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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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遇到无垢起,漫天对他的印象不是冰冷而高不可攀,便是爱与她作对讨厌至极。总之,从未见他如此脆弱过。
这样一来,漫天难得看了他一次笑话,反而不好嘲笑他了。毕竟,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
郁闷归郁闷,漫天还是看在同乡的份上,出言安慰他:“你不是已经死过了吗?你的劫数已经过了,以后都会好的。”
“是吗?”无垢闭上眼,压下心头的思绪,露出一抹强笑,“多谢。”
见他兴致不高,漫天连忙转移话题,举起了方才揭下的侠义榜:“这张侠义榜的发布者是要找人在寻找玉衡的过程中保护他,约定了明日一早在江边汇合。咦,他怎么知道今日一定有人揭榜?若是没人,他岂不是要空等一日?”
“也许人家能掐会算呢?”无垢亦知她的用意,心下感念,难得开了个玩笑。
漫天啐了一口,笑道:“真能掐会算的,会找我这么个暴脾气做保镖?也不怕我揍他!”
两人皆笑了起来。
电光石火间,无垢脑中突然便闪过了欧阳少恭的影子。
——不怪他多疑,这张榜出现得太过巧合,他总觉得与那欧阳少恭脱不了关系。
☆、所谓姻缘天定
当然,这些猜测无垢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是没影的事,说了也不过妄做小人。
两人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悦来客栈,屠苏早已经买好了五花肉,正坐在大厅里最显眼的那张桌子上,阿翔乖乖地蹲在一张椅子上,正眯着眼睛养神,显然是吃饱了肉,正自心满意足。
两人一进门,屠苏便看见了,连忙起身来迎:“师姐,无垢先生。”
二人各自颔首回礼,问名了他一直在等师姐,并没有用饭,漫天便召来小二,点了几样素菜,并着一碟馒头。
等着上菜的空挡里,无垢对二人道:“我本家姓谢,家严取字明镜。既已不在家乡,这‘无垢’二字还是不用的好。”这里又没有无垢宫,这别号简直毫无根据。
漫天赞了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个名字取得好,正合上仙的品格。”
屠苏看了师姐一眼,乖乖改口:“谢上仙。”
无垢神色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的确没有讥讽之意,才道:“不必喊我上仙。”
漫天道:“谢先生?”
屠苏再次改口:“谢先生。”
无垢颔首道:“如此便好。”
说话间凉菜已经做好了,小二先端了上来:“几位先用着,热菜马上就好。”
三人皆遵循“食不语”,沉默地用了饭。
这时,天色已然晚了,三人约定了明日卯时起,便各自散去。
三人初来乍到,各自早早安歇了,却不知今日乃是琴川一年一度的灯会,天晚时才是热闹的开始。
琴川多水,传说便是因此地有七条呈琴弦状分布的河流而得名。天色一晚,河边便有了许许多多的情侣聚集,卖河灯的人亦来凑巧,将各色美丽而精致的河灯摆在河边的大柳树下,各显神通的怂恿小情侣们买河灯祈愿。
欧阳少恭领着寂桐一路徐徐而来,所过之处,满目繁华盛景。他一时有些恍惚:此情此景,是何等的熟悉,又是何等的陌生。
所谓物是人非,不外如是。
“公子,买盏灯吧。”一个老大爷热心地举着一盏莲花灯向他推荐。
少恭伸手接过,道了声:“多谢。”取了几文钱放在摊子上。
老大爷见生意成了,很是高兴,热情地又递上毛笔,笑道:“公子有什么心愿,可以写在灯上,待会儿放进河里,河神会帮公子实现的。”
他对河神之说嗤之以鼻,却还是接过了笔,不假思索便写下一行字:愿太子长琴与蓬莱霓漫天永结同心。
一模一样的话语,只而今余他一人独许。
轻轻叹了一声,他快步走到河边,将灯放进河里,看着它随水而去,便如看着自己的心越漂越远,直漂到看不见的地方。
寂桐跟在他身旁,因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见“太子长琴”、“蓬莱”等字样,不由心下酸楚,眸光哀怜地看着少恭,又是欣喜又是自责。
——少恭,我就在你的身边啊!巽芳一直都陪着你!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我想要你永远只记住我最美的模样。
两人在河边一直站到了明月高悬,还是寂桐担心少恭受凉,开口劝他:“少爷,今日街上热闹得很,还是到街上去转转吧。”
“热闹?呵!”他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再怎么的热闹,也终有落幕之时。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繁华落幕、烟花易冷,不若从一开始便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见他这样消极,寂桐心下悲蕴,只觉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她强压下眼中泪意,笑着劝道:“便是烟花寂灭,也曾有绚烂之时。繁华虽注定落幕,但落幕之前,亦有盛景。少爷只需在拥有时尽情享受即可,何须思虑过远?”
