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你来-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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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吟迷糊着半睁着眼,有些无力,“……白二,我有些疼。”
临渊立即引着灵力将手探入陈吟内襟,将掌心覆于他的心口之上。他红着眼睛,语气中是满满的疼惜,“我知道,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可能不能日更了,但是我尽量做到快更,小可爱们不要抛弃我……
笔芯笔芯。
第36章 桎梏(二)
临渊抱着怀中的人,感觉好似又回到了须眉山上,仿佛世间一切的风雨雪霜再与他无关,只有眼前人与他性命相连。
临渊将灵力与陈吟传渡良久,发现陈吟愈合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得多。
他微微扯开陈吟的前襟,看着他心口上的伤口,如若是一般的寒电以临渊之力疗伤,这么久应当不论如何也会见效的。
可是能将陈吟伤成这样的,定当不是寻常之辈所用的寒电之术,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现今还未寻回的冰玉之力了。
陈吟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临渊同乘扁舟泛于湖上,待船划至湖心时,临渊缓缓站起身走向船头,回头看着他沉声说:“此生我终是不能与你相伴的,不如早早了断此情意,免得日后徒惹伤悲。”说完这话临渊就腾风而去了,他想伸手拉住将他留下却如何也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渐渐往下沉去,湖水漫过了船身湿了他的衣襟,他依旧抬头望着临渊消失之处,期盼那一抹白影的重现。就在他没在水中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有一双手牵住了他,他才觉得这湖水似是没有那么冰了些。
陈吟昏昏沉沉的,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好久的话,可是他听不清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他只觉那声音好听得很。
过了片刻,陈吟终是醒了,他刚一睁眼,就看见了低头深情注视着他的临渊,而且他身上好像还没穿衣服,不是,是没穿外面的衣服。
不知道为何,他一见到临渊,心就安了下来,方才在梦魇中的恐惧也随之消得一干二净。因为地墓中本就是一团黑,临渊就算引着几分光亮也不是十分清楚,又加上陈吟没有完全将眼睁开,所以临渊即使是在认真看着陈吟也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
陈吟忍着剧痛稍稍动了动身,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临渊一手握住,自己身上也盖着临渊的外袍。
临渊见陈吟醒来,急忙关切:“觉得如何?可还疼?”
陈吟含着笑,缓缓眨了眨眼睛,身上怎能不痛,那可是寒电啊,而且刺中的还是他的心口。可是,陈吟就偏偏想在这刻狼狈之时,逗逗临渊。
他也没有动弹,就只是弯着有些失色的红唇,侃道:“不过几刻功夫不见,你竟如此主动地将衣服都脱了。”
临渊闻言未恼,倒像是松了口气,松开陈吟的手搂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后又将手探于他盖在陈吟身上的外袍之下,重新握起陈吟的手,另一手依然覆在陈吟的心口之上,极为温柔地说:“再睡一会。”
陈吟睁着眼睛盯看着临渊,缓缓吞咽一下,弯着好看的眉眼笑着:“你已是救我五次了,教我如何还呢,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临渊敛目微微颔首,十分认真道:“好。”
陈吟闻言瞬时欢笑起来,被临渊揽住的身子也颤了几颤,他歪着头枕在临渊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阖上了眼没再说话,但眉眼之间却是笑着的。
临渊见陈吟沉沉睡去,自己也闭目运气同时一并将灵力传渡与陈吟。
待陈吟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他睁开眼,自己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躺在临渊怀中,只不过临渊现在是闭着眼睛的。
陈吟就枕在临渊的腿上,抬脸看着临渊,须臾,他语气轻佻道:“与你同行如此久,我还未说过你是个好看的。”
临渊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道:“你更好看些。”
陈吟笑意愈深,道:“那你可喜欢?”
