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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烽火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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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在前,微风轻摆,“我倒要看看,父亲口中‘九霄’,到底有何不同。”
枫叔看着红袍背影,一时回不过神。
少东家似是有些不同了,只是何处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可是,管他呢。
少东家就是少东家。
无论他变成何样,无论他走上何路,无论他要做何事。
他依旧是他。
家主将唐枫当做好友,唐枫看着红袍长大,他又何曾不是将红袍视若己出?
前方昏暗,枫叔愿为少东家,遮风挡雨。
地道极长,越是往前,越是光线不明。
途中,偶有几间大洞。
洞中藏有兵刃,干粮,甚至引有活水。
显然,此处地道不仅是避难之用。
此等规模,这地道所存时间,只怕不下五十年。
山师家之心,蛰伏已久,也难怪山师云难以隐忍。
山师阴取了把长剑,枫叔取了副拳套。
两人又包了些干粮,取了饮水,这才走到地道尽头。
地道尽头是一扶梯,已无油灯,是为防止光线外露,暴露目标。
枫叔让山师阴稍等,嘴里衔着短刀,慢慢上爬。
很快便爬至顶端,正是个洞口,可让一人倚靠,不至掉落。
枫叔用手敲了敲,顶上是块大石。
伸手摸索,石下附有滑动铁钩,用于稳固。
枫叔用力掰开铁钩,钩上异常顺滑,显然常有工匠维护。
枫叔不敢掉以轻心,鼓起全力,轻轻推起大石。
移开一寸,已能见到空中繁星。
竟是在一处密林。
确认无事,枫叔才将石块完全挪开,钻出洞外。
冬日深夜,虫鸣断绝,静谧无声。
枫叔朝洞里,轻轻喊了一声。
山师阴这才顺着扶梯,爬出洞来。
枫叔为山师阴拂去尘土,山师阴环顾四周。
突觉天大地大,何处安家?
他有一瞬迷茫,晃晃脑袋,便稳下心神。
满心踌躇,与枫叔并肩上路。
星光披肩,路在何方?
“再后来,我们一路遭遇追杀,有山师家的人,也有黑一门的刺客。最终就被你小子,捡到了。”山师阴靠在床上,脸色发白,甚是虚弱。
他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些梗概,略过了叛国言论。
林火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碗,舀起一勺,放到红袍嘴边,“你刚刚消了体内余毒,怎么这么多话,还不快把药吃了。”
山师阴撇过脸去,“不吃,苦。”
林火皱了皱眉,这么大人,还耍小孩子脾气。
他也无可奈何,脑筋一转,开口说道:“你若乖乖吃药,我就带你偷溜出去,去看枫叔。”
山师阴立刻转过头来,抢过药碗,便一饮而尽,对着林火似笑非笑。
林火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这红袍,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而自己又傻乎乎地上钩了。
林火为山师阴取来外袍,是他最爱的正红。
林火将红袍往床上一抛,“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第040章 山雾朦胧落日缺
冬日午后,暖阳柔,风和煦。
宁静小院,石刻桌椅,一壶清茶两只盏。
白发老者桌边坐,论一声天下,叹一句往昔,饮一口不夜侯。
再观清友下沉,白雾袅袅,怡然自得。
能在“赛扁鹊”的院子里,如此逍遥,也只有王伯与曾老两位。
两人聊得火热,半响才停歇下来。
曾老抿了口茶,意犹未尽,“转眼三四十年,师兄,仍旧医术不凡啊。”
王伯捻着胡须,端起茶盏,“师弟可别这般说。给唐枫与山师阴驱毒之时,要不是有师弟在,老夫只怕还得费上一番手脚。”
曾老挑了挑眉毛,“师兄此言差矣,要知驱毒之事,可是师弟的拿手好戏。那时,还得多谢师兄在旁协助啊。”
王伯端着茶盏,却未饮下,又缓缓放了回去,“师弟何出此言。若非老夫施针在前,只怕那两人也撑不到这里。”
曾老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正要说话,却看到吕烽从院门走了进来。
今日依旧穿着猎装,身背箭镞,肩上还挑着只兔子,看来是打猎归来。
“今天竟然有了收获?”曾老挑了挑眉,调笑道。
吕烽嘻嘻一笑,“每天去猎,总得会有收获。”
曾老站起身来,挑着兔腿看了几眼,“身上没个箭眼,脊椎错断,这兔子,只怕是被你掐死的吧。”
吕烽面上一红,“怎么说也算有了收获,再说了,还不是曾老你说的,这野兔肉益气凉血,解毒袪热。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两个伤员补补身子。”
王伯看着吕烽窘迫模样,也是哈哈大笑,“师弟,你就别逗这孩子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孩子天生神力,武艺惊人,天赐的马上骁将。这弯弓射雕之能,有是锦上添花,无也莫可奈何。”
吕烽却不依了,“两位老人家,说话怎么如此气人。我是不信,一千箭我射不中,那我就练一万箭!谁说我不能弓马娴熟?”
