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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者荣耀同人)治安官,给爷笑一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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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笑笑:“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项羽当然不会,但他身边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或许有些人迫切盼望他得胜,见刘邦联合陛下极有可能颠覆战局,情急之下便使出这种招数。”
“策划刺杀需要无比精准的筹谋和狠辣的决心,你觉得项羽身边的人中,谁最可能干这种事”
李白低头沉思:“范增”
狄仁杰眼中闪过一星深不可测的寒芒:“不,不会是他。”

“怎么说”刘邦挑眉看向眼前一脸平静的军师。
张良抬了下单镜,不急不缓道:“君上,臣且问你,我等与唐王朝联盟,天下皆知否?”
搞不清自己军师想表达什么,刘邦静静看了他一阵,道:“然。”
“楚汉至长安路途遥远否?”
“然。”
“长安城与沿路相比,何者戒备更森严”
“自是长安城。”
“善。那么若是范增要下手,为何不选在路上进行而要选在戒备更为森严的长安城中呢?”
刘邦若有所思。
张良继续道:“女帝早知君上要来,特地让京兆尹加强防备,兵甲巡防是常日两倍有余,没有道理不在软肋上下手而去挑硬刺,何况刺杀地点是在宫宴上,刺杀的人是献舞之女。宫宴上所有乐师宫女侍卫定当经过严密挑选,突破长安城的巡防本就难,而突破巡防安插人手到宫宴上,更是难上加难。”
“再退一步讲,纵使范增真有通天之能安插刺客于宫宴之上,那么假如……假如君上真遭不幸,众人首先会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张良说到此处抬眼看向韩信。
韩信难得皱眉:“子房言之有理,一旦君上被刺,嫌疑最大的定是项羽,范增还没蠢到给自己君主抹黑。正逢君上与女帝联盟,女帝大可打着给君上讨公道的旗号出兵。唐王朝隐忍这么多年就是因师出无名,白白送给女帝一个出师的机会,范增还没那么大方。”
“如此一来,可排除项羽那边的人”刘邦挑眉。
张良思忖道:“臣以为然。”
韩信皱眉:“但,如果不是项羽,那会是谁想对君上下手?”

狄仁杰取出一张白纸,蘸墨在上面写道:
时间
地点
人物
用器
言语
“这是”李白挑眉。
“有利于得出正确结论的东西。”
狄仁杰提笔:“时间”
李白无奈,心说我这是被当成助手在使吗:“大概酉时一刻。”
“地点。”
“御花园,宫宴上。”
“人物。”
“献舞女。”
“用器。”
“剑,匕首,针。”
“言语。”
“十八子,一人点,斜日。”
狄仁杰笔尖一顿,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在脑中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
“时间没什么好异议的,我们来看地点,可以通过层层巡防安插人手到如此重要的宫宴上,能说明什么”狄仁杰偏头看向李白。
李白沉思片刻:“说明这人能耐极大,而且……对皇宫很熟悉”李白一惊。
狄仁杰点头:“然,若非对皇宫很熟悉,做不到如此精密的安插。那我们接着想,什么人不仅能耐大而且对皇宫很熟”
李白皱眉:“皇宫里的人”
狄仁杰摇头:“不一定。有些经常出入皇宫跟皇宫中人打交道的人,也有可能。达官贵人,长安名流都有可能,目前只能锁定范围,此人一定是在长安且势力极大。”
狄仁杰抽出另一张纸,写道:长安城,势大。
李白若有所思。
“接着看行刺之人,献舞女,”狄仁杰摩挲着毛笔:“武艺高强,不惧生死,身上全带有□□,行刺一旦失败则服毒自尽。方才在府衙时仵作验尸检物后却什么有用线索都没发现,将身家信息掩藏的如此隐秘,做事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算得上是上等死士。能养这么一批死士或者能请这么一批死士为之卖命,此人定颇有财力。”
狄仁杰说完在第二张纸上写下:财力。
“接下来是用器……”狄仁杰顿了顿:“此处我也颇为奇怪,既然是报了必杀刘邦的决心,为什么不给武器未淬毒?”
狄仁杰继续写下:武器未淬毒。
李白突然道:“我们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你记不记得宴会上那领舞女曾给三人献酒,分别是陛下,韩信和刘邦。”
狄仁杰笑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刘邦一行人及陛下的人餐饮器具都是银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下毒。包括那领舞女的酒杯。”
李白迟疑着点点头。
“最后一个,言语。”狄仁杰盯着纸上奇怪的话半晌:“十八子,一人点,斜日。这是何意”
李白拿过第二张纸细看:长安城,势大,财力,武器未淬毒。
“没道理。”李白放下手中的纸。
“什么没道理”
李白看着他:“处于长安城势大财大之人不少,但,他们有什么理由冒如此大的险去行刺汉王”
未淬毒的利器,奇怪的言语,莫名的动机。
狄仁杰皱眉,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说……





