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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罪恶家族--检察官手记 作者:谢朝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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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们惊讶不解的目光中,方蓉与章平于1998年6 月底结婚了。婚事办得冷冷
清清,毫无喜色。没有人送礼,没有人祝贺,方蓉把自己的被盖衣服抱进章平家,
他们的终身大事就算办完了。

    在倍受冷落的处境中,方蓉却对小家庭的未来充满信心——这信心缘于自己对
这个家和章平的驾驭能力及章平对自己的真诚感情。婚后,当方蓉准备按自己的计
划去改造丈夫的恶习,以此达到驾驭约束丈夫的目的时,她发现自己的“驾驭约束”
对十分尊重珍爱自己的丈夫来说显得实在多余。一天,方蓉从渠县娘家回来,刚要
开门,忽听屋里有人说,章平,趁你老婆不在家,到舞厅找个妹儿耍耍。原来是章
平的那班狐朋狗友又来拉丈夫“下水”,方蓉正想进去阻止,却听章平说,兄弟们,
以后安排这种节目就别再来叫我了。有人打断说,章平,有老婆就不出去了?家花
没有野花香呀!章平却提高嗓门说,那些野花算什么?她们只知道骗钱,是些上不
了档次的女人,我老婆是大学生,是高层次的女人!

    那一刻,方蓉终于明白:爱才是一个人驾驭约束自己行为和战胜自身恶习的真
正力量!有这种力量的人,还用别人刻意去驾驭约束吗?

    章平也有这种力量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1999年2 月,方蓉在渠县一个农村小
学找了份代课的工作。方蓉妈在达川市某厂承包了几张台球桌,让章平去守。章平
独自在家很无聊,一天,他忍不住又去了赌场,把经营台球收的2000元输了个精光。
方蓉知道后并没有简单地责怪章平,而是把他接到自己教书的地方住了五天。章平
见妻子每天都要从家到学校间5 里远的小路上往返四趟,忙完了上课的事又忙着煮
饭、洗衣,夜深人静了,还要在灯下备课改作业。这样辛苦一个月仅能领200 元。
章平不安了。他十分惭愧地对妻子说,方蓉,我知道错了,我一个晚上就输掉你10
个月才能挣到的辛苦钱,你骂我吧!方蓉温和地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你若能
知错就改,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了!章平激动地说,方蓉,有你这样的女人,我什么
都能改!

    从此,章平真的再也没有去过赌场。

    在引导丈夫改正恶习的同时,方蓉不遗余力地与丈夫一道进行家庭经济建设。
未去教书前,她天天与章平推着小车到菜市场卖鸡爪,后来又学着卖菜、卖西瓜,
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的生意她都做。她还计划,等赚了钱,就开一家餐馆让丈夫
经营,自己还是去搞教育。为了做生意,她把结婚时母亲给的1600多元钱全给了丈
夫。女人天生爱美,方蓉有时也真想打扮一下自己。5 月初,学校放了几天农忙假,
方蓉难为情地对母亲说,妈,放假这几天我来帮你经营台球,钱暂借我,我想买一
件衣服和一支口红。但200 元钱到手后,方蓉又舍不得了,她把钱全数交给了丈夫。

    方蓉的行动深深感动了章平,他对人说,别人都说女人是弱者,但我妻子是强
者!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她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家破人亡,是谁设下了婚姻的祭坛

    章平、方蓉恩爱有加的日子没能维持多久,章平母亲吴秀英的介入打破了这个
家庭的温馨和宁静。

    吴秀英是达川地区某厂退休职工。92年,老伴因章平坐牢的事连病带气,撒手
西去,吴秀英一怒之下另寻老伴,重组家庭。1997年,章平释放回家,吴秀英的心
情却越来越沉重,儿子患有癫病,又找不到工作,快近30岁了仍光棍一条。每次去
章平那儿,看到儿子形单影只,郁郁寡欢,她就忧心如焚。后来,方蓉与章平相恋,
吴秀英自然欣喜若狂,还从后夫处搬回和儿、媳同住。谁料想,旧式公婆与现代大
学生儿媳之间无法沟通的“代沟”很快显露出来。

