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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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保持依偎的姿势很久。程释明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口。他抚开陆以昇额前的碎发,极为温柔地问:“小陆,你是怎么想到找到这里的。”
怀里的人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程释明赶忙阻止:“没关系,你不愿意说就不用说了。”陆以昇沉默了片刻,只往程释明怀里又缩了缩,极轻地开口:“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想来您家里的……”
第27章
陆以昇接过王诉递来的外套,对方也不多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便关上了大门。陆以昇也不留恋,穿上那件极为宽大的外套便离开了。
此时正值深秋,街边的行道树簌簌地落下泛黄的叶片。陆以昇随手捡一起一片宽大的梧桐叶,捏着叶茎随手把玩了起来。叶片因为失水而边缘皱卷,微微用力,脆生生的叶片便碎了满手。陆以昇想起,他离开程释明的时候,大约也是这样的光景。
他应该去哪里?陆以昇尚且没有这个勇气,直接去叩开程释明家的门。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stray碰碰运气。
陆以昇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站在了stray的门口。他仍然很难忘记,当初在和方严解除关系之后,来到stray,他看见了多么刺眼的一幕。dom与sub之间,并不是只允许存在1对1的关系,相反1对多更受爱好者的欢迎。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是那个人的sub。
陆以昇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走进去。Stray一贯是这样的氛围,浓郁的冷色调,惨白的灯光垂悬在大厅的上方。陆以昇左右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影子。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但陆以昇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找了一个小角落,默默地站着,或许那可以称之为等候。Stray的人流量其实挺大,来来往往的人里面,早就有认出陆以昇的人来。那些dom多半带着怜悯的目光扫过他,那些在dom面前乖乖伏下身子的sub们也间或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前者的动机可以算作怜惜,后者多半是为了嘲讽。
程释明是stray的常客,陆以昇也经常被带着一起过来。作为dom,程释明的手段无可挑剔,他精心调教出来的陆以昇也经常惹得dom们的垂涎。当初程释明果决地为陆以昇易主,在圈子里也是一桩不小的新闻。不少dom也是蠢蠢欲动,他们都极想亲手碰一碰陆以昇。
陆以昇下意识地继续往角落里靠去,冰冷的墙壁贴上他的背脊,他勉强在这块地方站住脚。他所站不远处,正是几个dom,宛如打量物品一般地眼神不断像他投去。他们大声议论着,陆以昇听不太清,但诸如“流浪狗”之类刺耳的词语却不断钻入他的耳朵里。陆以昇歪了歪脑袋,他仔细一想,“流浪狗”确实是和他的遭遇最配的一个词语。
前方也有dom正在教训sub。Sub低着头乖乖挨罚,dom一下一下往他背脊上挥动着鞭子,却突然向陆以昇投来了狠厉的目光,陆以昇无端地一阵心惊肉跳。
“你再不乖,只能和他一样滚去做‘流浪狗’了。”这个他是谁再明显不过了。原来失去主人的庇护,这块地方也能如此恶意满满。陆以昇鼻尖一阵酸涩,他挺想上前去反驳,他并不是因为不乖才被丢掉的。那是因为什么呢?陆以昇自己也不清楚,他努力想拉住程释明问个清楚,可现在连触碰对方的资格也没有。
陆以昇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外套,他努力去捕捉这件衣服上残存着的主人气息。熟悉的气味在鼻端弥漫开来,人心大概是个无底洞,片刻的安宁之后,陆以昇地心底叫嚣着渴求主人的触碰,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
正当陆以昇陷入无止境地痛苦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他究竟是谁,陆以昇并不记得,他唯一知晓的是这个dom一定与程释明有过接触。他下意识地恭敬起来,怯生生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先生您好。”
对方像是因他的一句问候而心情愉悦起来,一双手也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陆以昇微微侧了侧身子,他本质上抵触一切除了程释明之外的人的触碰。之前也因为这个毛病,被程释明狠狠责罚过。
“你的主人呢?”对方像是明知故问一般,陆以昇只低头沉默不语。
对方也完全不介意,只略微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继续问道:“不打算再找一个主人吗?你这样看上去很可怜。”那双陌生的手再度贴上他的背脊。
陆以昇的内心反感极了,他只淡淡地开口:“先生,我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这话里拒绝的意思很浓。对方抽回贴在他脊背的手,随手往口袋里一插。陆以昇暗暗松了一口气。
“哦对了,明天程释明和我有约。”那三个字像是某个隐秘的开关,陆以昇立刻抬起了头,眼神里的渴望与期待不言而喻。
“明晚8点,老地方你知道的0。”那个古怪的男人丢下时间与地点便离开了。陆以昇又挣扎了片刻,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他随即挥散了脑海里那些质疑的声音,陆以昇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赌徒,身无分文却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也不愿放过。
好在王诉在与他解除关系前仍给他留下了点钱,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弥补的心理。总之陆以昇避免了风餐露宿的最坏结果。
第二日晚,陆以昇如约来到了stray。三楼的房间大同小异,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像是走不到尽头。他凭着记忆摸索到了那个房间。
陆以昇站在门口,竟有些不自觉地开始整了整衣服。他的内心早在踏入stray的时候就开始乱跳了起来,此时此刻竟有种心脏要跳出的胸口的感觉。陆以昇深吸一口气,叩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一个男人背手站在房间的中央。陆以昇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程释明呢?他……被骗了?
