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九天-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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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莲阵,乃南海仙子几千年修炼而成。施阵者处于阵法中央,人为一莲,同时向身周八方不停地触发莲结之气,状如莲花,滋生不息,与金夕的八宫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九莲不灭,阵内气场犹如静海无波,莲开坐仙,广天而净化,地坤以祥和。
施阵之人再发意念之气,便可以消解戾气,破除束缚,令意念广布人间。
若要两人同布此阵,便立即形如会面,相邻而出,千里传音,意念合一,相当于无尽施用寻仙丹。
“多谢师尊,”冰婉儿感激恩谢,“婉儿一定不负师尊之望,早早修成九莲阵。”
冰婉儿便与金夕一样,开始习练莲结开合之速,一瞬间先后发出八道莲气,随后在第一道莲气尚未消逝之前增补第二轮莲气,以此往复,创出九莲。
九莲阵一成,则在阵内荡气成海,用以创造乾坤,或者以意念之息冲破九霄,寻念之人,破戾之气。
南海仙子修炼千年而成,冰婉儿为了寻到金夕也是日夜不停修炼,好在有仙师指点,修为突飞猛进……
“师尊,你为何留守此地,又毫无怨言收婉儿为徒?”闲暇下来,冰婉儿问道。
她在至光门等候几年后,仍未探查到金夕的下落,随后便离开自行寻找,又是几年过去,在确认无法寻到金夕后,悲痛欲绝任凭意念而南下,最终被南海仙子收留。
南海仙子淡淡一笑,“此地为真界极南之土,同样也是凡界朝土南地,为师在这里几千年,也许就是为了等候你……”
冰婉儿一怔,就像在昆仑虚内听到董父等候五百年一样,疑惑地瞧向南海仙子,她却是满面憧憬和幸福,不再有答话之意。
立地暗沙,卧水莲花之内,两位仙子飞梭修行,后被人发现,但无人敢搅扰,消息逐渐传至中原,再入二重真界,随着有人简短入内而回返凡界,音息也带入凡界。
无数年后,因气候之变莲花不再,人们便随着忘却了卧水莲花四个字,将这一片净土称之为立地暗沙。
同样是水,立地暗沙之上风潮涌动,阔海平川,天低云轻,可是泗河的水却是平静安然,不亵玩不见流淌,上空天高日远,红光铺岸。
水下的冀鼎内,三个被困的人愈发可怜。
金夕一边日日起八宫维持三人修为,一边暗暗修行提高金行修为,他们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冀鼎内的天尊之金将他的修为提到二层,在迈向三层的三级瓶颈前再次变得出奇缓慢。
修行丹与止寐丹逐渐少去,仇丁媚也产生了轻微的变化。
“金夕,”程杰偷偷对金夕说道,“仇丁媚似是要傻呢!”
“闭嘴!”金夕斥道。
由于穴阵阻隔了真界气场,几个人的修为随之下降,只好利用五行八宫阵维持修为,可是随着修行时间增长,仇丁媚的身体出现了不适,意识受到冲击,甚至有时莫名其妙道出毫无边际之语。修真与修魔之气产生不可融合的厮杀!
姚珧是修真之魂,气入莲结,方才体脉通畅,意念顺达;可仇丁媚却是修魔之人,真气只入三丹与体脉,因此与姚珧产生巨大分歧,长久之下,终于酿发出恐怖的症状。
每当仇丁媚极度不适与言行不一之时,金夕才给她一粒止寐丹,防止丹药用尽,无法维持生息。
“仇丁媚,你们魔族第四境是什么?”金夕问道。
“意丹!”仇丁媚直直盯着金夕。
“意丹?”金夕凝眉思索片刻,接着说道,“修真第四境为金丹,此时莲结如金,不可被破;修五行第四境为易丹,丹气自炼滋养丹草;意丹,修魔之人达到三境,三丹与体脉可存纳的真气无尚饱满,大概是要在意念中结丹储气,可是为何魔族无一人达到?”
仇丁媚不知是生气还是感慨,噘着嘴答道:“魔族早年的顶尖高手均被禹帝清理,残留之下的魔族不甚了解意丹修法,据爹爹说,即使参透本法,魔族中人早已越过修行期限,无法再提升到四境了……”
“原来如此!”金夕怅然。
“好啊,好啊!”程杰如释重负一般,“我看你们魔族还敢不敢……”他赶紧住嘴,突然发现仇丁媚脸色阴晴不定,嘴唇急促张开又合上,定是想谩骂一番,可姚珧不准。
金夕抬头仰望上空,光亮微照,水纹依旧柔波凛凛。
他曾无数次试图攻击穿刺那道穴气,无论施出多强的行气,既不反弹回来,也绝无法穿破气层,气飘而上荡然无息,一丝震动也没有。
“很难过吗?”他小声问道。
仇丁媚立即点头,指着自己身体毫不加掩饰地说道:
“她似乎不要我修行,总是阻拦我的真气,定是不怀好意!”
