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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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突生变故
“魔教教主被抓了!”搜捕了几个月的武林盟似乎终于有了结果; 这一消息一出; 本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原则; 白羽再一次来到了隐山。看到院子里正跟卓依吩咐事情的隐言,不由打趣道“啧啧,听说教主大人被抓了; 害小生白担心一场。”
“下去交代吧。”
“是”
仿佛不知道白羽来了,待吩咐完卓依后隐言才转过头道“坐。”
“早就坐了; 小生腿脚不好; 可站不了太久。”
隐言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 也习惯了忽略“什么事?”
“外面的消息是你放的?”白羽开门见山问。
“不是。”
“那是武林盟做的?为什么?你又不会因为一个假消息就现身。”
隐言淡淡道“武林盟意不在我。”
“那就是就是为了别人; ”白羽接道“谁呢?”
“我母亲还有多少时间?”隐言似乎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一个月内不用药; 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啊!”白羽突然反应过来“南宫绝还差最后一张地图,他要引徒靳!”
隐言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正确与否; 但就目前来看;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用自己引父亲出现……隐言自嘲的笑了,真的能奏效吗?他抬起头,将手臂轻轻的搭在双眼上,用力握拳,又无奈的松开; 最后有些疲惫的轻叹了口气,罢了,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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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多久没有来武林盟了呢?徒靳站在龙影山下; 突然有些感慨,不由想起隐言当初站在这里,嚣张地说着任何人都留不下他的话,然后就真的在满场人中来去自如。可如今呢?既然逃掉了,为什么又会被抓?深吸口气,徒靳踏上了龙影山,他不想否认,这一次他是为了隐言而来!
南宫绝坐在扶正殿中,等着手下将徒靳带来,不如说,他其实已经恭候多时。
“南宫盟主。”
“徒长老,请坐。”
不知为何,徒靳一直不喜欢南宫绝,因此说话客气疏离,“听说已经抓到隐言,不知他现在何处?”
“隐言?”南宫绝似乎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啊,对,魔教教主徒隐言。徒长老叫得这么亲切,害得南宫差点不知道在说谁。”
徒靳微微皱眉,“南宫盟主该知道我们的关系。”
“哈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徒长老还在乎,毕竟那天……”
“徒靳的家事心中有数,不劳盟主费心。”未等南宫绝说完,徒靳便打断了他的话。
南宫绝讳莫如深地一笑“自然,在下也不关心。”
“还望盟主告知人在哪里。”
并没有立刻回答徒靳的问题,南宫绝反而问道“恕南宫好奇,徒长老一来便急着找人,是于公?还是于私呢?”
“于公于私,徒靳都该见他。”
南宫绝点了点头,似乎很理解的样子,“只可惜,人并不在这。”
徒靳有些疑惑“那他在哪?”
南宫绝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他在哪徒长老不知道吗?”
“我为何……”话到一半,徒靳突然有所反应“你们根本没有抓到人?”
南宫绝耸了下肩“确实,不过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胡闹!你们这是欺骗天下人!”
“是又如何?魔教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如今武林的形势徒长老不会不清楚吧?”
“即便散播这样的谣言他也不会出现!”
“他是不会出现,但是……”南宫绝抬头看向徒靳,一脸无可奈何“不用这个法子,南宫实在是不知如何把长老请来啊。”
意识到南宫绝的意思,徒靳的脸色一变,却并未惊慌失措,也回视南宫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想要引他出来不是没有办法,徒长老一心为武林着想,这种时候定会定力相助的吧。”
“徒靳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暮阳府?为了十几年不闻不问的父爱?徒长老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见徒靳微微抿唇,南宫绝接着道“没想到时隔多年,情景竟如此相似,你我两家还真是有缘。”
徒靳终于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南宫绝将当年南宫影与徒尧藏地图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谎称自己在冰宫中找到了五张地图,之所以什么都不说,与当年的情形一样,是为了武林和平。邪恶的野心被掩盖在了维护武林和平的幌子下,最后,他总结道“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泄漏出去了,徒隐言是为了那张地图才会去暮阳府,地图的事情也无法再隐瞒下去,徒长老以为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
若隐言已经看过五张地图,那么只要有第六张地图,他就能找到轮回渡,上古神山中无尽的财富与秘籍,拥有了他们,天渊将能轻松统御武林!
“只要拥有最后一张地图,我们就有机会再一次抓到他”南宫绝进一步诱导徒靳“徒长老一向为武林着想,孰轻孰重该是分得清楚!”
