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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楼同人)[红楼]公子林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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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琏二爷不是说……”话到一半,秋鸣一愣。细细回想,贾琏当时只介绍林砚是姑母家的女儿,也未曾自报家门。霍烨是认得贾琏的,也没有问。
这么说来,却是不曾提过。秋鸣面色一肃,“大爷,你上回就看出来了?”
林砚但笑不语,看是看出来了,只是那会儿,他并不确定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金玉坊那位九皇子的。毕竟事情发生在金玉坊门口,太过巧合。针对九皇子的概率比较大些。
秋鸣急得跳脚,“大爷,你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为何还留下她!她还是个会武的,万一伤了大爷怎么办?”
“你当我傻吗?父亲给我请过武师父呢!就算学得是半吊子水,不过强身健体,打不赢那些武官,对付她一个练了没几天的孩子总是够用的。
对方有多少选择不送,送个女童来,就是怕我起疑。这孩子不大,可以放松我的警惕。若是这样我都没有收,只怕下一次就要想法子送个更加让我意想不到的人物了,那时若我未能察觉怎么办?
与其等着对方不知道再出什么招,还不如留下这个已经露馅的,反而更加安全。再说,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年级小却深藏不露的人物不容易。对方用了这样的手笔,如此看重我,我总得知道他是谁吧!不留下这孩子,我如何顺藤摸瓜?”
秋鸣怔愣,“大爷的意思,不是甄家?”
林砚嗤鼻,“甄家若有这人物,这手段,早用了。也不会单只遣了个连翘入府,还需策动了柳姨娘才能行事。况且,甄家就在江南,要用也该用在父亲身上。千里迢迢派个人安在我身边,不是舍近求远吗?”
所以只能是京里的各位。算一下,就那么几位皇子,不是这个,便是那个了。
咚!咚!咚!
忽然,鼓点响起,林砚大震,瞬间站了起来。
声音是自他这小院的后墙外来的。别看荣国府正门在宁荣街,转出去为永安道,可他这小院的后头却是朱雀大街的东端,而朱雀大街正中乃是朱雀门。
朱雀门外有一大鼓,名为登闻鼓!
此鼓乃太/祖所造,上达天听之用,为的是臣民冤屈能诉。设立之初,本无人敢击。后有一老农击打言说自己家的鸡丢了。太/祖听闻,下令府尹督办,当真为其找回了鸡。太/祖威信大涨。后来这传统便留了下来,太/祖铁令,子孙不可废。
只是后来老农之事传扬出去,许多百姓敲击,为的都是丢了鸡鸭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为此等小节事事亲为?便又立下另一则规矩。
敲鼓人需得身受宫内大刑八十大板不死者,其冤屈,皇上必须立即受理。
林砚指尖微颤,良久,心头一叹:苏瑾,到底是选择了这条路。也唯有这条路能够将事情闹大,人尽皆知,借此争取最大利益。
外头奴仆也听到了鼓声,院子里一下子骚乱起来。可谓是唤醒了大家的八卦之魂,毕竟登闻鼓,已经许多年没有响过了。
而只要一响,必有大事。
林砚刚想叫秋鸣出府瞧瞧,打探一下消息,便有人来传,林家老宅那边留守的管事求见。
林槐送来的是一封信,一封苏瑾写的信。
信中,再三谢过他,谢过林家。未曾言及其他。
林砚却知,以苏瑾的玲珑心思,必不会如此简单,问道:“苏姑娘可还有说什么?”
“苏姑娘让老奴转告大爷,倘或此行事败,还请大爷为她收尸。”
林砚大震。苏瑾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登闻鼓本就是一出赌局,赌注是她的性命。
虽明面上说八十大板,但内里却大有文章可做。是生是死,端看各方手段和上头的意思。
皇上若想整治江南,必会留她性命,借此事打压甄家,可若皇上有所顾忌,或者其间有他人插手搞鬼,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明知如此,她却义无反顾。
林砚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句:好一朵铿锵玫瑰,好一个巾帼须眉!
