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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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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洛琅的吩咐,把孟海派过来做看守,可后头有不怀好意的人跟着还是觉得难受。
在走廊上他看前后无人,才走近孟海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没把我跟楚玄墨混在一起的事告诉洛琅吧?”
孟海斜眼看他:“我若说了,你还能用你那两条腿好好走路?”
“多谢多谢。”不管怎么说,这孟海也算救了他一命。
“别谢我,是小姜不让我说,要谢谢小姜去。”
小姜是他在灵溪教里认的弟弟,自从离开灵溪教,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他哦了一声,又问:“小姜他还好吗?”
“你要真记得他,就回去看看他。”
“放心吧。”顾绝的视线落在了往他这走来的洛琅身上,“这回就算我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司空公子起的真早啊。”洛琅笑着打招呼。
“这满天星辰真是早早早啊。”顾绝跟着干干地笑了几声。
洛琅直入主题问道:“这一天过去,不知司空公子可想出了找到梁翊的法子?”
顾绝在心底诧异了下这位突然变得直爽的少主,那可是用心机泡出来的主,即使心里有事想说想问,却也要在说那关键之事前绕个三四回的弯子。
难道是因为三年过去了,是他以老眼光看人了?洛渊已死,灵溪教就以洛琅一人独大,所以不需要再多说废话掩饰了?
即便心里想着事,顾绝也不能表现出来。或许这次只是洛琅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着急?因为记挂着某人,连掩饰都忘记了?不管如何,顾绝都不可能说出来去提醒洛琅。
他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打了个响指说道:“简单,招魂。”
说这话的时候,梁翊瞧了他一眼,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顾绝知道,这是嘲笑。
人就在身边呢,招哪儿的魂?
“我没有什么耐心,不要耍我。”
顾绝强调自己没有说谎,洛琅就笑笑,先吩咐了孟海去准备招魂用的东西,又亲自拿了绳子绑了顾绝,把他扔到一辆小车上,让马儿拉着他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双手双腿被绑住,顾绝只能蹬腿抗议。
“带你在府中转上几圈,什么时候看见梁翊了,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洛琅,你不要欺人太甚!”
洛琅用他的行动告诉顾绝了,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
马儿信步走着,走到哪一处算一处。顾绝坐在小车上望天数星星,真觉着这样不好。
现在他是运气好,梁翊一开始就跟在了他身边,但如果不是这样呢?他从没见过梁翊,洛琅就用这种方法逼他找梁翊,找的到吗?那梁翊的灵魂躲在了房间里又该怎么办,这样找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当然,这事他不会对洛琅说。
可能在洛琅看来,那灵魂是能发着亮光的吧,只要有阴阳眼就都能看见是吧。
“星空真美啊。”毫无感情色彩地说出这句话。他是真觉得无聊了,想试试挑衅洛琅。
“不想好好坐着?”
顾绝在心里嘿了一声,但表面上又说一句:“星空真美啊。”
梁翊忍不住笑了笑,洛琅也笑:“有时司空公子幼稚得像个孩子,真是麻烦。”
原本顾绝想贱贱地说一声你能奈我何,可那洛琅脑子还真有很多折腾人的法子。不知他从哪拿来许多刀剑,取了刀鞘剑鞘,直接把那些冷冰冰的武器扔到了小车上。顾绝不得不避过飞来的刀剑,站直了身体,不敢再多动一步。
这满小车的刀剑啊,居然只给他留了块刚好能站住脚的空间。
“怎样都可以,把我的长鸣收了。”那混蛋居然把长鸣当普通刀剑一同扔在了车上,如此不识货,简直是在玷污神器。
然而洛琅没有理他。
在心中将洛琅骂了个遍,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视线放到宅院中,欣赏那死气沉沉的景色。
梁翊与洛琅并排走在一起,这画面颇有几分讽刺意味。洛琅逼着他找梁翊,谁能想到梁翊就在他身边呢。
或许梁翊是觉得装人装累了,干脆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第一次尝试这种,他的脸上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苦笑。
他飞到了洛琅身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好像还是第一次好好地打量洛七,不,是洛琅,是个害他家破人亡的恶徒。可为什么要对无辜之人也赶尽杀绝?如果是梁家与你有仇,直接来找他们报仇就好,何必牵连他人?