两位老人,又在桌边坐下,见着吕烽不服气的模样,相视大笑。
吕烽脸色涨红,正欲说话,却看到客房开缝,林火偷摸探出头来。
两人对视一眼,林火以指挡唇,示意噤声。
王伯见吕烽直勾勾望着他俩身后,正待回头,却听到“嘭”的一声闷响。
石桌微颤,茶盏倾覆,翻了满桌。
“哎呦!我的雨前龙井!”曾老心疼茶水,捧着茶盏便站了起来,“吕小子!你这是做什么?”
两位老人怒目而视,原来是吕烽发力,将野兔敲在桌上。
吕烽瞥了林火一眼,后者正偷摸出门,口中答道:“这打猎也太累人,一直没有控制好力道,两位恕罪。”
王伯身上也溅了茶汁,没好气地说道:“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哪里是累了。分明是被我俩说得气恼。这么大人,怎么还像个孩子。”
吕烽口中嘿嘿直笑,“我这不是赤子之心嘛。”
余光之中,林火已拉着山师阴出了房门。
“赤子之心?”曾老也是苦笑,“要让左徒修那老家伙听到,你这般乱用,还不得罚你抄书。”
说话间,山师阴已经关好房门,跟着林火,窜到后院院门。
林火将山师阴推入门内,还不忘朝吕烽招了招手。
吕烽咧嘴一笑,抱拳说道:“两位神医。这野兔先放这儿,小子内急,先出个恭。”
曾老摇了摇头,“你啊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行?”
王伯挥了挥手,“需知肾乃精之居所,你尚未成亲,可别憋坏咯。”
吕烽倒不在意,走向后院,“王伯若是感兴趣,下次小子做东,请两位神医,燕都翠柳居一行。”
两位老者哈哈大笑,“这臭小子。”
吕烽闪身入了后院,曾老看向王伯,“师兄,方才可是聊到医术?”
王伯捻这胡须微微点头,“师弟可是不服?”
曾老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布囊。
王伯眼前一亮,接到手中,“这可是我俩过去常常比试的,百草囊?”
“正是此物。”曾老又抽出一根布条,“和过去一样,这百草囊中,有上百草药碎片,你我各取一个,只需手摸鼻闻,谁若答不上来,便做东请酒。”
王伯伸手接过布条,“那便比试一番,师兄何时怕过你。”
两人在那比试,后院门后,竖着两只耳朵。
林火点了点头,“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找我们。”
吕烽也是点头,“曾老这下有伴了,想必也不会来找我试药。”
山师阴浑不在意,“看你们俩,那窝囊样。”
“还不是为你。”林火拉着山师阴,往后院深处行去,“王伯可是吩咐,你半月之内,不能出门走动。”
吕烽与两人并肩而行,“怕他作甚,我上次摔断了胳膊,说要修养一旬。我不过十日,就力能搏熊了。”
林火等了他一眼,“你当谁都和你这怪物一样?”
