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难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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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瞬间的心脏狂跳，和自己完全不拒绝童睿渊的亲吻，艾惜忍不住扶额。
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童睿渊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有什么好担心好心动的！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雷霆
第七十三章雷霆
这只打不死的小强果然恢复得很快，等童睿渊再想装可怜求关照时，就被艾惜无情地拒绝了。
即使快过春节，艾惜也是头也不抬地坐在餐桌边敲着键盘，她要把春节后的工作规划都交给兰晓诗，让好友除夕夜加班到天亮！剥削人她也会，所以这会儿思绪灵活地翻飞，自然懒得理那个伤快好的大小孩。
“小惜，我想喝粥。”
“在锅里，自己盛。”
“全身疼，你帮我盛下好不好？”
“……”有心情撒娇卖萌，就有力气去盛粥，艾惜选择无视大小孩。这孩子吃了消炎药后就没有发烧，伤口愈合得奇快，很快她就把缝合的那几处线拆掉，剩下的伤疤慢慢结痂，什么感染发炎根本就与童睿渊无关，简直是神恢复！
童睿渊只好自己盛了碗皮蛋瘦肉粥，艾惜的厨艺比她好太多，光是粥就能做出五六种花样，不像她，做饭呢终于学会了，熬粥呢只会两种，可以保证熬熟了能喝。
粥里还有鸡蛋花，搭配花卷和香肠切片，甚至还有一小碟酱菜和一小碟坚果，清淡营养美味的让童睿渊眯起了圆眼睛。太好吃了！小惜是天才，以后开个餐厅吧，这么好的手艺不能被埋没了。
“吃饱了吗？”艾惜“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面无表情地问道。
童睿渊赶紧把最后两口粥扒拉进嘴里，连连点头，她坐直身子，等着听训。
“带我去你混的地方看看。”艾惜提议，她真的只是提议，很好奇大小孩没受伤之前从早到晚都在忙什么，说好了当助理，除了开始几天跟前跟后地照顾，后来就天天玩失踪，不是大半夜带着一身凉意钻进被窝，就是像受伤的时候那样坐在一滩血里吓人。
“小惜，那也是份正经工作，不是混。”童睿渊纠正道，她估计小惜是被香港电影影响了，黑道不是只收保护费啊，也有正经的经营产业，比如酒吧，比如餐厅，比如KTV。
“不打算带我去？”艾惜激了下大小孩。
“去去去，听你的。”童睿渊连忙答应，她的小惜一向说一不二，哪怕现在不带小惜去，以后帮派里的兄弟见到小惜，不还得恭恭敬敬地问好？
等两人收拾妥当，已经是午后。冬季天气很冷，骑机车太冻人，艾惜把车钥匙递给童睿渊，一点都不顾及这是个大病初愈的孩子，偏偏童睿渊听话地当司机，一点怨言都没有。都是小伤，都是小事。
雷霆所在地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乍看像是四合院，正中央的平房是办公用，两边都是仓库或宿舍。打扫院子的人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他看到童睿渊后大叫一声：“老大！”然后扭头就喊：“老大来了！”当他看清楚童睿渊身后跟着的人时，疑惑地望向前者，前者点了点头，他立刻得令似的继续喊：“大嫂来了！”
“大嫂好！”洪亮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像是在喊山，还有回声。
艾惜满脸黑线，大小孩是什么时候搞出了个帮派？还这么“训练有素”？明明能在心理学领域有建树，偏偏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该说是智商超群呢，还是不会审时度势？还有，大嫂？两人都是女生，什么大嫂不大嫂的？这群人眼睛不好使啊！
半分钟之后，童睿渊坐在正厅的主位上，艾惜坐在她身旁，堂里整整齐齐地站了三排人，全都是轻伤的伤员，不是用绷带吊着胳膊，就是脸上贴块纱布，望过去，白花花的一大片。
