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熊鞠)盛世繁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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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师成长的差不多可以对摄政王动手时,摄政王却因过于劳累而亡,原本准备好的计划,结果一步都没来得及用上。
这些事,都是后来司马徽在整理宫中书阁时偶然发现欧阳师藏匿其中的密旨才得知一切。当时他得知一切后,对先帝所为既愤怒又无奈,愤怒是因为先帝竟如此玩弄权术,全然不把大臣放在眼里;无奈的是先帝所为,说到底也是为了百姓万民以及作为父亲的私心。
毕竟身为臣子,司马徽还是因先帝作为感到心凉,决定辞官告老还乡,并将这一切记录下来,递信分别给司年安与鞠婧祎。
只不过鞠婧祎的信被季兴辰拦下,司年安看完信后正值太史令身亡消息传来,立刻直觉不对,但也不好告诉鞠婧祎全部,只能以婉转的方式让鞠婧祎知道,此事有异。
但是如今看来,欧阳师分明是把先帝准备用在摄政王身上的证据用在了赵嘉敏身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真正的幕后人并非季远道,而是欧阳师。
“她本想亲自与你说,但是机不可失,有人愿意指证太史令一案是镇国公裴怀渊所为,她必须进宫把这事一起说了。”
“太史令?”
“嗯,太史令翻阅户籍的时候发觉七年前旱灾有问题,那时宫宴找镇国公查证,没想到镇国公担心他会告诉太宰大人,就。”
“原来,是这样。”
看出赵嘉敏的神色变化,叶衡起说,“太宰大人让我问你一句。”
“什么?”赵嘉敏一愣。
“原谅,还是不原谅。”
赵嘉敏愣了会,有些茫然,“她。”
叶秉余推开门走了进来,“鞠婧祎准备还晋安王府一个清白,所以她到底要怎么做?”他很好奇,即便证据确凿,以欧阳师一贯爱面子的行径也不会承认,反而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说难听点,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你不肯原谅,她会检举季远道,无论用尽任何办法,也要断皇上这一大助力。”叶衡起道,“若是你选择原谅,她便不会动季远道,只请皇上下诏告知天下,晋安王府忠君爱国,从未有通敌叛国的行径。”
叶秉余冷笑一声,“她是想死吗?”他实在太了解欧阳师的性格了。
叶衡起看着赵嘉敏,轻声道,“太宰大人说,她希望你能够原谅她当初犯下的错误。”
是啊,叶大人说的不错,她是想死吗?
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欧阳师那么小气甚至嫉妒成性,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不管自己如何选择,鞠婧祎最终都会惹怒欧阳师,下场不堪设想。
她怎么这么固执这么决绝这么傻,又选择了这么一条看不到未来的不归路。
胸口开始疼了起来,赵嘉敏攥紧自己胸前的衣领,却怎么也无法安抚痛意,因为那股痛意,是从最深处最柔软的心脏开始蔓延出来,她根本摸不到那里。
“可我已经不怪她了。”赵嘉敏轻声说,“我真的不怪她了。”
以前她们的距离那么远,所以从来都看不清真实的她,甚至误解她。
成为叶华昭后,两人接触不过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却比从前浪费的七年都更加具有意义。看到鞠婧祎查案时的认真,她奔波后的疲惫,她寻求真相的执着,她一往直前的无畏。
每个与鞠婧祎经历的时刻,都在她心中加深一分痕迹。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告诉我。我可真是傻,她不说,我怎么也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她现在才终于理解司年安话语间的深意。
因为当年那个小姑娘,鞠婧祎把自己逼上朝堂这个绝路,而如今又因为她,鞠婧祎连自己仅有的绝路都堵死了。
司年安就是害怕她这样,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以或讽或嘲的方式变相提醒逼迫鞠婧祎放弃。
而她,一无所知到如今。
“你。”叶衡起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赵嘉敏低下头,带着哭音道,“我居然现在才明白,对你们来说,鞠婧祎有很多个,但是对于赵嘉敏来说,鞠婧祎只有一个。”
“这些都不重要。”叶秉余看着她如此难受,无法再强硬下去,但也不得不轻声打断她,“现在的她只需要你的一个选择,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这更是两个难以抉择的选项。
感情告诉她,不应该原谅,绝对不能原谅,季远道必须付出代价,就连欧阳师,也必须付出代价,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她不原谅,任由鞠婧祎这么做,除了毁灭所有人,什么结果都得不到,更不用说在这与梁国递交合约的份上,如果闹得内政不稳,极有可能给梁国机会。
她到底,该怎么办?
私心和大义,看起来仿佛很好抉择,可真正到了自己亲自面对,又如何能轻松的站在大义那方。
从再次睁开双眼回到这世间,到开始接近鞠婧祎,她的心中一直都记得要复仇,让那些欺辱王府的人付出代价,但是,那些人,并不是普通人。
他们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大晋,父亲心心念念的四海升平、八方宁靖,便会受到影响。
原谅,还是,不原谅?
“鞠婧祎!”