第13章 【十二】
看张良皱眉一副苦思不得解的模样,刘邦不由一笑。
“君上笑什么”
“笑你。”
张良惊讶:“为何笑我?”
韩信瞟一眼刘邦,道:“今日已晚,有要事明日再议也不迟,臣先告退。”
刘邦点头:“嗯。”
韩信起身一拜,正准备离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君上,那刺客可能仍潜于宫中尚未离去,可需臣加强巡卫。”
“不必,孤料她还没那个胆子去而复返。”
话既至此,韩信也不多言,一礼后告退。
屋中只余刘邦张良两人。
刘邦依旧是微仰在靠椅上看着张良:“别想了。”
“什么”
“别再想刺客是谁了,那不重要。”
“事关君上安危,良怎可……”
刘邦嗤笑一声:“你若是把什么都想完了,那狄仁杰做什么”
“……”
刘邦接着道:“此来长安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与女帝协商出兵事宜,如今协商已定,兵甲可调,不日我们也将离开长安,只要安全抵达楚汉就行,刺客是谁有什么目的,其实并不重要。”
刘邦叹口气:“孤征伐楚汉这么多年,仇家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和刺杀经历不下百场,身上刀疤数十,今日这场刺杀,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了。凡想挡孤的人,来一个孤便斩一个,至于挡道的人是谁,为什么想挡道,孤不是很有兴趣,因为他们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今日有一点让孤很高兴。”
张良不解地看他。
刘邦笑笑:“那就是,那支短箭袭来的时候,良良会想帮孤挡。”
“臣解君危,良之职也。”
刘邦静静看着张良,眼神深邃到让张良疑虑。
“良良你懂世间万物之语,那你懂不懂这里”刘邦伸手指着自己的心:“我不想听这个。”
“……那君上想听什么”
“你过来。”
张良迟疑着走过去,刚至面前便觉腰间突然一重,眨眼间自己便倒在刘邦身上。
那人俊朗的面孔就在自己眼前,呼吸拍打在自己脸上,张良慌乱起来,欲起身却又被腰间的手狠狠按回去。
“君上,这,这……”
“良良我心悦你。”
张良一愣。
“没听清楚吗,我说我心悦你。”