三人斗嘴,玩闹,穿过后院花园,不一会儿,便行到后院僻静处。
独立小院,唯有木屋一栋。
枫叔就在其中。
山师阴脸色暗淡,林火与吕烽也自觉闭嘴。
山师阴单手按在门上,尚未推开,便能闻到淡淡药味。
他站了片刻,才伸手推开房门。
曾老说枫叔中毒颇深,又伤势沉重,暂时不能见光见风。
三人赶紧入得房中,将门紧闭。
屋内昏暗,门窗紧闭,还塞了遮阳黑布。
房间摆设简朴,与老爷子那屋相差无几,除了必备之品,再无他物。
最为显眼,便是屋中大床。
白纱垂吊而下,木床若隐若现。
而卧在床上之人,便是枫叔。
山师阴走近床边,却未掀开白纱,他听曾老说过,这白纱是为防风邪入内。
他便这样站着,隔着朦胧,注视静卧枫叔。
枫叔至今还未醒来。
何时醒来?即便是王伯也说不清楚。
他身中三十余刀,就连曾老也是震惊。别说一般凡人,即便是天位高手,受到如此重伤,也无法从延庆城活到九霄。更别说,还需护着红袍。
他一身武艺若能保下,此生也是无望天位。
山师阴便这么看着,不发一言。
林火与吕烽候在一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枫叔身上缠满纱布,左眼覆着白棉,这只招子算是废了。
“枫叔。”山师阴挪动嘴唇,“我爹可是把我交给你了,你若是这般躺着,可是领不到工钱的。”
他语气平静,林火却能看到他双拳紧握。
他走上前去,搂住红袍肩膀。
红袍绽颜一笑,“我没事。”
“房里有些气闷,我们出去吧。”他回过身来,朝门外走去。
林火与吕烽相视一眼,赶紧跟上。
三人出了木屋,气氛沉重。
林火说道:“还是快些回去,万一被王伯发现,少不得责骂。”
“曾大夫已经在找你们了。”
清脆声音,林火抬眼去看,正见到一席红氅,亭亭玉立。
林火赶紧上前两步,“南柯姑娘,怎会在这?”
红氅退了半步,“我方才就在花园,见着你们朝小院来。”
“是吗?”林火挠了挠头,“方才没见到姑娘。不然,也好打个招呼。”
“你们三人聊得高兴,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红氅不为所动,“我就传个信,看在你为我赶走那登徒子的份上。”
“姜杉?”林火摇头说道:“他虽然油嘴滑舌,但也算不上坏人。”
“与我无关。”红氅皱了皱眉,转身就走,“快些回去,还能少些责骂。”
林火愣在原地,不知哪里又说错了话。
红氅走远,吕烽赶紧凑了过来,“你小子蠢得可以,有你这么和姑娘说话的?”
山师阴也走过来,接口道:“有何关系,那姑娘也不算好看。”
“瞎说什么呢!”林火脸色一红,“我觉得,还挺漂亮的。”
“一看就是个雏。”吕烽嫌弃地摇了摇头,“反正也逃了出来,不如这样,哥哥带你们出去喝酒。”
林火看了眼山师阴,连连摆手,“这可不行,王伯说山师阴不能饮酒。”
山师阴挑了挑眉,“无妨,我想喝。”
林火还想说话,被吕烽一把勾住脖颈。
吕烽力大,箍得林火说不出话,“你看病人自己都这么说,还不从了我们。”
他又一把勾住山师阴,山师阴虽是嫌弃,却也摆脱不得。
三人勾肩搭背渐渐走远。
前门自然走不得,可吕烽熟悉地形,三人从后院角落,翻出墙去。
吕烽又将林火的马车赶来。
借车之事,林火已和山师阴说过。见着自家车马,红袍也不惊讶。
吕烽赶车,三人摇晃而去。
冬季夜长日短。
等林火再次钻出马车,已经夕阳斜挂。
远远望向龙门山,山雾朦胧而起。
落日彤红,隐在雾后,依山而落。
缥缈雾气,若在红玉盘上,画下条条云痕。
林火摇了摇头,从霞光中缓过神来。
而出现在林火面前的,却是一间熟悉酒馆。
门挂“曹”字,九霄书院,只此一家。
三人还未踏入店中,便听到一个熟悉声音,“掌柜,这次还是赊账可好?”
定睛去看,正看到一身花袍,对着掌柜连连作揖。


第041章 酒醇香厚醉人斜
林火扶住额头,转身要走。
吕烽已经按住花袍肩膀,“你这酒鬼,又要赊账?”
姜杉回过头来,见着吕烽,笑逐颜开,“哟嚯!这不是吕家大少爷嘛!”
说罢,他便拽着吕烽手腕,转到掌柜面前,“吕大金主你可认识。”
掌柜点了点头,“自然识得,慷慨的客人,谁不欢迎?总比某些赊账月余的人好。”
姜杉毫不脸红,拉着吕烽就往店里走,不忘招呼掌柜,“既然有人付账,你还不快快上酒?”
