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难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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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地一拍身边的座椅，他等了十分钟就不耐烦了，这时，他嗅到了饭的香气。
冉楠有点饿了，这个时候谁家做饭呢？一抬眼，冉楠的眼皮跳了跳，那拎着一大兜外卖往公寓楼里跑的不就是童睿渊吗？
开车门，冉楠中气十足地吼了声：“姓童的！”
童睿渊立刻翻了个白眼，在国外可没人敢这么称呼童家人，也就是在国内，某些不上道的低智商才敢这么叫。听这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艾惜那个便宜继兄，哎，早不找麻烦晚不找麻烦，非得这时候出现，没看她急着买饭回去和艾惜一起吃晚餐吗？
这可是童睿渊对这座城市熟悉后，发现的第二家做饭少油少盐的素食餐馆。
“有屁快放！”童睿渊拎着饭转身，此刻她已经站在了公寓楼下的第一节台阶上。
这副不屑的姿态彻底惹怒了冉楠，一个不服从的艾惜已经让他暴躁了，再加一个轻视他的童睿渊，他很想扑过去把这小孩的脖子给扭断。
闭了闭眼，让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冉楠忽然笑了，笑里带着点残忍：“你一个童家的继承人，大老远跑到中国，还借着兰家的名义靠近我妹妹，说你没点目的我都不信！要财？还是要色？”
童睿渊不答话，这是她的工作范畴，不仅要对兰晓诗的合同履行相应责任，更要对艾惜负责。
“没话说了？我这个妹妹姿色一般，你要是喜欢的话……呵呵，听说你可是一直都喜欢女的啊，姓童的，艾惜最讨厌被人利用，要是让她知道你的目的，你猜她会在怎么着？”冉楠笑得像只胸有成竹的老狐狸，他最了解艾惜了，这种给艾惜希望和美好的背后再狠狠捅一刀的残忍，他很喜欢，“或者你猜，艾惜又不笨，她知道吗？”
“我知道。”艾惜沉稳的声音从公寓楼的楼道口传来，那声音坚定冷静，没有半分慌乱。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曝光
第三十四章曝光
三个字从艾惜的口中说出，沉稳又有力，童睿渊当场僵住，冉楠则意外地耸耸肩：“真没意思，我还想看戏呢。没戏看的话，艾惜你跟我回去！”
艾惜翻了个白眼，这人过来过去就这一句话，也不会拿出说客话术那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讲她对冉家的作用，她回去对冉家有多么重要，如此苍白的一句话，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就连她课题组里新进的组员都懂得说话要讲究套路，先说论点，再摆论据，有理有据，才更容易让人信服。
当然，有诚意了她也不会回去。
在冉家，她没有家人，只有过路人。
所以，冉楠的话也许是事实，但更是陷阱，等着她往进跳呢。比起冉楠，她更信任童睿渊，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的孩子，一是因为这孩子是兰晓诗送来的，兰晓诗一直对她都很好，哪怕她在冉家中没有任何分量，她们也比普通的亲姐妹还关系硬；二是因为自己，她早就把童睿渊划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大小孩做了什么事她不能理解，也要先护着，对外一致，对内再随后解决。
“买个饭这么久？想把咱俩都饿着？”艾惜一手接过了童睿渊拎着的那一兜饭，另一手牵过童睿渊，自然地如同做过千万遍，两人缓步往楼上走去，把冉楠的絮叨当成了背景音。
童睿渊紧张到手都在抖，她在童家训练考核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冉楠那厮说的小惜都听到了！她和兰晓诗的合作要曝光了！她长久以来撒谎圆谎要被知道了！她是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开门，换鞋，洗手，把饭放在餐桌上。
艾惜并没有招呼童睿渊，但也是摆好了两人的餐具后，就自己默默地吃了起来。
