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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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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景:有点担心傻儿子恢复记忆自己要被灭口
胭脂:不会,我选择其他的封口方式
景景:比如?
胭脂:不可细说,总之是这样那样的各种方式


第77章 
景岳牵着的小手突然多用了几分力,一低头,就对上秦燕支崇拜的眼神……滋味嘛,羞耻中还有一点爽?
刚才那股威压一降下,他就感应到其中蕴含了微弱的一国法度之力,可他和秦燕支并非陈国人,又同属天外来者,这一点点法度之力对他们毫无影响。
他注意到威压降临前赵学毅取出了一方小印,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监察印,那法度之力应该就封在印中,否则赵学毅一介凡人,又如何能使出修士的手段?
对,所谓法度之力,其实是借助灵力来引动,这哪里是天罚,分明是人在作怪,想来,多半是那位国师了。
景岳漠然地看着赵学毅,仿佛看着一粒灰尘,“原来这就是天罚?看来奈何不了我。”
所有村人都回过神来,他们心有余悸地四下张望,好像……真没事了?于是,一道道炙热的视线烧向景岳——若刚刚的水幕只意味着小道士是神仙,如今小道士一袖挥退天罚,那简直就是……就是天帝!
国师创造的天罚可让人筋骨断裂,神智失常,却被小道士轻描淡写地化解,能比大罗护法转世的国师还要厉害的,不是天帝是什么?!
早已被养肥的蓝凤晃悠悠回到景岳肩上,得意洋洋道:“打脸了!打脸了!景景好久都没有装逼打脸了!叽叽都已经按耐不住,亲自动爪了!”
景岳忍住白眼的欲望,今日他之所以会出手,一来是动了恻隐之心,二来,他想在陈国建立小寒云宗,并将小寒云宗发展起来,就不允许有修士在陈国捣乱。
小寒云宗才是陈国今后唯一的国教,唯一的信仰,涉及道统之争,他一步也不能退!
那么,小寒云宗的崛起之路,就从枣子村开始吧。
他没有搭理被吓得两股战战的赵学毅,而是看向仍跌坐在地的姜寡妇,明知故问道:“你为何要寻死?”
姜寡妇木愣愣地抬头,嚅嗫道:“民妇怕牵连村人。”
景岳:“那你可有罪?”
姜寡妇毫不犹豫地摇头:“民妇无罪。”
景岳:“既无罪,何谈牵连?看看你的儿子,你若死了,他怎么办?”
姜寡妇含泪望向被村人抱着的儿子,见对方眼睛肿成核桃,眼底的惊惶和绝望凝成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几乎让她窒息!她猛地爬起来朝对方冲去,大哭道:“桂生,是娘对不起你!”
母子俩抱头痛哭,不少村人也跟着红了眼眶……然后,赵海子就倒了霉,被村民们绑了起来,留待处置。
等大家情绪缓和,景岳招了招手,“桂生,你来。”
桂生有些畏惧地靠近,他虽知道这位仙长不会伤害他,但对方可是天帝呢!他连皇帝都没见过,居然见到了天帝!
景岳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将一只手抚上桂生发顶。
片刻后,他道:“桂生,你可愿意与我上山,入我宗门,随我修道?”
桂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愿意!”等说完才想起他娘,于是迟疑道:“可、可我还要照顾我娘……我、我不能随您上山了。”
景岳:“你娘一起便是。”
正好,有人帮忙做饭打扫了!
姜寡妇没料到她也能跟去,激动得“噗通”跪地,磕头道:“民妇愿服侍仙长。”
她这一下倒是提醒了景岳,他见村子里的人都还跪着,忙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地上挺凉的。”
村民不敢违逆“天帝”的命令,你搀着我,我扶着你,相继站了起来。
村长怯怯道:“仙长,您真要带桂生母子上山吗?”
景岳点头,“桂生有仙骨。”
他刚才一探,虽不知桂生灵根几何,却能感知对方有修仙的资质。如今他们小寒云宗缺钱又缺人,能拐一个上山是一个。
想了想,景岳掏出一枚补血丹交给桂生,算是见面礼。
村民们都艳羡不已,这可是仙丹啊,桂生母子的命也太好了!说不得下次再见,就都是神仙了!
