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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世江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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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配
见隐言挣扎了一会而竟是可以开口了,徒靳不由觉得,自己做的果然没错,这人就是不能惯着,否则就会得寸进尺。然而,还来不及高兴,下一秒听了隐言的回答,徒靳怒极反笑“你,好大的胆子!”
“是……隐言之过。”
“为什么?”
说他怕父亲和舟老爷不会同意他的计划?或者干脆直接说,他担心父亲与那些人硬碰硬?显然,隐言并不是喜欢解释的性格,因此,他只是淡淡说道“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一句最好的办法!”徒靳冷哼一声“教主大人还真是自作主张得很!”
“老爷教训得是。”
不反驳,不辩解,不扯谎,不多话,本没什么不好,但一经凑到一起,又是在这么个情境下,徒靳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什么意思?明明心里就是不服,表面上却恭恭敬敬,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吗?堂堂一教之主,威严呢?底线呢?不要跟他扯什么父子情谊,他就不信了,十几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值得他做到这般地步?
说到底,徒靳其实是钻了牛角尖,他始终都没有发现,自己在意的,不过只是那十几年的空白罢了。且不说隐言从未断过与他的联系,便只是血浓于水已经足以解释一切。他虽是魔教教主,可在徒靳面前,永远只是儿子,即便父亲不认他,但隐言始终觉得,这件事情,只要他心里清楚,就够了。
“这么说,是教主大人明知故犯喽?”徒靳挑眉问。
隐言不知该如何解释,只略垂了眸,轻声道“请老爷——重责!”
“重责”二字,隐言说得诚心,却突然提醒了徒靳,试问,还有什么刑罚比锥心更重?身受双刑还要回答自己的问题,即便只是装装样子,也够了吧。
轻叹口气,徒靳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他一挥手,阻了隐言身后的棍刑,也停了蜂吟针,只吩咐两个打手退下,不多时,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剩下的问题他不想外人知晓,而今日的刑罚,便到此为止吧。
隐言不明白,为何自己说过重罚后反而所有的刑罚都结束了,父亲应该是很生气,而且,显然没有出够气的样子,自己尚能坚持,隐言想,要不要提醒父亲呢?
“你母亲她……”提到璎珞,徒靳仍有些别扭“现在如何?”
徒靳的话阻止了隐言想要说出口的提醒,挂满冷汗的睫毛微微垂下,隐言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母亲她……不好。”
这个答案让徒靳一怔,他似乎隐约知道,却又不太敢相信。不好?哪里不好?怎么不好?又为什么会不好?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但总是绕在云里雾里,一不留神便消失不见了。
“什么意思?”
隐言深吸口气,娓娓道来“几年前,母亲为救隐言而陷入昏迷,至今……未醒……”一贯清浅的声音里包含了浓浓的自责和懊悔,这是隐言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也是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你说什么?璎珞她……她……”犹豫了半天,徒靳还是没说下去,咬了咬牙问道“多久了?”
“三年”。
“这么说,你来暮阳府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徒靳的脸色微微转冷。
隐言抬头看了眼父亲,然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是进到暮阳府后徒靳第三次问他为什么。
隐言轻轻的吸了口气,第一次斟酌了称呼,却在开口时带了淡淡的无奈“父亲,隐言不求结果,不求机会,只求一个可能。”
听到这称呼,徒靳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下“什么可能?与你母亲再续前缘的可能吗?镜花水月,痴人说梦!”
隐言低着头,许久没有回话,直到徒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听他讲故事般娓娓道来“老爷,母亲她很少跟隐言提起暮阳府,提起……您,说得最多的,是警告隐言不要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徒靳微微握拳,心中燃起一团莫名之火,这就是他深爱过的女人,一拍两散之后,便只剩决绝!老死不相往来?好,很好!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压在心里的一根刺终于是可以被拔下来了吧,可是……可是为什么却好像插得更深了?这么婆婆妈妈,患得患失一点都不像自己。璎珞,徒靳当真是……中了你的毒吗?
隐言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徒靳的胡思乱想而停止,他稍稍喘息,继续“隐言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医治母亲的办法,之所以回到暮阳府,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一个意外。隐言不求你们重归于好,母亲她,也从没有有过这样天真的想法,只是……”隐言停了片刻,徒靳也不插话,似乎在等他把系下面的语言组织好。
“即便有天渊上好的药材和隐言的内力相持,母亲她,最多也只能撑到明年。隐言说过,只求一个可能,若是最后仍然救不了母亲……”他略一沉默,“您……能去天渊的私语轩看一看吗?”隐言抬头,眼中充满恳求。
徒靳颦眉,天渊、魔教,恐怕这辈子与他仅剩的瓜葛,便只有敌对了,为何要去?还有那个这辈子再不想有瓜葛的人,为何要看?私语轩……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那里有什么?”徒靳想着想着,竟是问出了口。
隐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那我去做甚?!”徒靳的眉头锁得更深。
隐言低头,眼中闪过失望。他并没有说谎,只是那里的东西,他没有办法说,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为了让我去那什么私语轩,才来到暮阳府的?”
