服软了,满心只想着怎么赶紧挽回局面。现在陈可给他指了条明路,本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是该人家记一辈子恩德的,可他偏偏又没心没肺添了“作弊”两个字进去,生生地把好事给办砸了。
按何进的想法,他准备明天趁着快下班,学生一般不会出现的档,悄悄地跑到教务那儿去,好好地认个错,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处分给销掉——如果需要的话,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可以用上!那之后,他就可以凭这个校方没有处分的事实继续制造舆论,让大家相信自己没有作弊,而是那些老师没事干,找学生的碴。至于那个硬要跟他过不去的女老师,嘿嘿,她的匿名信都已经在何进的抽屉里躺了两天了,里面多有不堪入目的字眼;写得也很有技巧,亦真亦假的,让人没法直接质疑它的可信度,他这两天正在研究从那个渠道“反应”上去效果最好……
而现在,现在他已经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作弊的罪名了!因为在他本人和裁判者之间还夹了一个致命的目击者,一个随时可能把事实告诉任何人的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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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明天去一趟啊。”陈可补充了一句,抱着被何进踩脏了的床单和前几天攒下的衣服走了出去。何进死死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要怎么说才能保住他的“尊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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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由光华、法学、经济、政管等院系组成的京大一团正式开拔了。
在开往京西训练基地的大巴上,301宿舍的几位成员显得与周围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陈可和海斌并排坐着,张树拉着另一个同学跟在他们后面,而何进则独自坐在陈可左前方的座位上,一路上都十分刻意地表现出自己的开朗和活泼,尽管没有太多的人呼应他罗罗嗦嗦的发言。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何进在保住了自己的学位之后似乎精神头比以往更好了,时常在屋里没话找话地寻摸些事来说,显得跟谁都挺熟似的——当然,惟独一个人除外。
那个人就是陈可。好在,象何进这样的人他也从来也不曾上心过,即使人家采取冷冻战术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察觉,更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快。说实话,他还巴不得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少说两句呢!
车队你前我后地行了三个小时,约摸一点的时候,陈可所乘的大巴驶抵了目的地。
基地的大门口站了一溜当兵的,估计就是他们今后的教官,很有规律地鼓着掌,欢迎受训(虐)学生的到来。
光华的一行新生拎着行李往里走,主席台上不断传出嘶吼式的指令以确定连队的位置。当他们走到四连的指定集合地点时,陈可冲张树几个扬了扬手,道了再见,继续朝前走去。
陈可是全校三十四个志愿参加加强班的学生之一。所谓的加强班,实际上就是一个为二十天后的汇报表演而特别组建的编制,练一些比较复杂的单兵战术,训练难度比一般学生大很多,但其好处就在于可以每天洗澡,而且吃饭还能开小灶。
饭吃得怎么样也就不讲究了,再好估计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那莲蓬头的吸引力如此之大,引得陈可在听说的当时就作出决定要成为加强班的一员。
根据事前的通知,加强班的同学要在女生十连的后面集合。刚走半道上,陈可听见有人从后面跑了上来,行李箱的轱辘把操场上的石子轧得嘎嘣乱响,他晓得是他了。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于雷。
在法学院的动员大会上,年级主任已经明确地跟于雷交代,准备把他报成文艺骨干——这样不但他的训练负荷只是别人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比谁都风光——可不是个容易争取上的活!
于雷深知在大太阳地底下站军姿的痛苦,当然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曾想,到了晚上,他那位亲爱的“混世魔王”居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加强班的鬼主意!
就一般般地练着已经够人受了,谁还没事加什么强啊!吃饱了撑的!
典型的腹诽。第二天一早,他一将近185的大小伙子于雷还不是屁颠屁颠地上主任那儿闹去了么。
年轻女老师就跟听见鬼话了似的,瞪大了眼睛,说:“你没毛病吧!”
唉,爱情!比中暑更容易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于雷决定要为了它而冒这个生理中暑的风险了。
“今儿就这么热,看来这一回下来真得成炭了。” 于雷赶上了陈可的步伐,凑到他身边说,“不过也好,晒晒黑你就不会老被当成小白脸了。“
“你不白!我白也是白在灵魂上,哪象你,全白脸上了。”
俩人正笑得欢时,主席台上传来了喊声:“十连前面那两个男生,赶快到自己的位置!”
于雷冲着陈可吐了吐舌头,两个人小跑着去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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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生活从当天下午正式开始。
起初的一周,加强班的优越感还是很明显的。人家都还那儿傻乎乎地走齐步呢,于雷他们就已经摸着枪了。班长说:“摸完枪以后一定要用洗洁精洗手!不然你再摸的时候就烧掉你的小鸡鸡!”底下的人楞了两秒钟,然后笑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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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是京城“御林军”里的一个入伍没多长时间的小战士,比班上大多数的学生还小。小归小,这家伙也是够色的了,整天围着班上的几个帅哥转悠。前几天练正步,一溜人都踢着腿跟太阳地底下僵着,只见那色狼来来回回地晃悠了半天,最后就挑上了陈可,逮着腰和屁股一阵摆弄,直看得于雷妒火中烧。
操!踢正步就踢正步,和人家屁股有什么相干!简直就是军中之狼啊!
