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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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西门庆笑了,双手抓着她的胸,“以后替我多盯着六娘,不要让不相干的外人进了庄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倚翠面上乖顺地应了,至于要不要这样跟六娘对着干……她还没那么傻。
西门庆亲着她的脖颈问:“你想不想跟我回府里?也离我近些。你要是怀上个孩子,我就抬举你做第七房。”
倚翠听了一愣,由着西门庆动作不断,心想:你府里那么多人,我去了能分到多少?这段时间她也不是白混的,早就找府里过来的老人打听清楚了,老爷府里上过他床的人可不是少数。就说先前那个伺候在六娘身边的迎春吧,要不是她没跟过来,这样的好事哪轮得到她?
她在后宅混了这么些年,早就看清了这些男主人。他们稀罕你的时候就玩几天,一旦没了兴趣,提脚卖了你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她何苦来?不如就守在六娘身边。六娘有子,地位超然,又兼身体不好,暂时服侍不了老爷,她正好帮六娘把这个坑填上。
就算哪天老爷腻了她,她还能回到六娘身边做个大丫头。能进又能退,何必这时候跟老爷回府反倒和六娘离了心?
倚翠想通了这些,慢慢回道:“我舍不得离开六娘,她病着呢,身边没人陪可怎么好?不如我暂时留下来,陪着六娘,等将来六娘回府再一块儿回去。”
西门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让她盯着六娘的话,便不再说什么,一把将床上碍事的衣物扫到地上,连床帐也不放下,就这么胡闹起来……
西门庆和倚翠缠够一个时辰,小小眯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快申时了。
他张开眼,看着外面,问早已起身的倚翠:“什么时辰了?”
倚翠看了一眼天色:“申时中了吧?老爷可要起来了?”
西门庆从床上坐起来:“起来了。去打水来,我洗把脸。”
西门庆收拾好自己,回到正房,见李瓶儿也已午睡醒来,正斜靠在窗前榻上,和绣春一起说说笑笑,手里做着针线。
“你在做什么?”西门庆走近问道。
“里面穿的内衣。我做得不好,正在学。”李瓶儿手里拿着一件月色细棉内衬衣,绣春手里的是鞋垫子,都是做给李瓶儿穿的。
李瓶儿放下衣服,喊绣春:“给老爷上茶。”
西门庆在她对面坐下来:“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真不跟我回府里去过节?”
李瓶儿摇摇头:“我药还没断呢,省得来回奔波。我又正忌着口,省得扫了你们的兴。”
西门庆站起来:“也罢,你先好生养着,我走了。过几日闲了再来看你。”
李瓶儿站起身,要将他送出门外,西门庆不肯,对送茶进来的绣春说:“好好照顾六娘。”
李瓶儿想着自己现在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就算不能送他到大门口,哪怕送到正房门外也是应该的,于是不听他的劝,硬要站起来,跟着他走到了门边。
西门庆搂着她的腰,小声在她耳边调笑道:“等下回我空闲下来,就来这里好好陪你几天。到时,你可不许再赶我走了。我就稀罕和你一起睡,我俩都多久没一起睡了?”
西门庆的声音很轻,很低,男性的沙哑中带着浓浓的调情味道。李瓶儿抬眼看他,也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他的气色好多了,迎着阳光看上去风姿绰然,眉眼盈笑。
画面再好看,对她来讲也只是鬼片的前奏而已。她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心想,这才几次啊,他就厌倦倚翠了?那她下回该拿谁来搪塞他?
西门庆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被勾起了异样的情绪。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真想留下来好好摸摸她。
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我走了,别再送,回去吧。”
李瓶儿顺势停住脚,目送着玳安和来安紧随着西门庆,往外而去。一旁的小玉向李瓶儿行礼,谢了她的赏钱,转身跟着老爷走了。
西门庆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地往城里走。
他心里美滋滋的,还在回想着李瓶儿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啧啧,那小模样可真勾人哪!虽然他一向不屑于强迫女人,讲究个你情我愿,但李瓶儿不一样。她是他明正言顺的小妾,还生了他的孩子。他不介意多逗逗她,在他完全失去耐心前,就当这是另一种情趣好了。
玳安见老爷一脸笑意,不由凑趣道:“老爷,六娘做的月饼真好吃。”
西门庆哈哈笑了,弯腰大乐:“你在哪里吃的?”