“桐姨倒是看得通透。”少恭凉凉一笑,含笑回首间,眸中映着灯火辉煌恰如星河倒转。但那盈盈的笑意之中,寂桐却看不到半点儿温度。
她听见他声音温和,问出令她无从作答的话语:“为何俗世的繁华便终不能长久?说什么趁拥有时享受,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凡人便是这般愚昧,全然不知自己的喜怒哀乐皆在仙神的一念之间!呵,这样说来,上天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
他将右掌举在眼前,缓缓握成拳,自语道:“我与凡人终究不同,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掌握。我的盛景既然已经来了,便教它长盛不衰,才是正好!”
寂桐直觉他状态不大对,张口欲劝,却终究无言。
她暗暗叹了一声:如今在少恭眼中,她只是个不大亲近的老仆罢了,又有什么资格三番五次地反驳他?方才的规劝,已是倚老卖老了。
少恭何等敏锐?寂桐的一切情绪在她面前简直无所遁形。见她便是如此也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巽芳,理由是那可笑的“女为悦己者容”,少恭对她是彻底失望。
——似我这般的人,又岂是为皮相所惑者?
罢了,罢了,天儿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原也不欲再奢求过多的。
“桐姨,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好,好。”
说是要回去,但街上行人接踵磨肩,两人又是逆着人流,其速度也与游赏无异了。
好不容易走过了闹市区,两人以为终于可以轻松了,却不想前方竟围满了人,比闹市更热闹十倍。
经过一番打听,两人才知道,原来,今日是琴川大户中孙家的小姐抛绣球招亲,如今正要抛呢。
寂桐笑道:“少爷既然来了,何不也抢一抢这定姻缘的绣球?”
少恭则是面露嘲讽:“将自己的终身交与上天决定,也未免太过儿戏!”
见自己不过一句话,便挑动了他愤世嫉俗的神经,寂桐怔了一怔,不敢再多言。
这时,孙家小姐出现在了高台上,虽戴着围帽,但身子纤细、弱柳扶风,颇有楚楚之姿,台下登时群青涌动。
“孙小姐,这里,这里!”
“扔到这儿,扔到这儿!”
“看我啊!看我啊!”
“孙小姐,在下对你仰慕已久!”
“孙小姐……”
“……”
孙小姐站在高台之上,头一次见到这等阵仗,不由心怯,转头看向一旁安稳如山的奶娘:“奶娘,我……我怕。”
“小姐不怕啊,奶娘在呢。”奶娘爱怜地摸了摸小姐的背,柔声道,“小姐只需把绣球扔下去就是了,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定然会保佑小姐找到如意郎君的。”
“嗯。”孙小姐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闭上眼将手中坠着金珠流苏的的绣球抛了出去。
“哦——我的,我的!”
“我抢到了!”
“哈,明明是我的!”
“……”
绣球在众人手中辗转多次,终于在一次多人争夺中飞上了高空,往闹市区砸去。
“唉呀!”孙奶娘也吃了一惊,回身吩咐道,“叫几个人跟着老娘走,剩下的保护好小姐。”说完便下了高台,追着绣球而去。
台下众人一看,也连忙跟了上去,便是抢不到也看个热闹不是?
等她找到了绣球,简直大喜过望!