唯有这点,他始终无法释怀。
“我心疼你小小年纪流落在外,想对你好,想让你忘记那些不快的记忆。所以我明知你在玩我骗我,但我还是甘心入套,就想博你一笑。可没想到那些都是假的,在你看来,像极了傻子的我是不是很可笑?”
洛琅不会给他回应,他冰冷的眼神射向了欢快哼着歌的顾绝。
“你是不了解他本性。”哼完一首小曲,没有任何衔接,顾绝就说道,“被欺骗不是善人的错,没必要为此烦恼。”
“你是在对谁说话?”洛琅问道。
“王伯。”
“哦?”他轻笑了一声,“可有什么法子让已死之人再死一回?”
“怎么?王伯与你有仇?你不是已经杀了他吗?”
“他是自杀。”嘴上含笑,双眼却带着寒冰,“便宜他了。”
要论喜怒无常第一名,顾绝投洛琅一票。
梁翊却是从洛琅身前飞到了顾绝身边:“王伯是自杀吗?”
“应该是的。”他想起刚进梁府时见到的王伯尸体,的确与其他尸体死状不同,不像是被洛琅杀的。
洛琅似乎很不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听不懂的,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又挂上了一张笑脸:“我曾听说有一法子,将能通阴阳之人的双眼挖下磨成粉,再兑水喝下,便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不知是真是假?”
“太血腥了吧。”
洛琅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我实在好奇你与那管家的对话。”
“我知道了,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
为了保住这双眼睛,他认怂。
“这可不行……”
不知道洛琅下句话是否又是威胁,顾绝抢先答道:“我懂了懂了,在见到梁翊的时候我会说的。”然后双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顾公子可真有意思。”梁翊笑道,“若是我还活着,一定会结交顾公子这个朋友。”说到最后,竟是有些落寞。
顾绝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之前的保证,只能住嘴了。微微叹了口气,朝天翻了个白眼。
大概在转到了昨天的那个书楼时,孟海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堆器具。
顾绝从没见过那种东西,实在感兴趣,就催促着孟海赶紧帮他解绑。
文王鼓……赶仙鞭……这是从哪个神棍家里偷来的?他这回得跳一出大神吗?
招魂?书里见过,但……好像都是一带而过,说要招魂,然后鬼就来了。可学不了书里写的东西。
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顾绝苦笑连连。
硬着头皮穿戴上那些东西,顾绝跳上了书楼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二人。
他咽了咽口水,其实现在是个机会,逃掉的机会。要不要赌一把?输掉的结果也就是有可能被洛琅砍掉双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干笑了几声,这双腿还是没移动半分。
拿起了文王鼓,拿起了赶仙鞭,嘴里念着自己也听不懂的口诀,跳起了僵硬至极的舞。
他这是遭了哪门子孽,要受这份委屈?
楚玄墨,想你了,你能过来把你这混账义弟给收拾了吗?
本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然而此时在他脑子里滑过的字样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
最后,成堆的小字压垮了那座“青山”。
他挥鞭往下飞去,誓要与洛琅同归于尽。然而下面不知何时又聚集在一起的鬼魂吓了他一大跳,默默转了个身,又飞了回去。
太难看了。顾绝,你是来搞笑的吗?