哪知桂生接过了补血丹,却紧张地问道:“仙长,我能把仙丹送人吗?”
村长心一抖,害怕天帝要生气,忙道:“桂生!瞎胡说什么呢?仙长,您别跟这孩子计较。”
景岳摆摆手,问道:“你要送给谁?”
桂生手指向吴仲春,后者一愣,就听桂生道:“吴哥哥救了我娘,我也想救他娘。”
简单却有大义的话从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直接把吴仲春给震傻了!景岳赞许地拍拍桂生的头,含笑道:“你去吧。”
这时,秦燕支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景岳低头一看,见对方正严肃地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让他一头雾水,于是问道:“小燕支怎么了啊?”
秦燕支不答,景岳更茫然了。
秦燕支见景岳迟迟不动,不高兴地抓起景岳的手,放在自己头顶。
景岳:“………………”有毒!
而另一边,吴仲春迟迟没有接过桂生递来的补血丹,他一面想着瘫痪在床的母亲,一面想着这是仙长送给桂生的仙丹,他不能夺了去。
一时间,脑子里乱成浆糊。
“收下吧。”
温暖的声音传入吴仲春耳朵,他一抬头,就对上仙长含笑的双眸。
景岳:“你可愿随我上山?”
他想了,山上还得有个成年男子处理杂事,平日里帮着跑跑腿什么的。吴仲春虽不像个有灵根的,可心性不错,应该得用。
吴仲春抖着唇,半晌憋了一个字:“我……”
景岳:“可以将你娘一起接上山。”
反正都有了姜寡妇,再多一个妇人也无所谓,两人搭配,干活不累嘛。
如此周全,吴仲春还能拒绝吗?
景岳大方地收人,顿时让村民们心生妄想,一个个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景岳尴尬一笑,他再是缺人,也不能将枣子村都搬上山啊?于是轻咳道:“天色不早了,我来村子里换点儿粮食就得回山了。”
村民们都有些失望,但转瞬又激动起来!
天帝要找他们换粮食!天帝要吃他们家的粮食!至于天帝为何还要吃饭?谁管他!
不过几个呼吸间,村民们已呼啦啦地跑光,回家搬粮食去了。
周围只剩下景岳、秦燕支、蓝凤……还有被遗忘许久的刑监赵学毅。
景岳对着赵学毅露了个灿烂的笑,后者竟被吓的失禁了!
赵学毅顾不得濡湿腥臊的下身,正欲求饶,就听对方道:“你走吧,别再来了。”
赵学毅带着满腔羞愤与恨意跑了,村民们则带着满车粮食与热情回来了。
临到村口前,村长瞄了景岳好几次,眼中有着淡淡的忧虑,景岳知他心思,便道:“不必担心。”
他伸出手,于空中虚画了几道符纹,玄奥又美妙的纹路散发着淡淡荧光,猛地被打入村口石碑。
恍惚间,每个村民都听见了一声古朴厚重的钟响。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不是错觉,因为枣子村的石碑上竟多了一口钟的图案。
景岳:“此碑有我意志,归于我的地盘,从今往后,天罚管不到这里!”
那日以后,飞花山上多了几个人,自然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补血丹对凡人的确可算仙丹,吴母多年沉疴一日痊愈,平日里与姜寡妇一起打理观中琐事,洗衣、煮饭、泡茶、扫院……
道观后山上还开辟了几亩田,种花种菜种粮食,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几人中唯有景岳已辟谷,因而吴仲春每隔三五天就会下山采买些吃食用品,其余时间便与桂生一起学习锻体之术。
景岳后来为他们两人测试过,吴仲春的确是没有灵根的,但锻体仍能帮助他成为凡俗高手。而桂生却是三灵根,在寒云宗或许不算什么,但在昊天界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简直是稀世珍宝了。
如果没有景岳,或许他这一生就平平凡凡的过去了,一切都是他的机缘。
两人修炼都很勤奋,但一个老师带的学生总是有好有坏,比如,现在就有个偷懒的。
景岳:“叽叽,你又打瞌睡了。”
梅树枝桠上的蓝凤原本小脑袋一点一点,被景岳一说,猛地抬起头,对着梅树一吼,假装在练习叶刃,然而只吹落几片梅花瓣,纷纷扬扬好似雨落。
景岳:“……”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叽叽啊叽叽,你瞧瞧你,每次修炼不是睡觉就是扑蝶追鸟,对着一根虫子都能玩半个时辰。要修炼是你说的,怕苦怕累也是你,人家燕支都能引气入体了,你连一道叶刃都放不出来,还记得你是神兽吗?”
