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公子林砚-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探春面容苦涩,情愫低落下来。却是偏过头,不肯叫人瞧见。
********
诗会结束,转眼便至了八月二十八。乡试放榜,果如闫炳怀所料,林砚在前十,未进前五,得中第七名。柳尚元得了第一,为解元。叶鹤为第二。只是若不为第一,这第二与第十也都无甚差别了。因为在大周,第二到第十都可称亚元。
林砚显得比柳尚元还开心,高高兴兴拉着他去吃了顿酒算是庆祝。
九月底,贾政再婚。林如海陪着贾敏去了一趟,半日工夫便回来了。林砚却是又进入了春闱备考的再一次题海训练当中,不得闲。
十月,宫里开始透出给皇子选妃之意,将三年一次的大选提前了。
京中家世门第到了规格的人家各怀心思,不少报了自家姑娘的名字上去。
十一月初选。十二月复选。
咸福宫。
贤妃看着最终留下的名单,笑着同司徒坤道:“皇上若问臣妾,那么以臣妾的意思,必是念着孩子的。既老九看中了冯家大姑娘,不如就选了她吧。”
司徒坤一叹,“老九又来烦你了?”
“哪里就烦着臣妾了。他到了年岁,有喜欢的姑娘,愿意同臣妾说,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烦?听他说同皇上也提过一回。皇上没发话。他不敢再提,只好来求臣妾。
臣妾最初还担心他同冯大姑娘有些什么,后来一打听却是冯家定了他的马会跑马。叫他无意中见了一面。臣妾这几日也请了冯大姑娘来见过,倒是个眼底清明的好孩子。臣妾瞧着她竟是不认得老九,便晓得是自己之前想岔了。既然如此,臣妾还有什么不放心。
尤其冯大姑娘性子爽利大方,听闻冯将军夫人早逝,家中老太太年迈,府里几乎都是冯大姑娘打理着。且她下头还有个弟弟,冯将军不在的时候,也是她教导。臣妾观她确实有几分长姐风范。若是配老九,怕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恐还能压一压。”
司徒坤一听,想到司徒岳的脾气,也觉这虎门将女不错。只是他本有意将其配给司徒岭的,虽只同司徒岭说过一回,往后再没提过。可他特意将魏家冯家的姑娘纳入名单,昭入宫中。他不信,司徒岭不明白。
“老三可有说什么?”
贤妃只当他在问司徒岭的正妃人选,道:“老三的脾气,皇上还不知道。臣妾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他半天说不出来。臣妾一再询问,他才说不看门第家世,只想求个能与他心意相通,有胆识魄力,能为他出谋划策,携手并进的。”
司徒坤愣了半晌,忽然想到自己与皇后。他能登上这个位子,皇后在身后出了不少力。若无皇后鼎力相助,多少个日夜同他一起分析应对,只怕那些年他撑不下去。
“这样的女子可不好找。”
贤妃眉眼一挑,“臣妾倒是有个人选,却是不在单子里头,不知皇上肯不肯,也不知女方愿不愿意。”
司徒坤疑道:“哪家姑娘?”
贤妃轻笑,“皇上见过的,还常见呢!”
司徒坤更是困惑了,“你说的是……”
“明玉郡主!”
司徒坤一怔,想到苏瑾,竟是觉得她与司徒岭的要求完全符合。若是如此,叫司徒岭娶了苏瑾,司徒岳娶了冯青芷倒也不错。
“臣妾算过了。明玉郡主亲生父母乃是五月去的。至得今年八月,刚好满了二十七个月,过了孝期。如今她也有十五了。上个月,长公主才刚为她办了及笄礼。这亲事也该提一提了。”
司徒坤一笑,“看来,你早便瞧中了人家,连这些都算好了。”
贤妃眼眸转动,“那皇上觉得……”
“你可问过老三自己的意思?”
