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爱同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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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一脸苦相地在玻璃窗前坐下:“我们两个在公寓找线索,结果被人给讹了,真他妈晦气。”
“一位老太太,丢了钱包,非说是我们偷的。”李云巍向荣叔讲述事情经过,“不论如何解释也不相信,一口咬定我们鬼鬼祟祟行踪可疑。不过当时我和May确实在公寓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有些引人注目,老太太会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
“但后来报了警就有些过分了啊。”May余怒未消,脸色难看,“最讨厌被诬陷,还莫名其妙给扭送到了派出所,简直欺人太甚!”
“少当家稍事忍耐,我会尽快打通关系把您和少爷保释出来的。”荣叔说。
May却摆摆手连说不用:“没关系,荣叔不必担心。我总有种感觉,眼下我们已经被不明人士盯梢了,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身份和威胁程度,一旦有了大动作,势必要牵连到至影。毕竟是在外省市的地盘,低调些总归没有错。反正也就拘留一个月,没关系的。一个月过后,刚好还能赶得及学期末的考试。”
“学生会的事呢?”李云巍备感头疼。
“啊哈,不要紧,小孩子们都应付得来,你看我平常不也没管过什么嘛!”May一脸轻松地说。
那是因为你把工作都甩给我了。李云巍满面黑线。
在May的坚持下,荣叔答应按兵不动,安然度过这一个月时间,再继续追查R王的下落。
“今天怎么这么清闲,FL不忙了?”孙海超靠在墙上,路灯另一边,站着宋一文。
“我已经不在FL了。”宋一文说。
“怎么?”
“有其他的任务,被Boss临时召回。”宋一文想了想,并没有说实话。
“哼,雷警官手里又拿到了什么把柄?无所谓,至影的走货已到尾声,你们尽管放马过来,至影不会惧怕你们一分一毫。”孙海超毫无所谓地放了话。
宋一文突然转向他,正色道:“孙海超,不管你正在从事什么,总之不要再帮至影了,不然,恐怕连命也保不住。”状似威胁,却更像是劝诫。
孙海超觉得好笑:“干卧底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介意生死?现下我所在乎的,只有自己是不是在做着对的事。我不会放弃帮助至影,”他毫无顾忌地表了态,“车祸的事虽然有了些眉目,但还没有搜罗到万全的证据,可即使这样,也足以肯定雷廷警官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我终归是要站在罪恶的另一边,站在令我心无旁骛地相信世界尚且存在美好事物的至影这一边。”
对的事……吗?
宋一文想起美芳老师的期望,愿他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而我内心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我所要去选择的路究竟是哪一条?
宋一文紧揪住胸口的衣衫,有了疼痛的脱力感。
“喂……你还好吗?”觉察到宋一文的异样,孙海超犹疑地问道。
不好,很不好。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选择一条正确的路。
我自始至终,都没能参透美芳老师的夙愿。
我,自始至终,都没曾想过,帮助至影去完成任何一件事。
FL不可避免地进入了萧条期。
酒客稀少也算是件好事了,不然自己一个人,当真忙不过来呢。于小传有时候会这样想,无可奈何。
偶尔会想起宋一文,想起他曾为自己分担的那一份辛苦。月薪终归还是开得少了,若他在这里做事开心乐不思蜀,又怎么可能还对所属的组织那般忠心耿耿,不知疲惫地搜寻探查?
哈,净想美事,醒醒吧。耿直如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中途倒戈?至影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毫不重要的存在,至于我,大概也是如此吧?
嘴角挂着的礼仪性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以神情难过。
竟然这样地思念他。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会偶尔回忆起哪怕一分一秒,与我共处的日子。
唯一能够笃定的,便是今生,再也不能相见。
“你是疯了么?”孙海超感到不可置信,“竟然肯帮忙?你不是一向耿直又正义,为了警署的大事小事才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么?”