“汇报下工作。”童睿渊吩咐。
话音刚落，就听每个人有条理地说着自己的工作内容，有汇报酒吧上个月盈利的，还有汇报餐厅新出的菜品的，甚至有新选地址租门店都选了十三家。童睿渊听得连连点头，艾惜却心生疑惑，这都是正经的生意，哪儿来的黑道之说？
等所有人汇报完了，童睿渊扭头去看艾惜，艾惜挑眉，小声道：“就这样？”
“是觉得赚的少？”童睿渊歪头，随即咬耳朵低语，“也是，你是我的金主嘛。”
艾惜叹了口气，扬声问道：“你们的伤是怎么回事？”
厅堂霎时安静，大家的视线齐刷刷扫向了童睿渊，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老大，说多了容易暴露，说少了大嫂又不满意，老大，交给你了！
“恶意竞争。”童睿渊言简意赅。
“哪家？”艾惜皱眉，雷霆的规模很大，经营范围很广，和兰家相辅相成，几乎垄断了这座城市。
“齐家。”童睿渊咬牙切齿，被暗算一次，她可要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艾惜咋舌，齐蓉柔？她家还蹦跶呢？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梅师父
第七十四章梅师父
这群伤员都算是轻伤，重伤的还躺在宿舍起不来，艾惜说要自己走走，童睿渊就去看望那些受伤的弟兄们。反正雷霆是她的地盘，晾小惜在这里闹翻了天也不会出事。
起初她以为是个四合院，可没想到绕过厅堂，后面竟然还有纵深的院子，艾惜一进一进地往后走，两边依然是排列整齐的宿舍和仓库，等到了最后的院落里，她听到了熟悉的训练声。
有“一二三四”，也有人被摔到垫子上的“扑通扑通”声，还有准备攻势时的“嘿哈嘿哈”声。
武场？
艾惜挑眉，感兴趣地走了进去。里面正在训练的人没有注意到她，她就找了个拐角站着围观。学习格斗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觉得和普通人比，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敏捷犹如兔子，可自从认识了童睿渊，她就发现，那两把刷子防身用还行，真正保命时根本不够用。
不够用就会送命。
而武场里的师父出手狠绝，和童家的师父们并不是一个路数，却直击要害。童家师父们的教学要领是成体系的，那一整套的武学指导是让习武的人理解武的含义，不是为了起争斗，而是为了和平。但眼前的这些师父们……嗯，就是为了挑事的吧？一招致命，太实用了！
武场里很热，艾惜脱了外衣挂在胳膊上，她以为自己缩着就不起眼，没想到，因为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直接被一位女师父给瞥到了：“那个，你过来，别偷懒！没受伤赶紧来训练！”
懒得解释，艾惜把外衣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扔，缓缓走过去，还没走到女师父跟前，就身子一矮，随即转身抬手肘，在躲过对方攻击的同时加以攻势，然后就势在地上一滚，滚到了一旁。等女师父冲她勾勾手指，示意她再来时，艾惜想了想自己学的格斗，又想了想童家师父们的教学，发现融合起来实在难，眼下还是用后者的方法，见效才能更快点。
出拳，闪躲，弹开，再勾拳，侧踢，侧身空翻，躲避，攻击下盘，哎……打不过。
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后，艾惜赶紧打手势，女师父却不依不饶，再次挥拳过来。
暗暗叫苦，早知道就拉着童睿渊来了，她怎么又挨打了？技不如人太吃亏了，这个武场是给她准备的？就在艾惜觉得自己要躲不开时，腰身被揽住，隐香入鼻，抱着她的人几乎是飞起来一记踢腿，女师父就连连后腿。
这就是实力差距，艾惜也不挣脱，歪着脑袋想该怎么办。在洛杉矶时就是这样的，难道回到国内在雷霆还要这样吗？
女师父将近四十岁，是雷霆里的长辈，她本来都想离开雷霆，是童睿渊让她留下来的。她对童睿渊还是很信服，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武功实力。刚才和艾惜交手时，她就看出了童家功夫的影子，可惜这女孩子只学了个皮毛，不知是时间太短，还是领悟能力太差，要是教给她，绝对能训练得比童家要好。
