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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诛仙同人)诛仙启·缘gl-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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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转头的小诗一下就看到了陆雪琪,吓了一跳。
文敏闻声看来,只见陆雪琪衣衫不整,还光着脚,当即喝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小诗快去把鞋拿来。”
文敏一把拉过陆雪琪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抬手一摸,又气又急:“你看你好歹是修行多年的人,连自己身子都护不住像什么话!师父已经成了这样子,你现在风邪入体,不给我好好待在房中,乱跑什么。”
陆雪琪抬起湿润的眼,看着愠怒的文敏,哑着声音唤道:“师姐。师父她、”
文敏的脸色一下柔了下来,随即又被悲伤取代,“师父除了心跳,连呼吸都没有,怎么都唤不醒。”
她将脆弱的陆雪琪抱进怀里,陆雪琪贴着文敏的腹部,失声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不断重复的话,让文敏心尖抽痛,她轻抚陆雪琪披散的发,涩声道:“雪琪,告诉师姐发生了什么事?”
陆雪琪身子一震,随即摇头,不断摇头,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已经断了的天琊会完好无损,为什么师父要用血淋淋的手抓着那人的衣,为什么那人手中的天琊会刺入田师伯的胸膛,为什么师父会这样!
“都怪我,怪我让师父一个人下山,怪我没有早点找到她。”陆雪琪陷入自责中,文敏担心她病情加重没有再追问,见她情绪不对,将她点晕,正好小诗也回来,文敏嘱咐小诗照看水月,便叹气着将陆雪琪抱了回去。
嘱咐了小竹峰弟子一切不得声张,文敏心中积压着疑惑,疑惑的又何止她一个,此刻的大竹峰也是一片惨淡。
苏茹守在田不易的尸体旁,不言不语的样子急坏了宋大仁,大竹峰的人等待着,等待着醒过来的鬼厉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草庙村,百草庐。
陆芷萱玩够了,抓着修的衣襟将睡未睡的样子,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娘发生了什么,可怜小狸心惊胆战,修连陪同陆芷萱玩乐都没有表情,那双红瞳空洞得可怕,小狸轻轻蹭了蹭修的脚,轻呜。
阳光普照的屋子连陆芷萱都安静下来,冷得吓人。
“萱儿,我们去找娘亲,好不好?”修终于说话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狸耳朵动了动。
陆芷萱嘀咕了一句,吮着自己的大拇指睡着了,修抱着陆芷萱起身,拿起天琊,就朝屋外走去,小狸爬起来,正想跟上去。
“你留下来,我把萱儿交给雪琪,就来接你。”
小狸疑惑地看着修,修已经走到了门口,逆光中的身影回头一笑,红瞳里面是小狸久违的光彩,当年她们相伴走南闯北时,她的眼中就是这种桀骜不训,傲视一切的风华。
“现在的你,应该具备了野兽的攻击性,要是不怕的话,陪我去狐岐山走一遭,闯一闯如何?”
“嗷呜!”小狸引颈高呼,从小小的躯体变作了俊美威风的异兽。
修勾起唇角一笑。“乖乖等我回来。”
飞往那片青山的途中,陆芷萱在修怀里蹭了蹭,睡得更香。
“雪琪,你烧还没有退,回房歇息吧。”
小竹峰上,水月的房里,文敏苦心劝导,倔强的人摇了摇头,拉着自己师父的手不肯松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冷静下来之后,等待着什么。
文敏叹气,更多则是忧心,水月被带回的时候,夜里其实醒来过一次。
“敏儿,今日起小竹峰首座由琪儿继任。不用救我,生死由命。”
只说了这一句,水月便如同陷入深度睡眠中去一样,只剩下心跳。
陆雪琪已经知道水月的命令,小竹峰上下也接受了陆雪琪继任首座的事实,但文敏在陆雪琪开口前还是让所有人不得声张。
“师姐,不用守着我。你有空,也去大竹峰看看罢。”
陆雪琪浸着忧伤的眸子看向了文敏,文敏心里一紧,她与宋大仁的事从来不瞒陆雪琪,但此刻她让自己去大竹峰莫名让文敏心慌。
奈何陆雪琪说了那句话后,便不想再多说的模样,文敏满怀忐忑地退出了房间。
抬眼望去,大竹峰的方向,缠着几朵白云,青山阴翳,可怜这大好的日光。
要说青云山门自然戒备森严,但一旦入内,这山里除了通天、龙首人丁鼎盛,剩下的几峰就只有清净,尤其大竹一脉人丁单薄,一路更见不到人,人人都守在守静堂里,面色阴郁,哀痛不已。
反观只有苏茹面色平静,静得异常,白皙的手摩挲着丈夫伤痕累累的手臂,眼底看不清情绪。
田不易的尸体安然地躺在地上,还是死去时的模样,残破不堪的衣,和两道触目惊心的剑伤。
苏茹认得出田不易腹部那道巨口是诛仙所创,而那道正中心口的细窄剑创,致命一击,曾经身为小竹峰弟子的她又怎么会认不出天琊留下的蓝光?
