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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人当我是傻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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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只小贼,我是来找大嫂的。”黑衣人扭着身子嚷嚷,眼睛却可怜巴巴地看着荀宇。
荀宇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称呼,突然问道,“你大哥是谁?”
应无羁吊儿郎当道,“廿北啊,我是廿西,我们东南西北是一家。”
荀宇点头,又看到他无意露出来的金令,朝昕月昕辰道,“是认识的人,你们出去吧。”
“是,王爷。”昕月不甘不愿地把人放开,出门时还是不放心,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才对荀宇道,“属下就守在门外。”
“嗯。”荀宇颔首,等房门完全关上,才问道,“你是鹰爪的金令主之一吧。”
黑衣人收回朝昕月做的鬼脸,神情庄重严肃地朝荀宇单膝跪下,解下腰间的令牌双手托在手心,“回主上,属下是鹰爪令金令主之一,代号廿西。”
他这么一本正经,却带着莫名的喜感,荀宇强忍住笑意,掩嘴轻咳道,“起来吧。”
“是,主上。”廿西站起来,一板一眼地回话。
荀宇扶额,“你不用这么严肃。”
“好的呀,大嫂。”他的表情无缝对接,笑嘻嘻道。
再次看见他精分一样的变脸,荀宇也没和他掰扯什么“大嫂”的鬼称呼,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哥知道您来了尹州,就让我把这个在明日之前送到,说是给您的生辰礼物。”廿西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递给荀宇,这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很靠得住的。
生辰贺礼吗?这些日子一直赶路,他都忘了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没想到燕北向竟记得,连礼物都送到了。
荀宇喜滋滋的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翻起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最后腾地站起来,“廿西是吧,你拿着我的王令,立刻着人把官银和粮草运过来。”
这账本上记载着鹰爪全部的家底儿。有他们多年来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收入,有闻鹤和户部官员中饱私囊时侵吞的库银,还有今年新征的赋税粮绢,连张御史被盗的二百万两赈灾官银都在上面。
有了这些钱粮,尹州的事情瞬间就解决了一半,无怪乎荀宇如此高兴,阿北这礼物,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啊。
听到荀宇只要官银和粮草,廿西心疼的同时还是松了口气。若九州王狮子大开口,弟兄们这么多年拿命换来的家当就全没了,天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把鹰爪留给荀宇,喜欢人家也不用这么拼吧。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大哥对他和廿南有救命之恩,他们结拜时,他和廿南就发誓此生唯大哥之命是从。这荀宇既是大哥选定的人,这些东西给了他不就相当于给了大哥?
这么一理,廿西心气儿一顺,痛快道,“是,主上。”
荀宇欣喜过后,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估摸一下路上需要几天时间?” 
廿西思量了一会儿,“最少得十天。”
荀宇皱眉,“这么慢?”尹州的仓廪空空,他手里的余粮也不多了,怕是撑不到廿西把粮食送到,看来还是得让粮商捐粮啊!
荀宇这一番计较,却被廿西当成挑刺,趁着他低头撇嘴道,“这已经是抄小路了,若是走官道,须得先到干州再到尹州,如此一绕更远更慢,没有半个月根本到不了。”
“尹州和潞州之间没有官道吗?”尹州和潞州东西接壤,应该有直通的官道,怎么会需要先绕到干州?
“那个,有是有,就是年久失修,走起来不太方便。”廿西心虚地转着眼睛,难道要他告诉九州王——尹州和潞州的官道因为他们时常拦路打劫被商人弃用现在荒草已经一人高了吗?
“哦。”荀宇不知内情,一边点头一边暗暗地把整修官道记在日程里。
……
钱粮都有了着落,压在荀宇心上的石头落下一半,他长出口气,琢磨着明天该怎么从那些商人嘴里抠出粮食来,一抬头却发现廿西还在,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廿西脸上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憋着一口气道,“大嫂,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荀宇无视他话里的委屈,却对三次从他嘴里蹦出的“大嫂”这个称呼起了兴趣,“大嫂?是你大哥让你这么叫我的?”
廿西刚想回答不是,就看到荀宇脸上毒蛇般的笑容,心里一怂,默念一声“大哥对不住了”,嘴上跑马道,“是啊,我也觉得大嫂这个称呼不配主上您雄壮威武气吞山河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天人形象,可是大哥非要让我们这么叫,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大哥夫!”
“你们?”荀宇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心里却恨不得将燕北向揪出来痛扁一顿,这个大嘴巴,到底跟多少人说了他们的事?还敢让他们叫自己大嫂,真是反了他了!
