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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烽火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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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顿了顿,沉声说道:“职责所在。我无怨无悔。”
柳凤泊摆了摆手,“道不同,这酒是不能请你喝了。”
那声音消失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不拔金针,虽然功力受制,但你还有一线生机。”
“等你的门主来救我?”柳凤泊哈哈一笑,“凤栖可等不了那么久。”
“滚吧!”柳凤泊举起酒坛,“别扰了我的酒兴。”
树影斑驳,再无声响。
柳凤泊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曾经千杯不倒,如今双眼迷离。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去那王城。
二十岁,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一柄利剑,败尽王城武馆,少年白衣,名声鹊起。
得的万两赏金,宴请全城,三天流水席,日以继夜。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先来满饮此杯!
无论明日何去何从,今日与尔共醉!
与绿林草莽豪饮,与达官显贵交杯,一掷千金,只为博花魁笑靥。
觥筹交错,开怀狂喜,不晓星辰变换,不知朝起日暮。
曲终人散,千人拱手,“恭送白袍千臂!”
柳凤泊抚掌而笑,一瞬入天位,御空而去,何等恣意妄为。
那时,柳凤泊不过初入天位,迎着夕阳飞不得多远,便酒气上涌。
他见着地上有桥,便晃晃悠悠地降到河边,捧起河水敷了敷脸。
再抬头时,正见到一红衣女子驻留桥上。
落霞似画,美人如莲。
红衣少女柔荑轻摆,白袍少年心神乱颤。
柳凤泊摘了朵残阳花,插在美人耳后,“你是哪里下凡的火云仙子?”
美人浑身一颤,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惊奇。
柳凤泊借着醉意,挑起红衣下巴,语带轻佻,“姑娘,可否让我尝你嘴上胭脂?”
红衣女子缓缓弯起嘴角,酒窝可爱迷人。
没有说话,白袍当她欲迎还拒。
俯身去吻,却“啪”的一声脆响。
“想吃老娘豆腐?”红衣笑靥如花,“门都没有。”
酒醉柳凤泊误入王室园林,凤栖郡主桥上偶遇。
这巴掌,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初遇并不完美,一个登徒子,一个赛须眉。
可命运无常,情爱难测。
廿一岁,风华正茂,深闺后宅只是摆设。柳凤泊带着凤栖,游遍王都山水。
坐城墙,观朝阳,共饮一壶“酡红香”。
酒过微醺,少女倍添娇媚。
廿二岁,凤栖为柳凤泊酿了第一坛酒。
酒是最寻常的刀子酒,可惜凤栖没什么天赋,酿得实在差劲。既酸又苦,简直难以下咽。
但从那天起,刀子酒成了柳凤泊的最爱。
他对自己说,此生非凤栖不取。
可他拿什么娶她?
人家是堂堂郡主,王族之女。
而他柳凤泊又是什么?一个浪子,一介武夫。
他可以用骄傲,无视冷眼,但是他无法忍受别人看不起凤栖。
他发誓要做那天下第一,要让她做天下第一夫人!
柳凤泊决定试剑天下。
他们在桃花树前离别,凤栖给了他亲手雕的木簪,柳凤泊给了她一个承诺,“只需一年,等我回来吃你嘴上胭脂。”
白袍仗剑而去,红衣暗自垂泪。
她在桃花树下等,她在桃花树下望。
从花开满树,等到落英缤纷。
春夏秋冬一轮回,便是一年时光。
然而,一年复一年。
等柳凤泊达到天位巅峰,力夺殿前武斗第一,已是三年之后。
而他换来的第一个差使,就是护送凤栖郡主出塞和亲。
“咣当”一声巨响,是柳凤泊打翻了酒坛。
这声响也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
夜风凄冷,人心戚戚。
刀子酒,每个人酿出来的皆不相同,喝过了这么多,却只爱那一坛。
柳凤泊掏出贴身木簪,轻轻抚摸,像是呵护稀世珍宝。
“凤栖。”柳凤泊轻声唤道,“我马上就回来了。”
晚风起,扬起柳凤泊满头青丝,白色却从发根逐渐蔓延。
满腔悔恨相思无人可诉,柳凤泊一夜白发。
曙光未至,柳凤泊已经离了山中小院。
孤身一人,往山下缓行。
行至半山腰,却见着老者拦路,“你真要去送死?”
