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100同人)[梦100]麦色的三色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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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提这个名字!”男人恼怒叫嚣,狂躁地想要扑过来。
仿佛被激怒了一般,藤蔓群起攻去,刹那间把他射成血肉模糊的筛子。
“拉斯,是你吧?”维奥拉感觉这些藤蔓就是他的意识。她牵起柔软下垂的一根,发现连刺也是柔软的。“我想离开这里…”
轻微蠕动着,藤蔓长长的茎上凸起了一枚又一枚的蕾。粉|白的花渐次绽放,飘舞在眼前,遮盖了那个血淋淋的身影。
好温暖…仿佛在那片美丽的花田里散步,身体被洁净的馨香包裹着。
一下又一下,后背被轻柔的安抚。
是风吗?
微微转过头,维奥拉想要确认。可真正把眼睛睁开后,她没有看到花瓣勾勒出风的轨迹,只见沾着血的衣料随着沉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诶…?!”她呼吸一滞,胸口紧缩。
“你总算醒了,还好吗?”
寻声抬起头,维奥拉望见拉斯疲惫的笑脸。他嘴角有一抹未干的血渍。
“拉斯?我、我怎么会…?我应该在咖啡店的!”手撑着直起身体,维奥拉惊觉自己正坐在他腹上,刚才应该是一直被他这么抱在怀里。
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维奥拉不可置信地注视他胸口和肩膀的伤。地毯上散落着破碎的花瓶、茶具和桌椅,油画和墙纸遍布狰狞划痕……怎么看都是一片狼藉的惊人景象。
“这难道是我…?”维奥拉倒吸一口气,不经意瞥见插入床头柜里的长剑,和那个男人强迫自己握住的一模一样。她不禁发抖。“拉斯,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刚才我好像是在梦游,有个男人逼着我去砍…去砍……”
“冷静一点,这里除了我没有别的男人。我也舍不得让你打打杀杀的。”拉斯再次把她抱回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她颤抖的脊背。
“不要糊弄我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认真的。”
“…你真的要听?”
“拉斯,我要生气了。”
“好啦别气…其实,之前你突然从窗外翻进房里。本来我还有点小兴奋,不过你直接就把墙上挂着的剑取下来,一声不吭又冷着一张脸…嗯,回想起来还挺惊悚。”
“然后呢,是不是我追着你满屋子乱砍?”
“…如果你要是没拿凶器,表情再温和一些,我准会乖乖站着不动任你欺负。”
“你真是够了。”
“还有,你右手又出现那种花纹了,在那段期间。”
“什么?那、那不就意味着你…不是,你不会是邪物。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维奥拉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以前我不能抵抗右手的力量,睡着后会被它强迫着去杀人。但现在我明明可以控制它了。”被拉斯紧紧抱着,听着他的心跳却反而感觉更痛苦。“怎么办?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失控了?如果我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拉斯轻啄她的发顶,落下连串的浅吻。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的。”维奥拉用力挣脱拉斯的怀抱,跳到床下。
没藏得及时,因为抵抗剑刃而被割伤的手被发现了。拉斯心虚地看着情绪陡然失落的维奥拉,不知说什么才好。
“果然我还是…”
“好啦好啦,我得赶紧把你送回咖啡店,不然我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朋友肯定担心死了。”拉斯不敢听到她提及离别的字眼,生硬地扯开话题。“大半夜衣|衫|不|整地投怀送抱,我真的会忍不住扑倒你啊。”
长款的睡衣睡裤其实很保守,但被拉斯这么一说,维奥拉下意识缩紧肩膀,转过身。“你…你又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你在诱|惑我吗?要不要来感受一下我现在快要烧起来的身体?”
“为、为什么你随时都可以发|情啊?”
“喜欢的女人就站在面前,我要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当我还是不是个正常男人?”
