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吸猫日常-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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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居瑁坐在案后,低首执笔批阅奏折,没说话,也没给镡时观赐座,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御书房内静寂无声,镡时观静立一会儿,方开口道:“陛下可有吩咐?”
萧居瑁没理他,一想到昨夜孤枕难眠,他就不开心。镡时观居然为了镡烈,让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
镡时观见他如此,便低叹一声,道:“微臣昨夜一宿未眠。”
萧居瑁停下笔来,听他的下文,结果镡时观居然不说了。
他轻咳一声,问:“为何?”
镡时观抬首注视着他,柔声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一滴墨落在奏折上,萧居瑁压住心中的喜意,回过神来,将笔搁下,故作冷静道:“这本奏折朕有些看不懂,你过来看看。”
镡时观抬步行至御案前,俯首看去。
“何处不懂?”
萧居瑁抬眸看他,“处处不懂。”
两人四目相对,镡时观双手撑在御案上,凑近萧居瑁,低声耳语:“微臣昨夜一直想着陛下,陛下可曾想过微臣?”
萧居瑁睁着一双大眼睛,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奏折之事,你还没为朕解答。”
镡时观笑了笑,侧首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随即离开,目光落在奏折上,似乎方才那个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萧居瑁心里陡然生出一团火,定国公真是越发像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了。
他一把扯住镡时观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两人瞬间鼻尖相触,气息纠缠,萧居瑁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眉目顿生风情,“朕,亦是想念定国公。”
镡时观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揽住萧居瑁的后脑,深深吻住他,不过是一夜未见而已,竟是思念成狂。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越发激烈,中间隔着御案,因为两人的动作,御案直接往萧居瑁这边倾倒,砚台里的墨汁几欲流淌出来,萧居瑁推了推他,伸手将御案扶正,张着红润微肿的唇瓣,睨他一眼,“你过来。”
镡时观绕过去,伸手就将他从龙椅中捞起,搂着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又是一个缠绵的深吻。萧居瑁心如擂鼓,短暂的分离似乎让两人越发情动,他坐在龙椅扶手上,仰首承受着男人炙热的宣泄。
若非赵全在门外的禀报,他们恐怕都要直接在御书房里做那档子事了。
“陛下,礼部尚书沈大人求见。”
两人顿了顿,随即分开,萧居瑁整理了一下仪容,端坐在龙椅上,道:“让他进来。”
沈徽很快就进了御书房,行了礼,见镡时观也在,以为自己打扰了皇上与定国公的要事,心中正忐忑,就听萧居瑁微哑着嗓子问道:“沈爱卿有何要事?”
沈徽惶恐道:“回禀陛下,礼部收到一封来自乌凤国的信件。”
在萧国,礼部还负责与外邦的交往,若是有来自外邦的信件,会先送往礼部,再由礼部呈交皇帝。
镡时观伸手接过来,检查并无异样,于是打开放在御案上。
萧居瑁瞧过去,顿时一惊,乌凤国新帝登基,诚邀萧国派遣使者参加登基大典,而新帝的名讳,是巫桑。
第70章 朕与定国公长相厮守
萧居瑁俯视殿下众臣; 见他们满目震惊; 凑在一起讨论,便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 才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大臣们相互看了几眼,一位白胡子老臣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 乌凤国女子为政,实在不合天理,我们不必派遣使臣。”
他说完后,便有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话语里俱是不屑和厌恶; 觉得一个女子为帝的国家不必太过在意。况且; 听说乌凤国新帝容颜似妖; 恐怕是依靠美色谋得皇位的,实在令人不耻。乌凤国一日为女子当政,他们萧国就一日断绝与乌凤国的邦交。
萧居瑁沉目看着他们,食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击; 缓声道:“朕问的是,可有合适的人选去往乌凤国?”
大殿内静了一秒,之后就仿佛炸开的油锅,一刻也得不到平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皇帝的心思,他们的陛下只是在询问人选事宜,想来是已经决定派遣使者前往乌凤国了。
“陛下; 万万使不得啊!”
“陛下,自古以来,哪有牝鸡司晨的道理啊?”
“陛下,乌凤国让一个女子为皇,我们应该断了邦交。”
诸如此类的言语数不胜数,萧居瑁沉默听着,直到他们不再说话,乾坤殿内的氛围仿佛黏稠的浆糊,令人窒息。
“定国公,你来说。”皇帝陛下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镡时观身上。
镡时观出列恭敬道:“陛下,微臣以为,丁教头较为合适。”
一来,乌凤国新帝是个女人,丁然也是个女人;二来,从殿上这些人对巫桑的不屑就可看出,若是真的派遣男子担当使臣,可能会搞砸邦交。
众臣心里一想,觉得这个好像很可以,既然皇上决心要派使臣,那丁然确实是最合适的。
于是,丁然不日前往乌凤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萧居瑁下朝后,没去御书房,而是来到静泉宫,直接往床上一趴,对着紧跟过来的镡时观抱怨:“以后定个规矩,没朕的允许,你不许上龙床。”天天这么折腾,还要起早上早朝,他哪里受得了?