宋一文懒得理他,将塞得满满的档案袋夹在腋下便要下车。
宋一文一反常态协助搜罗关于车祸的材料令孙海超瞠目结舌,甚而至于几乎忘记道谢。
不仅如此,宋一文还联络了自己熟识的律师朋友,携带自行搜集的厚厚一沓材料带上孙海超马不停蹄赶往事务所与律师朋友碰面。
“你好,”律师朋友推了推眼镜,伸出手,“我是谢燃,很高兴可以帮到你。”是一个外表文静儒雅的女子,双眸间透着清亮的睿智,干练的短发,合体的制服,黑色框架的眼镜,纵使神情淡然也掩盖不住周身的气场。
“你好你好谢律师,”孙海超忙不迭握住谢燃的手,“有劳您费心,先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你该谢谢宋一文的,对你的事最上心的莫过于他了。”谢燃调侃着,“大半夜打我电话约时间,为此我还推掉了一个财产纠纷案的受理呢。”
“那种案件毫无技术含量可言,想必你也厌了。而他这桩案子,才算富有挑战性,不是正合你意?”宋一文回敬道,递上档案袋。
谢燃翻阅着材料,一边同孙海超交谈着。宋一文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上午的日光悄然爬上事务所的窗棂。
对警察身份的背叛令宋一文很是纠结了一阵,但最后,仍是决定同孙海超一起,去做对的事。
于小传,如今我开始与你们的队伍同行,你有没有一点点的,讶异与欣喜呢?
转瞬间脑海里又浮现起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以及□□主人眼中的受伤与隐忍。
从那日起,我们便终于回不去。
宋一文想念起意大利之行,和纷繁绚丽的鸡尾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证据
谢燃整理好面前摊了一桌面的纸张,统一收进档案袋当中。
“证据已经足够。”对孙海超说道,“近日我会起草案件始末,之后就可以筹备提起上诉了。”
孙海超与宋一文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有了难以名状的微小喜悦。
“那么今天就这样吧,孙先生。”谢燃说,“这些材料我就留下了,如果这段时间还有其他可以派上用场的文件资料,欢迎随时交给我。”
“好,谢谢你,谢律师。”这么长时间过后,孙海超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
“谢燃在业内很有名的,”一同离开时,宋一文对孙海超说,“这件案子,必定会圆满胜诉。”
“嗯,多谢你了,帮了这么大的忙。”孙海超发自内心地道了谢。
“这没什么,我也是在尽力做些事,好让自己问心无愧。”宋一文说,“说起来,你真的不打算把现在的进展告诉当事人吗?这样隐瞒下去真的好吗?”
孙海超表情复杂地放慢了脚步:“我想过向她和盘托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难道要忍耐到全部解决的那一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这样。”
“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如果案件当事人出庭作证,审理会顺畅很多。”
“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再让她面对凶手,唤起那段黑暗的记忆呢。”孙海超说,眼神里充满了爱怜,“等尘埃落定,再让她告慰父母在天之灵,这样不是更好吗?”
“爱情的力量啊!”宋一文不禁感慨道,拍了拍孙海超的肩。
在泊车场二人分道扬镳,宋一文驱车开回住所,孙海超则向新港方向驶去。
半路上却又靠边停了车。
雷廷老谋深算,并非等闲之辈,如若证据不足以定罪,极易使他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孙海超想了想,调转车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证件。”警卫员对孙海超伸出手。
孙海超掏出警员证递上去,警卫员比对一番没有异样,便开启门禁放了行。
到地方事件局查找信息还是第一次,孙海超循着警卫员指出的方向,找到了档案管理办公室。
与档案管理员的交涉比想象中的顺利,孙海超很快拿到自己想要的影印材料,他将纸张与警员证一并塞入了文件袋中离开,重新回到了车里。
为了让雷廷彻底坐实罪名,果然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妥当。多查证一些信息,便是能够多争取一分胜利。
这样想着,随手将文件袋丢到后座上面,一脚油门畅快淋漓地疾驰而去。
通往新港的道路罕见地堵了车,孙海超跟随车流缓慢向前蹭着,有些不耐烦地敲击着方向盘。
平常这条路不会出现这种路况,莫不是前面出了车祸?