维奥拉理亏,又无比害臊地拍拍脸,懊恼着自己怎么就和他谈论起这么不健康的话题了。
但是…
偷偷看向因为情动而苦恼不已的拉斯,即便很难受也温柔地忍耐着。有点高兴,但只是有一点而已!维奥拉心里边这么重重强调。“那个…我先回店里,晚安。”拉开窗户,努力不让自己转头回望,她轻手轻脚地融进夜色中。
仿佛找到瑰丽的宝藏,怀揣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跑过空无一人的街道。维奥拉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明明担心得要死,为什么又被他轻易左右?现在除了想翘|起嘴角还是想翘|起嘴角。
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滑稽的傻|瓜吗?
甜蜜又纠结着,这段充满心悸的路仿佛永远不会有终点,除非有蓦然横现在眼前的障碍。
“雾?!”维奥拉大惊失色地望向咖啡店外的黑衣男人。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想干什么?一时间,不安的猜想充斥大脑,浑身血液仿佛要凝固了。
雾短暂地看维奥拉一眼。似乎是因为她衣着单薄又打着赤脚,他朝她走近,慢慢脱去斗篷。
“等等!”维奥拉拔起插在店外花圃的小泥铲,尖端对准他。“是涅西尔的命令吧,他要带走我?”
雾停下脚步,眉毛虚皱一下,似乎对这个结论产生了异|议。
父亲的意识残留在他的身体里。一想到这点,维奥拉感到更加不安。
这时候店主突然打开门,惊喜道:“薇拉!真是,终于找见你了。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
雾气顷刻笼罩了咖啡店,店主立即被催眠,双眼无神地折回屋里。这一幕如警钟般在心里沉重一响,维奥拉咬咬牙,任由雾把没有温度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像是一阵风经过,悄无声息的。店门口转眼空无一人。
千里之外,阿瓦隆的秋夜凉而凄静。
皎静的月光洒落山林,紫红的七瓣野花还在忧郁开放。无数双裹挟着寒露的眼睛沉默地凝望来者,仿佛在诉说一个迢遥的梦——某位英雄如坠天的流星,在火热的光里消失殆尽。
维奥拉走出空间转移的魔法阵,冷眼看向雾。“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言不语,他幽远空洞的目光直直望进夜的最深处。
这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哼,你倒是省去了我主动找人的功夫…”维奥拉嘲讽着雾,当视线瞥到他腰间佩剑时,不禁银牙一咬,立即抽|出来对准他胸膛就是一剑,再把斗篷脱下甩他脸上。“这是我替巴斯汀还的,只是个开始而已。要拉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转动眼珠,她向露出身形的涅西尔释放杀意。“我会让你后悔来惹我,我保证。”
在离维奥拉很远的地方站定,涅西尔像是在遥望不可触及的星河,脸上露出一种落寞的表情。“…你和紫罗之绯越来越相像了。”
维奥拉不确定他话里的意思,但不想自己输了气势。“毕竟我是他女儿。”
“我当然知道。”涅西尔又看向胸膛被剑贯穿也无动于衷的雾,似是叹息地摇头。“同样的悲剧正在你身上重演。”
“什么意思?”
“你了解紫罗之绯吗?”涅西尔不急着解释,慢条斯理地坐下,一双猩红剔透的眼复而仰望星辰。
维奥拉沉默许久,坐着等待下文。
雾慢慢抽|出左胸的剑,面无表情,如雕像般站在她身后。
☆、25
只是采集实验样本而已,却阴差阳错结识了紫罗之绯。向来独来独往的涅西尔本该尽早结束这种累赘关系,但他想再观望一阵。
紫罗之绯不知在哪次怪物讨|伐战里染上了梦蚀。兴许是他体质太好,或者神明舍不得让他早早沦为丑恶的变异体,连他本人也感觉不到身体一丝一毫的异常,依旧露出温和得体的笑容,继续作为阿瓦隆可靠稳重的骑士长。
这样的人一旦崩坏,呈现戏剧性的毁灭画面定令观者大呼精彩。
心里怀着这样的期待,涅西尔漫步着,在那处山林里的蓝色花甸找到了紫罗之绯。他正坐在树下,埋头又在写似乎永远写不完的日记。