掌柜也是愣神,“你不是刚刚喝完?”
姜杉头也不回,领着三人便入了厢房,“方才只是小酌,此刻才是畅饮。”
将三人推进房里,他还特地吩咐,“记得拿最好的桂花酒来,吕大金主可不差钱。”
说罢,便“啪”的一声,合上房门。
一入房门,便是雕花大窗迎面。
屋中并无矮凳,正中置一圆案,四周铺满软垫。或坐或跪或卧,悉听尊便。
地下设有火道,即便赤足而立,也不觉寒冷。
林火被姜杉推进屋内,等他反应过来,已是坐在桌前。
对此,他也是笑得无可奈何。
吕烽倒是一脸平静,除了外靴,盘腿坐下,显然是见怪不怪。
林火又看山师阴,红袍儿倚窗而坐,望向晚霞,霞光落在脸上,相映成辉。
好吧,林火暗暗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姜杉没个正经,朝吕烽拱了拱手,“今日也真是有缘,又要吕大财主破费啦。”
吕烽嫌弃道:“什么狗屁缘分?九霄哪个不知道你姜杉?不在酒馆,就在医馆。去这两个地方,总能碰得到你。”
姜杉哈哈笑着,也坐下来,“你若哪天连酒馆也见不着我,可得记得帮我收尸。”
山师阴看了过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姜杉挑了挑眉,“那我可得说声谢,毕竟你祝我长命百岁。”
两人对视片刻,山师阴微微一笑,与三人围桌而坐。
“这就对了。”姜杉拍着林火肩膀,“你可是桃花仙下凡?怎么身边朋友,一个赛一个俊俏。”
被姜杉这么一说,林火环顾一圈,才发现真是如此。
山师阴自不用说,那相貌,不知要让多少姑娘,自惭形愧。
吕烽阳刚硬朗,剑眉星目,即便穿着粗皮猎装,也是英气逼人。
姜杉一张白狐儿脸,也算俊美,天生病弱,倒更添几分慵懒。
反观林火自己,只能算是秀气。
姜杉双眼一眯,哈哈大笑:“看看你那样。你可知何为朋友?”
林火一愣,正要回答,却听到门扉轻响。
姜杉拉开移门,原是小二酒到。
姜杉端过酒坛,朝吕烽使了个眼色。
吕烽苦笑,从怀中掏出碎银,交在小二手上,“拿去,赏你的。”
小二笑得满脸褶子,连连鞠躬。
姜杉合上移门,打开酒封,桂花清香盈满屋内。
他先是陶醉一嗅,一嗅在嗅。
“看你那馋猫样儿。”吕烽放下小菜,为几人摆放酒具,“身上没钱,还学人阔绰打赏。”
姜杉嘿嘿一笑,为众人满酒,嘴上不停,“此乃太白遗风,爱酒之人,若是失了风骨,那便和街边醉汉有何区别?”
林火接嘴道:“你倒是讲究。”
姜杉为自己斟满,迫不及待,便是一口饮下,再满一盏,“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要我说来,那是他没喝过这桂花酒。酸甜适口,醇厚柔和,余香久远,萦绕齿间。如若方才所谓朋友。”
众人放下酒盏,附耳来听。
“天下熙熙人往来,今朝有酒今朝酣。浮一白相逢是缘,浮一白谈笑甚欢。不问人何所去,不问客何所来,共饮一壶浊酒,同赏一夜月白。煮酒饮尽,拱手相送,各奔东西,人四散天涯海角,心相连皆在酒中。”
高举酒盏,姜杉杨身而起,“同桌共饮便是友,明日事明日去,今宵有酒!我问诸君!可愿与我同醉!”
山师阴幽幽说道:“要是这时候没人睬你,你是不是会很尴尬。”
姜杉脸色一僵。
山师阴勾起嘴角,举杯而起,“同醉!”
吕烽哈哈一笑,举起酒盏,“同醉!”
林火憋着笑意,同样举杯,“同醉!”
酒盏相触,鸣声清脆。
金波荡漾,四人同时一饮而尽。
男儿友谊,皆在一杯酒中。
姜杉最是兴奋,又为众人满上。
水寒胃底,酒暖人心。
你来我往,越喝越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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