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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世江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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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受罚
“还有不到十公里路程了,坚持住!”君忍策马来到隐言身边,小声对他说道。
隐言有些疑惑的看过去“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坚持不住?”
弩起嘴指了指隐言的腰侧,隐言顺着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被自己血色晕染的一片鲜红,皱了皱眉,又要换衣服了。
对于这种明显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懊恼作出的反应,君忍只能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拜托,那可是三层白纱加上两层衣料的厚度,普通人至少该慌张一下的吧。这人的身体状况明显已经很差了,也不知是装得还是根本就没有痛感,怎么好似没事人一样。
“喂,你之前说能帮我打通关元,好让功力有所进展,真的还是假的?”
隐言如幻影般的速度丝毫未减,淡淡道“假的。”
君忍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不由低咒一声“老子不过是问问,至于嘛。”不知为何,君忍就是知道隐言的这一句才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心里有点底才问了问,这人的性格还真是恶劣得很!
“行了行了,算我错,不该不相信你”没办法,有求于人就不能端架子,君忍自认能屈能伸“那我们什么时候进行?”
“今……明晚。”
明显听出了隐言想说的是今晚却临时改了口,君忍不由奇怪问道“为何不是今晚?”
隐言并未回答,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前面的马车。直到进了暮阳府,君忍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晚不行了。
一进暮阳府,徒靳便吩咐隐言去刑堂侯着。刑堂,总不会是去赏花品茶,君忍不由担心,别说今晚,明晚隐言能不能有力气,恐怕都不好说!
刑堂的人被徒靳一一赶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他和隐言。隐言从容的跪在地上,他知道在舟府的时候,虽然父亲动用了蜂吟针,却只是小惩大戒。如今回了暮阳府,隐言并没想过逃避责罚,既然敢做,他早就想到了后果,更何况现在父亲已经答应了不会赶他出去,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跪到那上面去!”徒靳指了指刑堂的一处角落。
虽然刑堂的灯光较暗,但隐言仍旧一眼便看到了那地上竖起的寸寸尖利,寒光摄人,就像是个久未隐血的恶魔在召唤着猎物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犹豫,隐言起身回是,几步走到了那处地面前,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东西,一撩衣摆,双膝重重的跪了下去。
呼吸一滞,那贯穿的刺痛仿佛牵引了体内的蜂吟针此处乱窜,险些让他控制不住内力冲体而出,隐言虽表情不变,额头上却瞬间盈满冷汗,几个呼吸间,才重新平静下来。
徒靳一愣,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一定要隐言跪上去,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只要隐言有所犹豫,哪怕是眼中流露出一丝抵抗,他都可以拿这件事来做威吓,可是直到隐言重新平静下来,他都没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星半点的恐惧。不得不说,徒靳第一次感到些许挫败,他,难道不怕吗?天之骄子,又是一教之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徒靳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隐言照做与否,他今天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次的事情显然让徒靳极其不满,隐言是出于好意或是别有用心他不管,但身在暮阳府里却如此胆大妄为,岂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鞭子和棍子中犹豫了一下,徒靳挑了根扁棍,力道次于鞭子,且受力面积很大,不伤筋骨,只动肺腑。徒靳不是残忍之人,既然隐言已经上了跪席,其他方便自然可以稍稍放些水。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隐言最忌讳的便是棍棒类的刑具,威力不足,却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衣退了。”徒靳淡然吩咐道。
上了跪席之后,隐言才知道这汉白玉跪席的可怕,没错,并不是普通的银针,而是由天然汉白玉研磨而成的玉针,通体白色,长约半寸,入体后带着久聚不散的寒气。寒之属性,又一个隐言碰不得的东西!
听到父亲的吩咐,隐言开始动作,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将衣服折好放到一边,而是将他们退到了腰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遮住了腰侧渗血的伤口,也遮住了些膝下晕开的血迹。
对于隐言的举动,徒靳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这层疑问抛到了脑后。行至隐言身后,举起扁棍的同时说道“十下。”
话落,“砰砰”的棍棒击肉的声音便在刑堂响起,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隐言跪得纹丝不动,视线略垂,落在眼前的地面上,只有紧抿的嘴唇和不住下落的冷汗,知道他此刻并不好受。
十下过后,屋子里的声音停止,徒靳将棍子立在身侧,开始提问“林府为什么会被屠?”
这是上次问过的问题,没道理无缘无故再问一次,隐言想,经过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必是父亲有所察觉,看来今天是不会轻易结束了,略低头,隐言道“隐言不知。”
徒靳没再问下去,只是简单道“十下”,随后,又是十棍毫不留情的击打。
隐言咬牙,仍旧纹丝未动,脸色却不由苍白了几分。腰侧的伤早在回来的路上便已经裂开,如今承受了二十下棍击,无疑雪上加霜,即便不看,隐言也能猜到伤口处的情况,怕是已经全部震开,血流不止了。趁着徒靳没有注意,隐言一番手腕,偷偷的点了自己腰间大穴,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在受罚时做些多余动作,但现在不把血止住,恐怕今天父亲问不尽兴。
“林府为什么会被屠?”
