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天生反骨-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柔仪长公主忍不住要怒了:“皇帝非要如此折腾吗?”
萧琮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只要反对比杀,坐牢,整个朝廷云雾弥漫。
萧瑾说皇帝癫狂了。
终于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于一个无根激进性的人,齐将军这个稍微有点亲属的人都无法站在同一立场。
果然还是宫变逼宫。
谣言四起,四五年前皇帝登基是篡位,原本该使用先太子的位置,被发放边境四年一朝拥护立刻进京。
此时,萧琮邑才觉察,无一人可用,自己被宣传可恶到这样的地步。
造反的人通常都会选一个理由,塑造一种形象,而他就是恶魔,是魔鬼,是昏君,是暴君,是迫害人的邪祟非真龙天子,是要受到佛法上天惩罚。
大雨倾盆,洗刷整个皇宫。
云峰说,先太子带着叛军在京城,齐将军在北边打仗无法赶来。
并无招架之力。
萧琮邑在清贤殿脚步踱来踱去,他想死吗?一点不想。
文武百官,宫内守卫,似乎都知道皇帝大势已去,谁敢阻拦,新帝登基肯定不会放过。
在职的各位百官要么名声佳要么全部豪门背景深厚,谁愿意地痞农商读几本闲书就和自己站在同一位置?
这些人够格吗?
不够!
佛法传入几百年,一个皇帝又有什么资格灭掉搞的国本丧失?
大雨越来越大,他推开清贤殿的大门,看着远处忽明忽闪的灯火,好像并没有之前害怕。
留在他身边的除了云峰云石,竟然还有自己一向很讨厌的林姜。
火光越来越近,宫内的护卫军应该已经被杀完了吧。
云峰和云石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林姜跪下来说道:“皇上快逃吧,有密室,来日方长啊。”
萧琮邑:“密室?”
林姜道:“对啊,清贤殿有密室,我爹说过,先帝告知内殿西侧有密室。”
逃走?又能逃到哪里?
外面飞箭横飞,要他投降。
见萧琮邑没有走的迹象,他大着胆子拉住他的手,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并没有挣脱:“皇上若不愿走,就降了吧,保命要紧。”
这个人能始终不了解萧琮邑,从来没了解过。
越是这样情况,他越坚韧,偏偏去做,不顾一切。
萧琮邑清理了清贤殿所有人,走到寝殿,脱掉外衣,躺在床上,似是无事人一样闭眼睡觉。
这一生,他在想,最快乐的时光,最无忧的时光,最美好的时光,都与那个人有关。
可是临死都未能见一面,不免可惜。
清贤殿最是坚固,神圣,太子带着人马不敢再进。
大雨慢慢变成小雨,滴答滴答从瓦片到地面的声音传入耳中。
越寂静越恐惧。
“别害怕。”
像一声幽灵传入耳中,熟悉而陌生。
萧琮邑猛地睁开眼睛,那个人穿着一身流白,眼睛疼惜,头发因雨水打湿些许。
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萧琮邑想对他撒娇,可时过境迁,他再也不是初次相识的少年,说不出口,哽咽于喉。
一直剑穿过窗户射在外面壁墙。
李孤回过神,拿出剑走到堂外。
顺手把七八只箭拔掉,手握起,长袖一甩,那箭飞出去。
走过把门大敞开,站在门口厉声说道:“想要动他,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萧琮邑躺在床上,外面刀光剑影,却一点不怕。
最坏结果,无非是死,他死,自己跟着一起会死。
最好。
不知过了多久,刀剑声慢慢减弱,被另一股吼声包围。
清贤殿门口震耳欲聋。
慢慢退散,恢复寂静。
听见推门声,进入内殿脚步声。
原本流白衣服全部染成红色,萧琮邑躺在床上伸臂想拉他的手。
李孤握住他:“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
萧琮邑脸色极为苍白,又躺下去直盯盯看着他,仿佛一刻不能移开。
李孤:“我杀了太子。”
萧琮邑眼睫颤抖,闭上眼睛,害怕或者痛苦。
李孤道:“我们认识时候你托付我的事情,现在才做到。方才齐将军和赵将军过来,把宫外的兵带走撤回,你已无事。”
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是按兵不动伺机行事,看情况而定。
李孤拿出四五年前相遇时候,萧琮邑为了杀长兄太子抵押的国库钥匙,没想到今日才办成当年所托,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床上的人看着他还是不说话,慢慢滑过一行泪水。
李孤伸手帮他抹去,他们都知道,做皇帝并不快乐。
然后身子僵硬的抱在一起,暗红的血对着萧琮邑纯白绸衣,沾染一片。
李孤一松开他倒在床上,床上的人依然紧握着手不放开。
李孤有些责备的说道:“你当皇帝怎做成这样。”
萧琮邑双眼迷糊看着他不说话。
当一点点手指被掰开要分离的时候,原本凝视睁大的瞳孔黯淡垂目。
头偏向一方不再对视。
这样柔和脆弱脸庞多少年未曾见过,站在高处俯视看一个人,感觉那样渺小而无助。
李孤脱掉外衣,低头吻了一下。
三年了,谁又能轻易忘掉睡?
