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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剑三同人)(琴花)村居闲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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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连翻白眼的工夫都没有,搂着韩君岳的手勉强支撑自己不腿软着倒下去。他稍稍隔开些距离,趁机喘了口气,正想阻止韩君岳再压下来的时候,门外“咚咚”地响起了敲门的动静:

“吴大伯!你在家不?俺娘好像病了,今天吐了好几回,俺嫂子请你过去看看!”

吴非被这扯着嗓子的喊声吓了一跳,人在韩君岳怀里打了个寒颤,赶紧把他推开,喘匀了两口气,悄悄用手擦了擦嘴唇,“鸿、鸿宝啊,进来吧,我在家呢。”

外面的小子一下推门进来,一眼先看到韩君岳站在屋子里面,跟个门神似的杵着,竟然黑着个脸。吴非正在墙边的柜子里翻找东西,一边又问着鸿宝:“你娘身子一向还挺壮实的,怎么突然病了?大概是这两天吃了不合适的东西吧?”

“俺也不知道,昨天倒是喝了点酒,平常都不喝的……”

鸿宝一边嘀咕着,一边偷眼看韩君岳。这个老爷原先见着时都是满脸带笑的,一张白白的脸蛋最招村里姐姐妹妹的喜欢,怎么今天黑得跟个锅底似的,还瞪着眼像是生了什么气。鸿宝撇撇嘴,心想着听村里人说,县尉老爷老上吴大伯家里来蹭饭吃,吃了人家的饭,还大过年的跟人家置气,可见他没有村里人说的那么好。小子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吴非收拾了些银针和药材,赶忙道:“吴大伯,快走吧,俺娘难受得厉害呢!”

“好好,这就去——”吴非刚迈了一步,突然回头看了看还杵在原地的韩君岳,尴尬得不行,“那、你——”

“……你去给人家看病罢,我回家去了。”韩君岳低声嘟囔了一句,走过他时带点怨气又带点委屈地瞟了一眼。吴非忙嘱咐道:“回去先把火升起来,夜里早点睡啊!”

韩君岳径直走了,也不知道听见没有。鸿宝在后面哼了一声,“吴大伯,你别让他老上你这儿来了!”

鸿宝娘果然是因为昨日晚饭时喝了酒,又吃了些羊肉,有点不对脾胃,今天早起被风一吹,就难受起来。吴非给她行了一回针,又开了两副药,鸿宝娘躺着安稳了不少。刘家娘子自然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请吴非去前厅里坐,吩咐鸿宝把天井里放着的梨子洗两个来。刘娘子一边问着吴非年节怎么过的,做了些什么菜,又笑道:“我元日去给韩老爷拜年,扑了个空,后来听说一大早就被喊到州府里去了?什么事情这么急,连年也不好好给人过?”

“哪有什么急事,新来的刺史折腾他们罢了……”吴非也笑着打趣,“在州里呆了两晚上,觉也睡不好!”

鸿宝从天井里洗了梨子过来,听见嫂子又在说着韩君岳,忙插嘴道:“刚才他就在吴大伯屋里,黑着个脸生气呢!”

“生气?生什么气?”刘娘子瞪圆了眼睛,吴非赶紧摆摆手,“没、没有,没生气……他就是累了点,脸色不好罢了……”

“就是,俺说呢,韩老爷性子这么好,哪能跟吴大哥生气!”刘娘子嘻嘻笑了笑,“吴大哥,你知道不,上次韩老爷来俺家里吃饭那回,说的三句话离不了你,把你从来了咱们村以后啥啥事都打听了一遍,俺说想不起来的,他还非得让俺娘和鸿宝一块帮着想……当时俺还纳闷来着,他这上的是什么心啊?”

“……我不是祖居在此的,又孤家寡人一个,县尉老爷打听清楚,怕是……怕我哪天跑了,县里少了一户,不好交代吧!”