她,拉着丈夫的手摩挲着,静静跪在他的尸体旁。
通往大竹峰的山道上,天琊缓缓荡漾着蓝光,修抱着熟睡的女儿,慢慢走向守静堂……


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空气中传来雨后青竹的味道,微风徐徐,竹林沙沙轻晃,摇曳的叶缝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大竹峰的山道清丽怡人。
布谷的啼叫唤醒了修怀里酣睡的娃娃,她睁着黑亮的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环境,修低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开心得笑了起来,脖子上的狐珠有着柔和的白光,让她在冬季的风里也能快活地露出她肉呼呼的藕臂。
修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大竹峰的路并不复杂,有烟火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很快就看到一座屋舍,越靠近,烟火的气息就越浓烈,而哽咽哭泣的声音也便越发清晰,修脚下一顿,停在了这间肃穆的屋舍前,守静堂。
人的心总是烦乱的,渴望有一处恬静的地方看守它,山中悟道,致虚极,守静笃,道之境界,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此乃守静。
风吹起修的白发,陆芷萱眨眼唤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娘,懵懂的模样换来修垂眸的温柔,忽然狗吠声传来,一只大黄狗冲了出来,对着不速之客露出了尖利的牙齿,黄狗身上的灰猴看清楚来人疑惑地挠头。
小灰自然认得修,拍了拍大黄的头示意它安静,大黄的吼叫成了喉咙口的低呜,依旧警惕地看着握剑的修,也许天琊上还残有田不易的气息,这只田不易自小养大的黄狗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很快,屋子里的人,闻声而出,出来六人,宋大仁、杜必书,修是认得的,剩下几个脸上带着泪痕的男子想必便是田不易剩下的几个徒弟,他们看见站在院里的人也是一脸惊讶。
赫达修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说宋大仁、杜必书,就连其他四人也是多有耳闻,何况这般白发红衣扎眼的模样,在兽神攻山时他们也见过,这女子的彪悍也是无须多言,可大竹峰众人不解,田不易遇难的当口,她的造访所为何来?
宋大仁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早就留心到修手中的天琊,有一丝不安浮上心头,可还是上前抱拳道:“赫达姑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我来、”话在修的喉中一哽,她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扫过几人的脸。“拜祭田不易前辈。”
拜祭。
又伤又痛的字眼。
宋大仁等人脸上闪过讶色,苏茹不曾发话,田不易的死连大竹峰的人都还不敢接受事实,也就不曾透露一点风声,但这女子口口声声说来拜祭,其中不免叫人多想。
“这——”宋大仁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守静堂,“恐怕不方、”
“让她进来。”
堂中传来苏茹的声音,宋大仁等人不敢不从,让开了道,随着修一步一步进入守静堂,众人心头竟是莫名紧张起来。
堂内素朴,还是田不易离开时的模样。
田不易的尸体放在一个方台上就安放在正中,睡着了一样,衣服什么都还是修见到时候的模样,修看见了跪在田不易尸身旁,侧对着她的人。
身段清丽,着一色水绿,梳着妇人髻,容颜依旧美丽,岁月眷顾着现在神情悲伤的女子。苏茹痴痴凝望田不易,听见脚步声,侧目看见了赫达修,目光在她怀里的女娃和手中的天琊上打了一转就收了回去,捧起田不易的手,按在了心上。
“你不说拜祭,我还不敢相信不易已经死了。”苏茹抚上田不易的脸,手上有几不可见的轻颤,手拂过田不易心口,苏茹轻声道:“大仁,你们几个去我们房里拿一套干净的衣来。”
修的瞳孔忽地一缩,苏茹平静侧颜的另一面,有一颗水珠滑落,绽在田不易的身旁。
苏茹抬眸,瞥到宋大仁驻在原地不动,蹙眉,“怎么,你想让你师父一直穿着破衣不成?”