镡时观坐在床边替他揉腰,“微臣遵命。”
萧居瑁被他揉得哼了几声,然后枕着自己手臂问道:“你大哥他们要在京城过年?”
镡时观摇摇头,“他们还是放心不下长轩一个人,决定过几日回江陵城。”
萧居瑁瞅了他一眼,不悦道:“那他们就放心你一个人?”
镡时观凑到他耳边,“我不是还有陛下?”
萧居瑁满意地哼了一声,只是,“你大哥他们又不知道你有朕,说到底,还是偏心。”
镡时观闻言乐了,他知道萧居瑁为何跟镡烈不对付,不过是因为在江陵城自己被大哥揍了,陛下心里一直不痛快罢了。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捧在手心的爱人,镡时观夹在中间确实觉得难做。
“我都二十七了,长轩才十几岁,他们放心不下长轩也正常。而且,大哥他们不在京城过年,到时候我就可以进宫和陛下一起了。”
萧居瑁听着这话,心里头痛快了些,于是放松心神,趴在床上,渐渐睡着了。镡时观替他将被子盖好,起身来到书案前,执笔作画。
翌日,以丁然为首的使团离京,萧居瑁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萧凡还在城外与丁然依依惜别。
镡时观将他的披风拢紧了,“回去吧。”
萧居瑁抬首望向苍穹,天色乌沉,只时不时从云缝里透露出一丝阳光,京城内外的景象尽收眼底,他伸手指向北方,道:“每年冬日,狄国便会扰我边疆,烧杀抢掠。”
今年是否还会如此?
镡时观看向萧居瑁沉静的侧脸,心中一叹,狄国每到寒冷的冬季,因为缺少粮食,便经常小规模地在萧国边境强抢,弄得人烦不胜烦。
他知道萧居瑁心中所想,只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很多事情并非他们不愿意就不去做,如果真的到了狄国作乱之时,他不得不去边关杀敌。
不舍得又如何?
萧居瑁转身看他,声音随风飘散,“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再无纷争便好了。”
可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奢望。
转眼到了年关,京城变得更加热闹起来,去往乌凤国的使臣也回来了,还带来了巫桑送给萧居瑁的礼物。萧居瑁亲手写信过去表示感谢。
静泉宫里燃着火盆,比起外头的冰天雪地,不知暖和了多少。萧居瑁抱着元宝,慵懒地躺在榻上,一人一猫的神情如出一辙。
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翻卷进来,萧居瑁看向来人,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关上。”就连怀里的元宝都不满地哼了哼。
镡时观将殿门关上,大步来到萧居瑁面前,神情严肃,目光幽沉,沉默良久。
萧居瑁见他如此,心里已然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竟然连年都不让他们一起过。
“狄国来袭,”镡时观声音很低很轻,“而且,来势凶猛。”他没说清楚的是潼山关差点失守。
萧居瑁平静地看着他,“明日上朝,再决定由谁去往前线。”
虽是这么说着,可当夜,两人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抵死缠绵,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已经注定了。
狄国长居北方,习惯了冰天雪地的生活,对于在这种恶劣气候下进行作战早已驾轻就熟,潼山关的守军将领虽然力挽狂澜,但再继续下去,失守是早晚之事,朝廷必须派遣得力大将前往迎战。镡时观、陈锋、刑楷等人可能都要授命前往边关。
翌日早朝,萧居瑁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整个萧国的安危。
下旨令定国公前往潼山关,威远侯去往蔚海关,立即动身,全力抵御狄国的进攻。
战事冲淡了过年的氛围,镡时观离京那日,萧居瑁站在城楼上伫立良久,直到再也瞧不见大军的身影。
皇宫里又变得冷清起来,所幸萧凡住进了宫,还带着雪球。雪球如今长大了,全身雪白,毛发极为漂亮,早就跟元宝混熟了,天天在宫里头嬉戏玩闹,玩累了就窝在火盆旁边取暖睡觉。
萧居瑁时不时将萧凡叫过来,让他翻看奏折,偶尔询问他的想法。萧凡虽年岁小,还在宫里傻傻待了几年,可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萧居瑁在教导他的时候,心中常感慰藉。
除夕那日,萧居瑁将秦悠和萧成瑾也召进了宫里,带着萧凡一起,四人冷冷清清吃了年夜饭。
因为北方战事吃紧,这年过得并不热闹,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边关生死未卜。对于萧居瑁来说,每次收到边关信件的时候,他都不敢打开,生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
朝臣也知道萧居瑁自从狄国来犯后,心情一直不佳,他们为了让陛下开心些,于是向萧居瑁提议选秀之事,谁知刚提出来,就被萧居瑁骂惨了,还将提议的官员罚俸一年。