临渊诚然点头,“喜欢。”
陈吟哈哈笑了几声,忘了自己身上带伤,半撑着身子就要起身,“你这副认真的模样,再多讲几句我怕是要信了。”他又拍了拍衣袍之下临渊的手,“现下觉得好些了,多谢了。”
临渊有些失色,但还是伸手将陈吟扶正,把衣袍披到了他肩上,浅声道:“不必。”
陈吟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临渊的外袍,道:“还是还与你吧,我也没有那么冷了。”
临渊道:“先紧着你,我无碍的。”
陈吟倚着石壁,捂着心口还是有几分疼的伤口,道:“也不知两位小仙君去何处了。”
临渊道:“与你一同跌进来时,未曾有暇顾及刺伤你者,他们二人应是去拿问此人了。”
说到此人,陈吟眼中一道狠色闪过,“你可知刺伤我的是什么。”
临渊道:“想是冰玉。”
陈吟道:“你是说方才那人将冰玉之力化出以来刺伤我?可他分明是个凡人,如何做到?”
临渊摆了摆头,道:“不是那人,持冰玉者另有其人,应当就是一再阻我寻阵之人。”
陈吟道:“可他为何针对于我?”
临渊思忖道:“他知你惧于寒电之术,若伤了你,即便是我为你疗伤也需耗费几日才可痊愈,这样便可拖住我们,他则有暇去做他事。”
陈吟面色凝重,只他惧于寒电之术的无非就是上境里的那几个,凭他们中的谁也竟敢欺到了他的头上来!
临渊似是看出了陈吟所想,他握住陈吟的手,缓声道:“待尘埃落定,我定会助你还仇。”
陈吟反倒一笑,任临渊握着自己的手,“白二,我发现你现在真是……”,他故意顿了一顿,倾身凑近临渊,撩搔着临渊的下巴,梢角是说不清的暧昧,“越来越讨我欢心了。”
陈吟看着临渊细密的睫毛扑动几下,十分乖巧。陈吟心中发笑,这呆子好像对他说这样的话特别受用。
“此处不宜久留,你还是将我带上去罢。”陈吟扯了扯身上的外袍,正色道。
临渊道:“我的仙术被禁了,在此处施展不了。”
陈吟疑虑着引了引灵力,将念珠化为木扇轻轻向不远处一挥,那里的石壁瞬间断裂,几块重石从上掉落下来,倒是显出了一条幽道。
陈吟看着那条有些蹊跷的道路,道:“看来这人以寒电之术袭我是有原因的,他禁得了你,却禁不了我。杀一个,禁一个,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吟话落,他就隐约看见几点阴郁的绿光出现在那黑黢黢的幽道中,还伴着些许零细碎的走路声。临渊耳力惊人,自是也听见了那不同寻常的动静,他站起身将陈吟掩在身后,凝目注视前方所来之物。
半晌后,从那阴暗的甬道中走出了数匹灰黑色的地狼。为首的那只头微微低着,双目狰狞地紧紧拧着看着临渊,呲着利齿,时而还会从喉中发出猎捕目标时的低吼声。后面几只也紧紧跟随为首的狼犬,会配合着发出骇人的吼声。
临渊雅正地站在陈吟之前,双手负在身后,只是目色凛冽。
地狼匍匐着压低身体,咬着牙向临渊所在吼了几声,似是在宣示地盘,可时临渊依旧翩翩而立,一点要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于是,地狼见恐吓不成便前腿撑地跃身向临渊嘶叫而去,临渊敛着目色,微微侧身,一脚便把地狼踹出数丈之外,紧接着就听见了那地狼痛苦地鸣叫声,想必应是摔折了某处的骨头。
余下的地狼见首领受挫,于是一倾上前,嚎叫着跃向临渊。
“白二!”陈吟见地狼的数量不少,便喊住临渊,将木扇扔向了临渊。临渊接过木扇,眼神中似有疑虑。陈吟知他在想什么,笑道:“放心用便是,它自会听命于你。”
临渊手执木扇,抬手对着狼群便是一计扇光。瞬间几道血柱就从地狼身上迸出,喷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顿时在地墓中就充郁着浓烈的血腥。随即,临渊又握着木扇与剩下几只地狼打斗。
陈吟依靠在石壁上,一手抚着还在疼的心口,面露慰色。
他还记得上一次临渊持着他这真身还是在中了媚毒之后呢,现在想来当时那念珠之所以会主动去为临渊解毒,也是因为他自己想为之罢了。
想想他曾经当着那呆子的面,问念珠喜不喜他,当真是丢尽面子。这不就算是他在问自己喜不喜那呆子吗,况且还让那呆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犯傻。
在陈吟遐想的功夫内,临渊已经将地狼全部处置了。尽管只穿着一身中衣,仍是掩不住他的惊人之色,没有了长袍,却是显得他更为颀长了些。
临渊环视四周,确认地狼无一活口后,“啪”地一声将木扇阖起,转身看向正在冲着他笑的陈吟。
临渊走近陈吟,将木扇递过去,道:“还好?”