房间内的人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身子,陆以昇却在原地进退不得。
“先生,主……程先生呢?”陆以昇颤声问道。
对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原本沉稳的脚下也像是突然一个趔趄。他极为冷淡地开口:“他不会来了。”
“因为原本他就没有和我有过约。”
陆以昇失魂落魄地转身想要离开。对方只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开口:“陆以昇,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他有没有可能再收下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陆以昇像是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Stray里面一片灯红酒绿,夜晚才是属于这里的时刻。陆以昇灰溜溜地站在门外,像是与这个欢乐的世界隔绝。夜晚风很大,他缩了缩脖子,一时间有些迷茫。
那个陌生dom的话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就算他千方百计找到了程释明有什么用,对方执意不要他,他还能怎么办?孤单的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陆以昇觉得脚下似有千斤般沉重。
再赌最后一把,如果失败了,他就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里做回一个普通人……
陆以昇断断续续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程释明,其实他说得很琐碎。把所有的故事倾吐完,陆以昇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整个人倒在程释明的怀里。
程释明不言语,只更用力地抱紧对方。陆以昇偏头往他肩上靠去,片刻之后,程释明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洇湿了一小块儿,陆以昇抽抽噎噎地重又哭泣起来。
他轻声地开口:“……主人……我当时真的……真的很害怕……”
“我害怕我……孤注一掷,却什么……什么也换不回来……”单薄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程释明不敢想象游荡在街巷里的陆以昇是有多么无助。
他轻轻拍着对方地背脊,用最为柔和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说:“最后,你赌赢了。”
陆以昇贪婪地汲取着对方怀里的温度,一路上的艰辛与苦楚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程释明任由对方伏在自己肩头哭泣……
有些人画地为牢,甘愿用自己圈住对方的心。
方谬受不住方严的聒噪,终于就近选了个日子给方严做穿刺。饭后,方谬被方严连拖带拽地拉上了三楼。
方严乖乖地褪去衣服,自己往那张椅子上躺了上去。方谬则在一盘摆弄着盘里的器械,当一切都准备就绪,方谬拿着酒精走向方严的时候,方严幽幽地开口:“……叔叔,这个,疼不疼啊?”嗓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看着那副期待又害怕的模样,方谬略带调笑地开口:“这么些天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如果我说很疼,你准备怎么样?”
方严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他想了半晌开口说:“那就忍着。”语气还挺果决。方严又撇了撇嘴开口:“我好不容易讨来的记号,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随意视死如归般地闭上双眼,示意方谬开始。
方谬看着那副娇俏的脸,竟是低低笑了出来。他伏下身子,在颤抖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别怕,相信我。”
他拿过酒精棉球擦在粉嫩的乳尖上,紧接着方谬拿过穿刺的工具。方严仍闭着眼,不愿意睁开。针尖穿过乳头,带来片刻尖锐的刺痛,方严稍稍瑟缩。另一头仍是如法炮制,方谬的手法娴熟,穿刺很快便结束了。
方严松了一口气,方谬摸摸他的脑袋:“伤口大约两个星期可以愈合。”
“到时候,我会亲手给你带上你想要的东西。”
第28章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方严这会儿伤还没好呢,早已把刚刚的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乐呵呵地便拉着方谬回了房间。
方严晚上睡相不太好,幸亏方谬卧室的床够宽敞,要不然还真不够他作妖的。但今晚就不一样了,方严翻身便压到了伤口,尖锐的疼痛吓醒了方严,他龇牙咧嘴嚎了一声,顺道把边上的方谬一同给惊醒了。
方谬拧开床头灯,借着暖黄色的灯光他向方严的方向看去。伤口在外力地作用下直接洇出了血丝。方谬拧了拧眉,翻身下床找来消毒的东西。
方严靠在床头,小心翼翼地盯着方谬为他处理伤口。酒精接触伤口带来不小的刺痛,方严小声地倒抽着气。
“知道疼了?”方严撇撇嘴不想开口。
“最近几天晚上睡觉老实点,要是创口长歪了,就只能重头再来了。”方严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方谬的表情,看样子不像撒谎,他只得点点头应了下来。
之后的某一天,方谬打开家门,发现方严提早一步到了家,竟还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小兔崽子你又惹什么事了。”
掩在被子下的方严闷闷地开口:“下午在办公室里有点头晕,一摸额头好像挺烫,我就先一步回来了。”
方严松了松领带,丢下手里的包便往床边走去。他伸手一探,额头确实挺烫,方严整张脸因为体温泛着红。
方谬皱了皱眉,他一把掀开方严的被子。对方显然是没料到,下意识地回嘴:“叔叔你干嘛啊,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这个病人。”方谬也不多和对方废话,利索地解开方严的睡衣扣子,方严下意识地挣扎,扯动了胸前的伤口,又是龇牙咧嘴地喊着疼。
