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同人)Actors-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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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用沙哑的声音在吧台唱歌，不是专业的歌手，却唱到了每一个孤寂的旅人的心坎处。
他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鲜艳的衣裳，垂着眸子，眼神的焦点却迷失在了深夜的灯红酒绿之中。
后来威廉试图和枫复合，枫还是选择相信他了，因为爱得太深，结果又不小心听到了那人说，不过是把他当做消遣罢了。
“那样肮脏的小东西”——他是这样形容枫的。
被爱人多次表里不一的背叛让枫感到实在难以承受，而压弯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的弟弟艾伦。他爱护着艾伦，辛苦挣的钱都拿去供他上学了，而那个被养育在温室里、培养得宛如一朵玫瑰般娇嫩的艾伦，在无意得知哥哥的工作后，因为不想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也称其为“肮脏污秽”，而要和他断绝关系。
在信仰相继崩溃之后，再坚强的人都会扛不住，再加上癌症确诊的诊断单，一切都是雪上加霜。
在那之后，勇利的戏份中都没有大量的台词，所以他更需要用细微的表情神态和动作来表达复杂的心理挣扎。
在故事的最后，艾伦终究是主动去寻找枫了，他年纪还小，逐渐地认识到自己才是最没资格谴责枫的那个人，才发现那人已经病得不成样了。
他无法想象枫是怎样抱病坚持到现在。
枫在前些天已经没办法跳舞了，酒吧老板念在相识一场，给了他一大笔工资，他独自住在狭窄幽暗的出租屋里，用来麻醉自己的药品丢得满地都是。
枫还坚持着一些以前会坚持的习惯，例如化妆，例如写日记，哪怕他认识的字并不多，总感觉不这么做，他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他也不想面容丑陋地面对任何人，他确实是肮脏的，可也要试着做垃圾堆里的天鹅，而不是蛆虫。
威廉最终找到他的时候，枫已经没有力气给自己画上曾经魅惑的眼线了，他露出了最朴素的面容，如果不是因为生病而变得面黄肌瘦，威廉发现枫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悲伤和后悔如潮水般袭来，威廉一下子跪倒在对方的病床上，他知道他即将要失去他了，也知道他原来最爱的人是他。
昏睡得迷迷糊糊的枫认出了威廉，其实他并不愿意让对方知道，他是爱美的，是骄傲的，并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他说，这样病死也好，他就不用老死了，不用接受自己老去而变得丑陋的事实，不用在漫长的岁月里消磨掉自己的棱角，看着曾经灵动的眼眸逐渐变得无神。
威廉说，你说什么呢，我会救你的，不论花多少钱。
枫看着他，道：“你爱我么？”
“我爱你。”他说，顿了顿，又哽着声音问道：“枫，你……还爱我吗？”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他笑了笑，身子仿佛一轻，几乎要飘到天上似的，“但我现在，不要你了。”
说完这句话，枫就闭上眼，并无力地垂下了骨瘦如柴的枯手。
他终于能从漫无边际的痛苦中解脱了，无论是生命中的，爱过的人身上的，亦或是病痛中的身体上的，所有经历的苦痛都随着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而消逝了。
而温柔的他在不被温柔相待以后，终于把最严厉的话语化成一把匕首，永久地刺在了威廉的心中。
他做到了，在最后一刻，还是行走在黑夜中的、美丽的、高贵的和骄傲的妖精。
在影片最后播出的是尤里唱的抒情歌，他很少唱慢歌，极大多数时候都是摇滚和快节奏的歌曲，不过他的声音清澈透明，唱起慢歌来有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旁人道不明的惆怅和哀愁。
观众们都没有及时动身，待到电影院灯重新亮起以后，勇利才隐约听到有女性观众啜泣的声音，但他的内心没有什么波动，因为很多镜头拍的时候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唯美。
例如他和奥塔别克有一场隐晦的床戏，当时两人都一丝不挂，然而床外有黑压压的一群人正看着，饰演女主角的萨拉还在暗处偷笑，怎么想都不觉得激情。不过奥塔别克很敬业，丝毫不露尴尬神情，勇利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入戏了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过他倒是把奥塔别克当成是维克托来着。
旁边的维克托一直坐着没动，勇利便转过头，道：“维克托？”
维克托看向了他，轻轻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子忽然就从他的脸上滚了下来，勇利从没见过维克托流泪的模样，一时之间便慌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维克托真不愧是个大美人，就连哭泣的模样也是极其漂亮的。
勇利急着找纸巾，维克托却是握着了他的手腕，“勇利，你会不要我吗？”
“嗯？”勇利愣了一下，便猜测对方可能是把电影里的角色和他本人给混淆了，便笑了笑，肯定地说，“不会。”
维克托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那样低下头，“要是我有一天做错事了，你会原谅我呢？”
“那要看你做错了什么。”勇利故意露出严肃的神情，“如果你骗我的话，那我就很生气，一生气就不一定原谅你了。”
维克托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那、那如果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些小事情……”