隐言再次摇了摇头,“老爷”,他这一次,没再叫父亲“除了这里,隐言无处可去。”
徒靳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隐言的回答太过出乎意料,他本以为隐言会骗他,却未曾想,这答案会这么简单、无奈,甚至是——有些心酸。
“……”张张嘴,徒靳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无论说什么,又有何意义?轻叹口气“这件事……我会考虑。”如果璎珞的命真的仅剩一年,如果自己注定要与魔教、与她有这最后的瓜葛,何必自欺欺人。
隐言震惊的抬头,父亲说,他会考虑。眼中闪过丝愧疚,挂着冷汗的脸轻轻的勾起嘴角,身上的伤和锥心的痛苦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这样,就够了!
“还有一件事……”隐言眨眨眼,等着父亲接下来的话,徒靳似乎很难开口,许久后,他艰难道“你……真的吃人心?”
隐言的脸上血色尽褪,这一次,他,沉默了……而此时的沉默,无异于另一种回答——默认……
“你……”徒靳话未说完,忍不住扭过头干呕两声,隐言的脸色因此变得愈加惨白。
指向隐言的手指因为生气微微发抖,徒靳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畜生!你还是不是人!”夹杂着内力的右脚一下下踢在隐言身上,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
带着裂痕的肋骨不知是不是断了,本就脆弱的内脏更是伤上加伤,隐言却不躲不闪,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一只手死死捂在嘴上,止住了那些□□,也止住了汹涌的血水,违背常理般的展开身体,几乎迎向那些拳脚。
父亲说得没错,他不是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是了。所以父亲,不是您不认隐言,而是隐言,不配做您的儿子,也,不配做徒家子孙!
打着打着,徒靳突然停了手,满地的猩红让他看来刺眼,突然又想起“吃人心”三个字,于是再一次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隐言仿佛死了般躺在地上,在听到父亲的干呕时,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光是想到就觉得恶心,那么做了这事的自己是不是也一并让父亲恶心呢?
隐言安静又缓慢的将自己支撑起来,固执的维持着家规里标准的跪姿,这是他现在仅有的与徒家的联系,或许,也是仅有的与父亲的联系,在父亲尚未发现前,还没有想要收回去的时候,他,是不是仍旧可以默默的遵守着呢?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徒靳怒吼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太生气了,以至于忘记了问原因,当有一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突然忆起今日的自己和隐言,不知道是不是会感到后悔。
不意外是这种结果,隐言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虔诚的深深拜下去,然后默默的,退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跟新时间不定,喜欢言儿的记得点击收藏,更新时会有提醒哦~
下章——
“我是大夫,有事无事也得我看过了再说!”


第36章 碍眼
隐言走回去的脚步有些缓慢,总是飞速运转的头脑,此刻却有些麻麻木木的,也不知一路想了什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净院。少了君忍的净院异常清静,只要隐言稍稍留意,便能感受到屋子陌生的气息,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了这般心思,也没有了这样的精力,所以当房门打开,看到明晓的那一刻,隐言不由得愣了一愣。
明晓毕竟做过暗卫,又是女子,心思何其细腻,一看到隐言的反应便知道,他一开始并没探到屋子里的气息,而是进门的时候方才看到自己。
“你该庆幸我不是杀手,一教之主怎么还这般大意。”明晓微微打趣,略显责备的语气里还有一丝不难察觉的关心。
隐言回过神,欠身行了个不失礼数却又不显卑微的礼。
明晓淡淡一笑,“你就是璎珞的儿子?”
“你听谁说的?”隐言眼中闪过丝戒备,在他看来,明晓绝不简单,既有一身功夫却瞒着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瞒着丈夫的人,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尚难分清。
既不问她怎么知道的,又不问她为何认识璎珞,单单这一个问题明晓就知道,隐言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我与璎珞有些缘分,而你跟她,很像。”撇开舟伯尧与徒靳的关系不说,明晓在见到隐言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有所怀疑,再看这两天徒靳对他的态度,明眼人其实很容易猜出一二。
隐言略略皱眉,为的是很像那句话。似乎并不愿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隐言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明晓扫了扫四周,目光尽显柔和“来看看忍儿生活的地方。”
人的表情可以作假,眼睛却不会,隐言虽然不知道明晓为何藏了一身本事不与外人道,却知道,他是个爱儿子的好母亲。
“说来我该感谢你”明晓笑的温雅“是你救了我,如今还救了君忍。”
“夫人不必客气,君忍的伤隐言也有责任,而当日隐言说过的话也不全是做戏,您确实对隐言有一饭之恩。”依然是淡漠的语气,却少了些最初的怀疑跟疏离。
“哦?还有这等事?”明晓倒是有些吃惊。
“是,在勾栏院里,您给了一个小男孩一碗白粥。”
“啊!”明晓似乎突然想起了当日情景,自己尚未被接回舟府,却已经被尧保护起来,不用接客,无意中在后院里发现了一个快要饿死了的小男孩儿,便拿了碗白粥给他,后来晚上她又担心那孩子,再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没想到自己与隐言还有这样的缘分,倒是奇遇。
“那个孩子是你?可你为什么会……”
隐言淡淡一笑,垂眸,并未回答。
明晓也不强人所难,起身便要离开,在经过隐言身边时多看了他几眼,然后说了句“好好休息。”
待明晓走后,隐言便是有些撑不住了,他顺势靠在身后的墙上,就那样滑坐在地,昏昏沉沉间不免想,今日实在是有些狼狈,不过,也确实是不想动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隐言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有人在接近自己!多年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惊醒,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抓住了来人手臂,是舟伯尧。
“怎么倒在这里了?身上疼得厉害?”感受到隐言手上传来的灼人温度,舟伯尧皱眉“你在发高烧!”明晓说这孩子似乎受了伤,让他过来瞧瞧,看来果真没错。
一闪身躲过舟伯尧伸来的手,隐言扶着墙才堪堪站稳“无事。”
舟伯尧有些生气的一凌眉“我是大夫,有事无事也得我看过了再说!”