陈吟笑着接过木扇,又是一脸的不正经,“如若这地墓内不是我反是一位姑娘在,见你如此月韵之姿,怕是非要嫁你不可了。”
临渊蹙起眉,十分不悦,冷然道:“你总爱提起此事。”
陈吟还当是他不好意思了,又笑道:“是了,我也是最近才越发觉得白二你,出色得很。”
临渊抿着唇细细品着陈吟此言,片刻后,只浅浅答道:“嗯。”
陈吟在心内感慨,太好玩了,逗这呆子真是有趣得紧。
你越发逗他,在你觉得他没话说时他就会语出惊人地怼你一句。在你觉得他会接着你的话茬说下去时,他反而只会愣头愣脑地嗯一声。
也许是这数万年来陈吟自己在魔界一个人惯了,遇见这么个人倒真是把他放在了心上。
临渊自是不知陈吟内心的自语,他蹲下身,撩开陈吟的前襟,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抬头直视陈吟,道:“你是要躺着还是坐着?”
陈吟还有几分停留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临渊说的是何意,“什么?”
临渊席地而坐,与陈吟面对面,浅声道:“疗伤。你是想像方才那般躺于我怀中,还是想就这般与我直面而坐?”
陈吟不仅悱腹:如此体贴又是哪般啊?他想了想,道:“就这样坐着吧,总枕着你给你压麻了可就不好了。”
临渊“嗯”了一声,就端坐着将手探入了陈吟的前襟内,将手覆于陈吟的心口上。
当临渊自带温润凉意的指尖触到陈吟的肌肤时,陈吟一阵麻意,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方才因为伤的严重些,只觉得伤口处疼的厉害,别的感觉再是没有了,可是现在,随着伤口愈合了一些,敏感度也就渐渐恢复了。
更何况,临渊掌下,还有一处极为敏感的地方啊……
第37章 桎梏(三)
陈吟眼神游离地看着别处,身体有些僵,胸口处与临渊接触而产生的麻意竟是越发细密地渐渐蔓延陈吟全身。
半晌后,临渊轻轻抬起贴于陈吟胸口的掌心,指尖轻轻抚摸着陈吟不再血淋淋的伤口,道:“已好了许多。”临渊一本正经的模样并不知他的轻柔带给陈吟多大的引诱。
陈吟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临渊看出陈吟的异样,关切道:“还疼?”
陈吟眼中隐上一丝浅红,摇了摇头。
临渊见陈吟脸上不再是惨白而是有了几分红润,便开口道:“将衣袍再解开些。”
陈吟倏地睁大了眼睛,带着满满的讶异。奇怪的是他更在意的是若是再解开些衣衫与临渊肌肤接触的话他可能是要忍不住的,倒没有去细想临渊为何让他解衣。
临渊平静道:“方才一直在为你疗胸口上的伤,你肩上的伤还未曾医治。”
陈吟咬了咬唇,有些心虚地笑着:“罢了吧,那处小伤就不必耗你灵力了。”
临渊坚持道:“那要我替你解?”