越想越觉得丢脸,他捂住脸,大叫了一声,心底的羞耻感却没有因此退去。
他恼羞成怒,把那鼓扔到了那群鬼中间,骂道:“他娘的,你们吓我干嘛?有本事弄死洛琅去啊。”
“顾公子……”梁翊站在顾绝身后也是觉得尴尬万分。
站在那些鬼魂最前面的是王伯。梁翊眼睛一亮,飞去了王伯那里。
“少爷,昨晚您去哪了?”王伯问道,苍老的布满了皱纹的脸上,他的着急不是骗人的。
“我和顾公子在一起,你别担心。”
“可是……”
“王伯,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王伯顿了顿,浑浊的眼里闪过了泪花,“那少爷可记得是老奴将您……”
“恩,也想起来了。”
“老奴罪该万死。”双眼一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王伯跪在了地上。
“没有关系。”梁翊赶紧扶起王伯,“我没有怪你,这本身也不是你的错,王伯千万不要为此自责内疚。”
“少爷当真不怪我?”
“哪可能怪你?是我一心求死,不关王伯的事。其实我应该向您道歉,是我让您替我背了这份罪孽。抱歉。”
王伯诚惶诚恐地拒绝梁翊的道歉。
梁翊笑了笑,又说:“王伯不想让我内疚,那您也不能内疚。”
在长时间沉默后,王伯闷闷地嗯了一声,张开颤抖的双唇,说道:“谢谢……谢谢……”他用袖子擦着眼泪,身体开始发出白光。
而顾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了断

顾绝一直以为逗留在此地的灵魂,是因为无辜被杀害,心有不甘,才无法升天。但若不是呢?会不会有些像王伯一样,比起自身死活,更看重别的什么东西?
“我问你们,你们心中可有何执念?”手指扫过一众鬼魂,他站在高处大声问道。
其中一个大婶抢先跳出来说道:“俺有个儿子在外地没人管哩,衣服穿不暖,吃饭吃不饱。”
“他在外地干什么?”
“打工呀。”
“好,简单,一个钱字。”顾绝看向梁翊,那意思不言而喻。
梁翊就道:“顾公子,请随意使用梁府财产。”反正继承人都死了,随便用吧。
顾绝忍不住偷笑了几声,莫名手上多了好多钱啊。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跟我说一声,我保证把钱送到你们记挂的人手里,然后你们就安心升天去吧,祝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有些鬼欢乐地排成一排,打算和顾绝好好聊聊给多少钱合适的问题;有些鬼则觉得无语,阴嗖嗖地跟在了洛琅身后,看来洛琅不死,他们的仇恨就不会消失。
助人升天是大功德,顾绝喜滋滋地用笔记下了。
谁谁谁,在何地,该寄多少钱,以及再添上几笔嘱咐。天冷了,孩子记得多加条被子,不要嫌东西贵,想吃什么买什么,家里的钱够。以后也不用再往家里寄东西了,主人挣了笔大钱,赏了他们一大笔银子,用都用不完呢。爹娘去外地游玩了,不把钱花完就不回来,你可别因为想爹娘就来打扰爹娘。
那些鬼说得啰嗦,恨不得把一辈子的事都说干净,不过顾绝乐意听,也乐意都写下来。
洛琅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能等,只要能找到梁翊,之前的一切他都能等。可那司空绝,似乎把他难得一回的等待当成了笑话。
孟海递上了长鸣剑,洛琅直接将剑扔了出去,稳稳地插在了顾绝脚边。
那剑穿过了一个大爷的灵魂,吓了那大爷一跳,不过想起自己已死,就又开始慢悠悠地说起自己的嘱托来。
顾绝可没那大爷那么淡定,立马跳了起来,取了长鸣,拿剑指着洛琅,怒吼道:“你干嘛?”
双眼微眯,洛琅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梁翊。”
顾绝却是瞧了眼躺在他身边看星星的梁翊一眼,干咳了一声:“他不就在这里吗?”
“梁翊在这里?”他微微倒吸了口冷气。
“梁翊?”洛琅右手伸向前虚晃了下,他轻声叫着梁翊的名字,语气中带了丝犹豫,好像只要声音大一点就会惊走谁似的。
顾绝抛下了那个“诶诶诶”叫的大爷,走到梁翊身边,用双手比划了下大小,最后食指一点:“就在这里。”
“顾公子……”梁翊赶紧起身退得远远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是已死之人,生前所有恩怨都已与我无关。”
说着无关,那为何迟迟不肯升天?心中那份执念又是为何?