“那要看是什么吧。”勇利说，“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就请坦白地告诉我吧。”
“其实维克托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他握着维克托的手，“但唯独在爱我这件事情是，我希望维克托不要有所保留。”
勇利的语气很平淡，因为戴着口罩，所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无比的是诚恳和坚定，“如果你真的、真的厌倦了，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欺骗我，你和我坦白，我就会退出……”
维克托忍不住轻声打断了他：“然后呢？”
“然后？”勇利的眼睛弯了弯，维克托能感觉到他在笑，“然后我就找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想你，一直喜欢到自己不再喜欢你为止。”
“勇利真傻。”维克托猛地扑过来，一下抱住了他，“我才不要放手，我要和勇利一直在一起。”
“勇利是我的！”维克托有些赌气地说，话里还带着鼻音。
勇利忽然觉得表面作风成熟优雅、在他面前却像个小朋友的维克托特别可爱，便连忙回抱住了他，道：“嗯，我是你的！”
“……维克托，也是我的。”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两人开始讨论起了刚才看的电影，勇利问维克托有什么想法，维克托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勇利，非常的新鲜和诱人，而且印象深刻，相信其他观众也会这么觉得。”
“你这说法怎么那么像我的一位朋友？”
“嗯？”
“噢，没什么，就是阿曼达介绍我认识的一个诗人。”
勇利之前把两张电影票送给了百合子和他的夫人，而他本人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来和维克托看电影。后来百合子感谢他的电影票，并简单地和他聊了几句，说是很喜欢这电影。
勇利问：“你的夫人喜欢吗？”
“抱歉，我的夫人最近没有空，我只好一个人看了，打算以后再陪她看一遍。”百合子说，“好电影值得多看几次的。”
勇利便笑了，“那谢谢你对票房的贡献了。”
维克托没有细问勇利的那位朋友，只是道：“那一定是因为这是大家所认可的，证明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那么认为啊。”
“不过我还是很嫉妒那个叫奥塔别克的家伙。”维克托撇了撇嘴，“他居然可以碰你。”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勇利哭笑不得，“这只是正常工作，以前我也拍过别的吻戏。”
“这不一样，”维克托有些急了，“你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堕入了爱河，我……我超嫉妒的。”
听到这话勇利便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拍了拍维克托的头发，“维克托大笨蛋。”
“你没听说过吗？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智商会归零。”维克托就着勇利的手，“啵”地亲了下他的手腕，“对方表现得越是笨，就代表越是喜欢你……勇利小笨蛋。”
勇利觉得这是歪理，但似乎又有那么些道理，这些年他老钻牛角尖，或许就是一种智商下线的现象。
他抬头看那个笑容灿烂的维克托，心想他比电影里的角色幸运得多的地方，一定就是找到了一个哪怕明知他笨、但也愿意深爱着他的大笨蛋吧。
然后大笨蛋和小笨蛋牵着手，养了条笨狗狗，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10。
尤里看着维克托和勇利那放在饭桌上十指紧扣的手，脸色很难看。
他用叉子搅了搅碟子里的面条，道：“我要搬走了。”
“诶？”正和维克托聊天的勇利便转过头来，“尤里奥要搬回去了吗？”大家为了区分勇利和尤里，尤里就莫名地被改了一个叫“尤里奥”的昵称。
“嗯，那边装修弄好了。”他放下了叉子。
“但是也可以继续住这里呀，我们仨相处得不是很好吗？”勇利说，“而且每天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去跑步。”
“然后回来了看你们俩在泳池接吻吗？！”尤里奥翻了个白眼，“真是受不了你们俩了。”
“你要是嫉妒，就去找一个恋人。”维克托松开了牵着勇利的手，顺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另一只手则在ipad上点来点去，好像在看着什么财经新闻。
“说起来，最近网上不是在传你和奥塔别克的绯闻？”勇利回忆了一下，“好像说是你被私生饭追着，结果他出来带走你，现在网上都在说‘英雄救了妖精’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管这个干嘛？！”尤里脸色一变，“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你们不要想太多了！”
“噢……”勇利和维克托便不约而同地意味深远地叫了一声。
“你紧张个什么劲，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维克托笑了笑。
“喂，你们俩！”尤里站了起来，“再这样我可真的要搬走了！”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了。
勇利便喊了一声：“尤里奥，不要生气啊！”
尤里没回头，径直就往前走了，勇利便看向了维克托，“你怎么不喊住他，他真的会搬走吗？”
“他搬走也未必是坏事，那样，我们就能过二人世界了嘛。”维克托漫不经心地说。
“别这样，他好歹是你的弟弟啊。”勇利说，“每天和尤里奥一起跑步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维克托那在平板上划来划去的手指便是一顿，道：“那他就更加非走不可了。”