“隐言不知。”
又是同样的问题,又是同样的回答,结果,也一模一样。就这样,徒靳每打十棍便会停下来问一次隐言,面对千篇一律的问题和千篇一律的回答,直到棍子数已经累计到五十,徒靳收了棍,这一次,问题的内容有些不同。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问法。”徒靳单手将扁棍敲在地面,声音一沉“关于林府,你还隐瞒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
“你以为老夫不会杀你吗?”


第25章 谎言
“关于林府,你还隐瞒了什么?”
隐言低头,回得恭敬“回老爷,隐言什么都没有隐瞒。”
“你还想骗我?”徒靳绕到隐言身前,用扁棍挑起隐言下颚“你以为老夫不会杀你吗?”
“老爷,隐言并没有欺瞒您”稍顿,隐言接着道“而您,也没有杀隐言之心。”
徒靳一愣,随即面色阴沉“所以你才如此放肆嚣张吗?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棍子顺势向前一送,正好卡在来隐言的喉咙处,隐言呛咳两声,仰头之势咽下一口血水,他小范围的摇了摇头“不,隐言只是想告诉您,您做任何事情都无需顾虑隐言,更不用威胁。”
徒靳怔愣之际,隐言接着道“您不必相信隐言,但隐言向您保证,永远不会做出对您,对暮阳府不利的事情。”
看似矛盾的一句话,徒靳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隐言的意思。这是句誓言,是隐言给自己立下的,而他,不必有任何负担,甚至不用去相信,仍旧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仅仅是因为这句话而施加的处罚。
不得不说,此时的徒靳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心生怀疑,甚至当作自己没有听到这句话,可是,却做不到,隐言的话像充满了魔力一般,让人不得不相信。
手上的棍子再举不起来,徒靳有些无奈的将它提在手上,不愿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徒靳想了想问道“你可查到了林羽去处?”
隐言看了眼父亲,又低下头,点了点。
徒靳眼中一冷,“他在哪?”
“隐言并没查到,只是猜测,林羽,应该是在徐州城内。”
徒靳未置可否,听隐言继续道“以您和舟老爷的精明,想要不被发现也并非难事,却故意让探子们跟到城边才将人甩开,隐言猜测,你们是想故意混淆视听,让人把目标锁定在城外。”
隐言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挤来,不但让人呼吸困难,甚至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知道是父亲的功法所致,隐言不敢轻举妄动,仍旧维持着跪姿,眉头却不由锁了起来,膝盖下的针本就难熬,在这种威压下,更是又深了几分。
隐言低着头,又全身心的在抵抗威压和膝盖处的疼痛,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徒靳眼中的赞许,只听他接着道“你且说说,他在城中哪里。”
周身的压力不减反增,隐言深吸口气,艰难开口“鸳……鸯……楼”。
好小子,没想到不但被他猜到了人在城里,竟然连具体地点都让他给猜到了。撤了外放的压力,徒靳嘴边带笑,声音却不变“鸳鸯楼明里暗里被不少人查过了,可都是没有收获,你凭什么断定人在那里?”
“谢老爷手下留情。”周身的压力一减,隐言顿时轻松了不少,说话也容易了些“隐言本是猜测,刚刚,方才确信。”
“你!”好家伙,赶成是自己把林羽的位置给泄漏了“哼,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若是出事了,老子第一个拿你试问!”
隐言这下可冤了,看样子若是林羽出事,不论什么原因,他都要把黑锅给背了。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林羽的位置,又怎么会让人出事呢。
“是”他淡淡一笑,继续解释刚刚徒靳所问的问题“隐言想,若不是鸳鸯楼有何密道,便是你们用了乔装一类的手段。”
徒靳他们确实用了乔装,不但让林羽改头换面,甚至是让他男扮女装,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没想到,堂堂林家少爷竟会穿女装,并且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如此繁华之地。
“老爷,隐言猜的可对?”
“提问的是老夫,我有说要回答你了吗?”
隐言一勾嘴角,即便周身痛得连骨头都要散架一般,却仍是抵不住他的好心情“是,您继续。”
“舟府周围想必你都探查过了,有什么线索?”
隐言低头道“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又或者,是隐言在骗他?在此之前,徒靳从来没想过隐言会骗他,而这句话,其实也毫无破绽,没有人确定明晓真的留下了记号,又或者没有,但冥冥中,就是有种感觉在告诉徒靳,隐言说谎了。
并没有第一时间拆穿或是继续逼问,徒靳握在扁棍上的手不自觉攒紧“哦,是吗?可惜!”
话题戛然而止,若说刚刚徒靳对隐言还有一丝期望或是好感,那么现在,便只剩下了失望和冷淡,静默中,突然传来了一人急急的脚步声“老爷,有消息了!”