吴非呵呵笑了两声,勉强地圆了个话,刘家娘子眉头一皱,“才不是呢,俺看得出来,韩老爷啊是真的关心着你呢!唉,也不知以后哪家的小姐能得了他的眼,可是有福得很咯……”

吴非听着刘家娘子酸溜溜又不着边际的闲话,脸上尴尬地红了。
二十五、

韩君岳自己在家里闷了两天,偶有来敲门的,都是拜晚年的乡亲,吴非真个一次也没来过,不禁把他气了个厥倒。夜里独自在卧房点了火盆,坐在榻上抱着被子,手里的书册没翻几页,韩君岳的心思早就跑远了。那日在家里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不想中间横插进来事情,好好的又让人给跑了。韩君岳虽知怨不得刘娘子一家,可还是禁不住腹诽,生病也生得这么巧。再一想到这两日一点动静也没有,自己不去,吴非也不曾来看他,韩君岳不由有点灰心丧气,说到底,大约吴非并没有多么喜欢他罢。想到这人一个好友是刺史大人,一个情人曾是宣节校尉,韩君岳仰在榻上哀叹起来,自己年纪太轻,职级又低,怪不得都被当作毛头小子看待。更兼得那个姓申的校尉——衣服烧得,吴非心里十多年的影子却抹不得了。韩君岳愣愣地出了一回神,翻身起来取下墙上的琴,整理衣服拨了几下琴弦,手下不由自主地又响起了《凤求凰》的调子。他教吴非弹琴那日,自己也信手弹过一段,不知那人是不是听懂了。

唉,大概是没懂罢。韩君岳抚着琴尾上的环佩,觉得屋里有些冷,刚才晚饭只随便弄了些饼子吃,不像在吴非家里那么有滋味。转念这么一想,韩君岳又觉得吴非对他还是好得很,天天做了晚饭等他下值回来同吃,睡在同张床榻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简直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他脸上一红,起身把琴收好,拨了拨火盆里的木炭,自己又钻进被子里去了。韩君岳心里想着吴非笑盈盈的脸,在榻上翻来覆去,又突然觉得这人性子温和不争,对外人都脾气极好,大概换了旁人,也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好罢。县尉老爷胡乱想到这一节,咬着牙,简直有点怨恨起来。

初五过后,韩君岳就被县官老爷召回衙里上值,开始反复琢磨着刺史大人要修水渠的法子。天气还是极冷,却没有下雪,初七下半日,韩君岳缩肩呵手地走在回村里的路上,抬头瞧见前面路口处站着个人,惯常地背着背篓,正立在那里看他。县尉老爷愣了一愣,慢吞吞地走过去,吴非两手抓着身侧的衣服摩挲着,“……回家去么?今天包偃月馄饨吃。”

“你站在这里……怪冷的。”

“没事……”

两个人一同往村子里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韩君岳斜着眼瞧了吴非几次,看他脸上被冷风吹得红红一片,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穿过树林子,眼前看见那大湖,韩君岳想起杨沐泉来,又暗暗撇了撇嘴。吴非进了屋,便忙着把专门买下的羊肉取出来洗了,扔在砧板上拿刀来剁。韩君岳在外间听着咚咚的声响,四面打量了一下,不过两天没来,就觉得这屋子里干净暖和,虽然小又简陋,可也比自己家里冷屋冷灶的强多了。韩老爷心里一点点地高兴起来,出门去给鸡窝里添了把食,回来洗好手,钻进灶间里到处看看,拿指头戳了戳盆里的面团,就被吴非吩咐道:“你揉一揉它。”

韩君岳依言揉搓起面团来,横过来竖过去,不一会儿就弄得两手黏糊糊的,吴非递给他瓢子,让他再扑些面粉,不想韩君岳接过来就往盆里倒了半瓢,气得吴非一把把菜刀拍在砧板上,过来将面粉又收拾回去。“出去出去,可别进来了……不够捣乱的,这面多贵啊!”

“抠门……”韩老爷不肯认错,还嘴硬地回道:“明天我扛一袋子回来给你!”

待到吴非把馅子和面皮都准备好了,端了各样碗盆放在外间桌上包馄饨,韩君岳终于能安稳地靠在他边上,看吴非包好一个,他就捡起一个往竹篾板子上放。一会儿工夫包起了四五十个馄饨,韩君岳在一旁托着个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吴非笑道:“饿慌了?我这就去下,稍等等!”