我不喜欢花,也不觉得花好看。
在我心中花既脆弱且无用,何况我这人本就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但我十七岁时偶然见到的一个场景,却突然让我觉得花很漂亮。
时维九月,序数三秋。
山林中古寺幽深,清风荡漾。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迈过一步步石阶。刚与街边混混一番恶战,满身血污的我看起来很是不堪。
不过还好,此时古寺里没什么人。其实就算有我也不怕,我刘季一向厚颜无耻,会在乎区区恶言
为什么会来此处,我也说不大清楚,大概还是有点难受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会。
石阶两旁摘种了许多桂花树,从底部一直延伸到寺庙门前。
淡黄色的桂花夹杂香气纷纷扬扬落下,我一时觉得这气息还是有点好闻。
登上最后一层台阶,我终是瘫坐在地。本想好好休息,然抬眼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寺庙前的桂花树下,十四五的男孩捧书静立,桂花徐徐飘落,撒在那人书上,衣上,以及他柔软的白发上。
他一动不动,静若与世隔绝。
见有人来,他微微偏头。
蒹葭倚玉树,素素松下风。
问君从何来,只疑天上人。
对上他的双目,我不由呼吸一窒。
宁静澄澈的目光仿佛看进我心底。
明明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画面,我却不知为何还是欠揍地开了口:“喂,那个谁,过来拉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本以为他会走开,却不想他看我一阵收了书向我走来。
他向我伸出手。
那手很好看,修长白皙,很干净。
我一瞬间竟然害怕弄脏了他。
然他没给我过多反应的时间,使力一把拉起我,继而转身离去。
我怔住,一时忘了追赶。
后来过了许多年,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各种各样的嘴脸,却再也没有见过如他般气质清澈如神仙的人。
有时候会想起他,却只能叹口气。
突然有一天,郢都最繁华的大街上,一群地痞流氓围住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气度不凡,却一脸迷茫捧书站立,我不由好笑,谁家的书呆子出来闯祸了?
那人突然偏头看向人群外的我,我一愣,心恍如漏跳一拍。
白发,单镜,捧书,以及不入世俗的气息。
是他!
简陋的木屋里我递给他一杯茶。
“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一笑,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
“张良。”

“求你……救他。”
“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他魂魄已碎,即使召回也只能转世重生了。”
“……要多长时间”
“不清楚,可能十年,可能几十年,可能几百年。”
“没关系,我可以等。”
“你忘了,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
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
青衣人转身看向窗外,只留给狐妖一个萧萧背影。
狐妖低低开口:“是不是所有人转世后,都会忘却前尘”
“是。”
“我想记着他。”
青衣人转过身来,看着神情黯然的狐妖好笑道:“你不过世间一凡物,凭什么逆天改命”
“西海有木曰往生,伐之筑盒,可存前尘。”
青衣人挑眉:“你想用往生忆封存你的记忆”
“嗯。”
“也罢,我就再帮你一次,至于来世,往生忆能不能回到你手上,那便是天意了。”
“天意……么。”