“我还以为你不拦我呢。”柳凤泊微微一笑。
李尔冉叹了口气,“或许不应该让你参加殿前武斗。”
柳凤泊淡淡说道:“那日你不该拦我。”
李尔冉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拦着你,你是要让老道堂堂帝师,看着你袭杀燕王?”
柳凤泊面露怒色,“他要把凤栖送给狄国和亲!”
“我知道你和凤栖的感情。”李尔冉按住他的肩膀,“你屠了三百近侍,我不怪你。我被人挤兑丢了帝师之位,封印一身修为。只要能救你一命,我也无怨无悔。”
柳凤泊挥开他的手掌,“那你今日为何拦我?”
“小白!”李尔冉握紧双拳,后又缓缓松开,“我不能看着你送死啊。”
柳凤泊冷冷一哼,“我能杀一千狄狗,也能杀进王都。”
“就凭你一身残躯?”李尔冉隐隐发怒,四周红枫颤动,“先不说从边塞回来重伤未愈,光是你这几天传给林小子的真元,就足够把你掏空。”
柳凤泊瞥向一边,没有接话。
李尔冉缓和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在我这里好好休养,等那位门主来。不说保住性命,与他多多交流,此生有望踏入那天人境界。”
柳凤泊惨然一笑,“没有凤栖,我要这天人境界有何用?”
李尔冉无言以对。
林中静谧,悄无声息。
两人相对无言。
柳凤泊绕开李尔冉,迈步下山,老者立在原地。
冬风萧条,人影萧瑟。
耄耋老人,真的老了。
柳凤泊行至山脚,却见到一头黑驴拖着板车,车上堆着稻草。
林火笑嘻嘻地招了招手,“你可丢不下我。”
柳凤泊眉头紧皱,“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赶着投胎?”
“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林火正色道:“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救我性命已成事实。”
“此去王城,生死不知。若你活着,我替你庆功。”
“若你死了。”
“我为你收尸。”
柳凤泊沉默了半响,跃上驴车,“我可只喝好酒。”
林火哈哈一笑,挥鞭向南。
下一站。
王都,昌隆。


第015章 雷鸣电闪心如故
林间小道,幽暗深处。
“能不能把你衣服脱了?”林火注视着柳凤泊的眼睛。
“不能。”柳凤泊一口回绝。
林火无奈扶额,“你这么穿着,实在麻烦。还是脱了吧。”
“麻烦?”柳凤泊问道。
林火指着落荒而逃的人影,对柳凤泊无可奈何:“这已经是第七波杀手了。”
柳凤泊侧卧在稻草堆中,喝了口酒,“也就七波而已。”
“是今天的第七波!”林火被柳凤泊气得不轻,重重跳上驴车,“你这样一头白发,一身白衣,实在太过显眼。就不能戴个斗笠,换件正常的?”
柳凤泊抿了口酒,嘴角微翘,“我这白衣哪里不正常?”
“现在是冬天!你穿着白色单衣,哪里正常了?”林火皱眉摇头,“到了下个城镇,一定要给你弄件棉衣。”
“不要。”柳凤泊将双手枕在脑后,平躺下来,“不够潇洒。”
林火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可是钦犯,还在乎潇不潇洒?况且我们行踪暴露,这样走走停停,还剩五日,我们真能赶到王城?”
问题没有得到回复。
林火回头去看,柳凤泊双目紧闭,也不知道真睡假睡。
林火叹了口气,默默赶车。
他们早已离开岳山地界,向南行了五天,离王都已是不远。
可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他俩成了过街老鼠,无论黑道白道,人人喊打。
黑道人物还要好些,至少为利而来,简单干脆。
自诩正道之人,则要麻烦许多,动不动之乎者也,一言不合便民族大义。
林火不胜其烦。
柳凤泊倒是自在,喝喝小酒,睡睡大觉,他这哪里像是去赴死?
不过五日时间,林火与人交手六十余次。
每日皆是精疲力竭,夜里睡得极沉,倒是没有遇到夜袭,也是谢天谢地。
风餐露宿了五天,今天难道又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林火抬头看天,乌云盖顶。
这可不是好兆头,只怕今夜会有大雨。
林火加紧赶路,驴车摇晃,也是不慢。
又往前行了不远,遇到两头岔道。
林火立刻犯难,他从小在龙兴长大,自然认不得去王城的路。
幸好路边有一青年正在解手。
那人骑的是大宛良驹,黑衣白裘,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等那人便溺完毕,林火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往王城方向该走哪条路?”