方谬按住对方挣动的双手,定睛一开。胸前的创口泛着不正常地红,由于刚刚地挣动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渗了出来,应该是发炎化的脓。方谬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找消炎的药品。
方严自知事情不妙,乖乖噤了声,靠在床头任方谬处置。方谬拧开药水的盖子,熟练地为方严处理伤口。方严没忍住又嚎出了声,大约带了点做戏的成分,妄图博得方谬同情。
哪知对方神情不变,冷冷地开口:“忍着。”方严卖乖不成,硬是把喉咙口地下一句疼给咽了回去。
“最近几天几点睡的?”方严不出声,暗自腹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方谬立即往手上的动作又加了点力,方严终于开口:“……凌晨。”
方谬又拆开一盒药膏熟练地涂抹着:“胡吃海塞,熬夜不睡,我看你是不打算要这个记号了。”
方严忙不迭叫苦:“这不是最近工作很多嘛……叔叔难得我自己处理好一个案子,你也不夸夸我。”方谬暗自寻思,方严最近确实上进了挺多,之前教给他那些东西也在学着用,无论如何是该表扬。
他勉强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故作冷漠地回答:“不都是你的分内之事。”方严还想辩驳确实哑口无言。
方谬处理完伤口,又探探方严地额头。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盒消炎药,拿出几粒给方严服下。方严乖乖咽了下去,随即把自己塞回被窝里。
忽然,方严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地开口:“啧……晚上还得回趟家……”方谬正整理着药箱,听见方严的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方严见对方不言语,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老太太让我回家住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方谬拿着瓶瓶罐罐的手忽然一抖,几瓶子药便落了地。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就个把星期吧。”
“叔叔我争取,把家里两个老的哄开心了就回来。”方谬冷哼一声,并不回答。提着药箱便走出了房间。
方严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缓和方谬和方家的关系才是上上策。可两边互相看不顺眼,这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方谬又推开房门走了回来。
“方严,起来,再量个体温。”方严撇了撇嘴,心想方谬最近越来越事儿,婆婆妈妈罗里吧嗦,他极不情愿地坐起来。方严往方谬手中一看,嚯,还是水银温度计。另一头的方谬早已挽起袖子,熟练地甩了甩温度计。
“叔叔,家里温度计该换换了,换个电子的多方便。”语毕乖乖地张开了嘴。
这边“啊”了半晌,那边好像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方严睁开眼,往方谬那里瞥了瞥。对方一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方严不解。
“谁说从你嘴里测体温了。”
“趴好,屁股撅起来。”方严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小时候没这么被测过?”
“一般很皮的孩子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方严,我觉得你真的……很皮。”方谬毫不留情地给方严下了评语。方严拒绝,挣扎,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戏,奈何方谬指令如山,他只得慢吞吞地撅起了屁股。
方谬立刻走上前,揽过方严,让对方的身子趴伏在自己腿上。刚调整好姿势,方谬二话不说,直接两巴掌落在了方严屁股上,方严疼地差点跳起来。
“小兔崽子。”方谬按住方严的身子,将冰凉的温度计一点一点塞入方严的体内。
水银温度计很细,但是后面被塞入一个异物的感觉还是很明显。最可气的是,当温度计被塞入体内的那一刻,方严直接呻吟出声。顿时,那张原本微微泛红的脸立刻变得通红,方严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极了。
方谬不做声,把快要掉下去的身子又往怀里带了带。方严也是闷声不语,没料到方谬竟是拿着纤细地温度计轻轻搅动了起来。这下可好,明显的异物感霎时间传遍全身,水银温度计的头部并不很粗,捅也捅不到实处,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撩人的麻痒。方严跪伏着的身子还是打颤,细微的呻吟声从鼻端冒出。
方谬不急不缓,手中的动作不停,嘴里便已经开始念叨:“回家之后不许胡吃海塞!伤口再发炎,这个记号你就别想要了。”
“和你爸妈客气点儿,别总是惹麻烦。”后穴里的搅动感不断,方严在方谬怀里哼哼唧唧小幅度地扭动着身子,方谬的嘱托像是全当了耳旁风。方谬空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又打上了屁股。
“啊……嘶……”
“我讲的听清楚没。”
“是是是,叔叔你最近怎么婆婆妈妈,我回家住几天,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方谬挥手又要打,方严想闪,再一次牵动了伤口,极没骨气地嚎了出来。方谬作势要打的手只得收回,把险些滑下去的身子再度捞回来。随即抽出了方严身后地温度计,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了一旁。方严恍然大悟,哪里是真的要测体温,只不过是方谬和他耍的把戏。
方严越想越来气,忽然间塌下腰,乖乖缩回方谬的怀里。他的身子在方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