    婆媳间的矛盾是通过各自的生活习惯、生活态度表现出来的。比如:见方蓉洗
手打肥皂时仍开着自来水,吴秀英关上水并严厉地说,打完肥皂再开嘛,怎么不知
道节约呢!又如,章平、方蓉晚上正兴致勃勃地看电视,吴秀英会怒气冲冲地关了
电视并吵道:有啥看头嘛,浪费电!再如,方蓉如果吃一个鸡爪鸡翅什么的,立即
会遭到吴秀英“寸口吃断江山”之类的喝斥。

    方感对此十分反感,吴秀英却依旧不厌其烦地教育着儿媳。不久,她又为儿子
与方感发生了夫权与妇权之争。吴秀英看不惯儿媳把什么都推给儿子做,更不能容
忍儿媳在儿子面前指手划脚,发号施令,她担心老这样儿子会成为肥耳朵。所以,
在后来经营小菜生意时,尽管章平自愿一个人每天四五点钟出门去接菜,让老婆多
睡一会儿,可吴秀英却不允许。她会毫不客气地对睡觉的儿媳吼:起来了!起来了!
一起去接菜!

    在这场日渐激烈的婆媳之战中,吴秀英不但没能同化、改造儿媳,相反,还激
化加深了婆媳和母子矛盾。在母亲与老婆间,大多数男人都是顺妻的。章平更是如
此,他旗帜鲜明地站在方蓉一边与母亲针锋相对地干。在与儿子的吵骂中,吴秀英
常常被气得嚎啕大哭。屡屡受挫后,吴秀英改变策略,她避开家庭冲突,不断到厂
里那群老太太小媳妇中去攻击方蓉。很快,关于“方蓉好吃懒做,没有家教”之类
的闲言杂语反馈到了方蓉的耳中。章平一怒之下,要把吴秀英“驱逐出境”。年初,
他给自己的姐姐写信说:……我也不想把我的家及我今后的人生道路毁灭。母亲不
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在为我这个宝贝儿子,现在,她还逼我与方蓉离婚,我
不要妈为我操这个心了,让她到你那里住三年,三年后再到我这里住。我也是30岁
的人了,也想有个温暖的家……

    为了“温暖的家”,一场积怨已久的冲突终于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农历正月初六,外出拜年时,章平要换条裤子,方蓉开玩笑说,穿得再周正你
还是那个孬样子。吴秀英一听立即“接火”道:老娘那儿子漂亮得很,可惜娶了你
这么个孬婆娘!一句玩笑招来公婆责骂,方蓉心中鬼火直冒,忍不住与其对骂起来。
吴秀英气急败坏,冲进方的卧室抓起录音机便摔。方蓉也不甘示弱,狠狠将吴秀英
推倒在地……也许正是这场冲突导致了后来的悲剧。因制造这场悲剧的凶手至今仍
无法确定,本文只能如实地叙述当时的情景。5 月10日8 点左右,吴秀英去自己退
休的厂公安科报案,说儿媳要投毒害人。8 点30分,学校放假回家的方蓉与章平吃
过早饭后,去了母亲承包的台球场,中午未回家。据吴秀英讲,下午两点多给章平
热了早上剩的稀饭,章平吃了很快就口吐白沫,不治而死。她咬定“那饭里的毒药
肯定是方蓉早上走前放的,她想毒死我,结果被章平吃了。”方蓉却说:“早上根
本未煮稀饭,是热的头天的干饭,是吴秀英以为我中午会回家吃饭,结果被章平误
食……”邻居们则推断,在母亲与老婆的矛盾中,章平难处,只好服毒自杀……

    章平死于谁手,死于何因等等问题也许会永远成为不解之谜,但有一点人们是
明白的:一个女大学生从择夫的误区进入挚爱的正轨,下嫁给一个低学历劳改过且
疾病缠身的男人,这既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勇敢,更是人与人之间真爱的自然流
露。可惜,这种难得的真爱很快演绎成了一出悲剧!方蓉失败了,她能战胜自我和
世俗的力量去与章平结合,却未能逾越婆媳的代沟去延伸她的幸福。她被推上了婚
姻的祭坛……

