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诗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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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颇有些自得地说:“我曾师从天下第一剑裴旻,这把剑就是他赠与我的出师礼,叫做青萍剑,据说通天教主的佩剑就叫做此名,是盘古开天辟地前就诞生的灵物,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把。”
说完他将青萍剑往空中一抛,只见剑光闪处宝剑凭空消失,在长剑落下之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袖口绣着青莲纹路的长发青年,目光冷冽,容貌更是异常出色,不是那天杜蘅在小树林里见过的卿平又是谁?
“这位难道是白兄的宝剑所化?”杜甫倒是非常淡定,上前询问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卿平朝杜甫略微行了礼,回答道:“我是青萍剑的剑灵,你们唤我卿平即可。”
羲和听到他用了“你们”,笑道:“原来卿平还记得那头和你我颇有缘分的小毛炉,既然如此,就让他化作人形,不然作为一只驴子跟着杜郎跑来跑去也很是不便。”
卿平冷冷地瞥了杜蘅一眼:“那夜我已经点化你了,怎么还没修出人形?”
杜蘅被他一说,马上羞愧难当地说:“我已经非常努力地吸取天地间的灵气了,但成精这种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卿平“哼”了一声,一指头戳在杜蘅额头,嘴上说道:“此驴如此驽钝,恐难成大器。”
对方话虽这样说,杜蘅却感觉到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卿平指尖涌入自己的灵台,他浑身发热,在地上打了几滚,变成了一个穿着褐色短衫书童打扮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李白:大意了,子美的驴子会八卦
杜甫:厉害了,太白的佩剑会变人
杜蘅:我就鼓个掌吧
卿平:= =
第5章 牡丹妖 五
杜蘅终于脱离了驴子的形态,心里非常高兴,马上从房间里找出一面铜镜仔细照了照。
大概是卿平觉得杜蘅作为杜甫小跟班,给编个书童的身份最为合适,就将他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脸还是杜蘅穿越之前的样貌,不过是初中生版的杜蘅,看起来稚嫩可爱,头顶扎着个马尾,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杜蘅心想,好久没有在除了照片之外的地方见过如此幼稚的自己了……一时竟然还有些怀念。
不过他没有照多久镜子就放回去了,因为卿平已经催促道:“开始干活了。”
家里长辈去世之后,灵前的纸钱不能断,这种活通常是由小辈做的,杜甫此时就搬了个竹凳,坐在一口巨大的铁锅面前,从旁边的竹篓子里一小撮一小撮地拿出纸钱在手里,点燃再扔到锅内。
杜衡作为杜甫的书童,于是也是非常敬业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帮忙烧点纸钱。
而李白礼节性地祭拜了灵堂中的主人之后,就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开始一边饮酒,一边赏月。
和诗仙的闲情逸致不同,卿平就端正地站在灵堂的一侧,和坐在牡丹花枝上的羲和两人,就仿佛一左一右两尊门神,表情肃穆地静候着任何可疑情况的发生。
也许是这两尊大神的气势颇为骇人,整个上半夜竟然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裴荣期口中所说的奇怪的事情。
李白已经喝到半醉,对卿平吩咐了一声:“我且睡去了,有什么事情叫醒我。”就伏在案上,睡了起来。
烧纸钱的动作非常枯燥,又加上诵经的声音颇为催眠,杜蘅已经在一旁哈欠连连,只有杜甫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想起二姑母以往照顾自己的点滴,心中悲切,反而是众人里面劲头最足的。
外面敲梆子的声音响起,却原来是巡逻的人在深夜提醒大家更深露重,小心火烛。
那敲梆人的脚步声走过去不远之后,在杜蘅身后的矮墙上,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将杜蘅吓得险些从小竹凳上跌落下来。
他赶紧扔了手中将要烧尽的纸钱,起身转头望去。
