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案子-Five Cases-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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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了?”纪樊阳有些高兴,“是的。”
“我想把他带回去。”女士问,“可以吗?”
“……恐怕不行。”纪樊阳说,“我们明天要出差。”
陆徽看着纪樊阳的侧脸,像是小男孩找到了新奇的宝贝,酒精催化他的神经,让他比平时更兴奋。
“这样,那好吧。”女士拍拍陆徽的脸庞,“嘿,帅哥,下次见。”
“好啊。”陆徽的视线转回女士身上,“你不玩了?”
“一晚一个帅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女士凑过来亲了一下陆徽的脸颊,“晚安。”
“晚安。”陆徽摆摆手,他看向纪樊阳,“你怎么来了?”
“本来我是要和那位美女回她家。”纪樊阳说,“我打了辆出租车,送她上去,然后我回来看看你怎么样。”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在美女家坐着品酒了。”陆徽说。
“你不会的。”纪樊阳清澈的眼睛看着陆徽,“你故意喝多的,没办法勃//////起。”
“……”陆徽咬了下后槽牙,“算你聪明,走吧,回去。”
“我以为你会高兴美女邀约。”纪樊阳与陆徽走出酒吧。
“我也这么以为的。”陆徽恨铁不成钢地看纪樊阳,“我没想到你能放走到嘴边的肉。”
“感觉不对。”纪樊阳说。
“感觉?”陆徽佯装惊讶,“谁去酒吧找感觉?”
“你好意思说我,你呢?”纪樊阳反问。
陆徽噎了一下,讷讷道:“我在想别的事情。”
“哦,看来我们都没心情约炮。”纪樊阳说,他抬头看天幕上挂着的星星,“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愧疚。”
“你在琢磨什么东西?”陆徽问。
“卧底是我的选择,就像假死是你的选择一样。”纪樊阳说,他褐色的眼睛藏了星空,“我们没必要为朋友的付出而耿耿于怀。”
陆徽闭上嘴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是的,他没办法走出“有人为他赴死”这个怪圈,这份感情太沉重,像秤砣压在他心底。陆徽的自毁倾向很重,他向往死在枪战,死在爆炸,死在三弯河,或者死在什么别的地方,但他不敢牵连别人。这让他感到他活着有重量。
“你依旧可以做原来的你,不用因为我有所顾忌。”纪樊阳说,他的声音温柔如风,“做你想做的,没人可以阻止你。”
“你这情话说的我都要哭了。”陆徽笑着说,他放松了些,“走吧,回去了。”
“明天去中川?”纪樊阳跟上陆徽的脚步。
“嗯,先去看看。”陆徽说,“你知道魏从嘉的速度有多慢。”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慢……”纪樊阳说,“不去问问高局?”
“等聘任书出来他们就会去中川的。”陆徽说,“我想先去见见我姐姐。”
“我也要跟着去吗?”纪樊阳犹豫。
“你必须去。”陆徽威胁道,“我姐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纪樊阳笑着摇头:“你活该。”
“魏从嘉说我姐在中川车站等我。”陆徽转头对坐在他身边的纪樊阳说,“等会儿你走在前面,我去厕所。”
“你别想跑。”纪樊阳看着动车车窗外闪过的景色,“跟她好好说,说不定我们不用住宾馆了。”
“我都要死了你却还在关心我的房子?”陆徽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你这个势利的小人!”
“当初我进你家门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纪樊阳笑着随他演,“现在该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了。”
“你做梦吧,我都留给我姐了。”陆徽说,“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行了陆大明星,别演了,到站了。”纪樊阳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箱放到地上,他抬眼看陆徽,发现陆徽坐在位置上,似乎真的在紧张。
纪樊阳拍拍陆徽的肩膀:“你姐姐会理解你的。”
“或许吧。”陆徽站起身拉着箱子下车。
两人并肩走过长长的出口通道,远远便能看到陆安和魏从嘉。
陆徽走过去,耷拉着脑袋,像只做错事的大狗。
陆安捏捏他的耳朵:“不想看见我啊?”