徒靳愣在当场,他突然发现,听完了南宫绝的所有话,他脑海中竟不是为武林的未来担忧,而是反反复复思考着隐言来暮阳府的初衷。那些恭敬与乖巧,只是装出来的吗?那些照顾与关心,也都是留下来的手段吗?是了,没有绝对的目的,他怎么可能在暮阳府前跪了七天七夜,又怎么会那么执着于留在自己身边?明明知道所有的这些不过是臆想猜测,是南宫绝的片面之词,可徒靳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说不上生气或者失落,此时此刻他有的,只是从心底溢满全身的失望,不知为了什么的失望……疲惫的将手支在头上,徒靳淡淡道“我从未听父亲提过此事。”
“哦?徒长老再好好想想。”
“我确实不知,家父从未提及任何有关地图的事情,徒靳回去后,会按照南宫盟主说的,找一找。”徒靳有些心烦意乱,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回到暮阳府,好好梳理下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南宫绝显然并不相信,毕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即便不能告诉所有人,但至少徒家的家主应该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徒靳在欺骗他!冷笑一声“徒长老是该好好想想了。”
听出来南宫绝的语气有些不对,徒靳奇怪的抬头,听他接着道“有件事南宫忘记说了,徒长老的小儿子已经被南宫请到别处做客,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是徒沐!”
“你说什么?!”徒靳上前,一把揪住南宫绝衣领“你做了什么?”
“别激动。”南宫绝扫了下徒靳抓着自己的手,一脸淡然“南宫只是想给徒长老些动力罢了,七日之内找到地图,人自然安然无恙。”
“这件事与沐儿无关!”
“至少现在看来,他能让徒长老更努力些不是吗。”
“你!”
“时间紧迫,如果我是长老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徒靳狠狠盯着南宫绝,似乎想从南宫绝的目光中看到些欺骗的影子,可是什么都没有。
“记得,不要做傻事,如果太多人知道了这件事,南宫可不晓得,会做什么。那孩子挺可爱,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另一个儿子那么能忍。”
徒靳快马加鞭赶回暮阳府,只用了半天时间,为了确认南宫绝说的事。即便南宫绝那样笃定,徒靳还是想赌一赌,毕竟暮阳府不是个能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但是他错了,南宫绝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暮阳府防任何人,却不会防自己人,尤其是在徒靳去武林盟的期间,南宫绝派人轻松的接走了徒沐,甚至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徒靳一拳打在墙上,鲜血淋漓,从没想过,威胁自己的竟然会是武林盟,那个徒家尽心守护了几代的武林盟!轮回渡地图的事,他从来没有听徒尧提起过,怎么找?从何找起?真的能找到吗?找到后真的要交给南宫绝吗?暮阳府突生变故,无数问题摆在徒靳面前,只有短短七天,他需要帮助!此时此刻,徒靳只想到了一个人,唯一一个有可能逆转局势的人……
徐进听到徐良来报,匆匆赶过来,低声询问“老爷,现在怎么办?”
徒靳握拳“备马!我要去趟舟府!”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决绝》
“老爷,您现在想要认隐言了吗?”
第70章 决绝
徒靳来的匆忙; 舟伯尧出门问诊并不在府里;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晚上。舟伯尧刚一进府就听到家仆汇报; 说徒靳晌午便过来了,一等就是等到现在。因为隐言的事他其实还有些怪徒靳的,但毕竟是多年好友; 说到仇怨却是没有,徒靳既然这么急着找他; 想来是有什么大事; 因此换了衣裳; 顾不上晚饭; 便第一时间赶去了西耳房。
二人相识多年; 客套的话也就免了,舟伯尧进门便问:“徒兄找我可是有事?”
“伯尧!”等不及舟伯尧走过来,徒靳着急地迎了上去“你知道徒隐言在哪里对不对?”
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问题; 舟伯尧显然有些不悦“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 徒兄请回吧”
舟伯尧话落便要转身叫人送客; 徒靳见状“噗通”一声跪在舟伯尧面前,吓了他一跳“你这是做甚?”
“小沐被抓了!”
徒靳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舟伯尧,因为牵扯到小沐,舟伯尧犹豫了……他确实知道隐言的所在,当初隐言将地址告诉他时; 他曾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将这地址透露他人,这个“他人”其实包括徒靳。隐言那时未置可否; 只是告诉他,若碰到为难之时,但说无妨。舟伯尧这时才恍然大悟,隐言或许早就知道,徒靳会来找他。
舟伯尧深吸口气,似下定了决心“那地方是天渊最后的屏障,徒靳,若有一天让伯尧知晓你只是利用我抓隐言回武林盟……”舟伯尧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徒靳眼中的沉痛与哀伤,他不知这是因为自己的话,还是徒沐的失踪,或者其他什么,至少,它让舟伯尧不忍心再说下去。
“简之,你我已经生分如此了吗?”徒靳的声音充满疲惫“再不济,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骗你,无论你信或不信,其实我……也不想他被抓回武林盟……”
“你……”何必呢,舟伯尧想说,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徒靳的改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璎珞的背叛而带来的伤痛欲绝,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解决,当初那个义无返顾、洒脱不羁的徒靳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如今只剩下包裹在正义枷锁下的一颗受伤的,如履薄冰的心。轻叹口气,舟伯尧念出一个地址“去吧,这些话……不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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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言在院子里静静的抚琴,琴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跌宕激昂,半晌,琴音停了,隐言随意问道“卓依,如何?”