灶间大锅里烧滚了水,掀开盖子一股白茫茫的热气蒸腾起来,吴非忙不迭地将馄饨丢进去,用长柄的勺子搅动起来。热气散开,白胖的偃月馄饨随着勺子在锅里打起了转,吴非伸手撩开头发,不防突然被人从身后面拦腰抱住——韩君岳进来了,两手紧紧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上,脸颊贴在耳边,热乎乎的。馄饨随着吴非手里的勺子一起停了下来,一个个沉在锅底。吴非咬着嘴唇,勉强笑道:“干什么呢……你、你先去等着。”

韩君岳不说话,只是闷闷地抱着他不动,半晌突然问了句:“你说啊,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

吴非僵在他怀里,不知道答什么好。他自己心里忐忑,顾忌韩君岳年轻,又在做官,以后有大好的前途等着,断然不是一路人。又想着韩君岳自己也该明白这些的,不肯放手,或许也只是图个作伴,过个一年半载,他升任到别处去,也就各不相干了。吴非心里苦笑,这种念头才该是寻常,自己总不能痴心妄想什么,想得多了,终归落得个“恩断义绝”的下场。

吴非想,虽是这样,但自己在路口站了半天等韩君岳下值,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犹豫地说着自己的顾忌。韩君岳轻轻地“哼”了一声,“大点儿怎么了,我还怕你嫌我太年轻呢!”

吴非被他逗得笑了,出神地看着锅里的馄饨轻轻随着水泡上下翻腾。“小韩,你……你以后还是、还是要走的,我已经,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你别说这个,”韩君岳下巴压在他肩上,碰着了哪个穴位,吴非只觉得一阵酸酸的。“你就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吴非说不出话来,他既不愿说不是,也不敢说是,僵在韩君岳怀里,一手紧紧抓着勺子,无意地在锅里来回搅动。韩君岳仿佛偏要等他回答,在身后抱着就是不放手。锅里的水又滚了起来,热气扑上来直熏人眼睛,白生生的馄饨在水面上翻动,吴非不说话,却终于还是蹭着韩君岳的脸颊点了点头,轻轻挣开他的两只胳膊,垫着抹布把锅子端下来,连汤盛了一碗滚烫的馄饨,“等久了,吃饭吧。”

韩君岳小心地接过大碗,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子依旧照常过着。刚出年节,转眼又快到上元,韩君岳一面要督促过节的准备,一面又要琢磨水渠工事的布置,比先前忙了不少,好在刺史大人没怎么想起喊人来议事,韩君岳只在县里跑动,每晚还来得及回吴非那里去吃饭。吴非被韩君岳磨得坦白了心事,倒也有些轻松起来,两人不知先前各自的那些胡思乱想,现在也都放下些了,似乎打定了主意先将眼前的日子过好。这天韩老爷下值回来,喜滋滋地说县官老爷给他准了假,明天山前村里有个大集,可以跟吴非一起去逛逛。吴非在灶间烧着火,探出头来道:“我晓得,本来是每月十五的集,正月里赶上上元节,就放在前一天了,你想去?”

“去啊!听说有卖小瓜模样的灶糖的!”

“哎,那个贵得要命呢……”吴非往灶间看了一圈,“家里都是留下自吃的,没什么可卖的了——”

“让你陪我去逛的,可不准你忙着卖菜了!”韩君岳正切着咸菜,嘟囔着瞪他一眼,吴非“啧”了一声:“你要买这买那,家里又没钱,早晚揭不开锅!”

“我又不是没有俸粮!”

“是哦,韩老爷,你上次答应了要扛一袋子面回来的,面呢?”

“——去集上给你买!”

十四日的集市并不是什么大集,但因为赶在上元之前,总有些卖过节的新鲜玩意的,所以人倒是很多。吴非果然没拿了东西来卖,背了一个空的背篓,跟韩君岳凑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兴致盎然地把那些摊子一个一个瞧过来。韩君岳想着的灶糖,吴非倒是看见了,那小瓜模样的一个就要二十铜钱,可把他心疼坏了。韩君岳急着要上去买,吴非拉拉他衣袖,“二十个钱……都快能买只鸡了!”

“一年不就吃这么一回……哎呀哎呀,我买!”