站军姿的时候就更过分一些,班长大人常常借着巡查之机偷袭男生们的无助的裆部,大家苦于在当时既不能出声又不能动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心想走之前非得好好折腾你一回!由于包括于雷在内的好几个哥们都遭过他的毒手,这个军中之狼的美名就这么在班里叫开了。
除了人色了点以外,班长在其他方面都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个人业务比较出色,上头也不会让他来带加强班不是?班长同志也很会照顾人(虽然这一点很容易和骚扰相混淆),他和班上的男生(尤其是帅男生)混得很好,大家在不训练的时候都嘻嘻哈哈的跟哥们似的。
没想到军训也能这么High!于雷在被窝里躺着,陈可的脑袋就跟他隔了不到二十公分,他一边跟室友们扯着闲淡,一边想道。
可所谓乐极生悲,于雷在军训生活中的第一个重大挑战很快就浮现了出来。
军训第六天,全团内务卫生检查,检查的结果让于雷的名字登上了板报的耻辱栏。一团的参谋长(于雷觉得这个职务有其内在的可笑性)对于雷的“豆腐块”公开评价说:“象是还没有做好的豆腐,顶多也就是块臭豆腐”、“带兵十几年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下次再这样就要让这位同学上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更让于雷无地自容的是,陈可的背包在同一天的检查中被评为了全团模范背包,参谋长对它的评价是:“一千多号背包,数这个叠的好”、“咱们好多战士都没这个水平”、“居然还是和臭豆腐挨一块放的!”
班长同志面对这悲喜两重天,内心十分矛盾,但终究看在于雷还是个帅哥的份上,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批评,只是大大地褒奖了陈可一番,说他“背包和人一样帅”。
陈可谦虚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因为我人和背包都挨在于雷同学边上罢了。”
众人大笑。
为了提携后进,陈可很是下了一番工夫教他于雷哥哥怎么叠被子,但后来发现他在这个方面实在没有天分,也就懒得费那个功夫,干脆就每天早上直接帮他叠罢了。
于雷每天晚上睡在陈可亲手叠过的被子里,心里有无限幸福。
集中营生活到了第二个礼拜,训练的项目开始变得艰苦了起来。卧倒,掩护,匍匐前进,跨越障碍,持枪行进……常常有运动神经稍显迟钝的同学在训练中挂彩,陈可第一次匍匐前进训练的时候没带护肘护膝,把皮都擦破了。
你要是亲眼见过陈可,就会知道所谓的“吹弹可破”大概是怎么回事——就连他关节上的皮肤,象是手肘、膝盖等一般人都是黑黑的地方,也不过是比肤色稍深一点罢了——因此一擦就是一片非常耀眼的红肿,看得于雷心疼得发颤。
在每天训练快结束的时候,班长都会要求大家做几遍前滚翻后滚翻的练习,还要一个人一个人地做直立双手及地的动作,说是要看看大家的筋够不够开,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意。
当然了,对于男生而言,只有经常运动或者小时侯练过的人身体才有可能比较柔软。班长看了一圈下来,认为全班就属陈可和另外一个健美操队的小子动作做得最轻松——也只有他们两个能顺利地把侧劈叉进行到底。于雷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边浮想联翩地到了九霄云外。
他在床上肯定不得了……于雷暗暗地想。
或许这在将来一个优势吧……可在当下,陈可的“高超技术”却给他带来了很实在的困扰。
在离汇报表演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班长透露了最后一项终极训练项目的内容。听完之后,大家无不发出惊叹,接着在心里暗暗地骂娘:这真他妈的是把我们当猴耍呢!难道加强班也兼着杂技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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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陈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铁圈,想象着它熊熊燃烧的样子:真是疯了!我就是要从这里头钻过去么?!
班长详细地讲解了了动作技术,领着大家做了充分的地上预备练习,接着便要大家一个一个地往圈里跳。跳跃的动作分成两种,一种是蜷身式的,一种是鱼跃式的,虽说蜷身式比较简单,但在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基本上不适于175公分以上的人,象陈可和于雷这样的高个儿都必须以鱼跃的方式通过铁圈。
“鱼跃的话,就必须配合前滚翻的动作才能安全着地。”班长说。
废话!不前滚翻难道让我直接摔一狗吃屎么!陈可很没好气地想道。
班长在铁圈前头铺上足以保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