在乎冉楠说的话吗？如果是其他话绝对不在乎，但那是关于童睿渊的，艾惜百分之百的在乎，什么利用，什么为财还是为色，听着就可笑。艾惜很清楚，兰晓诗不会随便塞给她一个人，只要这个人来，就是有某些目的性，这目的也许是好的，也许是更好的，总之不会害她。
比起冉家人，她跟更信赖兰晓诗和童睿渊，信赖到从没往坏的方面想过。
童睿渊小心翼翼地洗手吃饭，乖乖地饭后收拾了这些一次性的餐盒，泡了两杯热果茶后，端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就蹲在地上瞪着果茶发呆。
艾惜翘着腿斜倚着沙发，抱臂的姿势显示她的思考进程。许久，她终于开了口：“童睿渊，我给你十分钟，现在开始陈述。”
童睿渊依然蹲着，一动不动，她的头放在了双臂上，双臂则环抱着膝盖，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
艾惜无语，这委屈的模样如同她欺负了人似的，她只是在沟通事实啊。虽然不清楚童家是怎样的背景，但冉楠那么狂妄的人说出来都带着点敬意，说明童家很强大，完全不亚于冉家或兰家，那么，她这个所谓的“金主”不过是童睿渊打的幌子。
“兰晓诗怕你自杀。”童睿渊闷闷地说道。
艾惜扶额，从小到大兰晓诗都怕她自杀，她是内向懒得说话，不代表自闭到自杀啊！冉家是个很糟糕的环境，她也一直都有心理阴影，可工作这么忙碌，谁有时间去想着自杀？她又没得抑郁症，整个人都忙着赚钱暴富，绝对不会去自杀。
何况对熟悉的人，她的话并不少了，工作中也是说必要的话，怎么就给人一种她要去自杀的假象？
“我是学心理学的。”童睿渊继续道，完了完了，合约没有履行完就暴露了身份，冉楠那个该死的！
艾惜叹气，好吧，难怪她总觉大小孩跟她沟通的方式很特别，让她异常的舒服，几乎能忘记不爱接触人群的这个致命弱点，原来是职业惯性带来的有利结果。
“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童睿渊抬头，圆圆的大眼睛里多了水光，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就算打着治疗的幌子，艾惜也还是她遇到的人里面最喜欢的人。
艾惜错愕，她问的事实，不是感情，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要做什么？还有，大小孩眼睛里潋滟的水光都赶得上桂林的湖光山色了，那么专注地望着她干嘛？
童睿渊吸了吸鼻子，好吧，小惜完全不吃这套，装委屈是没有用了。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艾惜皱眉问道，听冉楠那么说，应该也是个世家大族。
“军火生意。”童睿渊老实地答道。
“非法？”艾惜追问。
“在国外合法。”童睿渊继续如实答道。
艾惜支着下巴想了想，家境很好的小孩子认自己当金主，就是为了治疗她可能自杀的内向性格，罪魁祸首是兰晓诗吧？这孩子也是无辜。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取向与心性
第三十五章取向与心性
艾惜不言语，她在思考兰晓诗想做什么，自己这位好友眼高于顶，偏偏她们二人是过硬的好友关系，兰晓诗也总是爱悄悄地帮她的忙，她也会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帮助好友，可往她这里塞个人防止她自杀……她到底是看起来多抑郁啊，跟兰晓诗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话不少啊。
这样来说，兰晓诗都觉得她抑郁，那么其他人还不觉得她得了精神病？
总之，这一切等兰晓诗回来再对质，这家伙以为逃之夭夭就可以避免直面了吗？不，那只是时间问题。艾惜眯了眯眼睛，精光闪过，都是算计。
“小惜……”童睿渊拽了拽艾惜的睡衣衣角，她仰头去看眼前的人，那张好看的脸上都是阴霾，是不是不能接受她的家庭？可以后她还要带艾惜回家啊，会不会真把小惜给吓到？哎？眯眼睛干嘛？很吓人！是不是要赶她走啊？
也顾不上装委屈装无辜了，拽了艾惜衣角三次对方仍没反应后，童睿渊伸出手臂搂紧了艾惜的脖子，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使劲用脑袋蹭着艾惜，将坐在沙发上的人直直地扑到，嗓音里带着哭腔：“小惜你不能不要我啊！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国外，我无家可归啊呜呜呜你是我的金主……”