短暂的沉默,卓依回“主子的琴弹得是极好的,只是……里面有太多顾虑。”
“太多……顾虑吗……”隐言微微低头,无意地拨弄着琴弦。
脚步声响起,清澜略显急切的跑进院子“主子,徒靳来了。”
“砰”地一声,琴弦应声而断,卓依一惊,看着隐言任由手上的血一滴滴滴落在琴声上,赶紧取来药箱给他包扎。
隐言由着她动作,略抬头,偏向清澜方向“人到哪了?”
“到隐山下了。”
半晌,隐言回“请去梅院吧。”
清澜得令离开,院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卓依很快替隐言上了药又包扎好,浅浅问道“主子……还要见他?”
“嗯。”隐言抬手,等着卓依来牵,却迟迟没有等到,只好微叹口气解释“毕竟是隐言长辈,既然来了,躲着总归不好。”
“只要与徒靳扯上关系,您总是不自觉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这次不会了。”
隐言答得很快,像是个乖巧的保证着不会再偷糖吃的孩子,卓依轻叹口气,她不忍心逼隐言,更不忍心拒绝,无奈地搭上隐言的手,将他带到了梅院。
徒靳来的时候,隐言正背对着院门坐在屋中的木桌旁,听到他进来,于是微微偏头,态度冷淡而疏离“隐言身体不适,有失远迎,还望老爷恕罪。”
徒靳张张嘴,不知如何回答,隐言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站在门口,还是隐言先开口“老爷请坐。”
听到徒靳坐下的声音,隐言将头摆正,微微垂下,手中捧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清茶,“桌上有茶,老爷自便。”
散落的发遮住了隐言大半脸颊,徒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难猜想,隐言并不想见到自己。自进门前便没有正眼被瞧过,这点自知之明徒靳还是有的。一股邪火突然升起,徒靳几乎想要立刻起身离开,这么多年,他何曾求过人,更何况还是以父亲的身份!即便是想来寻求帮助,可他也曾为隐言担心,至少,若不是为了见被抓的隐言,他也不会被引去龙影山,而徒沐更不会被抓。就像热脸贴了冷屁股,这样的认知让徒靳很想发火。
“既不欢迎老夫,又何必让人请我上来!”话一出口,徒靳便有些后悔,他分明是来求人的,又何必死死端着架子!
隐言微一愣,此话怎讲?往深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让父亲不愉快了,可他不想父亲知道自己眼睛的问题,不为其他,他只是不愿二人的关系里掺杂进怜悯和愧疚的情绪,隐言不需要,也不想要。
“老爷上山想来有事,如果不愿说,隐言并不勉强。”他确实有些好奇徒靳上山的原因,可也只是好奇,徒靳不说,隐言并不会逼迫。
被人反将一军,徒靳更显尴尬,“唰”地一下起身,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重新坐回座位,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徒靳深吸口气“沐儿他……被南宫绝抓了。”
隐言微一震惊,却又很快平静下来。被抓之时他曾派人注意徒靳身边的动向,然而却忽略了暮阳府。虽然没想过南宫绝会用这样的方法,但是目的隐言已经猜到了。
徒靳接着说“他说暮阳府中藏着轮回渡的地图残片,七日内找到方能换沐儿安全。”
隐言并不接话,徒靳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当初若是为了地图才来暮阳府,那……可知道地图的位置?”
这样的说话方式,显然已经确定了他去暮阳府的目的,隐言端起茶杯,慢慢移到嘴边,浅酌了一口,“是南宫绝说的吗?”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只要沐儿没事,这……”
“这件事就一笔勾销?”隐言接道,声音没什么起伏“隐言曾经说过,您不用相信我,现在也是一样。地图隐言不知道在哪,老爷请回吧。”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隐言会拒绝,徒靳愣在当场,“你……不救?”
“老爷给隐言一个必救的理由?”
“他是你弟弟!”
徒靳的激动丝毫没有感染隐言,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淡淡叫了声“老爷。”
仅仅一个称呼,徒靳的理由便烟消云散,他当初的不认,到头来自食其果。既然少了父亲的身份,那么又何谈什么弟弟?可徒靳以为隐言是重情的,至少在暮阳府的那段时间,他跟小沐相处的还不错,不是吗?徒靳太不了解隐言,所以不会知道,隐言虽重情,却也决绝!
“老爷,您现在想要认隐言了吗?”他缓缓地说,声音轻柔如风“可是隐言不想了。”认或不认,隐言最初便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去的暮阳府,他尊重父亲的选择,视徒靳如父,却从未想过把这些当做筹码。徒靳用身份做注,是逼他,更是看轻了他。
“隐言曾三次求您去私语轩看看,您都没有去,隐言并不强求,是因为隐言知道,没有求您的身份,如今,私语轩已经没有了,老爷,您后悔吗?”亲情不该是筹码,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我不是……我……”徒靳的话断断续续,他急于要解释,反而尽显慌乱。
隐言给了父亲充足的时间,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然而没有。徒靳就算再混账,却也看得清是非,他确实找不到任何借口,也没有任何理由让隐言为了他们拼命,尤其是现下,隐言的处境并不比徒沐好到哪里,他今天确实做了些混账事,也说了些混账话,跟一个自己拒之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