“梅师父。”童睿渊打招呼，“这是艾惜。”
“你老婆？”梅溢有点不敢相信，早就听说童家这孩子找了个老婆，这在道上并不奇怪，其他大城市帮派的头儿还有养一堆情人的，不过，没想到这孩子……身手这么差。
艾惜的嘴角抽了抽，她真的很想纠正雷霆帮里的所有人，不是童睿渊的老婆啊，只是金主，或者只是室友和朋友。可惜，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被保护似的圈着，她能说什么？
童睿渊就喜欢听别人这么说，她笑得开心又得意：“是啊，让梅师父费心了。”揽腰改为搭肩，像是想向全世界炫耀：“我家小惜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梅溢要关心下帮派的未来。
艾惜答道：“在兰家帮忙。”
梅溢一副了然的表情扫了眼童睿渊，难怪和兰家把黑白两道给占了，原来是把人家的人给拐过来了，她沉静地吩咐道：“你每晚有空就过来，我给你做集训。”
童睿渊连忙就要拒绝，艾惜下班已经很晚了，再做什么累人的集训，她的晚饭就真的泡汤了。
却没想艾惜直接答应：“好，多谢梅师父。”她想的是，总算有个拒绝兰晓诗强制加班的借口了，比起酒场饭局，来武场明显更有意义。
锻炼身体，保护自己，就算被挟持，也能自救。
童睿渊无奈地一拍脑门，这俩做决定怎么就不问她呢？她不过是去看忘了伤员，她们就切磋上了，看梅师父的架势，完全是把艾惜当帮派里的弟兄了，能一样吗？这是她要好好保护的人，非要训练成一支无往而不胜的矛吗？
本想劝劝小惜，可看艾惜那坚定的样子，仿佛是要去就义，童睿渊就一阵后悔，小惜你是不是早就想学点什么好打我啊？所以借着来参观的机会搭上了梅师父？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又逢对手
第七十五章又逢对手
论当好学生，谁也比不过艾惜，就冲每晚准时来到武场的出勤，以及被摔无数次不抱怨的毅力，她都能比梅师父认为的普通人强。所以，当雷霆帮的人们有揉着发酸的肌肉叫苦时，梅师父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闭嘴：“你们的大嫂都能坚持下来！”
霎时噤声，老大说，他们是要好好保护雷霆帮的，也要好好保护雷霆帮的家人。
可智商这个东西，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艾惜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习武。她午休或者喝茶的间隙会在脑子里过一遍梅师父教的要领，等到晚上去武场时就一一实践，有时候梅师父在训练别人，她就随手抓过来一个帮派里的人当陪练。可哪个高手大晚上还参加集训？这个时间点训练的都是菜鸟，所以，他们被艾惜打得很惨。
由于艾惜总在大晚上来雷霆，童睿渊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的更晚了。
她很乐意趁艾惜累得起不来时直接把人横着公主抱上车，任帮里的那群人尖叫起哄“入洞房”。当然，要是忽略艾惜那想掐死她的眼神就行。只要小惜不拒绝，她就有希望，即使知道对方是懒得理她，她也死追不舍。
可艾惜也有告假的时候，工作总会占去她大部分精力和时间，比如除夕夜的前一天，她还被兰晓诗临时叫走参加了一个聚会。由于聚会地点是在一间酒吧里，兰晓诗放心，童睿渊也放心，可艾惜见到对方里有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时，她就不放心了。
前几天还念叨为什么齐家能蹦跶时，童睿渊的伤才好，现在就在商业性质这样强的聚会里遇见那个总在职场上挤兑自己得手的齐蓉柔，艾惜就觉得上天都让她把以前打过来的耳光扇回去。
酒吧里的酒局也是觥筹交错，只不过震天响的摇滚乐要把人的心脏给喊崩溃了。艾惜忍着心脏的不适，冲吧台不远处的齐蓉柔举了举杯子，对方却木然地装作没看见。注意到她们举动的其他人立刻来引荐：“这是小齐，我们这边新来的公关部总监。”
跳槽了？公关部总监？
艾惜很了解行业里一切公司的背景，这是兰晓诗给她的资料，看过后就都记住了。这家公司生意很好，手段有点耐人寻味，有好几次大合作都是从其他公司那里抢过来的，至于用了什么方法，资料里没有明写，艾惜都能猜到。