“就是我和廿南。我们和大哥是结拜兄弟,大哥救过我们俩的命,给了我们名字,我们俩能坐上金令主的位子,也是大哥帮我们谋划的,大哥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廿西原本是看荀宇笑得人头皮发麻,想为替自己背黑锅的大哥描补几句,没想到说到最后,自己都动了情。如果没有大哥,他们也会像鹰爪里的大部分人一样沦为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名字,没有感情,没有灵魂,像提线木偶一样一辈子被人牵着走……
他说的情真意切,荀宇当然感觉得到。不过他认识的燕北向就像个小孩子,一会儿沉稳,一会儿幼稚,脸皮比城墙厚,还爱耍流氓,跟廿西口中的大哥几乎是两个人。他好像从未打听过燕北向的过去,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后来又怕他伤心,现在却觉得活在鹰爪中的燕北向也许才是真正的他。
荀宇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想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燕北向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艰难险阻,或步步为营,或挥斥方遒……
“你刚才说你大哥替你们起了名字?”
“是,我叫应无羁,三弟叫魏无涯,去无拘无束,无边无涯的意思。”
“无羁无涯,很好听的名字。”
“那当然,大哥的文采只比他的身手差一点儿。”
“能说说你们在鹰爪的事儿吗?”
“我们三人是同一批进的鹰爪,住同一个屋。那时候大哥才十二岁,我和三弟不过七八岁,那些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每天除了训练挨打就是饿肚子,半年下来人都□□磨傻了,不过大哥除外。他是我们中悟性耐力最好的,也是最拼命的,不过两年就成了银令主。教头也很看重他,没想到却惹了其他人的红眼,他们来找麻烦被教头发现,还是大哥替他们求的情,从那以后大家私底下对大哥都敬佩的很……有一回我没完成任务,按规矩是要处死的,是大哥替我挡下了,三弟也是也这样,那之后我们就磕头拜了兄弟……你可别觉得大哥心地好,他这人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进了他的眼,他就对你百般照顾,惹了他的嫌,他就跟你不死不休。看闻鹤,不过是养了个——”
这样有血有肉的燕北向是荀宇从未见过的,他正听得正入神,见应无羁停下,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闻鹤怎么了?”
应无羁压下一身虚汗,笑着往回圆话,“我是说,看闻鹤干这些拐卖孩子丧尽天良的事,脏了大哥的眼,他才会和他不死不休。”
“哦。”荀宇点头,他一直以为燕北向和魏王合作是为了报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嫉恶如仇的一面。
应无羁缓缓吐出一口气,差点说漏了。自从知道了燕北向的身世,他就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他大哥是自愿进入鹰爪的,后来因为闻道远和荀宇的暧昧,他大哥终于答应魏王一起除掉闻鹤时,这种推测就变成了肯定。
燕北向和闻鹤根本没有深仇大恨,最多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燕北向看中了鹰爪能让他蛰伏生长的空间,闻鹤看中了燕北向作为一把刀的勇猛锐利,却没想到这把刀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将刀锋对准了他,而其中最直接的原因却是——他养了一个觊觎别人东西的儿子。
多可笑啊!多可怕啊!
应无羁突然觉得被他大哥如此爱慕着的九州王,也挺可怜的。
没有信任,没有理解,横跨在他们中间的何止是时间和空间,欺骗、隐瞒,还有不知何时会跳起来蜇人的疯狂的占有欲,终有一日会毁了这个天真软弱的少年。
应无羁若是知道将来比他预料到的更可怕,不仅毁了荀宇,还毁了他视作信仰的燕北向,也许他今日就不会只轻飘飘地留下两句话,至少也该杀了荀宇这个祸水以绝后患。
早知如此早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所以现在应无羁还在为瞒过荀宇沾沾自喜,又忍不住替他大哥说几句好话,“大哥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性子难免有些古怪,但他对你的感情真是天地可鉴,要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原谅他啊,大哥夫。”
荀宇以为他是在说燕北向让他们叫自己大嫂的事情,摆手道,“我没那么小气,只要你下次在他面前叫我——大哥夫就行了。”
“啊?”应无羁也没工夫胡思乱想了,一想到大哥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浑身发疼,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愿意?”荀宇似笑非笑。
应无羁头皮一紧,“愿意愿意,大哥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有事派人去城南的于北客栈传信……”
话音还没落,人影已经不见了。
“这下不觉得我过河拆桥了?本来还想留你一顿饭呢。”
“啊!又忘了问阿北的家人住在哪了,这人跑的也太快了。”
荀宇见人真的走远了,才把头埋到账本里“哧哧”的笑起来,这个生辰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孤单呢。



第53章 五十三只小傻瓜
荀宇站在惠丰粮行的门前,看着门上生锈的大锁,还有歇业的布告,朝昕月吩咐道,“敲门。”
昕月点头,上前三叩一顿地敲起门来。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敲了半天没人应,昕月退回来,“王爷,里面好像没人。”
荀宇看了眼粮行旁边裂开一条细缝的角门,淡淡到道,“继续敲。”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
声音不疾不徐,听得人心里面空落落的难受。
“吱呀”一声,角门打开,出来的人看见眼前的阵状脚步一顿,似乎有些意外和惶恐,三步两步小跑过来,向最前面的荀宇作揖道,“不知官爷驾到,有失远迎。”
荀宇打量着他,三十多岁,面色憔悴却无病态,神色谦恭却不谄媚,连眼里的惶恐都半真半假,看来是个人物。
“你是这惠丰粮行的张老板?”
