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他来自末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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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走的慢,身后的“尾巴”可就急了。
你说一共就一条路,人家马年纪小走的慢情有可原,你这啥问题都没有的牛车马车还非要跟人家保持一个速度远远吊在人身后,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有问题吗?
同样的道理,一共就一条路,四周都是荒地旷野连棵遮蔽的大树都没有,想跟踪也没办法啊!
车里探子对视一眼,咬牙切齿加快了速度越行越远。
反正陆辞瑜的所在他们将军已经知道了,不急于一时。万一在这种时候引起人戒备就不好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或者是他孤身一人刚到这个世界时,陆辞瑜定会抓住机会趁着里面人毫无反抗能力给人打上肌肉松弛剂控制起来,以他自保拿他为自己谋取利益。
可是这是古代,皇权社会上面一句话就能抄他全家的时代,他现在又有家有室有林迟,一举一动都会被牵扯拘束住。
他自己倒没什么,但绝不能连累到林迟。
薛钰这人,看着挺温润谦和的,心倒是够狠。
从薛钰举动可以推出官府不会因为这逃犯妄杀,起码不会因这逃犯连累薛家,可谁知这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保命的筹码?
陆辞瑜一介平民无权无势,身份来历疑点众多,他编的那些东西糊弄个村民够了,真放在这些人面前底都能扒出来。
所以他在赌。
那位将军若是不讲道理,当场就能将他捉拿拷问甚至格杀,或者直接给他安个私藏逃犯的罪名让他做了薛钰的替死鬼。
那位将军若是个好的憨实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妄动陆辞瑜,只会暗中观察他的举动默默判断他与此事是否有联系。毕竟先前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的人看在眼里了,陆辞瑜与林迟当真是无辜被薛钰牵扯进来的。
等他排除二人嫌疑,便也无事了。
他的赌运向来很好,那位将军果然选择让他们离开。
陆辞瑜松了口气。
他真的挺惨的,出个门就被卷进这种事情里。
他那刚落的户籍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不过陆辞瑜不太敢信——无论人会不会被查出来,官兵都不会有所作为。
其实从镇中没有通缉画像、从薛钰的行为举止中都隐隐指向这一点。
薛钰其人……一方面想把人送出去,一方面不想他被抓,一方面不在意他被抓。
想把人送出去不用说了。
不想他被抓。从他费心思找人、死皮赖脸缠着陆辞瑜要他画画要他接收马车就能看出来,他对车里人的紧张担心不是假的。薛钰若是想把人送到官府手中有很多方法,何苦舍近求远撒网捕陆辞瑜?
这便说明他心底还是希望这人能逃出去的成分多一些。那将军进府问询时他便会为陆辞瑜遮掩上几分,哪怕仅有一分便也足够了。
不在意他被抓。薛钰又担心他,便证明哪怕这人被捕了,也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比如因官府而危急生命。
车里人犯的应该不是什么惊天大事,不然两方态度不可能都这么淡定。
瞅这搜捕行动,搞的跟闹着玩儿一样,远没有陆公子在末世里被基地追杀来的惊险刺激。
车里人身份恐怕又不一般。即便他犯下了大错,也不能声张必须隐匿追捕。
但薛钰的态度似乎又在拒绝这一点。
啊啊啊,麻烦,真麻烦。
薛钰不想留着他给自己惹麻烦,说明这人背后权势极大;他又与此人有私交,那这人至少身份地位也与他能够有所交集;他不在乎被官府抓,说明对方后台很深。
排除法划一划,大概范围能缩小不少。
他叹口气,随手扯了下马缰绳,手臂刚刚抬起却突然一顿。
他的异能,时间到了。
林迟还在车里。
陆辞瑜呼吸猛地一窒——他方才全心思量这事,连异能什么时候耗尽了都未察觉。
林迟如果呆着无聊恰好抬头看了一眼……
他要、他要怎么办?!
林迟如果问了起来,他要怎么答?!