只要一闲下来,紫罗之绯就会来这里享受属于私人的片刻光阴。但他并不排斥有人来分享这个秘密。他似乎永远都温和坦诚,对一切都充满深厚慷慨的感情。听到花丛传来的轻响,他抬头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你今天也会来的。”
涅西尔有些抵触这句话。他并非在默契赴约,不过想近距离观察对方的身体情况。
“我带了些妻子酿的蜂蜜酒,来尝尝吧。”紫罗之绯热情招呼着,对有角有翅膀有尾巴、外形和常人不一样的涅西尔的身世只字不问。
如果不是相处过一段时日,很难认为他这种做法只是单纯的善意,而不是有意试探。
真是个怪人。涅西尔忍不住再次对紫罗之绯投去复杂的目光。
“前天的讨|伐战,多亏你提前探到了巢穴的最新位置,我们这边没有发生严重的伤亡。”紫罗之绯庆幸地短叹,看了看未写完的日记。
“不用谢。”涅西尔坐在他旁边,抿一口甘冽的蜂蜜酒,余光瞥见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第一次看见你带婚戒。”
“这个啊…”露出怀念的笑,紫罗之绯回答:“只有休息的时候我才拿出来带带,我怕在战斗的时候弄坏了。”
“你很爱你的妻子。”涅西尔并不多想,看对方的表情就能得出结论。
紫罗之绯陷入了追忆,深邃的蓝眼睛里漾着浓浓的情思。半晌,他看向头顶的树冠,脸上是斑驳的日影。“但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个失格的父亲。我总给我的孩子留下寂寞的回忆。”
涅西尔慢慢摇晃陶瓷酒杯里的金黄液体。“对你这样有才能的人,私心和社会职责总是两难。”他微微自嘲,把酒喝尽。“这点…我和你不一样。”
紫罗之绯偏过头。“你背井离乡也是有不能言说的苦衷吧。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你好几次都出手相助了。你该是个低调又高尚的人。”
听罢,涅西尔沉沉不语,给自己又倒了杯蜂蜜酒。好一会儿后,他声音有些嘶哑地说:“给我讲讲你的孩子吧。”
“嗯…她叫维奥拉,刚满13岁,是我的独|生|女。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她性格有些乖僻,也相当傲慢,除了我和妻子,她基本不愿意亲近别的人。我总是担心她长大以后该怎么办……”
涅西尔听着紫罗之绯絮絮叨叨的陈述,心里有几分好笑。角色一旦转换为父亲,再伟大的人也只是个焦头烂额的凡夫俗子。但也只能笑一笑而已,因为涅西尔还无法真切体会,似乎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真累啊…”耐心听了好半天,涅西尔发出感慨。
“累吗?”紫罗之绯自我反思着,摇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得面对现实。我不能为了满足私欲,置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安危于不顾。”
可他坚毅的表情却在一声隐隐约约的马嘶后,渐渐融化。紫罗之绯皱着眉,默默站起朝花甸的另一头走去。
涅西尔看了眼被搁置在地的日记本,风匆匆翻开了其中几页。短暂注目后,他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树林对面是一处低矮的山坡。黄棕色的大马在半人高的花草丛间踱步,鞍上坐着一个年幼的女孩。麦色发辫,宝蓝眸子,紧紧抿起的嘴唇,冷冷清清的表情。
“她长得和你很像,特别是眼睛。”涅西尔看向紫罗之绯。
“很多人都这么说。”他露出了柔软的笑,很快又落寞垂眼。“应该是我陪伴引导维奥拉的时间不够,她对外人总是怀着拒绝接受、拒绝合作、拒绝付出的态度。我希望她可以从自我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不要再围着我继续打转了。”
“但其实你还是会为她的依赖感到窃喜。”
“…我得承认自己作为父亲还有很多卑鄙不成熟的地方。”
“那你到底是想她彻底独立,还是一直留在她身边?”