你道如何?
却见那接到绣球的,竟是个斯文俊秀、品貌非凡的少年公子。尤其这人孙奶娘还认得,正是琴川另一个大户方家的小少爷方兰生!
她暗暗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心道:这真是老爷太太保佑,竟教小姐得了这么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仔细算来,孙家还算是高攀了呢!
“小的们,把姑爷请回去!”孙奶娘大手一挥,带着家仆拥向了正自一脸茫然的方兰生。
“诶、诶、诶,你们干嘛啊?”
“姑爷既接到了绣球,自然要回去和我家小姐成亲呐!”
“谁,谁要娶你们家小姐?”方兰生简直莫名其妙,“这绣球从天而降砸到了我,我还没找你们要赔偿呢!”
孙奶娘喜道:“这当真是姻缘天定,姻缘天定啊!”
身后那一群跟着绣球看热闹的此时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姻缘天定嘛!”
“什么天定不天定的?”方小公子恼了,劈手将绣球砸到孙奶娘怀里,“还给你。我又不认识你家小姐,娶什么娶?真是莫名其妙!”
“嘿!”孙奶娘恼了,觉得他欺人太甚。她一手抱着绣球,一手叉腰,喝道,“我家小姐如老娘般花容月貌,你竟敢嫌弃?”
方兰生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眼前壮如山岳,起码得有二百斤的孙奶娘,那张脸上肥肉纵横,五官早挤得看不出来了。
方兰生自认为并不是以貌取人者,可这般的“花容月貌”,他也实在是消瘦不起呀!
“别,别,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就要跑。
可孙奶娘又岂容他跑了?带人便捉住了他,在他的一声声惨呼中带了回去。
——“救命啊!强抢民男啦——”
但众人都觉得这是好事一桩,又岂会帮他?
方兰生焦急不已,左顾右盼,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不由眼睛一亮:“少恭,少恭,救命啊!救命啊少恭!快救救我!”
可或许是离得太远,少恭貌似并没有听到,领着桐姨慢悠悠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空问一句哈,有人萌少恭CP孙奶娘吗??
☆、消食丸
直到方小公子的的惨呼声越来越远,直至消逝,欧阳少恭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毫无诚意地感叹道:“小兰如此境遇,实在令在下同情!”
“咳咳,”寂桐不解地问道,“那少爷为何不去帮帮方小公子呢?”
欧阳少恭摇了摇头,抬眸遥望了一眼早已看不清的高台,轻声道:“前世的因果,究竟要不要偿还,还需小兰自己决定。”
此时,高台之上早已没有了孙小姐的影子,台下的喧嚣也随之散尽,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少恭心头一黯,拂袖道:“走吧,真的该回去了。”
一轮明月高悬苍穹,毫不吝惜地将光辉倾撒而下。
看见这皎皎孤月,少恭突然便笑了起来。寂桐不明所以,好奇地问了一句:“少爷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吗?”
“不,”少恭道,“只是一件趣事而已。”
——今日貌似是十五?啧,月圆之夜本是阴煞之气最盛之时。却不知那得了我命魂的百里少侠,此时是何等销魂滋味?
呃,这个嘛……说实话,少侠过得很不好。
事情呢,还得从笙箫默妒忌北堂朱明的制药天赋说起。
话说漫天与无垢也在悦来客栈定了房间,且恰好屠苏少年的左右隔壁都有空房,三人便挨着住了。
这一日之内,漫天又是遇故人、又是忆师尊的,也着实心累不已。因而,虽客栈的环境几十年如一日的不尽如人意,她还是在施了几个清洁术之后,粘床既睡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月上中天。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觉到天亮呢?
准确得说,她是被一阵压抑而隐忍的嘶吼声给吵醒了。
“谁呀?这么扰人清梦!”简直烦死了好吗!
待她脑子清明了些,便立时神色一凛:“屠苏师弟!”
