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海贼王]Charm and Curse-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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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松烦躁地哦了一声，懊恼得扒拉了一下金发。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男人站起身，没走几步，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小心，那人脚下一滑，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呃……别说出去。”
小女孩欲言又止，“是你走路会平地摔，还是……”
“能力者的事情。”男人扶额，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窘态被一个像纸片人一样的小不点瞧见，“我是静寂果实能力者。”
想到方才那道紫光，大概是柯拉松先生静寂果实的能力。
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而她似乎无意撞破了柯拉松先生的秘密。
看着男人复杂微妙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下去的好。
她嗯了一声，在男人略带惊讶和疑惑的凝视中补上一句，“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稚嫩的嗓音，咬字清晰。
她举起细瘦的胳膊，五指伸直，像在是笨拙地表达诚意。
她的手又小又瘦，如果他就这么握上去，感觉稍一用力就会握断。
半晌，柯拉松屈膝蹲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女孩的掌心——
“好吧。”
他无奈地笑了。


☆、白雪残花

16年前，冬，北海，唐吉诃德家族总部。
小黑桃正绞尽脑汁想使用能力劈开一块大石头——虽然说柯拉松答应了要教她如何使用能力，但女孩碰到问题的时候向来不怎么问他，总喜欢一个人闷在那儿自己解决。
她天赋和悟性都很强，跟她姐姐一样，所以通常她想自己解决难题，柯拉松也懒得去插手，乐得清闲。
静寂果实对声声果实有天赐的克制作用。所以如果小黑桃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打破他的消音壁，那么她的能力就算是又登上了一个层级。
柯拉松躺在一根枯木上，拿帽子盖着脸，懒洋洋的晒太阳。
“柯拉松先生，你说我姐姐喜欢你们少主什么呢？”
小女孩有些郁闷的声音传来。
关于黑桃皇后和少主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家族成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介于少主的脾气，也没人敢去问。
如今当事人的妹妹这么问了，柯拉松也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原先不是很在意的问题来。
琢磨了半天，还是抛出了一个打马虎眼的反问，“哟，你小小年纪就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了啊？”
其实他从来都不觉得她姐姐和多弗朗明哥是一路人，但这种话跟她这年纪的小不点说，她估计也听不明白。
“我年纪不小了。”小女孩朝比她大了好几倍的大石头甩出一道声波气刃，“我已经八岁了。”她一板一眼地补充，“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满九岁了。”
“哎——是吗。”柯拉松扯了扯嘴角，“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没说下去。
小女孩疑惑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后半句话。
柯拉松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碰到了喜欢的女孩子。”
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小女孩转过身去，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我也——”
“有喜欢的小男生？”柯拉松反应很快，“可以啊你。”
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回忆起了和她口中小男孩有关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转而反问他，“那柯拉松先生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啊？”
话题转移得倒挺快——
“嗯……”柯拉松将盖在脸上的帽子摘下，伸出五指挡住刺眼的阳光，“她是个医生。”停顿了几秒，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很善良的医生。”
原以为好奇心旺盛的小女孩会继续追问下去。
但意料之外的，叮的一声响后，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很多巧合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比如那年夏天小女孩用声声果实能力发现了柯拉松的秘密，又比如小女孩和他在对话的时候忘了注意周围的动静，再比如小女孩用声波打破他消音壁的那个瞬间，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看着站在十几米开外，和自己以及小女孩隔着一层破裂透明屏障的，一脸震惊的黑桃皇后——柯拉松突然觉得头疼。
这事情变大发了。
看着小黑桃扶好脸上的面具，有些慌张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她的姐姐——估计是在想现在这尴尬的局面要如何收场。黑桃皇后惊讶的表情确实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连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多弗都不知道自己会说话而且是个能力者。
给了小黑桃一个别慌的眼神示意，柯拉松深呼吸一口气，眉毛一挑，透明屏障便自动地给黑桃皇后让了道。