欧阳师猛然站起身,挥袖将茶盏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片划过鞠婧祎右边手背,几条凌乱的血线迅速显出,汇聚成一粒粒血珠,落在深色的地板上还有她浅色的袍子上,就像一朵朵冬日盛开的梅花,傲骨嶙峋。
鞠婧祎面色不变,左手拂过右手穴位,迅速止住了血流。站在阴影处的季兴辰面色晦暗不明,踏出半步,又收了回去,看向鞠婧祎的眼中深了几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而盛怒当中的欧阳师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人或事,他喘着粗气,从脸庞红到了脖颈,密密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大声朝鞠婧祎吼道,“你到底要朕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走了一个赵明琛还不够,又来一个赵嘉敏,好不容易赵嘉敏也走了,可是你们从来都看不见我,你们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吉祥物!而这个吉祥物刚好叫皇帝而已!”
“我是皇帝,不是吉祥物!”欧阳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里泛起水光,朝鞠婧祎一字一句道,“可是在你眼里,我是皇帝吗?你敬重我吗?”
“皇上,您有把自己当皇上吗?”
面对鞠婧祎不咸不淡的反问,欧阳师怔住,半晌没有说话。
他呆呆地后退几步,坐在皇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师不说话,气氛也轻松不少。
在场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皇上终于不发怒了。
而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外面有人传话,“大理寺少卿叶衡起求见,说是有重要物证递交。”
“什么物证。”欧阳师挺直的背脊僵硬起来,身子前倾,很像随时要发起进攻的猛兽,他心中火气又开始冒头,“你到底在搞什么?”
鞠婧祎仍旧是平静的语调,“证明昭阳郡主无罪的物证,这物证,必须给皇上看一眼。”
说话间,秦公公已将叶衡起带来的信递给欧阳师,欧阳师伸手夺过,随意瞥了眼,脸上便开始青一阵白一阵,差点都不敢去看鞠婧祎。
叶衡起带来的物证,正是司马徽的信。
见欧阳师还算能认识到自己做的不对,鞠婧祎无声叹了口气,弯下腰朝欧阳师跪拜道,“皇上,微臣愿承担一切责任。”
“你说什么?”
欧阳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向秦公公,却见一贯宠辱不惊的秦公公瞪大了双眼,似是被鞠婧祎吓到,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得在皇上面前失控的。
他向鞠婧祎看去,只能看见对方的发梢,什么表情都看不见。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看清过她的固执。
她说过,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死。
所以,她要查明真相,无论是归还清白还是让活下来的人安心,她都要去做。
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昭阳郡主一案当初是微臣主审,是微臣诱导了皇上,才让皇上误会昭阳郡主,下诏赐其白绫以及毒酒,若是翻案,那么微臣必须承担责任。”
欧阳师沉默半晌,才问道,“你想好了?”
“是。”
“那你,等镇国公府事情结束吧。”
“微臣遵旨。”
鞠婧祎行礼后退,正要转身,却被欧阳师叫住,“你恨我吗?”
“微臣。”
“我问的是鞠婧祎,不是太宰大人。”
鞠婧祎眸光闪了闪,“皇上这是承认,镇国公所为有您的暗中纵容。”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恨过,但是,他都原谅了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鞠婧祎指了指他手中的信,“皇上,希望您认真看一遍,那也是老师对您的期望。”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
“皇上所希望的盛世,并非微臣所希望的盛世。”鞠婧祎微微一笑,“虽然看起来很美好。”
走出宫门,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了冷意。
季兴辰快步赶上鞠婧祎,“没想到太宰大人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他们都选择了原谅,所以,我要把事情了结,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鞠婧祎看向他,反问道,“季大人,你把我的信还给我,有想过若是季府没了,你该怎么办吗?”
季兴辰抬头看了眼被皇城围作四四方方的天空,说,“浪迹天涯。”
“听起来很棒。”鞠婧祎说,“但是季大人,你只适合生存于朝堂,并不适合江湖。”
季兴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你这是在劝我吗?”