陆辞瑜深吸一口气,连被推到丧尸群里时都未曾这般害怕恐惧过。他指尖微微颤抖,抬手掀开了马车车帘。
林迟侧头靠在马车一侧,睡的正沉。
头顶上黑色行李箱引人注目。
陆辞瑜松了口气,跳到了嗓子眼的心脏这才缓缓落回,伸手扣住林迟后脑按在怀里,额角有冷汗滴落。
这颗死掉的心,每次剧烈跳动都是因为林迟。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陆辞瑜捂住眼,自嘲的笑出声。
怀中少年眼皮颤动一下,随后又立时扣紧。
陆辞瑜松了气,异能耗尽的疲惫瞬间如潮水般侵袭上来,外加他情绪还未平复,一时间竟未能察觉到怀里的气息不对。
林迟先前也被突然出现的箱子吓了一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听到车外异动,他也不知是怎么了第一时间选择闭眼装睡。
他头就靠在陆辞瑜胸口,对方的心跳声仿佛响彻在耳边,已经落到嘴边的问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陆公子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
陆辞瑜抱着人静坐良久,直待林迟困意渐渐上涌意识渐沉。幼马没了人的驱使停下脚步,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似乎在挑选哪一丛草好吃,可惜满地尽是枯黄。它甩甩尾巴,似乎极不满意。
他将怀中少年放在坐厢上躺好,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起身拿下了行李箱下了马车。
陆辞瑜带着行李箱走到不远处,打开箱盖,其内哥儿不知何时早已醒来。一双眸子因在黑暗中困的太久,冷不丁见到阳光险些有些睁不开眼,他眼睛微眯一瞬,复又迅速冷静下来,一眨不眨紧盯着陆辞瑜。
陆辞瑜与他对视片刻,俯下身低声道:“做个交易如何?”
第28章 归兮
陆辞瑜将带有血迹的空行李箱收进空间; 转身回到了马车中。
他出去时林迟还没睡沉; 迷迷糊糊间感应到了陆辞瑜的动作。林迟清楚他是去解决这个突然冒出的箱子去了,知道这一切都在陆辞瑜的掌控中他反倒安心了不少; 这时反倒放松睡去了。
陆辞瑜摸了摸他的头,从空间中翻出条厚毛毯给人盖上。薛钰用过的垫子毯子被他划拉划拉丢在一旁,自己的媳妇儿哪有裹在别人被子里的说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让林迟枕在他的腿上或者窝在他怀里睡; 不过碍于他要去赶马车; 这个念头只能被强硬打消了。
陆公子叹了口气,显然极为遗憾。
总有机会的; 大不了回家后天天抱着。
陆公子默默握拳。
村里来了辆马车的事情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上地送东西的人进了地走着路嚷嚷一嗓子; 立马地里的全知道了。
陆辞瑜很久以前就对八卦传播的速度十分好奇了; 你说有了这么个速度干什么不好啊,打仗啊搞一些地下行动何苦消息传不出去啊。
真是浪费了。陆公子叹气。
村里的汉子大多还在地里忙活; 家里多的是一些女人和哥儿。能干活的有心干活的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出来看热闹,故而陆辞瑜家门口围的大多是年纪不大或者平时在家里就不做事只靠吃父母兄弟过活的混子。
牛只要有银子就能买到,马的程序却没那么简单。
新帝即位后不久就颁布了限制马匹买卖的法令,如今买马不单要有银钱还要有人做担保。陆辞瑜虽说了解了不少这个朝代的律法; 但到底不能那么面面俱到; 故而在他心里马的重要性仍旧与牛相差不多。
随手派个下人就能办理了马匹的过户,薛钰的身份地位到底是被他低估了不少。
陆辞瑜将马车驱进院子; 抬手关了院门隔绝一众好奇视线; 惹得门外众人心思各异。
刚听说他要买村里的地; 现在这才几天就又弄了匹马; 当初自己/自己家孩子/亲戚家孩子怎么就没被他看中呢?