女人左手拎着刀，似乎刚刚练完剑术，右手小臂上的药膏绷带已经拆掉了，但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很淡的药香——她的表情并不好，看上去是刚跟什么人吵完架一样。不过应该不是因为他们，至少柯拉松不觉得自己和小黑桃在这里练习果实能力会让她产生除了惊讶以外的情绪。小黑桃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她姐姐先开了口——
“柯拉松，你……”女人欲言又止。
柯拉松当然知道，作为他亲哥哥的女人，她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要隐瞒能力，为什么要假装哑巴，为什么——连多弗都不知道这一切。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问下去，只是走到妹妹面前，温和地摸了摸乖巧的小女孩的发顶。
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时机。
正午的太阳不毒辣，但明晃晃的很刺眼。
他眯起眼，估算了一下时间。
“抱歉，我现在有点私事。”他看了黑桃皇后一眼——
“如果要谈话的话，晚上七点，南岸港口见。”
当晚九点。
和黑桃皇后在港口的隐秘小巷谈完话后，柯拉松一个人跑到南岸白沙滩上去散步。
海风的味道总能让人头脑清醒。
他望着闪烁着星点灯光的海平面，点燃了一支香烟。习惯性地在周身划开一片消音壁。
他喜欢呆在自己的静寂空间里，隔绝一切纷扰的声音。
该庆幸吗？
小黑桃终于做到能打破消音壁了。
她姐姐也是意料之外的好说话，居然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他保守秘密。
最意料之外的，还是那女人的那句话吧——
——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我要带我妹妹走。
那时他单手插兜，点燃了一只香烟。
——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多弗他……
——他不同意。
——啊，意料之中。所以你来找我帮忙？但你要知道，唐吉诃德家族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女人要离开的态度似乎十分坚定。
其实柯拉松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点，这到底是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倘若小黑桃在家族里继续待下去，多弗朗明哥必然会注意到这个不起眼小女孩身上的天赋与潜力，作为姐姐，她大概不愿意让妹妹接触到黑暗世界中肮脏的地下交易。他们先前的经历，柯拉松大概知道一点，眼下看来，在经历了那么多绝望后，归根到底，这女人都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而已。唐吉诃德家族在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奴隶买卖、毒品走私、军火交易等一系列非法产业。倘若小黑桃以后真的要插手家族事务，那蹚的浑水可是深不见底。
从见到这个一身正气的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和自己哥哥，不是一路人。
多弗朗明哥向来把私人感情和家族事务分得很开。从这女人拿到黑桃皇后头衔的那一刻起，柯拉松就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接触了那么多家族核心机密后，她根本走不掉——即使她真的能守口如瓶，就像她保住了自己的秘密那样，但多弗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丝机密泄露的可能存在的。
信任归信任，但涉及家族利益的时候，他那残忍嗜杀手段强硬的兄长，是绝对不可能松懈一分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这女人那么聪明，柯拉松能考虑到的，她也能考虑到。
——总之，今天的谈话内容，我希望我们双方都要保密。
——那是自然。
望向深邃的黑夜，柯拉松微微张口，看着白色的烟雾被冰冷的风吹散吹淡。
海风吹得人有些犯困。
在静寂的空间内，他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头脑沉入深眠。
电话虫在振动，但是声音被消除。
他没有听见。
……
小黑桃躲在门后，抱着一支白玫瑰的手微微发冷。
原本只是摘下一朵好看的花，想着姐姐会喜欢，才跑进家族总部里找姐姐。可谁知道，人没找着，一些不该听的话倒是误打误撞地听了不少。
昏暗餐厅中，少主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和柯拉松先生用纸笔写字的沙沙声，一字不落地落进耳朵里。
她很害怕。
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
连滚带爬地扶墙站了起来，拔腿狂奔。
要赶紧找到姐姐才行。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之内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先是柯拉松先生的秘密被姐姐知道，然后他们当晚谈了些什么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姐姐谈完话回来找自己的时候，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自己在旁边看着姐姐发了一晚上呆，就连电话虫响了，姐姐也没去接——小黑桃自己也不敢擅自动家族最高干部专用的电话。
她隐约意识到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少主。所以当多弗朗明哥来问自己，昨天她姐姐在哪的时候，她只是诚实地说姐姐和自己在一起呆着。
昨天晚上8点45分，唐吉诃德家族北岸的军火工厂，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海军袭击。家族总部完全暴露，如果不是暴怒的多弗朗明哥带着迪亚曼蒂和托雷波尔两名高级干部当场杀光了所有海军，那么家族总部里的所有人都得遭殃。处理完海军的突袭后，多弗朗明哥召集了最高干部的会议，立刻决定在一天后转移总部。
最高干部的重要会议，有两人缺席。黑桃皇后，以及红心柯拉松。
——小姑娘说她姐姐昨晚和她在一起。但昨天有人看到“黑桃皇后”和“红心”两个人一起往南边走，而你现在告诉我，昨晚你在海边散步睡着了？
——柯拉松，虽然你是我的亲弟弟，但是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很慌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多弗朗明哥逼问柯拉松先生时冰冷阴森的语气让她打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要找到姐姐。姐姐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小黑桃膝盖猛地一软。