陈吟一时语塞,他看着临渊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缓缓扯开了衣带将衣襟撩开,顿时洞内的凉意袭到陈吟的肌肤,让他胸前更为敏感了起来。
陈吟自己解开衣衫,手就不知该放于何处,只是一脸难色,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临渊如此坦诚相见。
临渊见陈吟不再动作,便伸手上前想将陈吟的衣襟拉得开一些。在临渊将手伸到陈吟面前时,陈吟一把握住了临渊的手,他没有直视临渊,只是有些喘着。
临渊任陈吟握着自己,浅浅开口:“若不医治,以你自己之力痊愈是极慢的,还不知晓这地墓中藏有何物,若遇上麻烦,这伤必会拖累你。”
陈吟闻言缓缓放开了临渊的手,哑声道:“嗯。”
临渊先将盖在陈吟身上的外袍拉了些过来遮住陈吟的右边袒露的前胸,后又将一手放于陈吟的左肩,另一手缓缓拉下陈吟左肩被划破的衣衫。他看着陈吟肩上的伤口,这并不是什么“小伤”,那伤口一样深得很。临渊将手覆上那伤口,立即将灵力渡过去。
陈吟闭目将心中的躁动压制下去,他有些自嘲,不过是被这呆子碰几下,他竟会这样不加自持。过了片刻,他心下的汹涌渐渐平息后,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临渊,少有的正经。
“白二,你可曾因为谁失过分寸?”
临渊静如潭洞的眼底翻起了一阵漾动,“有的。”
陈吟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临渊盯看着陈吟,和声道:“此生不换。”
陈吟笑着点了点头,也未追问,很意外他倒是能有些理解临渊的那种感觉的。
须臾,临渊有些失落道:“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陈吟愣在原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与他袒露心事的临渊。他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看着临渊那样子委屈得快哭了,他伸手拍了拍临渊覆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道:“无妨,待此事了结,我替你去同那姑娘讲。”
临渊抬头看了陈吟一眼,又落寞地低下头,木然道:“嗯。”
之后两人都未再说话,临渊见陈吟肩头的伤口不再新鲜而有些干瘪之势,就将陈吟的衣衫穿好了。
陈吟拢了拢前襟,站起身,道:“方才见那地狼所来之处有条暗道,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临渊站起身来,有些担心道:“你身体可行?”
陈吟将临渊的外袍从身上取下,递与临渊道:“当然行,白得你这么些灵力,怎还有不行之理。”
临渊犹豫着接过来了外袍,穿于身上,给自己和陈吟施了净身咒正衣,才与陈吟一同向暗道走去。
临渊一手握着陈吟的手腕走在前面半遮着陈吟,一手引着光照亮甬道。陈吟也没有反抗,他知临渊是担心他身上的伤,故而就任凭临渊牵着缓步向甬道走去。
这条甬道虽说十足的长而且又黑得看不见前路,但是地面倒是平稳得很,想来也是修墓之人有心建之。走了约有几十丈远,陈吟看见远处的石壁上的数只火把。
二人走近,在甬道两侧是石壁之上均是对称悬插着火把,昏黄的光竟是将这黑郁的地墓照的有些暖意。
待陈吟觉得眼前越来越明亮之时,临渊停住了步子。陈吟从他身后侧出,看见了地上的一合墓志。陈吟俯身看那墓志,讶道:“墓主竟是西阳王?”
临渊道:“你认识此人?”
陈吟道:“我哪识得他啊,只不过他总是频频出现于百姓茶后饭余之中,我听过多次了。”他细细品读着墓志的内容,上面讲刻了西阳王的生平,享年等。陈吟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啧了几声。
临渊道:“如何?”
陈吟道:“这西阳王是先帝承祯异父异母的弟弟。当年承祯的父亲看上了一位外族王爷的遗孀,那位王妃便怀着身孕嫁给了承祯的父亲,后来生下了西阳王。传说承祯的父亲十分宠爱那位王妃,也爱屋及乌甚是喜爱西阳王,甚至不在意血缘之亲在西阳王十岁就封了王。”
陈吟蹲在墓志前,有些玩味笑着:“可是当朝的皇后妒忌那位外族王妃,使计祸杀了她,却留下了西阳王。”
临渊看着陈吟,沉声道:“许是她还有几分不忍。”
陈吟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因为承祯。那皇后心狠手辣却爱子心切,当年她能留西阳王一条命是承祯为其求情的缘故。”
临渊未语,陈吟继续说道:“那皇后机关算尽,却是败给了一个‘情’字。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承祯与西阳王情投意合,早已暗通情愫了。过了不久,承祯的父亲因思念西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