那青年抖了抖眉,全无架子,“你可是问对人了,我也是刚从王城赶来。”
他指了指右手岔口,“顺着这条路走就能上官道,再顺着官道走一天,也就能见到王城外的村落了。”
林火拱手致谢。
那人的话却没说完,“我可劝你别急着走,你看看这天。”他指着漫天乌云,“眼看天要下雨,你们这驴车可赶不及。”
蹬鞍上马,黑衣白裘将马头调转,朝向左侧路径,“不如和我去那‘野珍馆’避一避雨,还能尝些名品山珍。”
林火婉言拒绝,那人也不在意,说了句,“这可是你们的损失。咱们有缘再见。”便策马奔入左侧路径。
林火继续驱车向右,回想方才那人,为了一口吃食到处奔波,也是有趣。
突然,空中划过一道落雷。
电光直插下来,雷声贯通天地。
林火正感叹天威难测,忽看到浓烟滚滚,焦炭味弥散刺鼻,再往前走就能听见“噼啪”声响。
站在驴车上望,竟然是方才那道雷光劈中了路边巨木。
巨木燃火,轰然倒塌,阻碍了去路。
还有两人,同样候在树前,被巨木拦路。
冬季巨木枯朽易燃,火势熊熊。
其中持刀男子吐了口唾沫,“也是点背,居然遇到这种破事。”
另一魁梧汉子答道:“这火不停,这路可过不去。”
“眼看就要下雨,虽能浇灭这火,可雨天泥泞也是难行。”持刀男子眉头紧缩。
魁梧汉子哈哈一笑,“我与兄台也是有缘,不如与我同去‘野珍馆’。借宿一宿,你我把酒言欢。”
“我也正有此意。传闻,那馆子里有个‘牛饮酒’,需得海碗豪饮,配上风味野牛肉,堪称一绝!”
“兄台竟也知道,那可真是不能错过啊!”
两人相约而去,与林火擦肩而过。
林火望着火墙,准备找找小路,穿过路障。
“还真准备雨中漫步?”柳凤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不如去那什么馆看看,好酒好肉伺候,何等逍遥。”
林火白了他一眼,说到美酒琼浆,这人就走不动道。
再看一眼天空,黑云压顶,闷雷阵阵。
林火叹了口气,原路返回,循着左侧岔口往前赶车。
赶了不远,便能从树隙间望见“野珍馆”的轮廓。
外立围墙,白墙黑瓦。门口立着幌杆,三条酒幌迎风招摇。
这“野珍馆”虽比不上号称“想啥有啥”的四幡客栈,能在这荒郊野径挂上三条,也是颇有底气。
再过一个拐角,已经能看清“野珍馆”全貌。
白墙整净,偶有山藤攀附。黑瓦净洁,稍有灰尘黏着。
门挂三对大红灯笼,灯穗离地一寸。
灯书“野珍馆”三字。
三条酒幌也有些意思,一书店名,后两条是一幅对联。
“野珍尽揽天下客,酒香遍引云外仙。”
进了院里,柳凤泊跳下车来,立刻就有小二笑脸相迎。高呼“贵客临门”,低手牵过缰绳,没有因为是驴车,而有丝毫怠慢。
再去看,朱红大柱倚墙,橙红灯笼高悬。
店分两层,上有烛光点点,下有灯火通明。
还没进门,酒香喧闹已经透出墙来。
柳凤泊喜上眉梢,大步迈了进去。
林火给了小二些碎银,瞥见马棚里的大宛良驹,嘱托了几句,便跟上白袍剑客。
真正进了店门,才发现情况有些怪异。
店内约有二十余座,却分成两侧,泾渭分明。
左侧是江湖汉子,刀枪剑戟,海碗豪饮,大声谈笑。
右侧则是文雅之士,纸扇纶巾,酒盅慢品,低声浅谈。
店内小二躬身行礼,“两位客官,打火还是住店。”
这又是落雨又是大火,自然是要过夜。林火稍加询问,只剩几间下房。幸好两人也不矫情,便将住处订好。
当然,既然来了“野珍馆”,怎么能不尝尝此处的拿手好菜?