只见在牡丹花树后不远的矮墙上,正站着一只黑猫,这只猫不知何时来到墙头,此时整个身体弓着,尾巴上竖,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不断发出尖叫声。
杜蘅左右张望,只见李白此时已经醒了,其他人也都一幅严阵以待,颇为紧张的样子,尤其是杜甫,已经张开双臂拦在了灵堂前面,对杜蘅说:“麻烦将这黑猫撵出去,不能让它进入灵堂。”
“为什么?”杜蘅还有些迷糊。
卿平斜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妖怎么做的?竟然不知道吗?停灵期间如果黑猫进入灵堂,就会有诈尸的可能。”
被卿平这么一说,杜蘅顿时觉得后面厚重的黑色棺木和被月光照得发亮的灵牌,都显得有些阴森诡异起来,他连忙从墙根捞起一根竹杆,就往墙头上的黑猫撵去。
那黑猫见杜蘅拿着竹竿赶它,叫得更凶了,但却没有离开。
杜蘅突然发现,那只黑猫虽然叫得非常凶狠,但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仿佛对着自己身后的某处虚空,似乎那里有非常令它可怕的东西存在一样。
杜蘅猛然反应过来,转身对其他人说:“那东西在房间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旋风,那风中夹杂着牡丹的香气,掠过杜恒,往灵堂方向掠去。
灵堂外面的屋顶上原来挂着杜甫二姑母的衣物,是用来招魂用的,此时那一身衣物竟然人立而起,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塞了一个人一样,在月下俯瞰着众人。
杜衡看得发毛,他发现自己除了手中竹竿之外,竟然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而竹竿太长是拿不进房间里的。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自己随手放在一旁的铜镜,连忙跑过去将铜镜拿在手中。
就在他这一放一拿的时间里,那阵风已经开始在灵堂里打转了,只见香案上的两根白色蜡烛,在风中瑟索了一下,猛地熄灭了。
灵堂里此时一片幽暗,只有屋檐上挂着的两盏白色风灯,还在发出光芒,只是原先那昏黄色的光芒,此时竟然变成了阴森森的蓝绿色,怎么看怎么不像科学的自然现象。
紧接着,从那黑色的棺木里,竟然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
“二姑母!”杜甫听到棺木里发出声来,一时热血上头,就要往灵堂历跑,恨不得打开棺木看个究竟。
李白连忙一把拦住了他:“杜兄莫要焦急,这是且交给卿平处理。”
话音刚落,就见卿平化作一道青色的光焰,径直朝棺木上方射去。
那正作妖的风看到卿平冲了过去,迅速消散不见,棺木上方有白光炸裂开来,一团黑雾在那里渐渐地凝聚。
随着黑雾的凝聚,那类似于叹息声的怪声也越来越明晰,却原来是小孩的哭泣声。
待到杜蘅定睛看去时,就看到那团黑雾化成了一个三岁小孩的虚影,正四肢伏地伏地趴在棺木之上,嚎啕大哭。
那小孩哭的分明是:“阿娘,儿好痛啊,为什么不救儿?”分明痛彻心扉,哭得好不凄惨,哪里有刚现形时那可怖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卿平更是转头和李白对视,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毕竟堂堂剑灵,对于应付小孩非常不拿手。
李白当机立断:“抓了再说。”
卿平就伸手去抓那个小孩,结果他刚触碰到对方时,那团黑雾就和真正的烟雾一样消散了。
“这不是真正的怨灵。”卿平皱起了眉头,“而是精怪之力造就的虚影,所以脱离那阵风没多久就会消失。”
“大意了,那阵风才是造成诸多怪事的真凶。”羲和从牡丹花枝头飘到墙上,伸出手掌幻化出一只玉蝶,让它追着刚才那股香风而去,“我已经放出了追踪灵蝶,事不宜迟,赶紧追过去吧。”
杜蘅连忙打开门,一行人沿着狭长的小巷向东边追去。
洛阳城实行宵禁,到了夜晚各个里坊分别关闭大门,彼此之间不能再互相走动,但坊内还是可以在夜晚做些生意的。
不过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就算那些勤劳的小商贩也早关门打烊了,整个仁风里静悄悄的,巷子里黑灯瞎火,只有羲和的灵蝶飞在众人面前,扇动翅膀落下幽幽的青色光点。
不过就算是深夜里,还有通宵开门迎客的建筑。灵蝶停落在一盏红灯笼上,那灯笼悬挂在高大的台门口,在风中左右摇晃,门后一座三层的小楼灯火通明,里面时不时有丝竹的声音传来。
这就是当时著名的便民红灯区了。当然最大的红灯区在西边的一个坊里,但是洛阳晚上出门不方便啊,所以每个封闭的坊中也有假母做这等生意,当然名妓是没有的,多是一些比较便宜的胡姬,对外就说是陪酒。
杜甫本来一路小跑,到了这里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们要进去吗?”