玳安:“青婶从厨房拿来的,说是厨娘学着六娘的做法新做出来的。”
来安插嘴道:“还送了一大盒让拿回府里给各位娘子尝尝呢!”
西门庆直起身,脸上满是得意:“六娘的心灵手巧,别人学也学不来!”打了马一鞭子,“走快点,我的事还多呢。”
西门庆骑着马哒哒地朝前跑,玳安和来安跟在后面,两腿像安上了风火轮,不要命地跟了上去。
跑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总算回了府里。
西门庆先进了书房,净面更衣。小玉回了里边上房。
吴月娘见她回来,连忙询问庄子上的事情。小玉一一答了,把李瓶儿描述得特别悲惨:“大娘,您是没见到六娘那个样子,我看她走路像踩刀尖似的,一步一顿,腰都直不起来了。不过,”说到这里,小玉撇撇嘴,面露不屑,“庄子上有一个新买的丫头,叫倚翠。老爷去了庄子上并没有和六娘一起歇觉,反倒是倚翠像个主子似的,陪着老爷喝酒,又伺候着歇息。”
吴月娘瞪了她一眼,觉得她说话太粗俗,不过又被她引起了兴趣,问:“倚翠?模样如何?”
小玉想了想,答道:“长得还行。不过我觉得她比不过府里的五娘和六娘,连三娘都赶不上呢。可能老爷就是贪新鲜吧?”
吴月娘深深看了她一眼,小玉顿悟,赶紧改口:“要我说,府里最耐看最端正的还得数大娘您呢。其他人就是小妾,是个玩意儿。不然别人怎么老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呢?”
吴月娘这才高兴起来,朝她笑了笑,无奈道:“罢了,老爷就是那个性子。你看他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么多女人,长久的又有几个呢?就算没有倚翠,也还有妓|院里那许多新鲜人呢!”
“就是,大娘不值得为这些人生气。”
吴月娘:“六娘不跟着你们回来过节?”
小玉露出一副悲悯的神色:“她连路都走不动,还回府呢。”
“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吴月娘抛开这事不再多想,转头准备老爷的晚饭。
☆、三十章
中秋团圆夜,西门府里齐聚一堂,除了李瓶儿。
吴月娘在后花园的卷棚内摆了一桌,请了郁大姐来弹唱小曲助兴。
妓|院里的李桂姐、吴银儿、郑月儿都有节礼送到府里,吴月娘收了,赏了送礼来的小厮。
乔大户、夏提刑、周守备也送了节礼来,西门庆接了礼贴,并回了厚礼。
郁大姐见老爷在座,有心想献技讨好,拿出十八般武艺,取过琵琶,轻舒玉指,款拔冰弦,洋洋洒洒地唱起来。
西门大姐和陈经济也在座,陈经济偷空睃潘金莲,只见潘金莲打扮得娇娇俏俏,戴着银丝狄髻,鬓边斜插着一朵开得正艳的小粉菊,越发显得肤白唇红。
陈经济不禁看迷了眼,好半天都移不开视线。潘金莲感受到他的目光,抿嘴笑笑,斜瞪了他一眼,瞪得陈经济全身骨头都酥了。
西门庆正在和吴月娘说话,一时没注意到这边,反倒被孟玉楼冷眼瞧见。
孟玉楼笑眯眯地对吴月娘说:“大姐,你看五娘,菊花开得那么好,就她手痒,非要摘一朵来戴,衬得我们都成了丫头,只有她最气派!”