陆辞瑜将幼马扯到间空屋前栓好。进了车将林迟打横抱进屋中,帮他换了衣服盖好被子,顺便将马车里东西一同搬了进去。做完一切才出了门去寻里正。
他其实很想让林迟随他同去,奈何林迟今天在镇里紧张了一天,疲累也很正常。再说……晚上还有事情需要林迟做呢。
陆辞瑜无奈,只得牵了牛车孤身出了屋。
官府的置地报备已经通过了,里正这边也需要通知一声。况且秋后找人干活也需要他帮忙。
提前打个招呼对方心里也有数。
里正果然应下,慧婶婶倒是好奇问了些马匹的事,陆辞瑜只说是镇子中“贵人”送的,其他话也未多谈。
里正夫妻都忙,陆辞瑜没坐太久。进山呆了片刻,估量了下时间方才回了院。
林迟已经醒来了,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发呆。
陆辞瑜顺了顺他睡出的一头乱毛,顺手取了把木梳帮他把头发梳好。这期间林迟一直呆呆坐着,直到陆辞瑜取了把木簪帮人绾上头发,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揽住他的腰。
陆公子蹭了蹭他:“怎么了?”
林迟头贴在他胸口,闷闷道:“睡醒了,你不在。”
陆辞瑜心里一涩。
原来离不开对方的不只有他一个。
他低下头,直视林迟双眼,认真道:“你自己说的,离不开我,等我真把你拴腰带上时可别嫌我烦?”
他话说的像个问句,实际上用的肯定句的语调。林迟一懵——他哪有说离不开对方了?
不过……
“那我也要把你拴起来,你也不能嫌弃我。”林迟一字一句认真道。
陆公子努力不笑。
“好好好,都听你的,今晚上我就找根绳子把我们两个系在一起,不解开了?”
林迟仔细考虑了一下可行性,继续点头。
陆公子心里的小人被萌的满地打滚,狠狠揉了一把林迟的脸,未曾想一不小心把人脸上掐出一道红印。林迟还没感觉到疼,陆辞瑜自己先受不了了,捧住他的头又亲又揉心疼够呛。
陆公子懊悔半天,这才唤他起身穿衣一同上山。
他们去的是山上想要开垦的那片荒地,陆辞瑜的意思是去看看怎样规划,林迟点头便信了。
山上与先前没什么变化,毕竟定下地才不久还未动工。
陆辞瑜进了山第一时间便开了异能附在林迟身上,可能是自小受了委屈就往山里跑的缘故,林迟在这种地方呆着格外舒心。他也不拘着林迟了,寻了棵长的极高极显眼的大树,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后就让人随意走走,他就在树下等着。
荒地旁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分支,河流附近总有一些大型动物前往饮水,他平时总是会刻意避开。不过想到陆辞瑜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林迟也没什么怕的了,转身就冲着河流走去。
这还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来这条小河附近。
流水潺潺,碧波微漾,有枯黄落叶漂浮在河面上随波流动。河边几棵老树,树叶虽已经落的差不多了,但仍不难想象夏日正枝繁叶茂时的情形。
林迟站了片刻,莫名想在夏天同陆辞瑜一起来这看看。
他不自觉又近了几步,刚靠近河边却惊觉岸上一溜血迹。
血迹还未干涸彻底,恐怕受伤的人或物就在不远处。
林迟提起戒备,小心翼翼顺着血迹向前。
他走了不远,绕过眼前遮蔽物,就见一人俯身躺在河边,半截身子都泡在水里。
他身上也不知被河水冲刷了多久,露出在外的半截手臂都被水泡的发白。他身上似乎伤的极重,身下一滩血迹,半头墨发在河水中飘荡,远远看着倒极为渗人。
林迟吓了一跳,放轻脚步唤了人好几声都未得到回应。
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转身就想跑,可怎么想都是一条人命啊,万一还有救呢?林迟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小心探了探对方鼻息。
还好还好,尚有一口气在。
林迟转身就跑。
地上人的指尖微动一下。
不远处的古树上,陆辞瑜摘下远镜,将瞄准路归兮的麻/醉/枪收回空间,翻身纵下了树坐好。
林迟匆匆跑来,陆辞瑜作势起身。
“辞瑜、辞瑜……”。
“辞瑜……那里、那里有一个人!”
林迟一头撞进陆辞瑜怀中,活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陆辞瑜揽住他:“有人?不怕,我们去看看。”
林迟带他来到河边,陆辞瑜做震惊惊讶状:“我们要救他吗?”
林迟犹豫片刻,小心问道:“会惹麻烦吗?”