“季府对你来说,既是牢笼,也是支柱。”鞠婧祎态度诚恳又真挚,“不要轻易向它投降,也不要让它禁锢自己的心。心中有江湖,便在江湖中。”
“我没您这思想境界。”季兴辰摇了摇头,“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困在这一方囹圄中了。”
“太宰大人。”等在宫门外的叶衡起很紧张,见到鞠婧祎安然无恙走出才松了口气,又见她身边的季兴辰,连忙行礼,“季大人。”
季兴辰瞥了眼等待在一旁的马车,眼中划过了然,很自觉地道别,“先走了,太宰大人。”
说罢,便转身上了自家的轿子。
叶衡起指了指马车,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过去,“咳咳。”
鞠婧祎被他这一眼看的开始紧张起来,前脚已经上了马车,突然就犹豫起来,要不要干脆和叶衡起一样骑马算了。但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赵嘉敏从马车里伸出一个脑袋,脸色好像刚从冰块堆里冻过,甚是难看,鞠婧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吓得连搭在车轴上的一条腿都收了回去,立定站好。
哪知见她这动作,赵嘉敏的脸色更加难看,还没等她站稳,赵嘉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整个人揪上了马车。鞠婧祎大惊失色,踉踉跄跄被拉上车以后还是一脑袋浆糊,脚下一时不察绊在门槛上,维持不住平衡,身子不由向前倾去。赵嘉敏担心她摔倒连忙去扶,却被一起带倒,栽在地上。
幸好马车上有垫毛毯,摔在上面倒也不疼,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无言相望。
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对方,鞠婧祎有些呆了,脑袋里完全空白一片。叶衡起在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命马车回府。
“那个,那个。”马车摇晃间,鞠婧祎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比较好,“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主要是季兴辰那个混蛋硬是昨天才把信给我所以我昨天才知道我。”
她见赵嘉敏一直盯着自己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越发没底,连忙打住,生怕多说一句惹得赵嘉敏不开心。
见她终于不说废话,赵嘉敏这才开口,“你知道吗?不懂别人到底在生气什么,比看不出别人是不是在生气都要让人恼怒。”
鞠婧祎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乖巧闭上。
再多说一句,恐怕赵嘉敏会气到不理她吧。
在暴怒的皇帝面前都能冷静镇定的她,光是看着赵嘉敏这样不言不语的发脾气,就感到十分愧疚。
赵嘉敏被她这么直勾勾看着有些尴尬,连忙将视线移开,却意外发现她手背的伤口。
“这是怎么了?”赵嘉敏顾不得生气,将鞠婧祎扶起坐在一旁,又开始翻箱倒柜找药膏。
“不是什么大问题。”鞠婧祎讪笑,“只是不小心划到了。”
“划到?”赵嘉敏拿着瓷瓶小心翼翼挖出一小块药膏,涂在鞠婧祎的手背上,“欧阳师干的吧,你惹怒他了?”
“没什么的,反正。”
赵嘉敏停下手中的动作,“为什么这么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
不等鞠婧祎开口说什么,她又道,“我会担心的你知道吗?”
她的神色认真,让鞠婧祎感觉自己再推脱就像是在矫情。
车厢里一片寂静。
鞠婧祎整理了下凌乱的思绪,低声道,“对不起,我当时只想着让皇上答应,所以其他的,我都没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够为你做什么,但是我想,如果晋安王府能够洗清罪名,那么你一定会很开心吧,所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赵嘉敏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原谅,你是不是要死磕季府?”
鞠婧祎抿唇,“是。”
“那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等裴孝堂的案子了结,由皇上亲自重审你的案子,然后,因为我的失职,使皇上误解你,所以。”
“什么锅都是你背,他依旧是那个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赵嘉敏抬眸看她,“而你,由高高在上的太宰大人贬为一介白衣?”
鞠婧祎笑了笑,“你好了解我啊。”她笑得像个孩子,让人生不起气来。
突然就很庆幸自己想起父亲的话而选择了原谅,赵嘉敏忍不住伸手去戳鞠婧祎鼓起的脸颊,语气依旧不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那你以后怎么办?”
“回青阳山。”鞠婧祎说,“师父说过,我随时都可以回去,那里是我的家。”
赵嘉敏听她这么说,神情有些落寞,低头为她的手绑上帕子,“哦。”
回青阳山,那么她们,是不是以后连见面都难?
“那你,愿意跟着一介白衣一起去青阳山吗?”
赵嘉敏猛地抬头,“你,你说什么?”
“青阳山很漂亮的,郡主愿意去吗?”
赵嘉敏也跟着笑了起来,先前那些沉重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愿意。”
当然愿意。
那里有一个鞠婧祎在,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半年后,震动京师的两件案子终于尘埃落定,镇国公府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赫赫威名下已物是人非,整个裴家竟只剩一个裴云隐还算完好,但最让众人想不通的是,镇远大将军的案子居然牵扯出一年前昭阳郡主的案子,最终镇国公裴怀渊因杀害太史令而被贬沧州,收回爵位并永生不得再入京师。
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一向得皇上青眼的太宰大人、大理寺卿鞠婧祎因昭阳郡主一案失职,被判定□□三月并撤职、贬为白衣。
外界众说纷纭,谁也没有发觉,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叶府后门驶出,向北而行。
赵嘉敏面色不爽,盯着对面低头吃坚果的司年安,不停发射冷眼,“司大爷,您老人家非要跟我们一起挤这小马车吗?”碍于鞠婧祎正靠在她肩膀上休息,她还不敢放大音量。
“你以为我愿意。”司年安嫌弃地挑挑捡捡,“要不是了然那秃驴让我帮忙看着你,我才不会和你们挤马车。”
鞠婧祎已经恢复白衣身份,至于□□三月,季兴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替的大理寺卿叶衡起又装作不知道,刑部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了然大师突然传话来给叶府,说是即将一年过去,赵嘉敏的魂魄需要最后一次稳固。捏着鼻子去见了了然大师后,赵嘉敏总算与新身体融合成功,与了然大师相熟的司年安自然被叶府人拜托了观察接下来一段时间她的魂魄是否稳定这个任务。
“那还真是累着您老人家了啊。”
“知道就好。”
刚想和司年安继续斗嘴,就察觉到鞠婧祎似乎有醒来的迹象,赵嘉敏迅速闭了嘴,干脆不再理会司年安。
司年安顺着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