刚说完,她的胳膊忽然扬起,看样子是抽向自己的脸,毋庸置疑是姚珧在作怪,长久以来两人合少分多,刚刚有起色,可修行之为属于不可避免的梗阻。
金夕忙上前把住仇丁媚的右臂,厉声一喝:
“你们两个都本分些!”
程杰瞧着立即张开大嘴,做出幸灾乐祸笑容,瞧着仇丁媚不住点头。
仇丁媚惊得一颤,眼睛瞪大流露出委屈和不解,忽又痛楚迷离。
金夕脸色难看起来,若要寻根问底,杀害姚珧的是那蒙面女子的告密和仇巨的贪婪,与仇丁媚毫无关系,可她又是仇巨的女儿,不假思索带着姚珧跳入冀鼎内,姚珧的潜意识岂能放过仇丁媚?
但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却依然是仇丁媚,她在失去心智之前完全可以将姚珧的魂魄从体内强行驱除出去,将姚珧彻底粉碎。
“算了!”金夕松开仇丁媚的胳膊,盯着她字字铿锵说道,“苦了你!”
他的修行再一次陷入困境,金行修为就在三层之前,可是那层屏障就像柔软无比的气膜,无论如何也突破不得,鼎内的金息不断,可是修为一日比一日缓慢,似乎绝不准达到顶端。
又一日,金夕问程杰:“我们被困有多少年了?”
程杰一挠头,“不知!”
一旁休憩的仇丁媚忽然答道:“再有一个月便是整整二十年!”
两人惊愣,许久,“娘亲怎样,刘冷与冰婉儿不知如何?”金夕低声自问。
无人回答。
。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未央长乐
此时的凡界长安未央宫,一名宦官急匆匆跑出,不刻停在长乐宫之前。
“常侍大人,有何吩咐?”一位苗条宫女施礼相迎。
宦官毕恭毕敬答道:“姑姑,陛下有旨,请太后到未央宫议事……”
时逢刘恒刚刚登基称帝,入主未央宫不足一月,而薄姬被奉为皇太后迁入长乐宫,主掌大汉后宫。
宫女立即返入长乐宫,很快又微身步出,“太后有言,孤为后宫之主,不问朝事,一切由皇帝自行处置!”
宦官一怔,随即笑容满面,虽然没有完成陛下的旨意,还是恭敬地望一眼长乐宫,兴冲冲奔回去,擦抹一番额头汗水,钻入未央宫,不久之后再度跑出。
“姑姑,陛下称身前事杂无法离宫,因天子九鼎坠入泗河,着请母后赶往拜祭,祈念天安……”
他再次禀道。
宫女去而又返,兴致勃勃称:“常侍大人,太后高兴得很,称高祖皇帝起在沛邑,铜人亦在那里消缺,便去沛邑的泗河之段拜祭。”
次日,长安城东门大开,兵仗数里,浩浩荡荡赶往沛邑。
薄姬在丰龙山目睹金夕与程杰斩杀大秦奉常寺一百余人,三人刚刚分别便引得奉常寺太祝刘辇暗运十二铜人赶赴沛山,最终铜人全部消失,直到刘邦从沛邑起兵成就皇帝,她才隐约觉察当时一定是与金夕、程杰触发了不可想象的争斗,也逐渐意识到金夕在丰龙山的大肆屠杀事出有因,关乎极大。
她不知道金夕与程杰是死是活,皇帝要祭祀古鼎,自然而然想到了沛邑;又因皇儿刚刚继位,严命不得出宫,便由她自己代为祭拜。
一个月后,凡界泗河。
祭台高筑,官兵四围,泗河之岸红帜猎猎作响,鸟蚁莫入。
香炉燃檀,蓝烟轻袅。
“恭请太后──”宦官高声呼道。
百丈之外,刀枪“唰唰”举起,兵士威风凛凛,内层弓箭手立即搭箭转身向外,呈出欲发之姿。
车辇周围,宦官侍女纷纷弯腰垂礼,辇帘一启,太后薄姬踏到泗河之岸。
她已是丰腴之年,脸上依旧淡雅慈宁,一身红缎外微系透明蚕披,长若羽翼直达身后,衬出飘然洒逸,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香案边,启读祭文,昭示皇谕……
三界泗河冀鼎穴虚内,三人凝坐。
金夕眉头缓缓皱向中间,稍稍歪头屏息查探,微声道:
“程杰,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程杰一愣,左顾右盼还是将眼睛停在仇丁媚身上,见她也是直勾勾盯着金夕,试探着答道:“感觉到了,那两个女子好像要吃了你似的……”
“废物!”金夕呵斥一声,回过神来,可是依旧感觉到心中不安,再次凝神探去,便抬起右手指指上空,示意程杰异常来自上方。
程杰立刻改变躺姿,忽地坐直身子,两手拿捏成圆秉持在五行草丹之处,凝思起来。
“感觉到了……”程杰慢悠悠说道,“五气纷杂,人念奇多,恐是有人在凡界或者二界祭祀吧?”