“逃避不是办法,总要解决的。放心,交给我。”他虚拍了两下梁翊的肩膀。
洛琅低垂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梁翊可有什么对我说的?”
知道他是要确认有没有在框他,故意这样一问,顾绝就直接替梁翊回道:“正如你心中有一个结,在梁翊心中也有,他问不出口,我来替他问。梁翊是善人,他待你又那么好,就算你与梁家有仇,干脆杀了他报仇就好,又何必逼着他看你杀他的家人。杀人不诛心啊。”
“这是梁翊想问的?”
顾绝看了眼梁翊,点了点头。
洛琅听了却是勾了勾嘴角:“梁翊不懂,司空公子也不懂吗?光杀人哪有什么乐子。”
梁翊愣了一下,连带着顾绝也一同愣住了。
“就为了这种理由?”梁翊无力地坐倒在地上,苦笑一声,“为了这种理由,我却死了。”
顾绝看不惯欺负人,特别还是洛琅欺负人他从屋顶飞下,来到洛琅身前质问道:“梁翊将你视作朋友,你当他是什么?”
他歪了歪头,问顾绝道:“消遣时间的玩物?”
“玩物?”顾绝倒吸了口气。
虽然洛琅之所以会来梁府的原因的确是为了消遣时间,是等不到楚玄墨后的次要选项,可洛琅与梁翊一段时间相处后产生的感情看起来又不像是假的。他以为洛琅会说将梁翊看做朋友亦或者是身处相对尴尬位置的仇人,但怎么会是玩物?
握着长鸣的左手微微颤抖,以前的怨恨也一件一件出现在脑海中,只为了自己感到好玩有趣,就能轻易伤害他人吗?他的右手之所以被废,也是被当成玩物了吗?
梁翊却是按住了顾绝蠢蠢欲动的手,对他摇了摇头:“顾公子是阳世中人,不必为一个已死之人冒险。”
“可是……”
“多谢顾公子仗义相助。”
他是个洒脱的男人,虽喜欢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也不会去强求一段缘分,知道注定失去无法挽回,也不会多为此去纠结难过。
挥了挥袖子,梁翊消失在了顾绝的视线之中。至于洛琅这个人,对他来说,大概是生命中一个无法磨灭的过客,但,也仅是过客。
梁翊可以不在意,顾绝却受不了洛琅一直这么嘚瑟,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
“洛琅,你想知道梁翊将你当做什么吗?”
洛琅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什么?”
“朋友。”顾绝笑着说道,梁翊的离开反而让他少了因说谎而产生的愧疚,“唯一的朋友。他对我说,在这世上除了他爹娘,你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被最亲近之人背叛,他很伤心呢。”
“司空公子,说谎可不好。”
“有没有说谎,你仔细想想不就知道。梁翊要是不在意你,又为何能忍受你的坏脾气?”
楚玄墨的事给了他启发,男人也是会喜欢上男人的。他和洛琅相处三年,知道这是一个狠起来六亲不认的纯恶人。温柔?在这男人身上难以想象。耐心?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又能有几分耐心?可这些东西,他亲眼见着洛琅给了一个叫梁翊的人,虽然,那已成为了一具尸体。
冷静下来后,他不相信洛琅是真的将梁翊当做玩物,这样明显的谎言说出来是在骗梁翊,还是在骗谁呢?
“原来短短三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洛琅笑着盯着顾绝的眼,“我竟看不出司空公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这人不喜欢说谎,说的自然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他会说谎,这句自然也是假话了。
“其他的事我并不想管。至于我想知道的事,司空公子问得如何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忘了。”顾绝慢慢往后移,他挑衅洛琅一次,就要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这就像喜欢掏蚂蜂窝的熊孩子,知道会有危险,就是忍不住想逞英雄。
而洛琅一反常态,好声好气地说道:“我想知道梁翊救我的理由。”
对方一示弱,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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