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吸猫日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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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不愧富可敌国,这宅子里头修建得华美异常,都快赶得上皇宫了。
萧国的宅院布置是有规制的,官员与百姓,等级不同,宅院的设置自然也不同,蔡立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身无官衔,又无爵位,住这样的宅子也不怕折煞了自己。
“嗯……嗯……啊……唔……不要……”
卧房内不断传出这样暧昧的呻吟,萧居瑁听着听着,一张脸就开始烧了起来。
大白天的做这档子事,实在是不知羞耻!
他离开屋门,往拐角处躲去,直到听不见了,方停下来,但是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51章 朕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萧居瑁窝在墙角处; 只觉得全身的热流都涌向某个地方,烫得他羞愤难耐。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情况?
猫陛下近几年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但他每次都是自行消了下去,也没像现在这般强烈。
两只爪子挠着墙壁,努力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母妃; 想父皇,想各位皇兄,想朝中大臣满是皱纹的脸,然后一不小心脑海中滑过镡时观的面容……
蔡府各个院子里一直都会有人巡逻; 有一小队恰好巡逻到这里的时候; 就听“噗通”一声; 好似是有什么掉进了池塘里面。
“快去看看!”
他们赶到小池塘旁边的时候; 只见一直浑圆胖猫正在池塘里面游来游去; 见到他们; 似乎还拿眼睛瞅了他们一下; 然后就换了个方向; 背对着他们,往对面划过去。
“原来是猫落水了; 走了走了。”
“这猫从哪来的?我记得府中没有这只猫啊。”
“我知道; 这是婧夫人今天刚带进府的; 说是路上捡来的。”
萧居瑁吃力地划着水; 听着岸上几个护院嚼舌根子; 心里头简直窝火。刚一进蔡府; 就不得不成了落汤鸡,这蔡府果然邪门得很。
秋日天凉,池塘里的水也透着一层寒意,萧居瑁直到身上泛冷,那处不再难受,才游上了岸,抖了抖毛,这一见风,只觉得更冷了。
所幸,蔡立恰好从戴婧房里离开,萧居瑁便进了屋子,他只想赶紧找块布擦擦身体,要是镡时观在身边就好了。
“阿环,我要沐浴。”微哑的嗓音带着欢好后的余韵,从帐内传出来,立刻有守在门外的丫鬟去打水。
萧居瑁左右环顾,没见着布,只好将目光放在了椅垫上,于是跳上去,在上面滚来滚去,确实擦掉不少水。
戴婧听闻动静,一把掀开床帘,只在肚兜外头披了层薄纱衣,而且还半挂在肩膀上,白皙精致的肩头露了出来,上面还有点点痕迹。
萧居瑁恰好转过身看见了,顿时又转回去,非礼勿视!
戴婧看到他一身水渍,还将椅垫弄得一塌糊涂,也没生气,便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软布,走到萧居瑁身后,整个将他包住,而后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将他放到自己腿上,柔声道:“怎么弄的?”
萧居瑁死死闭着眸子,虽然戴婧的动作很温柔,身上也很香软,可他就是觉得别扭,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擦毛。
“你可真乖。”戴婧叹了口气,“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猫,它比你调皮多了,可是后来病死了,我就再也没养过。”
戴婧擦到萧居瑁左腿的时候,笑了笑,“这个铃铛很别致啊,不过好像是个哑铃,我都没听到过声音。”
萧居瑁颤了颤胡子,这可是紫木铃,没见过吧?