震耳的哭声让艾惜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被童睿渊压在了身下，这孩子的手臂有力地箍住她的肩膀以上，完全地固定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耳边仿佛有无数的委屈在陈诉，艾惜的嘴角抽了抽，这又是哪出？
费力地把手抽出来，艾惜拍拍童睿渊的后背以作安慰，哄孩子这样就行了吧？
谁知，童睿渊的哭声更洪亮了。
艾惜无语，她没带过孩子啊，这个情况该怎么哄？顺着大小孩的意思哄？可大小孩刚刚说了什么，好像是不要她之类的？深觉自己有家长责任的艾惜只得继续拍着童睿渊的背边试图哄道：“童睿渊，我没说不要你。”
“嗯？”童睿渊停止了哀嚎，她埋在艾惜脖颈中的脸上瞬间绽放了笑意。
“你先起来，”艾惜推了推身上的人，太沉了，大小孩看起来那么瘦，压着自己跟泰山压顶似的，“快！别磨蹭！”
童睿渊不情不愿地起来，白皙的小脸上都是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像极了一只着急的兔子。
艾惜忍住笑，一手扶着大小孩的肩膀，另一手拍拍大小孩的脑袋，连哄带骗：“我没说不要你，你可以住这里，但你要告诉我，冉楠说的都是事实吗？”
听到这话，童睿渊又傻了，完了，该怎么解释她的取向这件事？
“我是很讨厌别人利用我，但你不是别人，童睿渊。”艾惜耐心地说道，“所以，说实话。”
温温柔柔的语气，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柔和，但童睿渊却听出了里面的不容拒绝：如果你胆敢骗我，后果自负！
“小惜，我好像……从小就不喜欢异性……”童睿渊坦白道，她的取向连童家人都没有细致地询问过，只是知道她喜欢女生后，大家一副了然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没有人问过她如何发现的，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在这个过程中是否有煎熬。
艾惜想了想，现在的社会多开放，多元化又包容，即使在婚姻方面还没有合法，但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是允许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上学时有试过和男生交往，可是根本就没有感觉。”童睿渊低低的声音里透着无力，即使是在国外，那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小怪物，直到遇到了一些和自己有着相似取向的朋友，她才发现，取向这件事如同爱好，有人爱吃苹果，有人爱吃梨，爱吃梨的人不能说爱吃苹果的人是坏人。
艾惜笑了，童睿渊是学心理学的，一直以来，心思肯定比常人还敏感纤细，大小孩自始至终都应该是自我怀疑，到最后完全确定自己，并认识自己，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即使这样，她也不反感，每个人都有一个自我接受的过程，每一个人也都是不同的个体，她尊重童睿渊的选择，艾惜歪着头想了想，揉了揉大小孩的脑袋：“你现在年纪也还小，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另一种心性了。”
童睿渊耷拉着脑袋，她感觉艾惜把她当小狗哄了。
“真是小孩子啊，我这么说你又不高兴了？”艾惜用力地胡噜了下童睿渊的脑袋。
童睿渊抬头，想气氛地瞪回去，你看，你说让我说的，我说出来你又说我太小。然而，当她接触到艾惜温和的目光时，有一瞬间的心跳加快，心脏里如同多了个小鼓在“咣咣”地敲着，只因那目光里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有包容的宽心，也有宠爱的真心。
原来，艾惜不是内向，而是让她能敞开心扉的人很少。
原来，艾惜不是自闭，而是能走进她心里的人也很少。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合作外加雇佣
第三十六章合作外加雇佣