陆辞瑜看似思索了一会儿,淡然道:“不过是一个哥儿,应该没什么的。”
林迟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
陆辞瑜帮他将人翻转过来,林迟见到路归兮容貌吓了一跳,看看陆辞瑜又看看路归兮,低头不语。
陆辞瑜摸摸他的头:“想什么呢?”
林迟看他:“他真好看。”
陆辞瑜应声:“可是没你好看。”
林迟瞪大眼睛看他。
陆辞瑜便重复道:“在我心里,我夫郎自然是最好看的,别人谁都比不过。”
“昏迷”中的路归兮:……
于是老郎中家便又多了一个人。
老郎中见到人着实惊的不轻,唤了林迟进屋帮忙给他打下手,又赶了陆辞瑜在院中等候避嫌。
路归兮的伤看着不怎么样,实际上当真极重。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说,不仅腰间似乎被什么利器捅了个对穿,左肩上半支箭矢还插在肉内未被拔出,箭矢倒刺林立,伤口血肉模糊。陆公子蹲门口看林迟忙里忙外的跑来跑去,颇为惊讶。
单看路归兮要捅他的凶狠劲儿可看不出他伤成这样。
陆公子倒没什么懊悔的情绪,他向来没什么同情心,只是感慨一下这人对自己的心狠。
秋天的河水凉意极重,这人顶着刺骨的冰寒一身重伤在水中躺了这么久,这股狠劲儿陆辞瑜都多少被惊到些,单看这股劲头,他在外就定然不会是个普通人物。
不过经过下午一番闲谈能看出对方极重情义,陆辞瑜将这条救命之恩拱手转到林迟身上,他不会对林迟下手不说,还会替自己暗中护着他些。
这样陆辞瑜心里方安定不少。
他的伤先前就被薛钰简单处理过,伤的虽重但不会危机到生命。老郎中忙了大半宿,总算是将人伤口处理包扎好。
他年纪大了撑不住,转身就去休息了。陆辞瑜则揽着林迟进了屋。
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仰躺在床上顶着顶棚出神。
见人进来,路归兮才侧过头,如先前约定好那般对着林迟道:“你救我一条命,我记下了。”
第29章 没名
陆辞瑜若是冷不丁突然将人带回家; 林迟势必会多心多想。虽然这孩子对他满是信任; 但他总对自己缺乏信心,陆辞瑜好不容易才让这孩子自信些许; 绝不能容忍自己再让他回到过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日子里。
因为惦记着马车中的林迟,他与路归兮并未相谈太久。不过路归兮看着也不是个心思重的人,陆辞瑜一激一诈; 路归兮的性子少说就露出六分。
陆辞瑜一合计; 索性就弄出了这么一件事。
与路归兮共演一场戏,由林迟发现他并将他捡回家送去诊治; 同时也一并把陆辞瑜对路归兮的救命恩情算到林迟身上。
当然他二人之间不仅只有这一项合作; 不过两人对彼此都心怀戒备; 众多交易只能待日后熟稔起来再谈。
林迟似乎对他十分好奇。
他们这些村子里的哥儿进趟镇子就算得上是开眼界了; 平时的日常就是种了什么长了什么谁家的谁出了什么事,实在是无聊无趣; 对路归兮这种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好奇的很。外加对方也同样是个哥儿,天生就会亲切上几分。
他也知道不能打听别人的隐私,只能压下好奇与人谈话,第一步自然是沟通姓名。
“路归兮?”
“嗯。”对方点头。
“你们呢?”他反问道。
“这是我夫君; 陆辞瑜。”林迟挽住陆辞瑜的手臂:“我叫林迟。”
“你和我夫君都姓陆啊?”
“不是。”路归兮摇头:“我是归路的路; 归去来兮的归兮。”
路归兮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的长相一般,清清冷冷的。声音倒是清澈好听; 奈何说话的语调平平淡淡毫无波动; 很少带有感情。
像个机器人; 陆辞瑜总结到。
林迟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辞赋; 他也分不清路和陆有什么区别,只能转头看向陆辞瑜。
陆辞瑜挑了挑眉:“归路又归兮,真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