    清官难断家务事。对方蓉与吴秀英之间的是是非非,本文不想说也不能说,因
为一说就有“错”。但行文至此,仍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副广为流传的对联:女无不
爱,媳无不憎,劝天下家婆,减三分爱女之心而爱媳。妻何以顺?亲何以逆?愿尔
等人小,将一点顺妻之意以顺亲。

         手记之二十七:一个“伥鬼”的婚姻游戏

          18岁,人贩子将她变成了“伥鬼”

    柔媚姣俏的林静是那种出现在哪里都会引得男性神魂颠倒的女人。早在学校时,
她身后那群狂热的追求者们便有同感:“一见她那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和一双似
喜非喜的含情目,就令人心猿意马……”如今,尽管她已过而立之年,尽管五次失
败的婚姻和数次情感游戏曾给她带来许多不快,但岁月的风霜和婚姻、情感的烦恼
却丝毫未能改变她的天生丽质。相反,随着阅历的增长和时间的点化,唐代人视之
为美的丰满端庄及现代男性追求的那种“性感”在她身上越来越显露出来。

    有人说美貌是一张可能进入天堂的通行证,林静高中时的班主任刘强早就预感
自己这个学生的美貌会成为一种灾祸。“她太贪慕虚荣了!”这位满头花白的老师
还清楚地记得十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林静嫌送自己上学的农民父亲穿着太土,竟对
同学讲,父亲在城里工作,送她上学的是邻居。高三时,班上有个女生买了条漂亮
的裙子,连缴伙食费都困难的林静为了与其攀比,她悄悄去医院卖血买了套时装…


    对这个美貌出众的学生,刘老师无可奈何地叹息:一个女人太漂亮又太贪慕虚
荣,那么,悲剧也就难以避免了。

    1988年,林静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她一下觉得昔日上大学当城市人做有钱
人穿时装吃香喝辣的理想破灭了,自己已无脸再生活在养育了她18年的家乡。同时,
心高气盛的林静也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穷乡僻壤,她坚信在那繁华的城市里
一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自己应到那个天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怀着一腔雄心壮志,毕业后一直不肯出门的林静在1988年秋末的一个早晨带着
母亲卖鸡蛋存下的5 元钱,悄悄搭上了去达州市的客车。她想去找在城里某建筑公
司工作的表叔给自己找份工作,但不巧表叔出远差了。人海茫茫,举目无亲,盘缠
已所剩无几,林静感到了一种惶恐和迷茫。她本想马上回家,又怕家乡人耻笑,于
是,只好在市内瞎转悠,试图先找份临工,解决迫在眉睫的吃住问题。倒是有家小
面馆缺洗碗工,但林静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份脸。天快黑时,林静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此时一个少妇过来与她攀谈起来。当知道林静想找工作时,那少妇说,小妹妹,算
你运气好,我就是职业介绍所的,我们所里正需要人,我看你挺合适,只要我们所
长过一目,你就可上班了。

    那天晚上,尖嘴猴腮的所长刚一“过目”便当即宣布林静被录用,并设宴祝贺。
从不喝酒的林静被“所长”和少妇灌得人事不省,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一丝不
挂地睡在“所长”身边。林静抓扯着“所长”大哭大叫,“所长”凶相毕露地骂道
:老子是人贩子,再闹,把你卖到河南去!林静吓得不敢吱声了。

    人贩子见镇住了林静,又安慰说: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卖呢?这样吧,今
后,你到外边去找些妇女来,事成之后钱也有你一份。停了停,人贩子又恶狠狠地
威胁:你若不从,我就把你与我睡的事传到你家乡去!

    林静几乎没有犹豫就妥协了,她想:失身的事若传出去,自己还有脸活在这个
世上吗?