“不是。”陆徽缩缩肩膀,“对不起没跟你讲我那个……”
“我知道。”陆安打断他的话,“特殊情况,对吧?”
“……嗯。”陆徽回答。
“混世魔王怂了的样子可不多见。”魏从嘉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笑。
陆徽暼了魏从嘉一眼:“我的聘任书呢?”
“你到中川市局就能签了。”说到工作,魏从嘉严肃起来,“死者的身份确定了,是王晶。”
“杜承先的老婆?”陆徽皱眉,“杜欢月呢?”
“下落不明。”魏从嘉说。
第64章 重组
“等会儿见到王局,表现好点。”魏从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他盯着陆徽,“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谢谢你的赞美。”陆徽暼了魏从嘉一眼,“我要我的队伍。”
“和中川市局合作不好吗?”魏从嘉皱眉。
“不好。”陆徽干脆利落地拒绝。
噎得魏从嘉想锤他:“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
“正因为认识,才要避嫌。”陆徽说,“比如沈裴,我就不想见到他。”
“他从中川市局调到林华市局又不是因为你。”魏从嘉说。
“那也不行。”陆徽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我以前的团队。”
“没见过你这样求着人办事还事多的。”魏从嘉锤了一下陆徽的肩膀,“你自个儿跟王局说去。”
“你刚刚说,要我做个哑巴。”陆徽说。
“……”魏从嘉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了。
陆徽拒绝了陆安的邀请,他不想给姐姐添加更多的危险因素,他在中川有一套房子,只不过钥匙不在他手上。
“我们去哪?”纪樊阳问。
“去拿钥匙。”陆徽边走边说,他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坐进去,“我放在律师那儿了。”
“你有自己的律师?”纪樊阳挨着陆徽坐进后排位置。
“嗯,他负责管理我的遗嘱和财产分配。”陆徽说,他偏头看向纪樊阳,“别担心,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你到底印了几份遗书?”纪樊阳无奈地笑,“我真是太感动了。”
“多留几份总是没错的。”陆徽说。他突然沉默,车窗洒下的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细密的睫毛掩盖住黝黑的瞳仁,仿若藏在鸦羽下的黑碧玉。
纪樊阳凝视着他,小心地斟酌词语:“你担心杜欢月?”
“她太小了。”陆徽说。
纪樊阳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徽。
杜欢月的成长历程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难以想象的,幼年在一个恋童癖父亲身边长大,父亲被悄悄替换,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一些,新任父亲报仇而死,母亲为保护她死去。七岁的杜欢月,经历了命运最为残忍的对待。
出租车安静地行驶,封闭的车窗隔绝了马路上嘈杂的噪音,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沉闷。
“到了。”司机说。
陆徽下车,惯例是纪樊阳掏钱,即使纪樊阳拿的钱是陆徽给的。
“别愁眉苦脸啦。”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陆徽,他的表情生动起来。
纪樊阳暗自记下,跟着陆徽笑起来:“走吧,还得去敲诈王局呢。”
“是啊,我需要一个大办公室。”陆徽走到电梯旁摁下上楼的按钮,“还有我的板子。”
电梯升到七楼,电梯门打开,一串钥匙扔进来,陆徽稳稳接住:“下次见。”
“下次见。”
电梯门关上。
纪樊阳目瞪口呆:“真效率啊。”
“律师一般比较忙。”陆徽说。
纪樊阳腹诽,怕是被陆徽烦的不想看到他吧。
“别在心里偷偷骂我。”陆徽暼纪樊阳。
“……”纪樊阳走出电梯间,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你和王局有过节?”
“有一点。”陆徽说。
“看来问题很严重。”纪樊阳钻进出租车,“你不会得罪了一个市局的人吧?”