蓝凤垂着头乖乖接受批评,豆眼却一直偷看景岳,见他说完了,忙从树上扑腾到他脚边,举着翅膀表忠心道:“景景,叽叽一定好好修炼的,叽叽要早日化形保护景景,不让景景再受伤了!”
景岳:“每次说你你就撒娇,你们蓝凤一族孕育期就得几百上千万年,你又是……早产凤,本就先天不足,还不抓紧修炼怕是十几万年也难化形,还要不要和我一起飞升了?”
蓝凤立刻紧张道:“叽叽要和景景一起的,景景等等叽叽。”
景岳:“我怎么等你?纵然我修至渡劫也顶多万载寿数,若你继续这样娇气懒散,等我化成灰了也等不到你。”
蓝凤大哭:“叽叽马上就去练!景景不要化成灰!”
景岳叹了口气:“先跟我上山吧,燕支等着我们呢。”
蓝凤一瞧,秦燕支果然抱着桃木剑乖巧地等在门边,望着景岳的眼睛里满是孺慕。
与蓝凤相反,秦燕支修炼起来十分争气。
由于道一剑的心法天上地下只有秦燕支本人知道,景岳只能绞尽脑汁找了个他认为最合适剑修、也最得起考验的保守心法教给秦燕支,反正就是个过渡。
而秦燕支仅仅用了七日便打通全身窍穴经脉,一日便引气入体,比起全灵体的景岳也不遑多让了,如此进益简直超乎景岳想象。
他仔细探查过秦燕支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其它隐患,就连丹田中的剑灵也愈发壮大,将九天煞气稳稳压制。
既如此,景岳便随他去了,秦燕支早一日修炼有成,小寒云宗也能早一日壮大,他们就可早一日“飞升”。
景岳提着蓝凤,走到门边,故意逗秦燕支:“走吧,今日我教你剑七式中的第二式——劈,等你学会,就能帮忙劈柴了。”
只到景岳大腿的秦燕支肃着小脸,点点头:“燕支一定很快学会,帮忙劈柴。”
景岳大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小燕支一块儿出门。
等到了东峰山道上,景岳松开秦燕支,一个人先走,后者抱着木剑一阶一阶慢慢往上爬。
木剑是景岳特意炼制的,对他而言很轻巧,但对五岁的秦燕支来说,还是太沉了些。
东峰的石阶足有一千七百阶,每一天,秦燕支都爬得很辛苦,景岳也从不帮他,而是喜欢快步走到前头,再回头来欣赏秦燕支艰难的挣扎。
有时候,秦燕支会把木剑抗在肩上,有时候,他会把剑抱在怀中。
但不论他多累,始终不曾把剑拖在地上,或者当拐杖杵着,他珍视着这把剑,尽管,剑只是最最平常的桃木剑。
每每此时,景岳总会将眼前小小一团的人与九天书院那位山长重合,心里不由得敬佩。
然而他并不知道,秦燕支其实非常喜欢爬石阶,虽然很疲惫,但景哥哥总会在路的尽头等着他,看着他。
当他追上去,就能握住景哥哥的手,那双手柔软又温暖,会牵着他继续往前,一直往前。
作者有话要说:
景景:你现在有毒你知道吗?剧毒!
胭脂:我有毒,你有药。
景景:???