    从此,林静在生命的花季走人了生命的极地,她晚上陪人贩子睡觉,白天,像
神话中被老虎吃掉的人变成帮助老虎害人的怅鬼一样,在达州市的车站码头引诱妇
女儿童上当受骗。直到1988年底,公安机关布同追捕这一犯罪团伙时,林静和她的
主子们才作鸟兽散。

         城市户口、时装和房子的“等价交换”

    林静依然不肯回家,很快就有了一个城市户口。

    在城郊某蔬菜社征用建房土地时,林静的表叔与该社社长成了朋友。社长的侄
儿吴长海25岁仍未婚娶。林静找上门后,表叔一下来了“灵感”:如果把表侄女介
绍给吴长海,不仅可解决朋友之任的婚姻困难,同时也可圆林静有城市户口的心愿。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表侄女。林静虽嫌吴长海相貌平平且大自己7 岁,但想到这次婚
姻可以实现自己当城市人的理想,还是硬着头皮应允了这门亲事。很快,吴长海走
“后门”弄来了张结婚证。1989年春节前夕,林静正式成为了达州的城市人。

    婚后的日子里,吴长海对美貌的娇妻体贴人微,百依百顺,下地干活进城卖菜
这类事,他从不让林静沾边,只让妻子煮煮饭或干点家务。吴长海满以为这种养尊
处优的日子既可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疼爱之情,又能永葆娇妻的美貌。但他却没料到
供奉在家的美貌比金银更容易引起盗心。吴长海所在的蔬菜社,住着不少外地来达
州的生意人,在城里开有一家时装店的浙江人乔平安租住的房子就在吴长海的隔壁。
那乔平安本是好色之徒,对林静早已垂涎三尺,见林静常一人闲居在家,便对其动
了心思。趁吴长海不在家里,乔常借故上门拜访,攀谈中,乔平安轻而易举地发现
了林静爱慕虚荣,便投其所好,将一套套时装拱手相送。贪慕虚荣和享受的人性弱
点使林静无法拒绝诱惑,在接受衣物和恭维的同时,她接纳了乔平安这个情夫。她
想,管他呢,社会上不是有人说,商品社会连肉体、灵魂都可以作为商品出售吗?
她不知道,在一次次零售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换来的时装很快便成了她这个小家庭消
亡的祭品。林静高档时装的增多终于引起了吴长海的疑心,一次,林静在与乔平安
鬼混时被吴长海双双抓获。忍受不了这种屈辱的吴长海一怒之下与林静离了婚。1990
年2 月的一个雨天,林静与她这次婚姻的“剩余价值”——一大箱时装被扫地出门。

    住在又黑又潮湿的旅馆里,林静痛楚地感到:一个只有城市户口而无住房的城
市人犹如漂浮在水面的无根之萍。

         她暗暗确定奋斗目标:得想法弄套房子!

    已快身无分文的林静搜肠刮肚地做起了无米之炊。愁苦之中,她想起了建筑老
板伍光明那火辣辣的目光。那是去年夏天在表叔的家里,因其身材矮而被人戏称为
“武大郎”的包工头伍光明见到林静时,一下呆在那儿,眼睛盯在林静丰满的胸脯
和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上,接着,又是端茶又是递名片,一个劲地说:“林么妹今后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当时,林静压根儿就没正眼看过这个只有自己肩高的“武大
郎”,但现在,她不得不屈尊向那个又黑又矮、满嘴金牙的包工头求援了。林静在
电话中用哽咽的声音娇滴滴地向包工头倾诉自己走投无路的悲惨遭遇。十多分钟后,
英雄救美的伍光明屁颠屁颠地赶来了。一进门就大骂吴长海不是个东西,把林么妹
逼到这种地方来了。接着,用车把林静接到他市里的一套空房里。

    房子共120 平方米,不仅装璜一新,而且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包工头见林祥喜
形于色,便不失时机地讨好道:如果林么妹不嫌弃,这套房子就算伍大哥送给你的
吧!林静抓住伍光明的手激动地说,那就谢谢伍大哥了!

    世界上白送的东西其实代价是很昂贵的。为了这套新房,林静给“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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