而齐蓉柔现在的打扮，即使是一身黑色的工作装，那裙子也太短了吧？西装外套里的白衬衣也太低了吧？酒吧里是不冷，出去就不冷吗？那眼神里也不复往日的神采，艾惜还记得她抢走自己组员时的目空一切，似乎世界都掌握在手中。她当时好怨恨齐蓉柔后面的靠山，可是现在……怎么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你以前的猖狂，都化成了今日的——恶果吗？
都被介绍了，齐蓉柔再不情愿也得走过来：“艾总，你好。”
“齐总监，好久不见。”艾惜直接戳破对方的假意寒暄。
介绍的人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双方认识！
“听说艾总从洛杉矶回来，是被童家弃了？童家和我还是很熟的，要不要我帮忙说清？”齐蓉柔在憔悴再困倦，也不妨碍她在艾惜面前的耀武扬威。在谁的面前都能输，只有这个人不行，艾惜是她的手下败将，课题组都能被她撬走，眼前不过是Lan的副总裁怎么了？
其他谈话的人看似还在谈话，却都把耳朵支棱着，他们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很好奇，尤其是听说这位艾总背后有兰家和童家两家来撑腰，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啊。
“齐总监一定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艾惜笑得温和无害，“童家，哦不，是雷霆的师父，觉得我功夫太差，每晚都在给我做集训，无奈天分悠闲，没少让师父生气呢。”
齐蓉柔被厚厚粉底遮住的脸色更难看了，艾惜这话说得一点都不挑衅，甚至是平静如水，可偏偏说明了两点：第一，童家护着她护定了；第二，雷霆帮都能自由出入——你说这和童家的关系近不近？齐蓉柔想尽了法子往雷霆帮钻，就是想和童家沾上点关系，她知道这个帮派本来不应该由童家接手，可是兰家重新整顿了黑白两道的格局，助力就是童家。
既然无法起冲突，索性直接合作，然而对方根本忽略了她。
然后，齐家才会有去收拾雷霆的举动，听说雷霆帮那位伤得很惨，眼前的艾惜也是心狠，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齐蓉柔还要说什么，就见艾惜上前一步，用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清脆的“嘭”的一声却在摇滚乐的烘托下震得耳膜疼。而那句话也让她瞬间跳脚：
“齐蓉柔，好好保持脸蛋和身材，那太有用了。”
说完这话，艾惜和大家告别，一出酒吧就瞧见了童睿渊，和童睿渊新买的黑色轿车。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截胡
第七十六章截胡
除夕夜和春节过得很平淡，就像是艾惜之前独自过年。
唯一不同的是，多做了几道菜，还得忍受着童睿渊嘻嘻哈哈的吵闹。艾惜觉得这就是年轻吧，她们开始准备过年时，不出三个小时，童睿渊就把年货布置得井井有条，“福”字贴在门上，窗花贴在玻璃上，门框上挂的都是金鱼和生肖，就连冰箱里都多了许多牛肉、猪耳朵、酱排骨、黄瓜和胡萝卜，而这孩子的声音真是不绝于耳：
“小惜，我想吃猪耳朵拌酱排骨，放点黄瓜丝吧。”这是个什么菜？她没做过。
“咱们去放炮吧？危险？哦，那咱们去看别人放炮？”最不爱凑热闹了，安静躺着好难。
“小惜？大白天不要睡觉，晚上睡不着你又要在床上烙饼了。”看，连觉都不让睡了。
于是，在短短的除夕、初一、初二这三天时间里，艾惜是陪着童睿渊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守夜围观别人放烟花、顿顿吃猪耳朵和排骨、以及行走在拥挤的春节庙会中。她觉得她完全是在带孩子啊，童睿渊在雷霆里的震慑气场到了她这里自动变成乖顺，听话得让艾惜觉得声音稍微大一点跟她说话都不行，那孩子委屈的小眼神简直不能忍。
很热闹，因为有人陪伴。但有时候也挺烦的，因为这个人跟前跟后晃得她眼晕。
所以，当兰晓诗喊她在大年初三去Lan集团总部开会时，艾惜逃路似的夺门而出，也不管大冬天有多冷，骑着机车就往集团总部冲，剩下童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