“不,弟子不敢。”宋大仁慌道,看了一眼前面的修,对着几个师弟道:“你们快去将衣拿来。”
杜必书是个机警的,和几个师兄使了个眼色,就和另外四人退了出去,宋大仁看着四人离开,此时却是苏茹又道:“大仁,你也去吧。”
“师娘,有他们、、”
苏茹黯淡的目光抬起,宋大仁莫名噤了声,只听苏茹轻轻说道:“去准备些香烛纸钱,好——”
就此断了声,哽在了喉间。
宋大仁面上一痛,哽声应道:“是。”
堂内只剩下了修和苏茹,还有一个不懂事的陆芷萱。
许是感觉到屋子里的沉闷,陆芷萱乖巧地窝在修的怀里,吮吸着手指。
苏茹动手打理起了田不易散乱的发,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习以为常,很快就把田不易梳理回了那一丝不苟的模样,伴着田不易嘴角的安详,让苏茹模糊了眼眶,她呼吸一促,别开了眼。
苏茹起了身,目光落在修的身上,几面之缘,这女子的印象深刻。救小凡,抢陆雪琪,她虽非青云门人,但无论大竹、小竹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茹的眼神凌厉起来,落在修手中的天琊上。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提醒我不易已经死了罢。说吧,你的真实目的。”苏茹的语气冰冷起来,剜心之痛,不是谁都能坦然。
“我来是要带走小凡,不过现在看来小凡还没有醒。”
冷静泰然的模样不知怎么就触怒了苏茹,苏茹冷道:“就这样一句话就想带走老七?”一柄通体如秋水的剑出现在苏茹手中,剑刃长二尺,剑柄材质似玉非玉,隐隐透着冰寒之气,剑刃晶莹剔透,倒映得修的模样一清二楚。修手中天琊一颤,似与那柄剑有所感。
修皱眉,苏茹面容上透着冷静,垂握的剑却在颤抖,这个女人在徒弟面前需要伪装坚强,心底仍然痛到混沌茫然,乱成了一片。“你有诸多困惑我理解,但我一个外人口中的话你又相信几分?你手中的剑不像是要好好听我讲述的样子。”
苏茹冷面,抬剑指向修,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霸道:“此剑墨雪,乃九天神兵,与天琊并称剑中神器,自我嫁与不易便被封印,如今解封,我只想为夫君讨一个说法。天琊在你手中,它也刺入了我夫君的胸膛,你不说也得说,是非我自会判断!”
陆芷萱被苏茹的声音吓得一抖,委屈着小脸,就要哭出来,修看了她一眼也不哄不晃,陆芷萱就抽了几声紧紧拉住了修的衣服,不哭不闹,但却不再四处好奇打量,埋进了修怀里,修看向苏茹,淡漠的眸中有一丝不忍。
那个浑身颤抖的女子,此刻不是大竹峰的师娘,只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罢了。
修看着苏茹,犹豫了一下,开了口:“诛仙反噬,道玄入魔,田不易被他所控身不由己。其中复杂过程若我一人所述你也不可尽信,何不等小凡醒来问个明白。我只能告诉你,不易前辈说、要你好好的。”她要怎么告诉面前这个女人是她的师姐杀了她的丈夫,而她的师姐现在也生死不明?
“好好的。”苏茹呢喃,墨雪垂了下去,凄然一笑。
哀,莫过于心死,心死之人会如何?