她本就是和衣而卧,此时汲了鞋便冲出门去,一转身便在屠苏的门口看见了无垢。
无垢看见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及时制止了她的呼喊。
她走过去,听着屋内屠苏越发痛苦的声音,压低了声音问道:“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无垢亦低声道:“具体的,我也不知。我是被百里少侠房间内陡然增多的凶煞之气惊醒的。”
“啊!”屠苏突然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是杯盏落地的声音。
“不好,他要忍不住了!”无垢神色一肃,当机立断地冲了进去,在屠苏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背后钳制住他的腰身,对漫天道了声,“走!”便冲出了窗户,往城外飞去。
漫天见状,连忙丟出一块儿银子,御剑跟上。
直到三人走远,被喊声惊醒的客人与小二才姗姗来迟。
“啊?”
看着满屋的狼藉,小二简直欲哭无泪:“这是哪个天杀的?哎呦,我们这小本生意,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哟!”
有个客人眼尖,一下子便看见了滚落在桌角的银子:“你嚎什么呀,人家不是赔了吗?”
“嘿,真……真的?嘿嘿……”
不提小二如何,无垢为了不惊到普通人,携着屠苏一路御风到了城外。屠苏这会儿已基本失去了理智,只凭本能伤人,乱抓乱挠。无垢因要专心御风,不慎间被他抓了好几下,有一下险些便抓在脸上。
等到了城外空旷之处,不怕他随意伤到人了,无垢便放开了他。
屠苏甫一得到自由,便凭着本能抽出背上那柄断剑,朝着最近的人砍去。
而漫天,便是在此时赶到的。
眼见屠苏举着一把断剑冲向无垢,漫天目眦欲裂,喝了一声:“百里屠苏!”
她与无垢好歹还有同乡之宜,可比刚认识的师弟亲近多了。再加上师尊为了他不得不闭关的事,那是新仇旧恨一起涌来!
也好在漫天还顾念着同门情谊,并没有拔剑,只连鞘举起,趁着屠苏攻击无垢不成,就非要攻击到的劲头,从背后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还别说,这“噼里啪啦”的一统乱砸之后,带来的疼痛反而是屠苏少年清醒了些。
“谢先生?师……师姐?”
屠苏茫然了一瞬,立时便面色大变,催促道:“今天是十五,我的煞气发作了,你……你们快走!走啊!走……走……啊——”
又一波的煞气被外物引动,不管不顾地侵袭而来,屠苏双目瞬间赤红,举剑便向漫天砍去。
漫天心头一跳,竟是愣了一瞬。而为煞气所控的屠苏速度何等之快,又岂容他愣神儿?
当断剑灼热而凶煞的剑气迎面而来的那一瞬间,漫天才反应过来。
可是,好像已经太晚了!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意外的平静。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少年时在蓬莱的作威作福;在异世间被师尊教导而大彻大悟;在长留时与师父的朝夕相处、与师叔师伯的斗智斗勇;甚至于与师妹花千骨的相处……
这点点滴滴,有些她以为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却原来还是如此的清晰。
她在这里忆今生,孰不知无垢都快要吓死了好吗?
——命都快没了,这丫头竟还有心顿悟?
无垢无奈,取出佩剑“净厄”,在千钧一发之际架住了断剑。
见有人前来挑衅,失了理智只凭本能的屠苏立时便换了目标,追着无垢砍去。
无垢见此,也就引着他往远处去,并抽空甩出了一件防护法宝,以免漫天被人打扰。
“铛!”
“铛!”
“铛!”
亮剑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无垢正一心想将他再引远一点儿,不妨突然“咔”的一声,有一瞬的失重感传来。
他凭着本能立时闪躲过去,原地已被屠苏的断剑砍出了一个带着焦痕的大坑。而他举剑一看,不由一愣。
——却原来,伴他多年的净厄剑竟然拦腰断成了两截,他手中只剩下了一半。
这一下,他再看屠苏手中把柄原本有些可笑的断剑的眼神已然不同了。
须知他的净厄剑虽比不上上古神器,却也是万一挑一的仙剑,且多年在他丹田中温养,更是不同俗流。
但如今,净厄剑竟被一柄断剑给斩断了!
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