只是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林火刚想吩咐小二,左手边突然有人站了起来。
是那白裘青年,他一人占着张桌子,朝林火招手,眉开眼笑。
林火还未动作,柳凤泊径直走了过去。
小二最会察言观色,说了声“风势渐大,小的得去关门”,便躬身离开。
林火只能无奈跟上。
说来也巧,之前遇到的魁梧汉子与刀客,就在邻座,举杯交盏,喝的好不痛快。
还未坐定,那白裘青年张口说道:“你们方才不是还忙着赶路吗?怎么就来了这里,可是被我说动了?”
林火苦笑,将大火拦路的事情简略说明。
那白裘少年哈哈大笑,“那我们可真是有缘,这都能凑到一块儿。还坐在一张桌上。”
柳凤泊接话道:“如此有缘,该当我俩做东,请兄弟你不醉不归!”
“唉!这是什么话。我叫孟然之,叫我然之就行。”白裘青年指了指柜后挂单,“萍水相逢也是情,两位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去点。这顿,我来做东。”
“孟兄弟如此豪气,我若是矫情,就是对不住你。”柳凤泊嘴角微翘,淡淡说道,“小二,先来个深山野熊掌。再来个酱烤鹿舌……”
林火汗颜,柳凤泊专挑贵的点,太不讲究。
孟然之却脸色不变,甚至有些莫名兴奋,“这野熊掌可是镇店之宝,当场点菜可吃不到。幸好你们运气不错,遇上了我。我可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下好了定金。今天就是冲着这熊掌而来。”
柳凤泊微微一笑,“我等江湖草莽,自然没有孟兄弟懂得享受。我听传闻,这深山野熊掌,需得先用百里香去腥,再配上蜀地的‘朝天辣’腌制,最后蒸煮至七分嫩熟。可谓是人间美味。”
孟然之抚掌而笑,“白袍千臂,果然是个老饕!”
林火骤然握紧木剑!


第016章 群鸦乱
林火骤然握紧木剑,不待出手,被柳凤泊按住手腕,“你认识我?”
孟然之哈哈一笑,“您的名号,放眼整个大燕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说这店里所有江湖好汉,哪个不是把您早早认出来了?”
林火环顾四周,果然有人偷偷望来,匆匆一瞥,便又别过头去。
“别担心。”孟然之放开三个酒盅,解下腰间酒囊,一杯杯满上,“这家店的背景,是三大辅臣之首,文人领袖罗国。谁敢在此随意放肆?”
听到三大辅臣与罗国,林火也是一呆。
他身处龙兴偏远之地,也曾经听闻此事。
先王临终之时,燕王尚幼,于是将燕国交于三位重臣手中,责令辅佐当今燕王。如今并称为三大辅臣。
文人领袖罗国,官至司徒,门生故吏遍布大燕,统领百官。年八十,历经三代燕王,德高望重。
司空崔禄商,掌管大燕钱粮命脉,即便是燕王诏令,也可一纸驳回。年六十余岁,威望比之罗国略低。
司马董蛮武,总领兵马大权,燕国兵马只认董蛮子虎符。年仅四十八岁,正值壮年。二十年前,少年成名,深受先王器重。
若说他们三人才是当今大燕国真正的掌权人,也是毫不为过。
这三人,除了崔禄商名声太臭,另外两人褒贬不一。
孟然之已经将酒斟满,把酒杯推到两人面前,眉宇之间,满是挑衅,“只是不知道,盛名之下,是不是其实难副。”
杯中酒茶褐色,气味刺鼻难闻。
柳凤泊举杯便干。
林火自然不能示弱,一口喝干。
这酒入口腥臭发苦,却有一股暖气,从胃里散发开来。
孟然之正色道:“两位就不怕我酒中放毒?”
林火抹了抹嘴,“你若放毒,哪来这么多废话。”
孟然之拍桌而笑,“果然有气魄。这酒不仅没毒,而且大补。乃是我自带的九年虎骨酒。一杯下去,可得小心彻夜难眠啊。”
林火闻言大窘,孟然之勾住他的肩膀,“不要害羞,让哥哥给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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