“夫人,水已备好。”阿环在外头禀报。
“抬进来吧。”
戴婧见萧居瑁身上的水差不多擦干,便放下他,让丫鬟们退出屋子后,便脱下身上的衣服。
萧居瑁赶紧躲到角落里,不看她,脑子里尽想着国家大事,要不然就是之前看过的话本,好不容易捱到戴婧沐浴完穿上衣服,他才长舒一口气。
“我带你在园子里逛逛吧。”戴婧一身素衣装扮,未施粉黛,唤上萧居瑁,在蔡府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方慢慢逛着。
萧居瑁心里记着路线,一不小心越过了戴婧,戴婧弯腰将他捉了回来,“那边不能去哦。”
萧居瑁心中一亮,不能去那就是有鬼。
“那是夫人的住处。”能被戴婧称为夫人的,肯定就是蔡立那个来路不明的正妻了。
萧居瑁抬眸看去,只见前面那处宅院外头守备森严,冷清孤寂得很,一个正室夫人为何要这么多守卫?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蔡府很大,戴婧的活动范围又比较小,这一次逛下来,萧居瑁并未掌握蔡府的所有布置,不过,他对那个蔡夫人比较感兴趣。
用过晚膳后,猫陛下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半夜时分醒过来,这时府中一片寂然,他偷偷从开着的窗户跳出去,睁着发光的眼睛,小心地避过巡逻的侍卫,往蔡夫人那处跑去。
一般这个时候,即便是经过训练的护院也不免困倦疲惫,压根就不会注意一只猫,更何况,萧居瑁脚步轻盈,悄无声息,他们就更加无从察觉。
萧居瑁轻而易举来到蔡夫人住处附近,守卫依旧严密,他在一个石头后面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只能从院墙进去了。只是,这院子前后左右都有人看守,他想上院墙也上不了啊。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连串诡异的笑声穿透黑暗,突兀地从那院子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萧居瑁抖了抖身子,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尖利的笑声还在继续,刺得人耳膜生疼,却又让人心惊,这分明不是笑,而是哭,萧居瑁听着听着,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谁在笑?”
守卫中一人悄声疑问道。
“你今天刚来,不知道也正常,我告诉你,这蔡夫人是个疯子,天天夜里发疯。”
“是喽,你习惯就好了,就当没听见。”
寂静的夜里,几人的对话清晰落入萧居瑁耳中,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笑声还在持续。
不久,守卫轮换,萧居瑁就趁机窜上围墙,跳进了院子,刚跳下去,面前就赫然一张放大的脸,狰狞可怖,他猛地退后几步,瞪着面前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疯女人一双森凉阴寒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萧居瑁看到她身上满是镣铐,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不仅是因为被束缚,还因为脚上铁链上绑着沉石。
即便如此,这个院子外头还有重重守卫,蔡立到底是有多忌惮这个女人?而且,将她困在这里却不是杀了她,是要图谋什么呢?
笑声再一次响起,萧居瑁静静望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却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了愤怒与绝望。
女人笑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便一步一步,缓慢挪动着,往屋子里走去。
萧居瑁跟着她,与她隔了一米远。
院子与屋子相连处有三个台阶,萧居瑁就见她卯足了力将一只脚抬上去,额上青筋鼓动,双目赤红,好不容易抬上去之后,她又开始抬另一只脚。
三层台阶,她用了很久才走了上去。
萧居瑁默默看着,难道这女人每夜都要跑出来笑几声,然后再这样费力地进屋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女人挪行着进了屋子,门也没关,萧居瑁跟着她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女人却似乎夜能视物,压根就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床榻方向走去。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她恐怕闭着眼睛都能走,反正她也走不快。
女人坐到了床上,然后躺下,静谧无声。
萧居瑁在地上待了一会儿,觉得地上有些凉,看了看床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跳上了床,躲在床角,离女人远远的。
他阖上眸子一会儿,没什么睡意,便睁开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脸,身上毛一炸,这女人什么时候坐起来的?怎么一点声息也没有?