李白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既然来了,不进去我们怎么查明真相?”说完伸手就往门环上扣去。
夜深人静,那铜环扣出的“咚咚”声仿佛还有回声。不一会儿一个小厮从里面将门打开一半,问道:“几位是要进来喝酒呢还是听曲?”
李白转头对众人说:“既然来了,那么每样都来一点。”
小厮一听这是来了单大生意,连忙殷勤地将几人迎了进去。唐代文人集体逛窑子并不罕见,所以李白杜甫这群青年士子模样的人互相推搡进门,小厮早已见怪不怪。
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看为首那位郎君喝得醉醺醺的样子,肯定是第一场刚散来赶下一场。
别的人都好说,只是羲和是个女子,跟他们一起进青楼楚馆就很奇怪了,杜蘅略微担心地回头望去,却看到羲和早已悄悄将灵蝶收回袖中,此时已经“一键换装”变成了一个白衣书生的打扮。
杜蘅再次确定了羲和肯定和卿平一样不是人,但很好奇羲和到底是什么变成的。
这么想着,杜蘅跟在勾肩搭背的李白杜甫二人后面,踏入了园子,一进门就感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原来这园子里竟然种满了各色牡丹花,此时正在月下争奇斗艳,香气浓郁。
不过因为刚才那股妖风里也有类似的香味,杜蘅就变得谨慎起来,毕竟羲和的灵蝶飞到这里就再也找不到妖风的去向了,这座院子其实是最为可疑的,满园牡丹虽美,但不知道里面暗藏了什么幺蛾子,只会让杜蘅觉得慌张而已。
这个时候卿平的一只手轻轻拍在杜蘅的肩膀上,在他身边轻声说:“不要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被高手安慰了,杜蘅心里顿时安全感爆棚,同时感受到了一股被美人关怀如沐春风的滋味。
他仰头望去,却见三楼的窗户里,一个面容艳丽,穿着粉色纱衣的女子站在那里,裸…露在外的玉臂托举着一只银瓶,正将里面的水缓缓朝楼下的牡丹花丛浇去。
“这是谁?”杜蘅不由得开口问道。
小厮笑眯眯地回答:“这是我们家的头牌魏紫来表演甘霖洒牡丹。”
“魏紫?”杜甫奇道,“这不是牡丹的一种吗?”
第6章 牡丹妖 六
“我们家的姑娘都是以牡丹花名来命名的,这园子也叫做牡丹园,来的客人都夸赞有意趣哩。”小厮忙不迭地推销了起来,“要不要就点魏紫姑娘给各位唱个小曲助兴?”
李白笑了起来:“把什么姚黄、绿云都叫过来一起吧,人多热闹些。”
“好嘞,几位客人稍等,我这就去安排。”小厮乐呵呵地走了。
“还真有这些名字啊?”杜蘅瞠目结舌。
他们刚在房间里坐下没多久,就听见珠帘微响,一群穿着各色纱衣的佳人从外面鱼贯而入,带来了一股香风。
姚黄穿着淡黄色的纱衣,绿云则是一位穿着浅绿色纱衣的胡姬,这几人中容貌最为出色的就是刚才在三楼出现过的魏紫,以她的容貌连洛阳城几个头号名妓见到都比不过,此时出现在一家里坊内名不见经传的小楼,就显得有几分诡异了。
杜蘅目不转睛地盯着魏紫看,魏紫用团扇轻掩樱桃小口笑道:“这位小郎君长得好生面嫩,怕是只有十三四岁吧,这么早就来照顾姐姐的生意了?”