“皇上忘了。臣妾这病还多亏明玉郡主请动了明/慧师太才能活到今日,渐渐好起来。岭儿同她也接触过。
臣妾一提,岭儿大约没想过这遭,愣了好半晌,后来只说任凭臣妾做主。可臣妾瞧着他竟是少见的脸都红了。他是臣妾的儿子,臣妾还能不了解吗?这么着,自是高兴的。”
“是吗?”司徒坤竟是不知还有这段,想了想,跟着笑起来,“你这主意不错。若是别家,朕倒是可以直接应了,赐下圣旨。可明玉不一样。皇姐宝贝她得很,朕怎么也要问问皇姐的意思。若是皇姐愿意,自然是一桩喜事。若是皇姐不愿……”
贤妃赶紧接口,“这也不过是臣妾的一点想法。若是公主不愿,自然没有拽着不放的道理。”
司徒坤点头。回去便唤了司徒岭进宫,见他确实如贤妃所说,心甘情愿,且对冯大姑娘嫁给司徒岳一事也相当赞成。
“九弟不喜寻常闺阁姑娘。冯姑娘会骑马,会射箭,能与他一起跑马玩闹,也能谈得来。且她既管得住自家弟弟冯紫英,说不得还能管着点九弟。姑娘家心思素来比男人细腻。九弟是个不想事的,许多事也想不来。冯姑娘许还能为他想着些。”
那副模样是真心实意觉得这桩婚事好,全然没有半点被抢了女人的情绪。司徒坤放了心,他本顾虑这样会坏了兄弟俩的情谊,如今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司徒岭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跪下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微微抖了抖,抬头道:“父皇的用意,儿臣明白。父皇能为儿臣如此费心,儿臣喜不自持。若父皇问儿臣,于储君之位,想与不想。儿臣不避讳说,自然想。
可儿臣也知君臣之纲,父子之常。且儿臣信父皇,若父皇选的不是儿臣,那么必然是因为儿臣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儿臣绝无怨怼,此后不论是哪位兄弟,但凡他需要,儿臣都愿倾力相助,护我司徒家的天下。
若父皇看重儿臣,愿委以重任,儿臣也不会推辞,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以不负父皇期许。愿如父皇一般,顶天立地,英明神武,凭自己的本事成就大业。父皇当知,有能之人不必靠姻亲相助,自可使贤万民臣服,贤臣礼敬。姻亲之道,非君子立身之本。”
司徒坤心头一震,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几个儿子夺嫡的心思,世人皆知,他也知。可这是司徒岭头一回不加掩饰地直接说出来。而司徒坤也是头一回知道,他还有此等胸襟与气魄。
之前,他自知非是主帅最佳人选,甘愿将此功交给老大,听闻捷报传来,欣喜不已,半点不计较老大借此已名声大噪,更上一层。他有容得下老大的心胸,也有能制得住老大的自信。
如今,他拒以姻亲来成就上位之路,也是因为他有能凭己身成就大业的雄志,有艰难坎坷自身也能闯出去的自傲。
且他说,若自己选的是别的兄弟,他也愿鼎力相助。
说不震动是不可能的。司徒坤扪心自问。这些话换成另外几个儿子,不论是司徒峥还是已经被圈了的司徒峰,甚至是早就退出夺嫡的司徒岩,他都未必信。
因为他知道,他们也都不可能说得出来。这便是差距。
司徒坤看着司徒岭,竟有一种我大周的储君便有此等气度的感觉。他笑起来,“起来吧,朕知道了!”
司徒岭心神一松。其实若放在两年前,他绝不敢想象这等场景。若放在一年前,他也便是又想,却也是不敢去做的。但对于今时,他愿意一试。事实证明,他对了。
次日,司徒坤便请了清惠长公主入宫,言说婚事。
紧接着到了年节。宫中好一番忙碌。待得出了十五。司徒坤连下两封圣旨。
一封赐婚清惠长公主义女明玉郡主苏瑾为康王司徒岭之正妃。
一封赐婚神威将军冯唐之女冯青芷为宁王司徒岳之正妃。
京中又热闹了起来。
二月初九,春闱之期。林砚在司徒岳和秋鸣的目送下,进入考场。
第93章 会试+殿试
春闱与秋闱的考试历程一样,也是三场,每场三天。科目也如此。墨义,帖经,经义,诗赋,策问。
墨义,帖经林砚几乎都能手到擒来,游刃有余。经义比之稍微弱了点,却也算不得大事。策问自不必说。唯一担心的诗赋,他也早想到了解决之法。
诗词之道。古往今来的名家之作数不胜数,而即便上辈子是理科生,但谁让他有一个国学大家的外婆呢?别说有名些的,便是许多生僻的古诗古词,林砚也能如数家珍。
因此,这题不管出成什么样,林砚自认总能找到对应的。大不了也就是花的时间多一些。可这在脑子里筛查用的时间,怎么也比自己苦思冥想钻研出好诗词的时间短吧?