勇利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他故意逗维克托：“你是吃醋了吗？”
“是啊。”维克托大方地承认了，还嘚瑟地晃了晃上身，勇利便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把尤里奥当成是我的弟弟。”
“我知道，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维克托摸了摸勇利的脑袋，“尤里奥未必会搬走呢，他就是嘴硬。”
“那就好。”勇利托着下巴，“你们俩虽说是兄弟，可是长得不太像，性格也差好多。”
“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尤里奥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过来了，所以关系还勉强算可以。”维克托摇了摇头，“不过后来长大了，他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肯认了。”
“他一定知道你对他的好。”勇利想起尤里当初主动口头攻击他，其实也是因为在意着维克托，便道，“他就是害羞而已，很多事情，越长大就越难以启齿了。”
“大概是吧。”维克托笑了笑。
勇利和维克托聊了几句后便走了，维克托要上班，他则是要去拍一个化妆品广告，而这广告之所以找上他，还是颇有些故事渊源的。
那要从《舞男》开始说起，自从这电影上映后，导演团队和演员班子都一致地引起了社会极大的关注。本来同性恋的故事是一个颇为敏感的题材，也就是阿曼达这种极具个性的女导演才不介意，在电影频频上头条后，观众们很快就分为了非常极端的两波：一波人觉得很难看，情节超级普通，而且重点是，两个男人谈恋爱真的非常恶心；另一波人则觉得很感动，不但演员演技上线，音乐剪辑场景道具等等环节都做得相当认真细致，一环扣一环让这部电影足以成为佳作。这两波人天天在各种社交网络上相互较劲，撕得不亦乐乎，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演员粉和恐同份子，淋漓尽致诠释了什么叫“与人斗其乐无穷”。
而他们吵起来的导火线是一位笔名叫做“和田菜菜子”的影评人所写的一篇文章，菜菜子平日笔锋犀利，为人挑剔，动不动就把大片贬得一文不值，于是在大家都期待着她如何抨击《舞男》的时候，她却居然开始讨论起了人物的“美”这个话题。
“故事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菜菜子说，“但却残酷地展示出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就像威廉这个人，看起来是个高富帅，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内心却如此丑陋；再有如像生活在垃圾堆里的枫，用廉价化妆品来掩饰着自己的自卑，却又温柔地对待着伤害自己的人。”
“不但是角色的本身和两人之间的对比，还有灯光的光和暗，音乐的热闹和凄清，台词的肯定和否定，镜头虽小，却容得下鲜明的对比而不显嘈杂，而这一切一切的安排，都是导演有意为之的。阿曼达不但有个性，且很明显是有强迫症的，然而我看得很爽。”
菜菜子自然也指出了一些弊病，可她这一反常态的大篇幅赞扬倒让部分粉丝不爽了。
这世界上总有人看不得人好，再加上《舞男》老上热点头条，一部分人就开始说：“到底这电影买了多少水军，连菜菜子都收买了，还说什么专业影评人，我看就是一伙的。”
被说到这份上菜菜子就不乐意了，直接转发说：“你可以不赞同我写的，但你说我是被收买的水军，我就不服了。”
于是，借着菜菜子的平台，一群凑热闹的人就彻底地吵起来了。
战争飞快地蔓延到了电影的拍摄团队那儿。
导演阿曼达的公众账号下早就吵翻了天，最近因为这部电影很多人在批评她，甚至人身攻击，问她是不是拉拉之类的。
阿曼达也是很刚，直接就怼回去了：“老娘爱拍什么就拍什么，关你屁事！”
然后那些骂人的家伙自然被阿曼达的粉丝攻击了，在导演那儿占不着便宜，那群人便又转移到了演员的账号下开始发动攻击。
奥塔别克是最无辜的，因为他从演了威廉这个角色后，就有人骂他渣男了，再加上后来传出了和尤里的迷之绯闻，这下子就显得更“渣”了，甚至还有人在底下问：“那勇利怎么办？”
导致后来有一段时间，勇利和奥塔别克相见都觉得莫名尴尬和无奈。
奥塔别克没有什么回应，他这个人不怎么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平常都是自己的助理和经纪人在负责的，也只发发广告，偶尔摆几张自拍。
但勇利的就不一样了，他以前的粉丝不多，所以没事儿就会发一下日常生活的照片，例如和他一起跑步的马卡钦，又或者是跟粉丝说他有好好地吃炸猪排盖饭之类的。因为最近的电视剧和电影，粉丝确实涨了很多，但来攻击他的也不少，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别的演员我不知道，胜生勇利肯定是个gay！”
勇利在看到这样的评论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既然他喜欢着同性的维克托，那他想，他大概是同性恋吧。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想被别人当成是异类，或者被当成是动物园的稀有动物一样观赏。
他知道他不能说什么，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不能对那些无知路人置气，最多就是发封律师函警告一下之类的。
那天晚上勇利便有些郁闷了，盘腿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平板，维克托洗完澡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怎么了，这个表情？”
勇利没吭声，维克托便默默地把平板拿了过去，看到有人发了个帖子，证明胜生勇利是个同性恋之类的，评论底下乌烟瘴气，有替勇利说话的，也有说他卖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