女人深幽的眸子直望进萧居瑁微微发光的眸子里,嘶哑着嗓音道:“我这儿没吃的,你还是走吧。”
萧居瑁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也罢,你一只猫儿也不懂人言,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黑暗中,女人的声音颇为沉稳,完全不似疯子。
“我这儿已经有好久都没活的来过了,你今夜到这儿来,也算是与我有缘。”
萧居瑁静静听着。
女人似乎是因为许久没和人说过话,对着萧居瑁就滔滔不绝起来,大概是因为萧居瑁是一只猫,她就没有防备。她说话没有什么条理,基本上是想到哪说到哪。
萧居瑁从她口中得知她以前是南华派的弟子,而且还是极具天赋的那种。她武功高强,深受南华派的器重,等她到了年纪,便会直接升任为南华派的长老。
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担任南华派的下一任掌门,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最多也只能做个长老。
她有些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
除却这一江湖上的身份,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她才陷入这般境地。
她是江南水陆司司长丁腾的独生女儿丁然。
在萧国,水陆司掌管的是河流、陆地的一切运输事务,丁腾作为江南水陆司司长,可想而知,整个江南的运输都掌握在手。
萧居瑁恍然大悟。
蔡立是以丁然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丁腾放纵自己运输违禁货物,其中包括垠草。
而丁然武功高强,他避免丁然逃脱,就用沉石将丁然困在这个院子里头,没有第二个人,就这么孤寂地待了这么多年,若是一般人或许早就发疯了,当然,丁然如今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疯子。
可即便是一个疯子,价值也比一个死人来得大。
他突然明白过来,丁然为何要每日拖着沉重的石头在院子里大笑,一是可以防止自己被逼成真疯,所以用大笑来发泄逼仄的情绪,二是可以让自己得到锻炼,而不至于被困成一个废人。
一个女人,即便她武功再高强,也有柔弱的地方,这种境遇,就是一个心志坚定的男人,也未必挺得过来。
萧居瑁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佩服,他深深看了一眼丁然,而后跳下床去。
他要回去告诉镡时观这个消息,既然水陆司有问题,那就从水陆司查起,若是丁腾没有忘记初心,那倒还是可以提供协助,可若是丁腾已然叛变,这件事就得从长计议。
只要蔡立运输垠草等货物,他们就可以来个人赃并获。
“你要走了?”丁然望着萧居瑁,低叹一声,“那就走吧,在我这反倒不好。”
萧居瑁心道:朕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他正欲出屋,就听丁然轻飘飘来了一句:“西边院墙处,守卫天天打盹儿。”
猫身一滞,这丁然是什么意思?疯魔了?跟一只猫说这种事儿。
不过他还是跑到西边院墙处,跳上墙头,见到墙下守卫的确是靠在哪里打鼾,睡得可香了。
也对,一个疯女人被铁链锁着,脚上还有沉石,怎么可能跑出来?他们守了这么多年,已经油掉了。
萧居瑁无声跳下院墙,飞速地离开这里,循着白天进府的路线,避开护院,往府外逃去。
刚跑出府,他就后悔了,蔡府在城南,云霄山庄在城北,相距甚远,他这要真的跑回去,岂不累死?早知道就等明日戴婧携他出府了。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他就先回云霄山庄吧。
深夜的街市已然变得冷清寂寥,萧居瑁正欲一鼓作气跑回去,就见月色下,街角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凝眸望去。
男人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见到萧居瑁,露出英俊的笑容。
萧居瑁眸子一亮,一下子窜到他身上,两只爪子环住他的脖子,粉嫩的鼻子与他鼻尖相触,鼻息交错,一双澄澈的眸子与之对视。
你怎么在这里?
镡时观终于放下心来,将猫陛下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往云霄山庄的方向走去。
怎能放心你一个人?
男人深邃的眸光令萧居瑁大为触动,他情不自禁在镡时观脸上舔了一口,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男人胸膛。
见到你,朕心甚慰。
第52章 朕离不开定国公了
萧居瑁今日不得不跳下池塘散热,上来之后没泡热水澡; 毛也没擦干; 又吹了风; 本来觉得没什么; 可在镡时观怀里待了一会儿; 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
镡时观听他呼吸; 以为他睡着了,可等回了云霄山庄,才发现萧居瑁有些不对劲。
鼻息滚烫,身上也有些发烫,叫也叫不醒,难道是生病了?