李白猛地惊醒,额角渗出细汗。翻身坐起,却是片刻怔然。
晨光熹微。
半开的窗外传来鸟鸣声。
他偏头看了看泛白的天空,以手扶额,闭眼叹息。
梦中的场景真实到让人害怕。
神秘的青衣人,千年狐妖,潺潺秋雨,以及……往生忆。
依然跟以前一样,什么都记得清,唯独记不清那些人的长相。
他伸手往自己枕边一阵摸索,那里有个叫往生忆的小木盒。
狄仁杰因忙于调查刺客一案,暂时无暇顾及它,便将这盒子还给了自己。
而此刻,那叫往生忆的盒子安静地躺在自己手上,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西海有木曰往生,伐之筑盒,可存前尘。”
千年狐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
青衣人是谁,千年狐是谁,我……又是谁
李白吗?
李白突然乏力地笑了笑,靠在床板上。
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迷茫,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惆怅,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张良说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而记忆可以从往生忆里面找到。
这些梦境是自己以前的记忆吗,一段比一段悲伤。
跟李白的多么格格不入。
当这些记忆全部找回时,我还是现在的李白吗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在你不知道真相时,你拼命地想追逐真相;而当真相一点一点在你面前被揭开时,你又因为真相本身而恐惧退却。
我终究不是神仙,做不到那般肆意洒脱。
李白突然很想狄仁杰,如果现在那个人在自己身边,他一定会用强大的逻辑思维帮自己判断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哪些该接受,哪些该扔掉。而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因胡思乱想而不知所措。
以前对这不解之谜,都是李白豁达,狄仁杰忧心。
而实际上呢?
那人看似忧心,实则豁达;
自己看似豁达,实则忧心。
他是洞若观火的神探,而自己是多愁善感的诗人。
诗人最易多想,也最易动容。
哪怕路边老叟的一声叹息,在诗人眼中也是笔墨春秋。
这算不得优点,却也不是缺点。
这是本性。
与生俱来的本性。
李白啊李白,你以为你潇洒的很吗?
那个人真是聪明,在那么早的时候便认清了自己的本质。
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离开长安城时的前一个夜晚。
四月暮春,夹杂着微凉气息。
自己和狄仁杰在狄府书房的房顶上坐着。
身边无酒,两人只是并肩坐着仰望夜空。
天接云涛,星河千转。
那个人问:“你在长安熟识的人也不少,为何临别之时,却偏偏找我这个不大相熟的人来作别”
少年李白笑笑:“大概是觉得你与我最投缘罢。”
少年狄仁杰挑眉:“投缘果然是诗人做派。”
“诗人做派”
“李白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成为潇洒红尘之人”
李白哈哈一笑:“岂止潇洒红尘,我还要试剑寰宇,文窃四海,名震八方!我要天下所有人,凡听到我李白名字者,无不动容!”
少年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意气风发。
狄仁杰听了却是拍着手怪笑。
“怎么,你不信”
“试剑寰宇,文窃四海,名震八方,天下因你动容,我都信。唯独不信你能潇洒红尘。又或者说,你的潇洒,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潇洒。”
“为什么?”
“我问你,诗人写诗最需要什么”
“情感。”
“这不就是了,被情感牵绊之人,有几个能潇洒古往今来,我从未见过哪个能写好诗的诗人算的上真正潇洒。”
“你会因外物而感伤,会因他人而动容,会因别人的想法或自己的心情而产生诗篇。”
“风吹草动一花一叶均是诗人心中事,没有人能比诗人更能体会到细微的情感。”
“诗人理应是贴近百姓的,你接触到的形形色色的人越多,你写的诗也就越多,你心里积淀的情感也就越多。”
“积淀了那么多那么重情感的人,会真的潇洒么?”
见李白怔住,狄仁杰抱膝仰天道:“君不见屈子悲国赋《离骚》,君不见魏武忧思问杜康,君不见平子惘然作四愁,君不见……”
说到此处狄仁杰突然偏过头来看向李白:“太白情重寄莲香。”
果然情重,寄莲香。





第14章 【十三】
李白到府衙时,便被告知狄仁杰和一众官员在商讨刺客一案。
近日长安城的巡逻越来越严,晨间傍晚都会有大批官兵带着厚重兵器四处巡逻,闹得人心惶惶。
刺客一案一日不结,长安城一日难安。
李白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去打扰他,但实在想看他一眼。
就悄悄的。
就一眼。
翻墙,落入内院。
李白轻轻打开议事房侧窗一个小缝。
透过缝隙,他看到治安官坐在上位紧皱眉头,听着属下各抒己见。
眉头皱的那样紧,是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么?好想伸手帮他抚平眉间。
李白抬起手动了下手指,突然想起自己在室外,手终是垂下。
室内的元芳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立起大耳朵,眼眸一扫果然看到了窗边有人。
李白!
元芳睁大眼睛,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被李白一个禁声的动作给硬生生止住。
李白静静看着狄仁杰,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温和宁静所取代。
元芳悄悄瞟了一眼李白。
那人眼中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专注与温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白关窗离去的一瞬,狄仁杰突然抬眼向这边看来。
然双目所视,空无一物。
刚刚飘过的一抹白衣,是错觉吗?
就像多年前一样。
白衣年少的诗人离去时,与自己坐在房顶促膝长谈了一夜。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当通行的城门缓缓打开,当感业寺晨钟响起时,李白终是站起身。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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