刚刚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就看见不远处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尚思媛?
“咋了?”尚思媛一筹莫展地循声看去,孙海超正快步走过来。
“抛锚了。”机盖被掀开,错综复杂的结构令尚思媛有些手足无措。
“我来吧。”孙海超挽起袖子,开始排查起故障来源。
车坏得突然,卡在道路中间,车流只能缓慢地从两边绕过去。
孙海超突然想起了什么,探头向后看了看,果然,自己泊在后面的车也造成了通行困难。
“能帮我把车靠边停一下么?”伸手指着后面自己的车,孙海超对尚思媛说,“这里道路狭窄,一会儿堵死的话就彻底断交了。”
尚思媛应声好,拿着钥匙,走向孙海超的车。
缓速绕行的时候见孙海超还在全神贯注帮自己鼓捣维修,认真的样子很是帅气,尚思媛不觉弯了嘴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却因此险些追尾。
一个急刹,险险避过了事故。听见后面传来啪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尚思媛回头看去,是个文件袋,因为惯性从后座翻倒下来。
尚思媛暗自责备自己的走神,继续向前开了一段距离,才终于寻到路边宽敞的空地,将车子停下。
之后赶忙扭过身探手到后座下面摸索,不料文件袋开口朝下,尚思媛莽撞地向上一拎,内里的纸张顺势尽数散落出来。
不禁叹口气,心想自己是怎么了。不过简要地对话了几句,竟然如此轻易扰乱了心绪。
尚思媛,你还真是,毫无定力可言呢。
这样暗自吐槽着自己,转身跪在驾驶座上面,小心地一张张捡拾起来。
似乎是什么事件的影印资料。尚思媛粗略瞥了一眼,并没太在意。
她将纸张捋顺整齐,便要重新装回袋子里面。
后座下面好像还有东西,她伸手去抓,质感似乎是一个证件。
警员证。
尚思媛讶异地看着证件上的信息,以及硕大而又醒目的警徽,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想必是在做梦的吧,这怎么可能?
她满腹疑虑,重新取出文件袋中的材料翻阅浏览,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暴风雨前
有人叩了叩车窗,尚思媛赶忙将车窗放下来。
荣叔见车内是尚思媛,略带疑惑地问:“这是海超的车吧?他人呢?”
“我的车抛锚,他在帮我修理。”尚思媛指了指后面的道路,解释说,“他的车挡了道,就让我先开过来等他。”
“啊,这样啊。”荣叔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眉间的皱纹并没有舒展开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尚思媛见状询问道。
“简直莫名其妙,少当家和少爷因为涉嫌偷窃被拘留在了天津,虽然少当家不甚介意,但事发突然,还是需要海超打探下消息,看看是否内里涉及了别的什么事。”
尚思媛刚要答话,听见后面传来引擎的声音。
“修好啦!”孙海超冲她咧开嘴大笑,“诶?荣叔也在?”
“你来得正好,这两天有些事,需要你安排人手调查一下……”荣叔冲他招招手,孙海超赶忙下车,两人聚到一起讨论起来。
尚思媛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被重新放在后座的文件袋。
自己下意识地向荣叔隐瞒了这件事,选择暂且包庇孙海超,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组织内部出了叛徒,理应就地处理干净,自己却反常地优柔寡断起来,可笑。
这样想着,攥紧了自己的手机,方才已经将袋内的资料尽数拍了照,不管他在调查至影的什么,都将暴露无疑无所遁形了。
夜里回到家,尚思媛迫不及待调取出相片,仔细阅读起来。
尚思媛一直认为孙海超一定在对至影做着什么手脚,却猝不及防,发现了更难以接受的事实。
拍摄的照片里,每一段字里行间,都分明指向一辆车。
一辆自己最为熟悉不过的车。
纯白的车身,高耸的尾翼。尚思媛多年以来尘封的记忆,又再次跃然于眼前。
是漫长的一段道路,年幼的尚思媛坐在后座上面,百无聊赖看着窗外方圆百里荒凉的无人区域。
“什么时候能到啊?”不耐烦地问着,毫无乐趣的时光对于孩童来说最是难熬。
“就快了哦,媛媛。”听见副驾驶的妈妈温柔承诺道,“等开过这一段,就会有一个小村庄,到那里我们停一下,买些好吃的好不好?”