这已经是隐言第二次拒绝让他探脉了,是单纯的不愿与人亲近,还是其中有什么蹊跷?舟伯尧想着,一把抓过去,就算是用强,今天他也定要探上隐言的脉!他本以为,隐言一身是伤又发着高烧,定不是他的对手,却未曾想,几抓之下竟是抓不到人,隐言看似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却偏偏一双眼睛执着倔强。功夫再好也不是用到这种地方的!这下舟伯尧可是真生气了,一半是关心,另一半则是作为医者的职责,内力运起便想再冲过去。
未曾想,正在此时,净院的们却突然被打开了,是王冼,他今日轮值在徒靳身边,看到舟伯尧,先是行了个礼“舟老爷。”随即转向隐言,有些厌恶的道“老爷要你过去竹院。”
竹院是徒靳的院子,隐言本以为父亲不会再想看到自己,如今听到王冼的话不免有些开心,他是不是可以认为,父亲,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呢?
向舟伯尧微一欠身隐言道“舟老爷,隐言现在要去老爷那边复命,如果您还要拦着,隐言会拼尽全力。”
舟伯尧一番白眼,在这种事情上拼尽全力?这孩子的思维他怎么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也不想想那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徒靳找他能有什么好事?自己一个上门看病的反倒被拒之门外,像是跟他有仇似的。
“去吧去吧,从大到小没一个管得了,随你们!”舟伯尧无奈的挥了挥手,侧身让出位置。
明白舟伯尧的好意,隐言的眼中流过丝愧疚,又再鞠了一躬随着王冼离开。
走在去竹院的路上,王冼看着隐言虽身上有伤却一身清冷气质脱俗,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自惭形秽,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手里握着套了剑鞘的剑,一挥就要打在隐言后背,“快着点。”话音未落,王冼突然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隐言身子一闪,后撤一步绕到王冼身后,不费力气的夺过他手中长剑,别过他的右手背在身后,又用剑一横压了下去,仅用一只手便让王冼单膝跪地被压在了地上。
他哎呦叫了一声开始大喊“你你你,你做什么!魔头要杀人了!”
隐言微微皱眉,松手往前一送,把剑扔到了王冼身前,冷冷看向他,耽误了他见父亲,他一点也不介意让这人付出代价。
王冼踉跄一步“你……你干什么?造反啊?”
“是你偷袭在先。”隐言淡淡道。
“谁偷袭你了?我不过是怕老爷等急了叫你走快一点。”
隐言盯着他看了半天,也不纠正,半晌才道“真奇怪,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受伤了就赢不了你?”
王冼脸上一红,忘记了辩驳,突然见隐言抬脚往自己的方向走,心里直发毛,哆哆嗦嗦举起剑“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暮阳府!”
隐言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待走过他身边时,一歪头,勾起嘴角“不是想让我快一点吗,还不走?”
一旦放松下来,王冼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一身冷汗。隐言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竹院在哪里他并不是不知道,用不着人带路。
来到竹院,隐言本以为会见到父亲,却未曾想,只碰到了房门前的徐进,一脸冷淡的对他道“老爷说了,府里规矩不能乱,难道是打完了事的?”
原来……如此……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想是完全没有要自己进去的意思,父亲,还是不想看到自己。
府里的规矩,打完了是要谢罪请罚的,若是未得到原谅,还要继续罚跪,徒家家规里其实也有类似的要求,隐言想,他真该死,竟然忘记了。
低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双眼,隐言掀起衣摆直直跪下,对着房门的方向深拜于地“隐言,谢老爷赐罚。”
半晌,里面没有声音,隐言在徐进惊讶的眼中自顾自的起身,一句话未说,只是跟徐进示意了下,便转身离开。
“老徐”过了会儿,屋子里传来徒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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