涅西尔太一针见血了,紫罗之绯怔然不语。这个形象奇异的男人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仿佛就是来讨要一个回答,逼|迫他做出抉择。
无比动摇、无比矛盾、无比内疚。紫罗之绯一时间无言以对。
“如果,当然我只是在做一个假设。令爱必须在你的生命和更多人的之间抉择,你觉得她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吗?”涅西尔端详骑士长不安定的神情,强调般继续补充:“现在你不是紫罗之绯,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
思考的时间足够漫长,久到维奥拉发现了掩藏在浓厚树荫下的他。
一边向她招手,一边苦笑着,紫罗之绯说:“我只想她不要留下遗憾…”
真是个暧昧不清,没有底气的回答。
马蹄子滴答作响,翻起新鲜的草泥。维奥拉敏捷地跳到地上,扫视四周,幼圆的脸上写满警惕。“我明明看到有个奇怪的家伙,后背还有蝙蝠翅膀。”
涅西尔消失得悄无声息,就像吹过的风。紫罗之绯知道他很早就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或许这个人是幻觉,是自己具象化的心魔。
“哪有奇怪的人。”他笑呵呵地单手轻易抱起维奥拉,翻身上马。“出门的时候给妈妈说过了?”
“…没有。”
“都说了单独去哪儿前要给大人打招呼。”
“我想,但她听不到。”
“怎么回事?”紫罗之绯警觉起来。
“人忽然就晕倒了。医生说她只是有点低血糖。”马匹奔跑带起强烈的颠簸,维奥拉努力搂紧他的腰。她想维持冷静,又忍不住埋怨道:“我想妈妈是故意的,只有生病的时候你才会挂记…别瞪我,这是她以前悄悄对我说的,百分百的原话。不过我哪知道这回她是假戏真做还是什么。”
紫罗之绯听了倍感苦恼,又愧疚得阵阵疼痛。维奥拉偷偷来找他不是第一次了,除了单纯想这么做,她一定还有别的要传递的信息,或好或坏。
他有失镇静地又扬起一鞭子,马跑得更快了。
远处山林的蓝色花甸里,涅西尔坐在紫罗之绯呆过的地方,手里是他未写完的日记。
家庭与爱情,责任与羁绊。每个端正的字都是一颗星,看着它们就像是在遥望不可触及的银河系。孑然一人的涅西尔感到悲哀与渺小,心里生出了晦涩的羡慕。诚然,紫罗之绯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但是这个梦马上要被现实蚀坏,走向破灭了。
潜伏在紫罗之绯体内的梦蚀病毒终于发作,毫无征兆又气势汹汹。他对新鲜的血液和生肉充满渴望,想要袭|击周围的人。
躲在那片钟爱的山林花甸里,紫罗之绯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差一点他就朝部下的心窝掏去了。从未想到自己会罹患这种绝症,是哪次讨|伐变异怪物的时不慎染上的吗?
这时,一只山兔自花丛里蹦出来。它是认得他的。这里的小动物几乎都不惧怕这个温柔的男人。
小心眨动的黑色双眸,柔软的皮毛包裹着甘美的血肉……
回过神来,紫罗之绯愕然垂视山兔的尸体。残留在口腔和咽喉的腥骚|味道让他感到恶心,丢开尸体,再吐了一地酸水。
远远的,涅西尔无声无息地观望,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大概是理智崩溃,被拼命压抑的恸哭泄露出来了。
原以为紫罗之绯会贯彻自己的利他主义,找个地方偷偷自行了断,但事实却出乎涅西尔意料——
站起来后,他面无表情地捡起渐渐僵硬的动物尸体,连皮带骨咽下肚,嘴里发出嘎吱咯吱的声音。一边舔侍沾血的指头,他沉默地朝家的方向靠近。
涅西尔发出一声嘲讽却又欣慰的长叹。凡夫俗子,凡夫俗子啊…他拿出那本被遗忘的日记本,无声鼓掌。
那日起,农场陆续丢失了好些家禽,现场除了零星掉落的羽毛和少量血迹,没太多证据推断是什么野兽所为。维奥拉怀疑是出现了某种变异的小型猛禽,便暗中展开了调查。她早熟又乖僻,不想把计划透露给任何人。
躲在马厩度过了一个夜晚、两个夜晚,暂时没有收获。她仔细清点禽类的数量,决定保持耐心,今夜继续原地留守。
你会后悔的呀。涅西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绝不道破,心怀着漆黑的期待。
☆、26
“够了,你闭嘴。”维奥拉再不想听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