“不行,”正在开车的爸爸却驳回了妈妈的建议,“再做停留的话,天黑之前就不能抵达目的地了。”
尚思媛干脆在后座上面躺下身,翘起二郎腿来。原以为自驾游会是一件非常美妙而又乐趣横生的事,当真经历了,却又倍感没劲。
为了领略朴实清净的田园风光,为此竟要忍受漫长的寂寞。还没有到地方,就已经想回家了呢。
听着父母在前座商量着之后的安排,尚思媛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
在一阵眩晕中惊醒过来时,尚思媛还以为遭遇了地震。
车顶似乎低矮了很多,紧贴在尚思媛的面前,将她禁锢在了后车座上面。
刺耳的摩擦声消失后,尚思媛有了瞬间的耳鸣,她勉强透过零落破碎的车窗向外看去,刚好瞥见一辆车匆匆开离了现场。
那辆车通体纯白,牌号上面111清晰可辨,尾翼似乎被特意加高,与车顶处在同一水平线。车开得很快,尚思媛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求救,四周便又重新回到悄无声息的寂静里。
车是翻倒着的,车头高高翘起,尚思媛勉强动了动,双腿被挤压在天花板与后座之间出不来,到处都在尖锐地疼痛着。
车窗扭曲变形,仅剩下狭小的开口。
尚思媛努力向车窗位置爬动,伸出的手触碰到了温热而粘稠的液体。她缩回手,掌心里是猩红的鲜血。
那些血液不停地从前座淌过来,尚思媛周身僵硬了一瞬,轻声唤着父母,却无人应声。
那样多的血,不要再流了。
尚思媛动弹不得,无能为力地捂住眼,发出细小的哭声。
车祸发生地太过偏僻,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天色已暗,才有过路的车辆发现惨烈的肇事现场,救护车赶过来时,当着尚思媛的面为她的父母盖上了白布。
那辆车毁了我的人生。而遍寻不见的这些记载,为何会出现在孙海超手里?
他隐瞒了那么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尚思媛目光变得冷峻,她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把□□。
“行了。”孙海超拍落掌心的灰尘,坐在FL的吧台椅上面。
于小传长舒了一口气,长久以来难宁的心绪,总算是迎来了彻底的放松。
“不过你这暗门什么时候弄的?”孙海超好奇地问,“不光我们不知道,恐怕连在这里工作过的少当家都不知道吧?”
“早就有了,只不过一直藏着,从来没使用过。”于小传说,“你看,关键时刻还是蛮救命的吧?”自豪地冲正门使了个眼色,“这帮孙子还傻守着呢,军火储备都已经从后身偷摸上路了。”
“不过说起来,”孙海超问,“我看酒窖里已经没多少存货了,这些天还够用么?”
于小传耸耸肩:“最近客源稀少,也没必要那么频繁地进货。”
“哦呦,该不会是干腻了,想关门大吉了吧?”孙海超调侃着。
于小传急急地张口便想怼回去,却听见铜铃剧烈响动起来,有人进门了。
“尚思媛?你怎么会来这里?”孙海超看清来人,有了一丝意外,不由得站起身。
“你是内鬼吧?”直截了当地问道,“那张警员证是怎么回事?”
孙海超瞠目结舌呆在原地,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来。
于小传震惊地倒退了两步。莫非他和宋一文是一路人?警察?怎么回事?警署究竟埋伏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