守静堂里,静悄悄的。
陆芷萱再度探出了头,看见了苏茹,却莫名想要哭的样子,孩童的直觉是敏锐的,感觉得到守静堂里的心伤。
“请、节哀顺变。待小凡醒来,我再来拜访。”修转身欲走。
“你就算会被误解,也不愿告诉我真相?”苏茹的话从身后传来,有什么如芒刺背。
修紧了紧手中的天琊,没有说话。
苏茹看着修沉默的背影,垂下了眸,低笑,拉起田不易的手想要去温暖那只冰凉的手,到头只是让自己的手也跟着冷下去。
守静堂里再度沉寂,白发在过堂的风里轻轻飘动。
沉默了许久,修转身看着那个神情宛若心如死灰的女人,红眸沉下一丝晦暗的光,缓缓开口:“你既这样说,便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纵使你要怀疑,恨我又何妨!”
“当夜的是非我不想再多说,一切等小凡醒来,由他告诉你。我只希望你在晓得发生了什么之后能、、”修将手中的天琊握紧,“活着去见一个人。”
苏茹身子一颤,修的眼中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让她微怔。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修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开。
苏茹看着那怀抱孩童、手握天琊的背影缓缓走向了门外的光,竟是忽而一笑。
“你和雪琪一定很相爱。”
脚下一顿,修不曾回头。
“我知道你们也是。”
因为用情至深,才会生死相随。
忍了许久的泪在修出去之后满面,苏茹抱着丈夫的身体,紧紧地抱着。
守静堂外,隐忍的哭泣从堂内传来,修却有松了一口气之感,正离开之际,遇上了匆匆回来的宋大仁几人,宋大仁看着修似有话想问想说,但最后也只是深深看了修一眼就领着师弟走进了传来压抑低泣的守静堂。
抬头看了一眼屋舍上的门匾,修离开了大竹峰。
走过山道丛林,前面又是一片竹林摇晃碧叶,精神正好的陆芷萱不明白为何自家娘亲忽然在一条长长的山路前驻了足,久久不前。
小竹峰的泪竹依旧,竹叶别雨洗过后翠得发亮,风光正好。
天空盘旋的飞鸟落在了肩上,怀中的女儿也咿呀乱叫,修低头看着对山上有着浓浓兴致的女儿,强扯起了嘴角。
“好、好,我这就上去。”说给自己听。
先行去了大竹峰,除了担心外,更多还是心中无法言说的忐忑,越在乎越小心翼翼。越近越心慌,直到已经看见小竹峰的屋舍,紧张的心跳才恢复平常。
一路走来,都没有遇上人,往日着小竹峰前山还见得到舞剑的弟子,今日却只有潇潇落叶。
从前山行至中庭才看见小竹峰里仓促的人影。
穿梭回廊庭院的小竹峰弟子无一不面带严肃且小心翼翼,氛围异常压抑。
一身红衣的修出现的第一刻立即出动了小竹峰弟子紧绷的神经。
亮晃晃的剑齐齐指向修,修怀里的陆芷萱充满好奇地看着围上的姨姨们。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一位看起来较年长的小竹峰弟子喝道。
修带走了陆雪琪,又在这紧要关头再度出现在小竹峰,还指望这些小竹峰弟子有什么好脸色,陆雪琪一直是师姐妹心中的下任首座,现在更得水月亲口任命,如今水月生死难明,这或许是就是遗命,难道她还想带走小竹峰的首座不成!
锋利的剑尖又朝前了几分,仙剑上的寒气让陆芷萱一抖。
修微微蹙眉,念及这些是水月的徒弟,雪琪的师姐,还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
铮的一声,天琊飞起,澄净的蓝光晃得小竹峰弟子睁不开眼,修看着它在天上打了转,朝着内院一角飞去。
一阵风吹过,小竹峰的弟子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修的影子。
“追!”
静竹轩外,文敏和小诗还静静守着房内的人。
水月凶戾之气遍布全身,文敏和小竹峰的长老试过许多方法都被排斥在外,再这样下去水月不是死,也会变成一个满身邪气的人。
‘生死有命。’
水月的淡然似乎并不能缓解文敏等人心头的焦急,陆雪琪的沉默又让文敏无从下手,只能守在门外,生怕她又出了什么乱子。
忽然一阵蓝光洒在她们身上,小诗和文敏抬头望去,皆是一讶,下一刻一道阴影投在了小诗的身上,小诗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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