潘金莲听见这话,连忙笑嘻嘻地看着大家,还伸手扶了扶鬃边的粉菊,娇声道:“三姐,你要是喜欢问老爷要一朵好了,干嘛扯到我身上?老爷,你可是嫌我剪了您的花?要不然打我两板子好了。”说完,媚眼含笑直望着西门庆。
西门庆笑着用手虚点着她:“不许再偷剪我的花了,把我的花园子都剪秃了!”再对另外两个妻妾道,“你们看中哪朵,等下指给我看,我来剪。过几天,管砖厂的刘太监还要送我十几盆好菊花呢,市面上难见到,到时大家一起共赏。”
众人都笑了,一时笑语晏晏。
庄子上,李瓶儿领着几个大丫头在院子里开了一桌,又让一丈青在厨房摆了两桌,请下人们吃节酒。
开席前,李瓶儿将赏钱发下去,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众人欣喜不尽,谢了又谢。
能不高兴吗?想当初六娘生官哥儿,老爷虽然大喜,但也只是重赏接生婆,再治办酒席请亲朋好友连吃了好几日。他们这些下人一个子都没捞着,还被使唤得团团转。
一时间,六娘在下人中的名声达到顶点。
厨房的张婆子一早就准备好酒席,用老爷昨天带来的节礼,将鸡鸭鹅鱼整治干净,挑最好的部位摆得整整齐齐,送到六娘的桌子上,剩下的边边角角则摆了几大碗,放到下人们的酒席桌上。另外还有月饼及许多应节糕点,就连看守大门的张老头都得了两大碗肉菜及一壶酒。
夜空中有一轮超圆的月亮,似乎比李瓶儿在后世见到的要大一些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环境好的原因,不仅月亮既亮又大,就连星星也更大更闪亮。
李瓶儿咬着月饼,赏着月亮,心里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爸妈,想起了弟弟,想起了昔日的好友。现在,她与他们的联系,大概就剩下大家抬头看见的是同一个月亮了吧?
绣春也坐在桌子上,吃着油汪汪的果仁月饼,幸福得手指头都在颤抖:“六娘,今天我太幸福了。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
“是吗?”李瓶儿回过神来,看向绣春手里的月饼,“一个月饼而已,你的要求太低了吧?”
“唔……”绣春摇摇头,忙着把嘴里的咽下才道,“这是我小时候的愿望。每年只要能吃到果仁月饼,我就会很开心。今年的月饼格外好吃,因为是六娘做的。”说完,她笑了起来,笑容天真又纯净,衬得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增色了几分。
李瓶儿愣愣地看着她,果然,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吗?人,不应该囿于过去。一味的缅怀与事无补,只会增添无尽的烦恼。
李瓶儿感觉自己被这个小姑娘给上了一课,她从碟子里取了两个月饼,放到绣春面前:“你爱吃,就多吃点。”
“嗯,嗯。”绣春看着月饼,眼冒馋光。
摆在正房院子里的这桌酒席,除了李瓶儿,还有绣春、绣夏、绣秋、倚翠及一丈青。至于主管外面的来昭,虽然他身份够了,但因为是男人,所以被一丈青赶到了厨房去,和别的下人们一起过节。
倚翠给李瓶儿倒了杯果酒,举起自己的杯子,祝福道:“六娘,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寿安康。”
果酒很甜,度数很小。李瓶儿自从拆下脚上的药,止恶露的妇科药也吃得差不多了,因此小喝一点点倒也无所谓。她朝倚翠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过后,其他人也纷纷向李瓶儿敬酒,她俱都抿一口以示回应。
不一时,酒席吃得七七八八,李瓶儿起身,道:“我们去四处走一走?今夜大家都在厨房里吃酒,正好我吃饱了,替大家检查检查门户。”
倚翠捂嘴笑:“哪里用得着六娘来巡夜?我去喊两个小厮查一遍就行了。”
李瓶儿摆摆手:“没事,我只是想走走,消消食。”
绣春连忙喊绣秋叫两个小丫头帮着收拾桌面,她则扶着李瓶儿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台阶上、过道上摆满了盛开的各色菊花,银白色的月光照下来,洒下一片清辉。李瓶儿抬眼看着偌大的庭院,心情大好。这是她的庄子啊,写了她名字的庄子,不论到何时,都是属于自己的。她本着主人的心态,认认真真地走过每一处,一边走一边检查。
绣夏和倚翠跟在她身后,一丈青和绣春一左一右地扶着她。