萧居瑁的原话是这样的:“朕每每思及边关烽火狼烟,将士流血牺牲,心中便疼痛难忍,朕尚不能亲自与他们并肩作战,自然更不能外头风霜肆虐,而宫里头却歌舞升平,诸位切莫再提此事。”
众臣看着萧居瑁眼下有些青黑,精神不济,心中感动非常,这话流传出去,百姓们都道萧居瑁乃仁德明君。
因这是亲政的头一年,萧居瑁便在正月初一当日将年号改为天嘉,并让礼部着手春闱事宜。
天嘉元年二月,蒋凌考核合格,从训练营中出来,祁安伯府上欢乐了一天后,却发现蒋凌居然留了一封书信,悄悄奔赴蔚海关去参军。
祁安伯心里头既是担忧又是骄傲,蒋凌以前不学无术的时候,他心中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就好,如今他的小儿子心有抱负,没有辱没蒋家门风,先祖在九泉之下,见到子孙如此有出息,定会高兴。
天嘉元年三月,众多学子聚在京城,参加会试。同时,边关来报,定国公大败狄国,并斩下了狄国第一猛将的头颅,军心大振,一路势如破竹,逼退狄国大军,只是,定国公在杀掉狄国猛将的同时,也被流矢所伤,如今昏迷不醒。
萧居瑁接到信件之时,正在教授萧凡水舟之道,见信垂眸沉默许久,不让萧凡发现他微红的眼眶。
“小凡,你先回去练武。”
萧凡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目露担忧地出去了。
萧居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天,直到子时方回了冷寂的静泉宫。
天嘉元年四月初,萧居瑁在殿试上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其中状元还是萧居瑁认识之人,乃大名鼎鼎的繁知先生李简。
萧居瑁是在鹿鸣宴上接到镡时观回京消息的,听闻消息后,他差点在宴会上失态,所幸只是差点。
镡时观不是自己回京的,他是被人护送回来的,虽然性命是保住了,可人却是没醒。
人刚被送回定国公府,萧居瑁的御驾便到了。他没管其他人的惊讶,直接进了镡时观的卧房,就看到镡时观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硕正在为镡时观换药,见到萧居瑁进来,准备行礼,就被萧居瑁拦了。
“定国公……如何了?”
周硕见他神思恍惚的模样,心中其实是替镡时观高兴的,毕竟他一直知道镡时观心有所慕,还担心他求而不得,如今见到萧居瑁这般担心的样子,真替好友觉得值了,然后回答道:“陛下请放心,他并无性命之忧,过几日便会醒来。”
萧居瑁心中大定,便坐到床边。
周硕换好药,自觉退出屋子。
镡时观面无血色,脸颊瘦削,嘴唇干裂,一双眸子紧紧闭着。萧居瑁起身倒了一杯温茶,喝了一口,便俯身下去,触上男人的唇瓣,缓缓厮磨,将之变得润泽后才放了开来。
明日要上朝,他不能在此留夜,于是在夜色降临中回了皇宫。
翌日上完朝,他又来到定国公府,镡时观依旧没醒,不过气色已经好了些许。
萧居瑁一个人在他的院子里缓缓踱步,行至书房前,就见一只大黑狗从里头跑了出来,见到他竟然还开心地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萧居瑁心中一动,便进了书房,来到书房的那幅画面前,驻足。
狼牙蹲在他身边,居然没有叫唤。
萧居瑁缓缓将画掀起,就看到画后的那个机关,他伸手一扭,便见身边的书柜上开了一扇门,门后漆黑一片。
那扇门上边放着火折子,萧居瑁燃起火折子,见入口处放置了一盏油灯,于是点亮油灯,门后重见光明。
萧居瑁抬目望去,眼眶倏然湿润。
他捂住酸涩的心口,缓步进去,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青涩懵懂的少年经过岁月的磨练,逐渐变得清贵俊美,每一幅画都是同一个人,其中神韵气质,若非精心观察,根本不可能描画出来。
除了人,还有猫。
橘猫慵懒酣睡的模样,橘猫威风凛凛的模样,橘猫调皮玩耍的模样,都被男人入了心,作成画。
心脏仿佛是被什么揪住一样,令他喘不过气来。
萧居瑁出了书房,急步走向镡时观的卧房,还没进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这才踏进屋内。
周硕正在跟镡时观讲述用药以及注意事项,见到萧居瑁进来,极为自觉地抱着药箱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萧居瑁行至床边,坐下,对上镡时观英俊温柔的眼眸。
“陛下,莫哭。”镡时观心疼说道。
萧居瑁伸手抹了抹,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朕没哭,”他哑声道,“朕就是被风迷了眼。”
镡时观不禁笑了笑,“好,要不要微臣替您吹一吹?”
萧居瑁俯身靠在他颈窝处,红着眼睛,“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什么奖赏都行?”镡时观握住萧居瑁的手。
“你先说说看。”
镡时观侧首在萧居瑁额角印上一吻,低哑着声音道:“臣想与陛下在一起,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