韩君岳高高兴兴地拎着个纸包回来,还不忘数落吴非:“别小气了,鸡哪有这个好吃!”

“……那你以后别惦记着家里的鸡!”吴非瞪他一眼,转头去看旁边摊子上的纸灯笼。韩君岳偷笑一声,瞧见前面几步有个卖果子的,赶紧凑了上去。摊子前面已有个人站着跟摊主说话,韩君岳本没注意,一听到那声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转头去看——

“不行不行,你这也太贵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卖这么贵,我不买了!”

“怎么不稀罕?橘子还不稀罕?你找找这集上还有第二家的吗?”

杨沐泉手里抓着两个青皮橘子,气鼓鼓地跟人家讨价还价,“一个钱一个橘子?一个钱我都能买三只蛋了!漫天要价……没你这么卖的!”

“你不买拉倒啊!给、给我!”那老乡也瞪着眼,一把夺过杨沐泉手里的橘子,“走!别挡着我摊子!”

韩君岳万分尴尬地站在旁边,眼看着杨沐泉“哼”了一声要走,结果转身过来正对着自己。刺史大人也愣了一下,却半点没有不好意思,脸上一副可亲的笑容,上来拍拍韩君岳的肩膀,“韩……师弟,巧啊,你也来逛集?”

“哎、哎……”韩君岳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杨沐泉正好上前压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看看,一个橘子卖一文钱?太贵了!太不像话了!”

韩君岳虽则心里疑惑,但被刺史压得只能连连点头,然后眼角一扫,看见吴非正拿了一只纸灯笼站在不远处,四下里张望着找他。韩君岳不禁一下“啊”出了声,杨沐泉皱着眉看了看他,顺着韩君岳的眼神往前瞧去,吴非正好也看到了这边,目光在杨沐泉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韩君岳看见刺史大人脸上成了一种古怪的模样,他像是要笑,嘴角牵扯起来,抽动了几下,半途中却又不笑了。杨沐泉皱着眉头,嘴唇颤动,想要说话,也说不出来,整个倒是副想哭又想笑的样子。韩君岳只觉得杨刺史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更紧地掐了掐,对面吴非盯着他却是一脸茫然,继而——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杨……杨兄……杨、杨沐泉!”

韩君岳哀叹了一声,心里想,完了,完了。

二十六、

“杨兄……你、你是吗——”

吴非手里的纸灯笼已经掉在了地上,他一手悬在胸前,空空地抓了一下,又一下,眼睛紧紧盯着杨沐泉,笑了起来。他笑得连连摇头,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杨沐泉早已撇开了韩君岳,犹疑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吴非,他皱着眉头,紧紧抿起嘴唇,慢慢伸出一只胳膊去,然后就被吴非一把狠狠攥住了。

“……杨沐泉。”

吴非轻轻地笑着叫了他一声,好像才终于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似的。杨沐泉抬眼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面前的脸——他有十多年没亲眼看见过了——吴非更瘦些了,更黑些了,眉眼边上更粗糙些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杨沐泉伸手揽住吴非的另一只胳膊,终于也笑了起来,大喊道:“吴兄!是我啊!”

杨沐泉一边眼睛里淌下泪来,他赶紧胡乱擦了一把,伸手拍着吴非的胳膊,兴奋不已地问他:“吴兄,你怎么在这里的?来赶集的?”偏头瞅见了吴非背上的背篓,“哎,你不会是住在这个村里的吧!”

“我住在湖边上的村里,离这里不远的……快,别瞎逛了,回家说话去!”吴非一点不比杨沐泉冷静多少,高兴得脸颊通红,眼神发亮,一手牵起杨沐泉就要走。“小韩——”他转头叫了韩君岳一声,“赶紧,回去帮我烧晚饭!”

难得,眼里竟然还有我。

韩君岳傻站在一旁,已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眼看着吴非拉着杨沐泉急急忙忙地挤开人群往回走了,还听着刺史大人好奇地问:“你跟这人很熟啊?”

“这是我们县的县尉,还是你的同门呢。”

“哎哟——”

杨沐泉已经走出去十几步,还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君岳一眼。韩县令浑身一悚,赶紧低下头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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