艾惜跟童睿渊把话说开了后，也就不过多地去问大小孩每天都做什么。既然家里是做军火生意的，那总得有点不能说的秘密，如果她追问，童睿渊肯定也会回答，但于她一个不懂军火的人来说，知道也没什么用。何况她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没有那么多闲心思去关心军火生意是做什么的，她能做的，就是出门早就给大小孩留好早饭，晚上休息前也会给大小孩留好晚饭。
童睿渊半夜几点回来艾惜很清楚，她会醒一下，确定大小孩飞速地吃饭、洗澡、钻进她身旁的被窝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药水味，她才放心地继续睡。
她们的状态，默契又不言说，仿佛多年的老友。
就在这个冬天下了一场雪后变得更冷时，兰晓诗回来了。艾惜没有去机场接人，而是在下班时收到了好友的短信，信息里写了一个高档会所的房间号，她默默地读完后无声地笑了笑，这就是兰晓诗的作风啊，不用搞多大的排场来个接机宴会，但重逢一定要隆重。
然而，艾惜又想错了。
这个高档会所她从来没有来过，在会所门口报了房间号和兰晓诗的名字，跟着侍者的指引，她踩过了蜿蜒的石子路，嗅着假山流水旁熏得檀香，一路来到了一个小包间门口。
“请进。”侍者推开了包间的门。
很迷你的包间，日式风格，兰晓诗早就静气凝神地跪坐在那里煮茶，此时随着包间门的打开，她扭头，望见是艾惜时自然地笑了：“小艾，快来。”
“这是你新的秘密基地？”艾惜脱了鞋，学着兰晓诗的样子跪坐在小几前，可下一刻，就见对面的好友换成了盘腿的姿势，优雅的煮茶也变成了拿着壶就倒，用两个杯子倒来倒去等茶凉，喝茶如同喝水般牛饮……艾惜挑了挑眉，嗯，这才是熟悉的好友，刚才那个一定是兰晓诗找人假扮的。
“对，这是兰家新的产业，不错吧？”兰晓诗得意地说道，精致的妆容里透出隐隐的王者霸气，“这次我去美国，开发了许多新的科技产品，也谈下来了很多技术合作，接下来兰家会为国内科技的腾飞做贡献的，小艾你翘首以待吧。”
对面的好友不再惺惺作态，而是三言两语就勾画出了一个雄伟的蓝图，艾惜表示很佩服，也看懂了兰晓诗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可她偏不让好友如愿。
“兰晓诗。”艾惜唤道。
兰晓诗心道不妙，通常艾惜连名带姓喊她的时候准没好事。
“你不跟我说你去的是墨西哥吗？怎么变成了美国？”艾惜疑惑地问道，虽然两个国家是邻国，但兰晓诗到底去的是哪里？
兰晓诗觉得这个很好解释，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艾惜的问题又砸来了。
“你和童睿渊到底是什么关系？”艾惜直截了当，她想了想，既然兰晓诗放心给自己塞个人，还和自己朝夕相处，那这个人肯定是安全的，这就不仅仅是雇佣关系了，很可能早就认识，或者背后有合作，亦或是兰家也需要军火？
早就知道童睿渊“暴露”了身份，不过，比兰晓诗自己预料得晚多了。在童家里，童睿渊看似没有心计一派天真，却早就把利于自己的事物收入囊中，这份鲜明的预见让兰晓诗印象深刻。本来就和童家有往来，对童家人也算了解，索性让童睿渊这个心理学家去治愈下艾惜，免得她日后出差海外，突然接到好友自杀的消息，那多心寒。
让兰晓诗意外的是，艾惜异常地对童睿渊有好感，那种照顾——根据童睿渊的描述，不仅仅是生活上的照顾，还有很真实的关心，都如同对待一个朋友，甚至是家人。兰晓诗倒不觉得自己在艾惜心中“首席好友”的地位被动摇，但认识艾惜这么多年，童睿渊是唯一一个让艾惜放心警惕的人。
也许开始会有很高的警惕心，但那小屁孩不是顶着她兰晓诗给的高帽为非作歹吗？呵呵，兰晓诗在心里暗暗地笑了，这样也好，她很希望艾惜多几个朋友或家人。学生时代她去找别人玩时，艾惜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温习功课，她玩回来看到艾惜就会觉得愧疚，偏偏艾惜并不在乎，说什么“朋友也不是总黏在一起的，也要给彼此空间”。
四年级的艾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太早熟了。
“合作，外加雇佣，她的家人我都见过。”兰晓诗捡重点说。
艾惜点点头，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
忽然，兰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