而苏瑾的聪慧还不只于此。
他与苏瑾有言在先,此事不将林家牵扯进来。因为这个,苏瑾才忍了数日,没有在刚上京之时去敲鼓。为的就是和林砚上京的时间错开,避免他人联想到一起去。
她既然如此有心,又怎会提出让他为其收尸的请求?这不是把林家摆在台面上了吗?
显然,这是一则暗示。她在暗示他,倘或事败,她会将证据和线索留在自己的尸体上。
虽然在此之前,她对林家始终有所保留,可若真到了那一步,她所能信的也就只有林家了。
而她也确定,这个暗示,林砚会懂。林砚也确实懂了。
让秋鸣送了林槐出去,林砚独自一人站在廊下,沉默良久。
京城多少年才迎来一次登闻鼓响,此等大事,全城沸腾。不必林砚特意去打探,次日便传来消息,苏瑾过了大刑,送上了诉状,陈述扬州知府与金陵织造借官粮敛财,倒卖私盐,与盐商漕帮勾结,巧令名目血洗苏家等八大罪状。
皇上震怒,着令刑部核实彻查!百姓大惊!
可就在第三日,甄应嘉忽然上京,与五皇子一同跪在宣政殿外,哭得泪流满面。痛陈治家不严,幼弟混账。竟然胆敢以五皇子之名与杨知府勾结,祸害百姓,更谋杀钦差,将所有罪名嫁祸给苏同知。
奈何自己前些日子才发现此事,悔之晚矣。而今既已知晓,便不能姑息,明知非奉诏述职,外官不得随意入京,仍是绑了幼弟上殿。
事件至此陷入僵局。
茶楼。
说书人折扇往手心一扣,“甄大人言道:甄家世代忠良,没有此等不肖子孙。自今往后,甄三爷自宗族除名,再与甄家无关,此乃家规。而于国法而言,自有陛下裁决。甄家出此祸害,累及百姓,心中有愧。自取头顶乌纱,交还官印,任凭陛下发落。”
“好!”
楼下叫好声不断,更有窃窃私语之声传来。
“甄家也是望族,当年义忠亲王之乱,甄家老太爷还曾救过陛下一命,就此命陨。其忠烈可见一斑。”
“是啊!可惜,出了甄三爷这样的子孙,如今怕是全家都要遭难。”
“这倒也不见得,到底是护驾功臣之后。此乃甄三爷一人之过,甄大人不曾维护,反而绑了他上殿,这等大义灭亲之举,也可见其忠心。陛下必能明察秋毫。”
……
二楼厢房内,林砚将这些听在耳朵里,不由一声冷笑。
好是真的好!好一招弃车保帅,以退为进!
不过一天,就让这等言论遍布京城,挽回了之前事情刚爆出之时人人喊打的局势!
舍一个甄三爷,保全五皇子和整个甄家,端得划算。
林砚轻叹:“秋鸣,叫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打听到了。当日是皇后娘娘欣赏苏姑娘敢于击打登闻鼓,一人承受八十大板的胆识,又怜她父母被奸人所害,蒙冤而死,便将她接进了凤仪宫,请了太医为她治伤。”
内宫之事不易外传,难怪自那日之后苏瑾便没了消息。如今听得这个答案,林砚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能入中宫,便说明了皇上的态度。即便甄家借由舆论和当年的救驾之功,加之江南时局的威胁,让陛下不得不退让,但好歹苏瑾是保下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砚身心一松,站起身来往外走,出门便被一人拦住,“公子留步,我家爷请公子一叙!”
林砚一头雾水,“你家爷是哪位?”
“爷说,倘或公子询问,便说他叫岳九,与公子曾有一面之缘!”
林砚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司徒岳,排行第九……
这化名敢不敢再没水准点!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其实苏瑾做女主也不错?