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依然想的,不想你死,不愿分离。
低着头亲吻好一会儿,这味道只有梦中才能享受感受得到。
萧琮邑手指比划下自己的身体。
李孤大惊,这才看出除了手臂全身动弹不得,连忙伸手解开穴道。
……死穴。
他宁愿自己死,不愿逃离。
李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萧琮邑因为躺了快三个时辰,四肢一动不动,全身麻,缓了一会儿,软绵绵起身手指抚摸下李孤身子看是否受伤。
摸到一处伤口处便一脸难忍痛苦。
随后拉着李孤的手顺着自己胸部摸到小腹,冰凉异常。
李孤的手掌略微粗糙,见腹部冰凉帮着揉啊揉取暖,萧琮邑脸微红摇头,慢慢感觉这样很舒坦,便躺下任由去做。
夏日清凉,雨后还有阵阵清风,寝殿一方窗子摇摇摆摆被暴风雨吹来,此刻风里裹着草味花味泥土味道,让人好不惬意。
交缠的□□却被另一个人透过飘起的帐帷隐隐约约看的清晰。
林姜刚才见形势大乱,准本逃离,不想刀剑无眼,刺在身上,身负重伤,难行。而后李孤一人抵千,杀红了眼一般,直到太子毙命,刀剑声才停下。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癫狂的人,手起刀落,挡在门口,谁进谁死,即便天下第一遇到这样情况也难以招架,可他硬生生撑起来。
李孤仿佛回到十多年前,母亲被破肚穿肠,死的多么悲惨,自己就有多愤怒,愤怒到极点就成了杀人狂,不看对方是谁就一剑穿喉。
他无法想象萧琮邑如果死了自己亲眼看见会是什么心境,而且就这样在床上乱刀砍死,无反抗之力。
越想越难过,即便这样拥有着彼此也无法承受此伤痛。
萧琮邑哼哼声音很小,被入的深只会皱眉仰头。
林姜以为皇帝收到胁迫屈辱,毕竟两人分别三年,皇帝在人面前未曾露过思念之色,受着伤想拼死保护一回。
突然床上发出了声。
低沉到让人听了难以自持吟声。
方才只解了死穴,未能把哑穴打开,一直没能开口说话。叫够之后说道:“我知道,只有你才想我活着,你带我走吧。”
李孤还有点愣,走?去哪里?不做这个皇帝还是继续杀人?