胭脂:你就是解药啊。
叽叽:…………果然有毒。


第78章 
东峰陡峭,山顶仅可容三人合站。
四面都是悬崖,崖边悬挂着一根根冰凌,地面湿滑,天空飞雪昏蒙,每隔半个时辰,还有罡风从崖底吹来,风力极强,似要将风所笼罩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尽管条件恶劣,但景岳发现此地十分适宜练剑。在罡风下,每一招一式都要比平时多用上七八分力,狭窄的空间也迫使人对剑式的控制更稳、更细致,否则动作稍有变形,就有可能抵挡不了罡风侵袭,或是不慎摔倒,或是跌落山崖。
景岳第一次带秦燕支上来时,后者差点儿就被风卷下去,好在及时被拉了回来。
但秦燕支没有落下恐惧的阴影,他从一开始的根本站不起来,到如今能够稳稳立在风中,只用了二十来日,对比至今还时常被风卷走的叽叽,实在是值得骄傲。
至于蓝凤,景岳连捞一把都懒得,反正等罡风一停它也能自己飞回来。
景岳将他曾经从秦燕支那里所学的,又一一教给小秦燕支,告诉他何为剑,要如何认识剑,如何对待剑。他始终记得,秦燕支曾说自己领悟道一剑前一心修炼剑七式,景岳剑道天赋不比对方,不敢乱教,索性让小秦燕支照着练。
此时,他双手握一把和秦燕支一模一样的木剑,双腿一前一后分开约莫一尺距离,腰板挺直,曲肘举剑,道:“劈剑,眼要直视目标,劲力从腰部起,经大臂贯至小臂,再通过手腕,传至剑柄、剑尖。手臂要由曲而伸,从上往下直线运力,剑尖指向同一个方向,直取对手。”
秦燕支模仿景岳的动作,顶着罡风试了几次,矮矮的身体有些重心不稳,但还是艰难地劈出一剑。
他心中欢喜,只觉得这个动作让他每个毛孔都在兴奋,而习剑的过程,就像在一点点找回自己的过程,似乎本来就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感觉亲切又熟悉。
秦燕支随着景岳的节奏,一剑又一剑,反反复复,不觉枯燥,不知疲惫。
等到夕阳照石头,将天幕染成胭脂色,景岳终于收了剑。
秦燕支此刻只着里衣,已累得满头大汗,呼呼喘气,正仰着白里透红的小脸等景岳为他擦汗。
与此同时,蓝凤也摇摇晃晃地从悬崖底下飞上来,大言不惭道:“等叽叽化形,这点小风算什么,叽叽咳嗽一声,它们都要停下来的。”
景岳:“哦。”
蓝凤:“……”伐开心!
景岳蹲下身道:“闭眼。”
秦燕支紧紧闭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景岳在他脸上胡乱一抹,道:“行了。”
他又帮小燕支穿好外袍,将对方抱起来。每日下山,景岳都会抱着秦燕支走,因为练剑一天下来,秦燕支手脚都在发抖。
总之,景岳自认是个负责任的奶爸。
两人一“鸡”沐浴着夕阳余晖返回道观,入目的景色都被勾勒成温馨的暖金色,让人不自觉松快下来。
可还没进观门,就见桂生急跑而来,哭喊道:“掌门!吴哥哥被衙门里的人捉住了!说、说他偷盗,要鞭笞一百再砍掉双手,呜呜……”
景岳惊道:“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桂生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经过道来。
原来今日吴仲春准备下山采买,桂生也想跟着去,两人便一块儿进了县城。
他们在县城里正好遇上有人接亲,新郎一身红衣骑在马背上,后头的队伍吹吹打打撒喜钱,一群百姓也就跟着捡钱。
桂生毕竟年纪小,也跟着人群捡起来,吴仲春则在一旁看护。
突然,身旁有人大喊丢了钱,几个衙役冲过来就将吴桂二人抓住,两人刚刚修道月余,哪里是衙役的对手?几下就被制服了。
衙役直接从桂生手里夺走他捡的喜钱,丢钱的人却说是自己的,任凭吴仲春与桂生如何解释,那人都一口咬定是桂生偷了钱,于是衙役便将两人带去了衙门。
县令审也不审就得出桂生偷钱人赃并获的结论,把桂生吓哭了,吴仲春眼见一场无妄之灾不可避免,只得说钱是他捡的,桂生只是帮他拿着。
县令轻易就默认了他的说辞,将吴仲春关押起来,反倒把桂生放了回来。
桂生:“我真的没偷钱,掌门,你救救吴哥哥吧,县令说明日要公开处刑……”
景岳冷笑一声,还未开口,蓝凤就道:“碰瓷!景景,这都是碰瓷的套路!叽叽智慧的双眼早已看穿一切!”
景岳:“……”
若说蓝凤一族象征着智慧,那叽叽多半是族里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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