春闱与秋闱不同。秋闱时,林砚没有如此。因为他晓得便是以自己的本事也可在前几名,不会掉出太多。可春闱集结了天下学子,不只京城一处,竞争太多,他不敢托大。这是关系到进入殿试的座位安排与考场次序的。
大周科举三年一届。每届录取一甲三名,二甲三十名,三甲九十名。今岁因前两年增设了兵器所,玻璃厂,国债局等部门,所需官员相对增多。因此司徒坤特别示意,除一甲不变外,二甲增录至五十名,三甲增录至一百四十名。
这一百九十三人,自然就是会试杏榜的人数。而这些人里,只有前五十三名可入内殿应试,由陛下亲自监考,其余皆在殿外。陛下会钦定一甲前三名。应考的人多,陛下日理万机,不可能每份卷子一一过目。
因此,主考官会直接摘出会试前十的文章给皇上看,一甲便从此中选择。有时,考试时间长,皇上累了只看前五的也有。当然皇上若有兴趣,查看十名之外的亦有。
可若是因为这个“例外”而入了司徒坤的眼,放在别人身上许会成为美谈,放在他身份,只怕就是诟病了。毕竟树大招风。
所以,最少前十,最好他需要入前五。
对于其他,林砚都是有信心的,可对于诗赋,他着实有些没底气。所以,该抄的时候还是抄吧!至于剽窃什么的,他剽窃的还少吗?元杂剧小说哪一样不是?还有玻璃弓/弩,又哪一样不是?一回两回还心生愧疚,后来已经习惯了。
至于节操?节操是什么?比起立了军令状,不夺魁不让进家门的后果来说,那是什么东东,可以吃吗?
林砚翻了个白眼。打开了诗赋的考卷。
诗词题,提要是摘选的一句项羽本纪。让以此做一首诗或一首词。
项羽?古人写他的少吗?多着呢!林砚咬着笔,在杜牧的《题乌江亭》与李清照的《绝句》中犹豫了半晌。
一个是卷土重来未可知,一个是不肯过江东。可以说,两首诗的意境完全不同。但都是言及项羽诗词中不可多得的名句。林砚最终选了李清照。因为这首更合他的心意,力透胸臆,直指脊骨,豪情万丈!
接下来是赋文,题目写古战遗迹。
林砚本担心诗词他知道的多,可选择多,总能找到对应的。可赋文不同。但看到这里,他大是松了口气,不厚道地笑了。他这是走了狗屎运吗?这他妈简直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就算他知道的赋文不多,可中国十大名赋总是知道的。而十大名赋中就有苏轼的《前赤壁赋》。而且,这还是中学课文,背的滚瓜烂熟的那种!更有意思的是,他还真去过赤壁!
四年前,他通过院试,得中秀才。书院里一同参考也过了的人组织出游。大周素来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游学之风盛行。这提议一起,书院夫子立马答应了,还自告奋勇做他们的领队,这也是他此生第一回出远门,去的便是赤壁。
壬戌之初,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上。
将壬戌改为四年前的寅丑,七月倒不必改,既望改成上弦,苏子换成自己,林砚拖着下巴默念课文,来回四五遍,竟发现除此之外,无其他需要更改之处,简直完美!
林砚喜不自禁,笔下如神。
最后一道策问。林砚就更轻松了。这是他的强项,他只需记得不可如乡试一般太过激进就行。
考试结束,出了贡院,林砚只觉得浑身轻松,屁颠屁颠地,屁股就差没翘到天上去了。
待得将考卷默出来交给闫炳怀与林如海,二位都愣了半晌,纷纷朝林砚看过去,林砚嘚瑟简直没眼看。林如海与闫炳怀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林砚独自一人,懵逼脸:这是什么意思?