痴片刻萧琮邑游丝气息着急说:“别停,快动啊。”
到了深处快喷出时候,萧琮邑推他的肩膀:“先……先别……先别动……出来好不好。”
李孤不肯,动了几下,他又一次被推开,李孤无法就依他意思出来。
萧琮邑起身埋着头含了进去,细腻柔软,敏感至极。
很快出来白汁。
萧琮邑高兴,扑在李孤身上,仿佛做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纠缠一会儿,天微微亮,两人很早就起来。
他做皇帝那样久,没经历这么大场面,清闲殿正在搬运尸体和受伤之人,宫变的人在宫门外等候发落,血燃尽整个皇宫。
这件事迟早的要有交待的,无论对皇帝,对朝堂,对所有人。
新法必须进行,萧琮邑坚决反对停止。
只要下朝,立刻扑在李孤身上瘫软求安慰。
有件事他想了很久,早就做了,三年前就想做,没有成功,这次他受此劫难,再也无法坐视不管。
李孤抵住他的头轻柔的说道:“你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萧琮邑:“什么都答应,我以后照顾自己不会寻死觅活。”
李孤松开他:“不是这个。”
萧琮邑搂住他不放:“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李孤道:“以后,要承蒙你的照顾了。”
萧琮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孤点晕过去。
等萧琮邑醒来,穴道封死。
背后一股一股的热流传过来,越来越重,全身好像炸了一般。
“你别这样,雁沉,你不要这样……你别这样好吗?”
萧琮邑想奋力挣脱冲开穴位,奈何本人没有武功被压制的全身千斤重,忍急破还是无济于事。
他求饶道:“好哥哥,我求求你,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愿你这样,我不愿,你全部给我我也不要。”
任由他怎么说李孤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直快半个时辰,萧琮邑输送足够运力,穴道一个个冲开,猛的停止背后一阵血吐出来。
萧琮邑连忙转过身抱住李孤:“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把父母至亲练了二三十年武功传授给他?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次终于颠倒过来,换做他来护着他。
每天下朝回来,萧琮邑看着他安静睡着,再喂他喝药,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一般,萧琮邑学会克制与取舍。
即便现在还是全部人与他作对,不能容他站在帝位不再恐惧和暴躁。
直到有一天,李孤身子大好,萧琮邑埋在他怀里说道:“我们终于不会分开了。”
李孤:“怎么了?”
萧琮邑道:“整个朝堂上下逼我退位,否则一切新政废除。”
李孤:“你不退位,他们还是要反对的。”
萧琮邑道:“无望。我不想再死人了,当初我便不该卷入这场斗争,父皇原本就是无可奈何之选,他从未属意给我。”
萧琮邑又道:“我不做皇帝还能做什么?”
李孤笑:“什么都不用做。”
当真是什么都不用做,永远让他当小皇子,不受苦楚。
秋天秋叶泛红,泛黄,两匹骏马飞驰而过,树叶飞起,旋在空中,缓缓落下。
萧琮邑一身公子服饰,飘在小道上。
见侧边男人丝毫没有弱下来趋势,颇为好奇的问道:“好奇怪,你不是没武功了吗?怎么还骑这么快?”
李孤道:“不好意思,我慢些。”
萧琮邑直接跃身飞过去坐在李孤马上,夺走缰绳:“搂着哥哥的腰,别摔着。”
李孤:“……”
后来萧琮邑觉得武功高低似乎对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决定因素,陪着李孤每日练武的确害怕出手重或者不小心伤着,充分理解从前他的处境。
在某方面不知为何,很自觉躺下去缠住腰不放开。
他们不问世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有一天萧琮邑忽然说起一件事:“你知道我退位把皇权给谁了吗?”
李孤正在烤鱼,他不想知道,却还会回复:“谁?”
萧琮邑附在他耳边说了名字,李孤着实吓了一跳。
想想,保证自己安全又不违背先皇圣意,只能此人无疑。
虽然胆子真的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有番外,以后陆续写几篇。
此文其实有一天做梦,梦见大雨倾盆,一个少年皇帝因为狠戾被宫廷政变被围困在宫殿,逼他退位。
然后 一个黑衣高手救了他。因为救人重伤,分离六年才再次遇见。
于是加上了前因后果,六年太久了,三年不长不短。
这种身份,原本就该牺牲一方成就一方才能He得以圆满
所以先是攻牺牲,最后受牺牲
第50章 李瑧番外
李孤同李瑧去了大漠,刚开始一年李瑧觉得新奇,后来厌烦,想出去。
李孤肯定要同意的,李瑧一年自学读书也不是办法,还是准备去上学。
两人不愿去周,梁又是小叔的伤心之地,便一起去楼西国。
李瑧虽然读书不算特别认真,爱看话本书说书,楼西国偏西教育读书一般,他过去基本可以成先生级别了。
近四年的时间,李瑧学会一点点骑马,走路非常缓慢。
从前的小孩子出落成一个小大人,十七八岁年纪,长的十分英俊潇洒,刚开始一两年还随着李孤吃吃喝喝,后来小叔太沉默太不爱说话,便自个出去。
简直如鱼得水,成了万人迷。
走在路上李瑧还说道:“我想了想,最好看的姑娘还在青州啊,身材最好的在云州,长得吸引人的,哈哈,就是楼西国啊,小叔,你觉得哪里的姑娘最美?”