“得罪了王局不就等于得罪了一个市局?”陆徽坐进去关上车门。
到了中川市公安局,饶菲菲和杨洁正等在门口,和几个中川市局的警察说说笑笑。
“都在啊。”陆徽下车,纪樊阳在车里结账。
“陆组。”饶菲菲亲亲热热地唤道,杨洁拽了饶菲菲一下:“叫宋教授。”
“……哦哦,宋教授。”饶菲菲猛地想起来陆徽的伪装身份。
“鄙人姓宋,名卿川,望各位警官日后照顾。”陆徽假惺惺地说。
中川警察见鬼似得看向收拾齐整格外斯文的陆徽:“宋、宋教授,里面请。”
“好的。”陆徽迈步,身后跟着纪樊阳饶菲菲和杨洁。
刚踏进中川市局办公楼,一楼二楼的警察眼神如聚光灯照在陆徽身上,他轻松毫无压力地微笑,这不禁让纪樊阳心中揣测陆徽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一个市局都这么苦大仇深。
二楼右手尽头是王局办公室,陆徽走进去,敲敲办公桌:“王局。”
王局不得不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着陆徽:“你还敢来中川抢活?”
“是协助。”陆徽纠正。
“协助你带这么多人?”王局斜睨他,“你骗傻子玩呢?”
陆徽沉默,仿佛默认。
这给王局气笑了:“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一个独立办公室,和自由活动的小组。”陆徽打蛇棍上。
“办公室可以,小组不行。”王局说,“你必须和六队合作。”
“换一个。”陆徽讨价还价,“五队可以。”
“为什么?”王局问。
“六队有姓黄的。”陆徽说,“他上次连车都不肯借给我。”
“他借给你了。”王局强调。
“沟通问题。”陆徽狡辩,“你不想让我把市局搞的鸡飞狗跳吧?”
王局沉吟了一会儿,勉强点头:“五队队长脾气好,你少欺负他。”
“怎么会。”陆徽笑嘻嘻地应下,“我这么善良的人。”
“赶紧滚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局摆摆手驱赶他们,“最里面那间空办公室是你的。”
“好的,多谢王局如此照顾我们这些搞学术的人。”陆徽退后半步,故做正经地说,迅速扭头走出办公室。
纪樊阳、饶菲菲和杨洁尴尬地朝王局微笑示意,跟着陆徽离开了办公室。
陆徽快步窜进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四张桌子,一块白板立在正中央。陆徽满意地点点头,率先挑选了靠窗偏里的办公桌。
“看上去挺顺利的。”纪樊阳说。
“呦,徐队。”陆徽双脚搭在桌面上,看向刚踏进办公室的刑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格外的好脾气,“我来看看。”
“徐队好,我是纪樊阳。”年轻人迎上去握手。
“我是饶菲菲。”
“我是杨洁。”
徐队和陆徽的组员们一一握手:“你们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好的,谢谢徐队。”三人回答。
陆徽早就经受不住无聊的寒暄,掏出手机玩消消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两天一更。
第65章 新闻
“法医报告出来了。”纪樊阳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王晶因注射毒品过量而死。”
“嗤。”陆徽发出一声讽笑,“蒙傻子玩呢。”
饶菲菲站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所以说,刘家贩毒?”
“百分百贩毒。”陆徽说,他抬起胳膊指指纪樊阳,“去找个记者,我要同步报道这件事。”
“把查案过程暴露给记者?”徐队推开门走进来,“这不太好吧。”
“刘铠躺在病床上,偏瘫,言语不清,连个命令都下不了。”陆徽说,“我们要逼迫那些稳不住的人。”
“比如?”徐队问。
“放出新闻,我们就能知道了。”陆徽信心满满。
“王局不会同意的。”徐队皱眉。
“我们不告诉他。”陆徽说。
杨洁叹气:“你想让整个中川都知道除了王局?”
“听上去挺不可能的。”纪樊阳搭腔。
“先斩后奏,两年来你们规矩不少啊。”陆徽斜睨他畏首畏尾的组员,“快去!”