说完整个人柔弱无骨地就挨到了杜蘅身上,在他耳畔轻轻吹气,将杜蘅闹了个大红脸。
杜甫虽然从刚才起就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不过此时还是非常仗义地出来给杜蘅解围:“这是我家书童,跟着我一起来的,还请姑娘莫要戏弄他了。”
卿平更是不着痕迹地将杜蘅往自己这边捞了一把,用传音入密对他说:“这处院子有古怪,你可以当心了,别看美人看得入迷。”
“我没有看她……”杜蘅小声嘟囔道。
李白招了招袖子,对魏紫说:“听说你擅长唱曲,可有拿手的曲子,先给我们表演一下?”
魏紫点头应允,于是姚黄吹萧,绿云吹笛,魏紫怀抱琵琶,合着音乐唱了起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正是李白所作《关山月》。
李白听着这动人的歌声,但沉默不语。
一曲歌毕,李白不说话,卿平在发呆,羲和托着腮坐在一旁不知道神游太虚到哪里去了,杜蘅只好和杜甫一起干巴巴地鼓了几下掌表示:“姑娘唱得真是太好了。”
魏紫笑道:“多谢夸奖,几位喜欢就好。”
李白剑眉微挑,狭长的凤目看了过来,笑容中带着戏谑:“姑娘为何在我面前演唱《关山月》,莫不是猜出了我的身份?”
魏紫连忙回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仰慕青莲居士已久,所以自作主张演唱了居士的诗作。”
她脸上表情一派真诚,俨然是个李白的小迷妹的样子,可惜李白不为所惑,反而追问:“既然姑娘口称仰慕与我,那么就不如告诉我们最近洛阳城牡丹成精作怪的故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魏紫神情凝了一瞬,还是娇滴滴地说道:“居士可真是说笑了,我等弱质女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卿平不想再和她们扯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主人何必和此等无名花妖费劲周旋,一剑砍过去就是了。”
说完举起手中长剑,就向魏紫当胸刺去。
魏紫花容失色,连忙转身往一旁闪去,只见姚黄将手中的长萧,绿云将腰间的横笛都纷纷朝卿平扔去。
两件乐器化作一黄一绿两道光芒,和卿平的剑锋撞击在一处,迸发出剧烈的白光,趁着这当口,魏紫从发间取下一物,就往卿平身后撞去。
“大胆妖孽,胆敢作乱?!”羲和一挥衣袖,一只巨大的灵蝶飞了过去,挥动翅膀瞬间将发起攻击的魏紫扇到了一旁。
因为失去了妖怪幻术的维持,周围的小楼、酒客都很快消失不见,杜蘅发现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处荒凉的废弃花园里面,到处是断壁残垣,荒草长及人腰,只有一丛丛颜色鲜艳的牡丹花依旧,在月下妖艳无比地盛放着。
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妓馆,只是一座妖怪幻化的楼居,在深夜故意等着他们找上门来。
魏紫被灵蝶弹开之后,手中所持之物在月下发出森然的光芒,竟然是她插在发间的一株银簪,她将簪子摇了摇,迎风变成一柄长剑,和卿平缠斗在一起。
而羲和和李白各自迎战姚黄和绿云,适才引路的小厮看到剩下来的杜甫和杜蘅手中并没有武器,突然脸上生出毛发,指甲暴涨,朝着两人极其凶恶地扑了过来。
“小心!”杜蘅大喊一声,和杜甫分别朝两个方向闪去。
那妖怪扑了个空,呲牙咧嘴地扭过头来,朝在场看起来年纪最小最好对付的杜蘅阴测测一笑,迅速朝他冲来。
原来还是个惯于欺软怕硬的妖怪。杜蘅心里默默吐槽,在对方扑至面前的时候,反手从腰上取下放在随手挂着那里的铜镜,双手高举用力朝那已经半兽化的小厮头顶砸了下去。
只听“哐当”一声,妖怪被整个人面朝下拍在了地面上,杜甫从一旁搬来石砖,砸在它背上,杜蘅趁机用铜镜反射月华,明晃晃地照在了那厮身上。
杜蘅之前能够辨认天地间的灵气,因此他知道月华是含有灵气的,而铜镜则在传说中有辟邪照妖的功效,此时他灵机一动,利用铜镜借了月华,悉数照向那妖,竟然真的产生了效果。
只见那个小厮在地上叫唤了好几声,变成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黄鼠狼,还犹自凶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