这么一想,他连忙转了个方向,往周硕住的院子急步走去。
此时已是寅时,周硕睡得正沉; 就被人掀了被子; 然后被一通摇晃惊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还没惊叫出声; 就听黑影道:“元宝生病了; 你快起来给他看看。”
周硕内心一大波万马奔腾; 可是在镡时观的威慑下还是不得不起身。
“你连个灯都不点; 我怎么诊治啊?”他揉了揉眼睛;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故意吩咐道。
果然; 镡时观闻言立即去点了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事关元宝,镡时观自然比他急得多,周硕美美想着,等会儿一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元宝好像发热了。”镡时观将萧居瑁捧到他面前。
周硕定睛看去,就见平时骄傲慵懒的猫儿此时萎靡地窝在镡时观怀里,眸子紧闭,看起来颇为惹人心疼。
周硕拿出药箱,指了指一边的小榻,“放过去,我仔细瞧一瞧。”
镡时观依言,周硕看了一会儿,道:“应当是发热了,我给你拿点药,你去熬给它喝吧,捂出汗来差不多就好了。”
镡时观也见过别人发热,基本上都是这样痊愈的,于是抱起萧居瑁,拿上药,直奔膳房。
他年少出门去参军,独立自理能力自然不弱,熬药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将萧居瑁整个儿放进衣襟内,直贴胸膛,然后生了火,用手护在外边,靠近炉子,边熬药边吸取热量,周硕说了,要发汗才好。
文火熬药需要很长时间,镡时观一直守在火炉旁,护着萧居瑁的手背已经被灼得通红,身上也生出了汗液,他伸手触了触猫陛下,见他身上也浸了细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等到了卯时,天色渐亮,药中午熬好,镡时观将药汁倒进小碗里,端回卧房,待药汁变温了,才柔声唤萧居瑁。
萧居瑁脑子昏沉得很,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火在烧,而且火势还源源不断,他忍不住用力推拒,肉垫里的指甲伸出来都不自知,似乎刮到了什么。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他使劲儿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男人弧线优美的下巴。
刚张开口,一勺刺鼻的药汁就灌进了嘴里,萧居瑁差点没被苦得叫出声来,不过一张猫脸倒是纠结在一起,小爪子愤怒地挠了一下喂药的人。
生了病的猫儿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心里一不爽,逮谁挠谁,只可惜喂药的还在孜孜不倦强迫他吞下去,他觉得舌头都被苦烂了。
“乖,喝了药就好了。”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萧居瑁浑噩地听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丁然!
他心头一震,连忙努力睁开眸子,伸出无力的爪子,挥了挥,在找男人的手。可镡时观的手一只端着碗,一只拿着细勺,根本挪不开空。
“先喝药。”
再喝朕就要昏过去了,还怎么说?他猛地一攒劲,翻身扒拉到镡时观的手臂上,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瞅着他。
镡时观停了下来。
萧居瑁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划拉着,镡时观看清后,双目一凝,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喝了药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萧居瑁虽觉药苦,但也想自己尽快好起来,便乖乖吞下了。
喝了药,脑子就更加昏沉,猫陛下直接在镡时观臂弯里睡着了,镡时观将他小心放入被窝,起身离开卧房。
江南水陆司。
丁腾坐在案后,把玩着手中精致漂亮的玉如意,瞅了眼面前面容严肃凶狠的中年男人,敛眉笑道:“蔡爷这次还真是大方啊!”
男人肃着面容,一本正经道:“蔡爷说了,丁大人喜欢就好,最近风声有点紧,还请丁大人辛苦一点。”
丁腾将玉如意放入案上装满珍宝的箱子里,静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