徐伯走进来,看到隐言跪的地方,先是一愣,才对徒靳道“刚刚接到一只舟家的信鸽,应该是魔教的人传来的,说是三天后辰时青云峰上交换人质。”
瞪了徐进一眼,徒靳皱起眉头,这事原本想要瞒着隐言,可没想到徐进竟然这么快就把话说完了,再看一眼身后的隐言,仍旧乖巧跪着,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般。可这么小个空间,以隐言的耳力,徒靳当然不会以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徐进并不是没有分寸冒失之人,可直到徒靳看向隐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话之时竟然毫无防备,难道是潜意识里,他已经将隐言看成徒家人了?
徒靳若是不让他听,隐言自然会顺了他的意思,至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忤逆,可他没有预知能力,也没道理自己把耳朵堵上,徐进在这么近的地方说,即便他不想听,声音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还有两天时间么,看来得抓紧了。
可惜徒靳并没有读心的功夫,不然他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徐进明明说的是三天后,隐言却说只有两天时间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长假愉快~
下章——
“明日晨训,你可敢逃了?“
“敢是敢,不过你总要跟我说个理由,看我这顿罚挨得值不值。”


第26章 真相
君忍一直在房子里焦急的等着,虽然不知道隐言今晚能不能回来,但他实在是没有睡意。子时过后,房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君忍熄灭了屋子所有的蜡烛,此时听到有人进来,却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君忍略带询问的开口“隐言?”
回答他的并不是隐言,而是“砰”的一声撞击。
“隐言!”君忍立刻跑到门口,将手边的烛台点上,才发现隐言面色苍白,正靠在门边浅浅喘息。
“你怎么样?”
“无妨,失血过多。”隐言简单的回。
君忍这才注意到,隐言的外衫竟几乎全部侵染成红色,不止上半身,就连下半身也不能幸免。
“怎么回事?你哪里有伤?”君忍焦急的问。
“先处理腰侧伤口,我只是勉强止血,怕是已经无效。”
扶隐言在椅子上坐好,君忍三两下便把他给扒了。看到隐言的一身伤,君忍不由得愣了一下,再看到隐言的腰侧,他更是吃惊的险些合不拢嘴。这人究竟是如何走回来,并且还能保持清醒的?
手边并没有上好的止血药物,君忍只能拿些简单的药材对付,好在隐言已经进行了最基本的处理,因此伤势虽重却并不致命。隐言大概是他见过的最老实的病人了,非但从始至终未发一声,并且一动未动,简直像是块儿木头。
腰侧的伤口处理好,君忍接下来便掀起了隐言的衣摆,膝盖以下的血迹最为明显,君忍猜测,多半隐言是被罚了跪,伤口应该是在膝盖上下。谁知,一掀起隐言的长裤,他又一次吃了一惊。
隐言的膝盖到脚踝处,血已经止住,表面上也看不到伤口,但身为医者,还是个医术不错的医者,又怎么会看不到那密密麻麻的针孔,能造成这样的伤的,刑堂里除了白玉跪席他还真想不到第二个。
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隐言“你到底是怎么走回来的?”
这种明知顾问的问题,隐言其实并不想浪费口舌回答,但他记得卓依说过,有时候有问必答也是建立好感的基础。虽然没想过跟君忍建立什么好感,但他想,这或许可以成为他跟父亲相处时的经验。于是,隐言理所当然的回了两个字“用腿。”
废话!他还不知道用腿?!君忍一阵无语,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否则隐言一定会提醒他,你问的确实是废话。
“不行,这伤口我能治,但里面的寒气必须……什么人?!”君忍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有人闯入,大喝一声,电光火石间与那个人交手了几招。
下一秒,一人跪在隐言面前,看也没看君忍一眼,手捧一物“主子” 。
君忍看到那东西,眼睛瞬间一亮“这是血参?”话落便要伸手去拿,没想到清澜一个闪身蹿到远处。
“做什么,正派小人!”清澜没好气的道,他可是对这些暮阳府里的人没什么好感。
“你……”
“无妨,给他吧。”隐言淡淡道。
清澜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血参递给君忍,说递倒也不对,她是直接摔在里君忍伸出的手里。
“哎呦,轻点,万一摔坏了没有办法给你们主子治伤可不要怪我!”
“你敢!”
君忍一脸得意的接过,“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刚刚说本大爷什么来着,正牌小人?我明明是正人君子!”
“哼,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好人!”清澜话落,还没等君忍回复,一闪身又消失了踪影。
“小丫头片子,算你跑得快!”君忍一撇嘴,听隐言问道“这东西可行?”
回过神,君忍一挑眉“你懂医?”
“略知一二。”
并没有继续探究隐言是如何略知这一二的,君忍接着道“这东西虽属阳性,可惜效果太烈,恐怕一般人受不了。”
将血参又抛回隐言手里,他刚刚没说完的话便是,隐言身体中的寒气必须借由药物排出。血参,虽然是祛寒上品,不过显然,用来祛除汉白玉的寒性还是有些大材小用的。
“那便是可以了?”隐言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没听我说……”话还没说完,君忍便停了,因为隐言已经将那手掌大小的血参一口气吃进了嘴里。一翻白眼,赶成这人从头到尾只挑自己想听的听是吧。
看着隐言将那血参吃掉,又立刻运功驱寒,不多时腿上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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