大气,有主见。林哥哥需要的是这样的木棉,而不是凌霄花。
再有一点,如果她是林家少奶奶,那么至少林家在突遇变故的时候,不至于慌乱无措。
即便林如海和林哥哥都出了事,她也能撑得起来。
哈哈,说说而已,我还没定。
所以,大家先看看,友情提示:不要轻易站队。
说不定后期别的女性角色出来,我就又改主意了。
o(╯□╰)o,我就是如此善变……
还有一个沈沅都没出来呢!这个角色出来不会那么快,但是她的戏份应该还行。
至于之后还有没有其他备选,目前我还在犹豫。
哈哈,自从上次开了汤姆苏·林的玩笑之后,居然真的有点想要励志打造汤姆苏·林怎么办!我林哥哥是个香饽饽,但我林哥哥觉不是中央空调,他是个妹控!妹控!妹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5章 九皇子
厢房。
司徒岳嘴角透着一抹邪笑,揶揄道:“不是说受了惊吓,需得静心休养吗?怎地倒是有闲情来茶馆看热闹?”
林砚丝毫不惧,淡定回击,“殿下不也一样?”
司徒岳眼光闪烁,“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林砚差点没被这句给噎死。麻蛋,你化名化成那样,不就是故意让人认出来的吗?当然,林砚也知,司徒岳此话问的并非字面之意。
“见过宁郡王。”他上前一步,先行了礼,这才道:“殿下化名简洁明了,请我前来的侍卫佩的乃是大内兵器。林砚还算瞧得出来。只昨日与殿下一面之缘,不知殿下身份,冒昧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呵,这么假的话居然能说得如此淡定,司徒岳轻呵一声。昨天他未曾遮掩行迹,身上穿的虽是富贵人家都能得的料子,可腰带上绣的却是盘龙纹。
林砚既能杀马救人,策动沈伯年摆南安王府一道,还能认得出他身边侍卫的大内佩剑,又怎会看不出他的衣饰?
司徒岳神色一哂,收起方才的玩笑模样,将桌上的乌木盒子推了过去。林砚也不矫情,打开一看,果然是一面玻璃镜子。
虽只有巴掌大小,镜框却用的紫檀木,边缘用金丝包裹,镶嵌了一圈小巧宝石。精致好看。
“用你说的方子试出来的。这个是限量版中的样品。”
限量版?啧啧,他不过提了一句,这位九爷居然就已经运用上了,有两把刷子。
司徒岳眼神犀利,“看不出来,你居然真的知道玻璃的配方,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林砚摇头,连称不敢,“都九爷的功劳,能在区区七日之内试验成功,也就九爷有这等本事。”
这话倒是取悦了司徒岳,他五官都得意起来,“那是自然,也不看看爷是谁。为着这个,爷是亲自监督,可在厂坊吃了好几天的土!你不知道……”
话到这里,便听闻屏风遮挡地全然看不见的内室一声细微的响动。林砚眼睫一颤,眸子里划过了然。
司徒岳瞬间闭了嘴,取了另一个盒子递过去。盒子里装着一万两的银票,还有一张近似于合同的协议。
“这些年来,我大周想要自己制造玻璃的人不少,却无一人能真正成功。
那些洋人只管卖,对其制作也未必知道。便是知晓,为了赚买卖钱,也不会说。更何况,自前几年开始,父皇便禁了海商。洋商来往便成了稀缺之事。这玻璃也就更难寻了。
这既是你提供的,爷自然不会亏了你。如今这出来的第一波,我已经着令放入市面。这一万两算是预先付给你的。等后期货品卖出去,我于你每月送分红,我七你三。如何?”
前几年大周繁盛,海上贸易频繁,富贵人家购置洋货的不少。可自打洋人在境内闹了些事,陛下便有些不喜,觉得果真是蛮夷之族,不堪教化。便让禁了海贸。
虽并非全然没有洋人进出,却已是凤毛麟角。现在的洋货不好得,玻璃的价格也就更高了。这等在后世廉价到随处可见的东西,在这里却堪比宝石。此间利润可想而知。
就是三成,也足够巨大。林砚不过是给了个方子,什么事都不用管。真真是渔翁之利。
只可惜,司徒岳此举之意悠远。林砚心底惋惜了一句,将盒子里的银票抽了出来,协议单子却并没有看。
“九爷看得起,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不过动了动嘴,实在不敢居功,受之有愧。九爷若想赏我,就这个吧。”
司徒岳双眉一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你所承诺给你的,可是区区一万两能比的?”