跌坐在地上。
膝盖破了，流了好多血。鲜血暴露在冬季冰冷的空气中，没几秒就凝固了。
她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的，爬起来，连身上的飘雪都不拍，重新狂奔。
头一回觉得，下雪的冬天这么冷。
突然眉头一皱，鼻尖有些发痒。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了条件反射，她屏住呼吸——
是迷药。
在瓦伦丁的奴隶生活并不好过，为了一块干面包，疯狂的奴隶们常常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会向其他奴隶下迷药然后将其扔进饿狼堆以减少竞争对手——姐姐教了她辨别各种药物的方法，以至于后来，每当周围有迷药靠近，她都能够快一步注意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服用抗性药物，再找机会逃跑。
她每次都是这么做的，这次也不例外。小黑桃袖口里抖出一块小药丸，她飞快地吞咽下去。
听脚步声是十几个成年人，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打不过。
口鼻被白布捂住的时候，她头脑清醒得很，飞快地盘算起了逃跑计划。
眼睛和嘴巴都被人蒙住。原本的面具上盖上了厚重的布条，更加闷热了。
她被带上了一艘货轮。
听声音，似乎是被关在了仓库里。但仓库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讲话的声音。
抓自己的不是人贩子？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她动了动脚，悄悄地往门边蹭。
面具下皮肤苍白的小女孩，猛地睁大了双眼。潜意识中爆发的恐惧，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是——
“世界上唯一一支治疗珀铅病的药水。多么有诱惑力的条件啊——那女人不可能不来的。”
“这一次……要让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那个家伙彻底下地狱。”
当年幸存的精神失常的瓦伦丁国王算计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怪物级别的可怕实力。所以当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比他们预计的要早了两个小时到达瓦伦丁军队临时总部的时候，害怕至极的瓦伦丁国王扔下自己的一帮军队偷偷跑路了。
当年带着两名部下歼灭瓦伦丁王国的多弗朗明哥，此次单枪匹马地杀光了瓦伦丁最后的军队，彻底消灭了他们翻身的最后可能。
硝烟一片的军队总部内，只剩下跪倒在地的黑桃皇后，站在门口，双手染血的多弗朗明哥，以及背对着两人，眼鼻口都被蒙住，手脚被麻绳捆住的小黑桃。
出于自我防卫的意识，小黑桃一点也不敢动弹。
她听见，那个男人低沉而略微嘶哑的声音，叫出了姐姐的名字。
“阿洛耶娃。”
血泊之中，一只老旧的收音机在缓缓运转着。
那是瓦伦丁王国里召集奴隶的笛声，也是在多弗赶到这里之前，瓦伦丁·布里德用来对付帕希米亚·阿洛耶娃的武器。
摧毁精神的笛声。
曾经被践踏的自尊。
被人踩在脚底的骄傲。
一一被唤醒，清晰地在脑海放映。
阿洛耶娃抱着脑袋，咬破嘴唇，一声不吭，瑟瑟发抖。
多弗朗明哥一皱眉，弹指之间，收音机被切割，四分五裂。
他缓慢开口，“有人看到你昨天晚上和柯拉松在一起，阿洛耶娃，这是怎么回事？”
血泊之中，第一句话不是关怀也不是安抚，而是冰冷的质疑。
“那时候我跟奥萝拉在一起。”
阿洛耶娃嘶哑低缓的声音响起，“多弗，你还想听些什么？”
“想听实话。”那人冷哼了一声，“但现在，你似乎还不太清醒，阿洛耶娃。”
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是渐渐变浓的火。药味。
奥萝拉突然想起了，柯拉松先生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对于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而言，善良的失败者和弱者没有区别。而此时，面对残酷的过去挣扎着无法抽身的阿洛耶娃，对于多弗朗明哥而言，无非就是那软弱的一方。
阿洛耶娃艰难地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多弗朗明哥那张气势凌人的脸。
她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你不信我。”
不是控诉般的反问句，而是已经笃定了事实的陈述句。
她略微强硬的语气，让经历了军火总部被炸等一系列麻烦后心情暴躁的多弗朗明哥也忍不住上火了起来，“你在跟我摆什么帕希米亚长公主的架子，阿洛耶娃？”
曾经作为弗雷凡斯的长公主，全国人民心中信仰的女战神，帕希米亚·阿洛耶娃说过一句话，正义总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对自幼游走于地狱般黑暗世界的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而言，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占领被称为正义的神坛。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从来不是。
所以，多弗朗明哥深邃眼底冰冷的目光，击溃了阿洛耶娃心脏深处最后的倔强。
“如果你觉得是我，那就这样吧。”
声音因崩溃而颤抖。阿洛耶娃却逞强地想要努力维持冷静。喉咙口那些辩解的话语，被她最后的骄傲压回心底。
那就这样吧。
温柔的、哀伤的、压抑着的情绪，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负荷。
最后的最后，一道冰冷的白线，刺穿了帕希米亚·阿洛耶娃的心脏。
寂静的空气中，是鲜血洒落的声音，是线锯刺穿空气的声音，是阿洛耶娃渐渐微弱的颤抖着的声音。
“我的命，你要就拿去。”
“但如果，你敢伤害奥萝拉一分一毫——”
“多弗朗明哥，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帕希米亚·阿洛耶娃的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王冠坠地，发出清脆声响。
她胸口绽开血花，渐渐蔓延开来，染红了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战神冠冕。
奥萝拉手中紧握着的白玫瑰，被阿洛耶娃的鲜血润成了残酷的红色。
一道白光炸裂在绝望的空气中。
——如果施咒者心怀怨恨，那么这份“牢不可破的守护”将为成为，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