饶菲菲率先走出办公室,接着是杨洁。
徐队知道阻止不了陆徽,无奈地摇头:“王局骂你的时候,别把我拉下水。”
“知道啦。”陆徽拉长声调,丝毫没放在心上。
下午。
“案子进行到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案情。”杨洁站在白板旁边说,她手中拿了一支笔,“四年前,刘铠的小儿子刘怀锐心脏病发猝死,医院里有档案记录但并不详细。两年零四个月前,疑似刘铠手下的杜承武被列入证人保护计划,两个月后失踪,妻子王晶称其死亡,警方还未找到尸体。今年四月,中川市后山湖打捞出王晶尸体,尸检显示其注射毒品过量而死,女儿杜欢月不知所踪。”
杨洁在白板上从上到下写了五个名字,【刘铠】…【刘怀锐】…【杜承武】…【王晶】…【杜欢月】,接着说:“刘铠患有遗传性扩张型心肌病,一周前病发,如今偏瘫在床,刘铠的妻子五年前病死,继承刘铠遗产的仅剩刘怀胄和刘葳。”
“刘怀胄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中教师,平时刘葳负责打理刘家的事情,是刘铠的左右手。”纪樊阳说。
“那么就剩下三个问题。”陆徽说,“谁炸了工厂,谁派人追杀杜承武,我之前杀了谁。”
“这个‘谁’指的是同一个人吗?”饶菲菲发问。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陆徽说,“我们需要等待。”他站起身,从杨洁手中接过笔,在五个名字下方写上三个问题,“先去查清楚刘怀锐怎么死的,还有,我的记者呢?”
“马上就来了。”饶菲菲说,“陆组要自己去说?”
“你去。”陆徽上下打量饶菲菲,“你家境殷实,后台不小,刘家现在正乱,没人敢动你。”
“……那王局要是提起来这事?”饶菲菲试探地问。
“都推我身上。”陆徽轻松担下责任,“怕什么。”
“哦哦。”饶菲菲点头。
“行了,饶菲菲去做采访,杨姐和徐队跑一趟医院,我和纪樊阳不便出门。”陆徽说,“菲菲,顺便提一嘴市民范辙失踪。”
“好的。”饶菲菲应下。
两位女组员离开办公室,剩下纪樊阳和陆徽两人。
“现在做什么?”纪樊阳问。
“把门关上。”陆徽说,他拿出平板支到桌面上,“我猜刘葳设计害了刘怀锐,而我只是个巧合,无论怎样,刘怀锐都会死在那场枪战里,谜团是,为什么会爆发枪战?”
“所以,你觉得你是被牵连进去的第三方?”纪樊阳坐在陆徽身旁,指着平板屏幕“这部看过了。”
陆徽滑动手指换了一部电视剧:“无辜牵连却恰好带枪的第三方。”他强调【无辜】两个字,“而且杜承武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为什么能提前预知到自己会被追杀?”
“他一定做了什么。”纪樊阳推测道,“王晶为什么会死?”
“王晶手里有证据。”陆徽说,“肯定是杜承武给她的,所以,重点是杜承武拿了什么。”
“证据被抢走了?还是被销毁了?”纪樊阳提出假设,“如果被抢走了,在谁手里?”
“而且杜欢月在哪。”陆徽点开电视剧的播放按钮,“相信真相就在不远处。”
“最后一个问题。”纪樊阳偏头看向陆徽,“我在刘家宴会上遇到一个自称黄子笠的人,你认识他吗?”
“……他怎么了?”陆徽视线飘忽了一下。
“他说要把我扔进湖里。”纪樊阳说,“你的线人?”
“算是吧。”陆徽含糊地说。
“看上去像中川市人,我是不是要请他吃顿饭?”纪樊阳问。
“别了吧。”陆徽心虚地暂停了电视剧片头,“一个小忙罢了。”
“……你用什么理由请他帮忙的?”纪樊阳狐疑,他想起了合租时期陆徽骗丁心雨那一招,“你不会说我们是……”
“……我看上你了,想包养你。”陆徽接道,“不然我怎么解释我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那么热心专门从东华飞到诸川来?”
“……你真的是。”纪樊阳叹气,揉了揉太阳穴,“这就尴尬了。”
“除非你扮演一下我的,小白脸。”陆徽说,他来了兴致,“不错的主意,能让黄子笠多掏点份子钱。”
“停停停。”纪樊阳不得不打断陆徽越来越离谱的敛财想法,“你穷疯了?”
“我现在除了养我自己,还要养你。”陆徽说,“不如你再去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