林砚站起身来,“王爷,林家很清楚自己的位子。”
司徒岳一震,瞬间没了话语,目光自屏风后头扫过,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林砚见此,笑着说:“我见王爷之前提到限量版。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听。”
“你那天说的会员制?”司徒岳眼睛亮了起来,往桌子上一拍,“坐,你那天说的不清不楚,今天可得细细道来。”
林砚应了,又着人取了笔墨来,将后世的会员限量以及拍卖等经营理念细细说与司徒岳听,末了言道:“不知,我这法子,可能在王爷这再换个一万两?”
司徒岳懵了半晌,又气又笑,还有点恼怒,“林家是缺了你的,还是短了你的!你怎么一副掉钱眼里去了的嘴脸,也不嫌难看!”
林砚眨了眨眼,“王爷,不知皇上是缺了你,还是短了你?”
司徒岳被将了一军,瞪回去,冷哼,“你既有这本事,不如自己干,何愁没有一万两,便是多少个一万两都可得了!”
“我嫌麻烦!”
敢情,这是说爷干的都是麻烦的活?司徒岳气得咬牙切齿,指使身边的小厮说:“给他一万两,让他滚!”
林砚淡定接了,还笑嘻嘻同司徒岳谢恩。转头对着屏风躬身言道:“听闻北疆风光大气美妙,站在边关城楼利用望远台之势,便可见青海长云暗雪山。不知殿下可想试一试?”
说完,林砚便作揖退了出去。
司徒岳转过屏风,“三哥,他怎么知道你在?”
司徒岭蔑视了司徒岳一眼:你表现的那么明显,当别人瞎吗?
司徒岳摸了摸鼻子,生硬地转移了这个话题:“三哥,你说林砚这是什么意思?若说是向我们投诚,却又不接受我的馈赠,拒绝了我的联盟。可若说不是,他又为何要把玻璃的方子告诉我,送我这么大一份礼?可别说,他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司徒岭摇头,“此人心思剔透,行事机敏,玻璃这么大的事,怎会说漏嘴?”
司徒岳更加不明白了。
司徒岭一叹,“林家素来不沾夺嫡之事。林砚突然和你说玻璃方子,我一开始也道林家是不是被那几家惹得烦了,生了别的想法。
我不强求林家,是因为知道,林家不必偏向我,只需不与任何一家联盟,对我便是最好之势。但倘或能有这等助力,我也不会放过。因此叫你约了他来,将计就计,且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那三哥现在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林家立场未变!”
司徒岳睁大了眼睛,“啊?他耍我们玩呢?”
司徒岭失笑,“你当那玻璃方子真是给你的?”
“不……不是吗?”看着司徒岭的神情,司徒岳竟有些不确定了。
“是,也不是!你可听到他离开时说的什么?”
司徒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北疆风光?都什么没头没脑的!”
司徒岭却是笑了起来,“他在暗示边关时局。这些年来,北戎对我大周虽未有大战,可每逢冬季总有前来扰边的,生杀抢夺,肆意张扬。你我都知道,父皇想要出兵之心日久,这一二年来更是有些耐不住了。
父皇这么急着想要肃清江南,一来是容不得这群蛀虫,二来也是为此。天下赋税,半数出自江南。
虽然林大人调任扬州这些年盐税大有提升,如今国库余银尚可,却还要维持境内各方旱涝蝗虫等天灾。倘或出兵,军饷怕是有些难办。况且,与北戎一战,一旦开始,便非短期内能解决。粮草不济,乃兵家之大忌。”
司徒岳长大了嘴巴,“你是说,玻璃?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未必没有。只看如何运作了。况且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司徒岭眼中欣赏之意愈甚,“边关并无望远台。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曾得过一只望远镜?我曾听人说过,洋商带来贩卖的之势可观寻常目力十倍以上的玩物。而有一种,其望远之能,在人之目力百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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