从院子出来,她先去了厨房外面看了看,并没有进去,里面的人吃得正好,她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大家了。从厨房出来,绕到后门看了看,看后门的婆子已经去吃酒席,把后门关得紧紧的,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
李瓶儿看了点点头,顺着小路慢慢再往前走。穿过小径,过了花园,再过敞厅,远远的能望见庄子的大门口。
看守正门的张老头正坐在门房里,就着两大碗肉菜喝着小酒,眯着眼,神情一派享受。
忽然,有人在叩门,叩得极轻极缓,似乎没下定决心似的。张老头听了这声响,以为自己听错了,摇摇头正打算再倒杯酒,只听那笃笃的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啊?”张老头走出门房,朝着门外喊。
“张爷爷,是我。”门外一把女声小心翼翼地回道。
“哦,是杨娘子么?”张老头认出了她的声音。
“张爷爷,是我。麻烦您开开门,我有点事找您。”
“等等,我就来。”张老头转身回屋,取了钥匙,将已经落了锁的大门重新打开。
杨素梅一身粗布旧衣,膝盖及手肘处缝了好几道补丁。她脸色发黄,一脸愁云惨淡,头上仅别着一根旧木簪,用一块破布裹着一个小孩子背在背后,此时这孩子正无聊地嘬着手指头,嘴里哼哼唧唧不停。
“杨娘子,怎么了?怎么晚来找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张老头将她迎进来,请进门房。
张老头做为看守大门的,和村里人最先熟悉起来。有村民路过庄子时,也会跟他搭话,问几句新鲜事。他认识这位杨娘子,家贫如洗,她家男人秦少平去年不幸意外去世,留下她一个妇道人家及嗷嗷待哺的幼儿。
平日,她侍弄着男人留下的一亩田地,寻些口粮。可男人去世后留下一大笔诊金药钱需要她慢慢还清,再加上还有个吃奶的小子,日子越发难过。幸好,今年出外谋生的小叔子秦少正回来了,把地里的活接过去,闲了再去镇上接些短工做,倒也慢慢把先前欠下的药费还清,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谁料,小叔子在帮别人建新房时,为了抢救失脚踩空的同伴,自己不幸从墙上掉下来,跌断了腿。
杨素梅请了大夫来给小叔子医治,断腿不同于伤寒,敷了药,打上夹板,家里的活又全落到她手里,还多了一个卧床的小叔子需要她照顾。
她一个女人家,哪里会挣银钱?薄地里的那点出产勉勉强强仅够全家一半的口粮,若是卖了地,一大家子就得饿肚子。
她想到刚搬来的六娘,听村里人说这里之前请了些女短工,包吃,银钱也给得足。她就想过来问问看,趁着今夜是中秋,主家心情好,说不准就应了她呢。
她先是去了后门,想找后门的张婆子帮忙递递话。谁知张婆子早早地锁了门,去厨房坐席去了。她扑了个空,犹豫好半天,决定来前门看看。
杨素梅随着张老头进了门房,见桌子上摆着两碗香喷喷的肉菜及一壶酒。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背上的小子一闻到肉香就开始嗷嗷叫着挣扎起来。
“乖,大宝乖。娘说几句话就能回去了,回去再睡啊?”杨素梅颠颠背上的儿子,柔声哄着。
张老头什么没见过啊?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这小子害馋了。他笑道:“大宝快两岁了吧?快把他放下来,让他吃上几口。”
“不用了,不用了。”杨素梅紧张起来,赶紧撇清,“出门前他吃过了呢。您自己吃,我来已经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孩子,给我,给我。”张老头绕到她背后,伸出手硬将大宝从她背上的破布里抱了下来,然后抱着坐在他膝上,从碗里捡肉喂到大宝嘴里。
大宝吃得喷香,一大块肉刚进嘴里,只嚼两下就咽了,又张着嘴等张老头投喂。
杨素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轻斥道:“大宝,你要听话,不能再吃了。张爷爷,别喂了,您留着自己慢慢吃。他一个小孩子,肠胃弱,吃多了会闹肚子。”
“啊?”张老头停下筷子。他这辈子没结过婚,更没有孩子,生怕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他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