张老板拱手,“鄙人就是,贵人里面请。”
荀宇点头,回头道,“荆将军和昕月随我来,其余人在外面候着。”
“是!”
两百人齐声应答,气势喧天,张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枪头在太阳底下寒光闪烁,他心里一阵发苦,看来今天是要破财免灾了。
院里与街外是两个天地。九月莲花谢了,只剩莲蓬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客人。莲池里隐约可见几位鲤鱼,见人走的近了,拍打着尾巴远远游去。
池边安放着几盆菊花,摇曳着仿佛在等待故人到来,看上去并不是什么罕见品种,却无端给院子添了一抹生气,一抹人气。
这是荀宇在进入尹州城后第一次闻到生机的味道,没有瘟疫和饥寒的腐臭味,满满的清新的感觉。
“这花开的真旺盛,张先生好享受。”
能在灾难中把日子过得这么轻松惬意,已经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了,这需要大智慧,大气魄。所以荀宇这话绝对是赞赏,甚至连称呼都改了。
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老板却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过的太奢靡,只能干笑道,“这菊花是鄙人那小儿去年从城外挪回来的,不值什么钱。”
天知道他养两盆花怎么就享受了,张老板心里苦,却不敢说。
荀宇但笑不语。
张老板一看要玩,这肯定在憋坏水呢。
两人各怀心思进了主屋,荀宇自然上座,昕月立在他旁边,荆娘儿坐在他左下手,倒是张老板这个主人家被鸠占鹊巢赶到了右边。
奉茶的丫鬟悄悄退下,荀宇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张老板心道不好,要放大招了。
荀宇不知道这位张老板内心戏这么足,直接表明来意,“事态紧急,本王也不绕弯子了,本王是九州王荀宇,陛下的皇长子,本王此次来是以朝廷的名义向张老板筹粮,不知张老板可愿慷慨解囊?”
“拜见九州王殿下。”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位的身份,可当他亲口说出来时,张老板还是下意识的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行礼。
做商人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消息灵通。张老板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在九州王第一天进城的时候就派人去打探了。得知他只带了几千担粮草后,就知道九州王早晚要拿城里的粮商开刀,却没想到这刀来的这么快,对准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自己。
想到他商量的语气,张老板低着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有带着二百人马,一口一个本王和人商量事的吗?这九州王分明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然而不管心里如何憋屈,张老板抬起头时,又是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鄙人当然愿意为国分忧,不知王爷需要多少?”
“张老板果然大义。”荀宇觉得自己索然没看错人,一边将人扶起来一边不客气道,“你那里有多少?”
嗬! 张老板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的州牧为了让他小舅子的大丰粮行一家独大,纵容流民打砸抢烧他们的粮店,他们不得已关门。
没想到现在这个王爷更狠,居然要连锅端,小小年纪这么阴险?张老板几乎能想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觉得他们这些奸商囤积居奇,为富不仁,大发灾难财,活该倾家荡产。
可他们的粮食也是用真金白银收回来的啊,除了要交过路费、商税、保护费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还要担心霉雨侵害、强盗打劫,一不小心就可能血本无归,甚至于丢了性命。
他们用自己的辛苦换饭吃,连“士农工商、商人最末”也认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觉得让商人出血是理所当然?
张老板憋着满腔愤懑不能发作,还得挤出一丝笑容,“鄙人家的粮仓还有米面豆黍共四万零五百担,王爷若是急需的话,给我们一家留些口粮,尽管拿去吧。”
“好好好,张先生果然慷慨。”荀宇闻言,忍不住击节赞叹,“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你留五百担口粮,剩下的我派人来运。”
“……”张老板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青白,万万没想到啊,这个王爷这么……一言难尽。他四万担粮草、万两白银,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早知道他就开仓让那些人抢去了,好歹还有几个人念着他的好……
张老板在这里后悔不跌,荀宇却当他觉得口粮留的少了,遂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十五日之内,本王保证将粮食一斤不差的还给你,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张老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磕磕绊绊地确定道,“王爷您说要还?”
“当然要还了,不还那不成土匪了?”荀宇好笑道,合着他把自己当成征粮的了。
虽然他之前确实想过这么干,可有了燕北向送给他的礼物,他就不屑去坑他们了,省的捐几担粮还得欠他们一个人情。
“我还以为……”
张老板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原来这么半天他是在自己吓自己啊。
荀宇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更佩服他明明以为是强征却还愿意捐粮的胸怀,“朝廷的赈灾物资再有十多天就到,本王不想去周边借粮,才想从各家粮行周转一下。当然,本王会在开仓时写上诸位善人的名字,并着人传唱,让受恩的百姓感念你们的善行。”
荀宇如此坦荡,张老板却羞愧的难以自容,他掩面道,“是草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王爷恕罪,这四万担粮草也请王爷不要再说归还的话了,就算草民作为一个尹州人为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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