院外,闫炳怀松了口气,笑着道:“衍之此次诗赋倒是难得的佳作,只需这关过了。此后的殿试只考一题,便是策问,还是他拔尖的科目,倒是不必如何担心了。”
“都是先生教导有方,多谢先生!”林如海拱手一再作揖,闫炳怀含笑不受。
林如海将闫炳怀送出去,回头就瞧见林砚一张怨妇脸,“爹,你都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呦,这是等着夸奖吗?
林如海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好容易沉住脸道:“说什么呀?说你终于在正经事上拿出了你写话本子的功力?”
林砚一噎,瞬间没了声。
林如海却是背过身,笑起来。
三月,会试放榜。林砚宛如一匹杀出来的黑马,夺了魁。柳尚元居第二。次日便上林府拉了林砚去吃酒。
四月,殿试。
策问之题为皇上亲命。说的乃为蛮夷之治。但此处的蛮夷指的却非是东南西北之民,而是西洋。
林砚微愣,悄悄抬头看了眼司徒坤。这是因为这两年他弄出来的东西太多,许多都假借的西洋之名,心中生了些心思,所以才有了此题吗?
不管了。不论如何,这题目对他而言,是有优势的。而且倘或司徒坤已有此意,那么他的献策也会更顺利些。
林砚轻笑起来。
两个时辰后,考官将考卷全部收拢。取前十份呈给了司徒坤。司徒坤自会试第十名往上看,至得最后才是林砚。
“以夷攻夷,以夷款夷,师夷长技以制夷。”
林砚低着头,这是他的破题立论。
司徒坤瞄了他一眼,接着往下看。前头是引用的《周易》开篇,不足为奇。
只见后头竟写着,“有用之物,即奇技而非淫巧。”
司徒坤嘴角带笑,可真是聪明,不放过一丝机会。便连殿试,也要掺一句,为外头说自己为奇技淫巧之臣的流言而辩驳。
再往下看,司徒坤面色却是凝重起来。
“设海禁,以闭关而锁国,乃固步自封之举。大周国土千万余里,素以□□自居,却自戳其目,自掩其耳,得望井口之天,而曰泱泱之邦,以为高明,沾沾自喜。熟不知已落了下乘。”
这句一出口,司徒坤脸色铁青,在场众人,不论朝臣还是考生都捏了把汗。
海禁是司徒坤亲自下得旨,这不是直接一巴掌拍司徒坤脸上,说他错了吗?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这一句若是惹了圣怒,别说排名次,只怕就此撸了功名,或是降罪都是有的!
司徒坤一声冷哼,“你竟是如此想吗?”
林砚不得不站出来,“是!”
司徒坤又是一声冷哼,“那你觉得当如何?”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吸万物之所长,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化入己身,为矛为盾为刀枪剑戟,再克万物。学生在此篇上有所书。”
司徒坤将目光重新放回卷子上,林砚的卷子写得有些长,共有两页。第一页到此结束。第二页却是献策之方。
自守之策,攻夷之策,款夷之策分条论述。总结起来便是三点。守海口,练水师,互市。
司徒坤将卷子递给林如海,“他这么多主意,你知道吗?”
林如海压着脾气看完,言道:“臣不知。”
司徒坤微微点头,再次看向林砚,“这守海口,练水师也便罢了。待北戎战事既定,朕本也有打算梳理海防。只这互市,你可知当年便是因为如此闹出许多乱子?”
“知道。学生曾查阅过资料,也问过父亲,做过粗略计算。那些年流入我朝的西洋之物,如玻璃饰品,钟摆等可以万吨计,而自我朝流入西洋诸国之瓷器茶叶亦然。两方贸易往来之数额逾千万两,还非是白银,乃为黄金。”
“此系数之庞大让人咋舌。然如此巨额之利益来往,却无国家政策之善导。商市必乱。学生以为可设市舶司,规划进出口商品之贸易。来往之物需加盖市舶司官印,发给公凭,方可出入。”
“另设关税,每件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