李孤:“不知。”
李瑧道:“小叔,别再想着他了,你看你一走人家皇帝做的多好。”
李孤:“我没想。”
李瑧撇了下嘴:“没想没想,没天天想,一年想三百日晚上想,剩下白天想。”
李孤冷冷看他一眼,骑在前面。
李瑧连忙赶过去道:“小叔,你别不理我了,我都替你受多大委屈了。”
李瑧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去年梁帝变法,人家公开所有人只要默读文史不论出身就可以做官,要不是避讳你我早就去啦。”
李孤淡淡的说:“做官有什么好。”
李瑧想了想表示同意:“做官确实没意思,不如找妹妹好玩。”
李孤重重的说道:“你为非作歹多了小心人家划破你的脸。”
李瑧得意的说:“人家爱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破我的脸?只有你”
只有你才会被人划破脸。
脸上那道疤愈合的差不多,可是走近看,还是能看出来。
他无法忘怀,一年开口说出的话都不如李瑧一日说的多。
前一年身负重伤,一直在养身体,中间一年发呆,会神秘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李瑧知道他放心不下会去看他好不好。
这一年终于好了一点,会跟着自己外边走走,然后再消失。
李瑧不再依赖他,可以独立生活。
交界处酒馆的生意依然不错,和往常一样,只要李瑧拿着扇子摇来摇去再微微一笑,必定吸引注意。
老板说:“公子,楼上有人等着。”
顺着楼梯上去,看见江纵渐。
两个白衣人,同样拿着摇扇,当真一个西施,一个东施,怎么对比都是李瑧全面占优。
李孤默然倒了一杯酒喝下去。
李瑧见过他几次,连忙问下新鲜事:“老江,江湖上又有什么传闻了?”
江纵渐道:“啥也没有,快快快,把你的扇子收起来,这么破的扇子也敢招摇。”
李瑧随手扔了,看了眼李孤坐过去问道:“我听说梁帝引起群臣不满,有没有这回事啊?”
江纵渐道:“你不是关心江湖中事吗?关心皇家事宜做什么?”
李瑧道:“我不是为了明年要去赶考嘛,你说我和小叔是别国人,又有案底,身份不高,不打听清楚能怎么办?”
江纵渐道:“赶考什么呀赶考,新帝就是听信那鬼胡子杨正群臣要造反了,先太子要废黜皇帝重新登基啦。人生来就是高低贵贱,哪有什么人都能掌管一方,梁帝胡闹!自登基四五年来,没做过一件对事。”
李瑧道:“汉祖梁祖齐宗哪个是天生高贵?我说你也行走江湖见识各色人等,怎么如此偏见?”
李孤喝了一杯酒,拿起剑起身就走。
李瑧背后喊道:“小叔此去几日?”
李孤停步,驻了片刻,站在楼梯上仰着头看他:“阿瑧,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走了。
江纵渐道:“他去哪了?”
李瑧道:“找老婆,也可能老公。”
江纵渐点点头:“那是该找。”
突然八卦好奇起来,“你叔母什么样子啊,有阿离好看吗?有没有?”
阿离是江纵渐不多保持三年以上的情人,的确是美貌动人,娇嗔可爱,李瑧和李孤都见过。
李瑧还真的摸着下巴道:“怎么说呢,哈哈。”
小叔这样一走,跟他说话如同告别,像是永远不回来一般。
可最终三个月后还是回来了,依旧带着那个人。
那个人过了三年好像也没怎么变过,从前在皇宫中都不曾避讳搂搂抱抱,这次更加肆无忌惮。吃饭都歪在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