金夕点点头,刚要放弃这无甚作用的探查,忽地面色凝重起来!
程杰也是“嗯”一声惊出声音……凡界泗河岸边,太后薄姬施完礼数,正要返身回车辇之中,忽然觉察什么,抬手拨开宫女绕过香案,轻步向泗河临岸走去。contentad3();
“太后……”侍女吓得不轻,依照祭祀之法太后无此举动,香案距离河边不足一丈,不知太后要做什么,她见太后脸色忧郁,绝无停下之意,连忙摆手示意周围。
随着,一干宫女围着太后一步步迈向河边。
数十名侍卫纷纷跃入河中,一人手搭一人,用身体组成脚踏之地,与河边平齐,宁死也不准太后身染一滴河水。
薄姬摆摆手,示意不入河中,最终停在岸缘凝视,不由自主抬起手护住胸口,压抑着悲伤一般微声说道:你们,却像是在这里……
一代天后,在大汉祭台之前顿现不安,二界的此处正是神龙龙头饮水之地,龙息祥升,又有余下的八鼎承接祭祀之气,将那牵念之丝传递到三界冀鼎之内,龙主与龙者的气息一刻相连!
她的双足前方,正是三界冀鼎之处!
“薄儿!”程杰忽一声道出。
金夕仿佛听见薄儿的幽怨之声,她不可能在真界,那就是在凡界的此处,就在头顶上方!他拼尽真息凝结五行之气在意念之中大喊一声:
薄儿!
脸上惊喜外露,似乎在告知她毫无恙状。
就在五行草迸发之刻,毫无刻意之气触动之下,他的金行终于荡破二层三级的梗阻,进入三层之修,一股股浓厚的金气再次凝结而至。
他丝毫不觉!
凡界泗河边,薄姬苦笑一声,似是发觉唐突,深深吁出一口气,轻轻抚摸心口,最终还是转身欲返。
忽然,她身体惊愣一下,慌忙按住身边侍女的手臂,似是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副寻找响动的神情。
“太后……”身边侍女面如土色,连忙扶好太后。
薄姬镇定住心神,忽地笑了,笑得安详惬意,如释重负,似是无数年的症结得以风化解开,一下子拧在那名侍女的脸上,“好个俏妮子,越发好看呢……”说罢,满面春风奔向车辇。
侍女从未见过太后这般高兴,也从未见她调笑下人,声声呼着太后,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笑得仪态尽失。
自此,太后薄姬更是不参与政事,以淡薄之行统领后宫,为前朝护住了身后安宁,刘恒秉承母后之念,广开治理之道,汉室盛世正是开启。
“薄儿?”仇丁媚疑惑问道。
金夕知道这是仇丁媚在发问,因为姚珧早就知道这个名字,淡淡答道:“一位至交!”
“无耻!”
仇丁媚发声。
金夕瞪向仇丁媚。
仇丁媚仰着脖子不满说道,“冰婉儿,姬慕菲,薄儿,”说着又指指自己身体,“还有她,”她指的是姚珧,“还有……还有……”她是手指一时不知放哪里才好,终于胡乱说道,“就是无耻!”
金夕语塞,不再搭理仇丁媚,因为仇丁媚还不知道有报宁儿等人。
“金夕,”程杰挪动到近前,“方才觉得应该是众人祭祀,通过二界的宝鼎传入感念,薄儿也许仍是侍女吧,随在人群之中想起了我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金夕思忖一下,以肯定的语气说道,“她绝非侍女,也许是高官之妻室,率引众人来往祭祀吧。”
“那甚好,甚好!”程杰脸上放开花。
无人知道他们与薄姬之交,薄姬纳入汉室之后轻淡名利,也是少有人知,所以没有消息传入金夕耳中。
只是他们不晓得,的确是高官之妻,官至大汉开朝皇帝之尊,身乃创立盛汉的皇帝之母。
“嗯?!”
金夕大喜过望,突然发现金行修为突破了二层,终于开启三层一级之路,不禁哈哈大笑,指着上空说道:
“穴阵虽然能够隔住真界之气,绝无法隔绝人之意念,也许有一天,冰婉儿会感应到我们飞来泗河,刺破穴气,将我们救出冀鼎。”
“做梦!”
说话的是程杰。
“白痴!”
鄙视的是仇丁媚。
“混蛋!”
骂人的是金夕。
前面两人一个闭嘴,一个瞪眼,谁也不敢再说,也是同时向上方看看,同时流露出期盼神情。
金夕向仇丁媚看去,她的两眼泛着迷茫光泽,已经失去往日的清澈,忽然想起姚珧曾经双目失明,因此也想到了昆仑谷内的事情,不禁透出关爱的神色,蓦地他想起当时的耆童曾经从五行八宫阵内瞬间脱离!
当时耆童向内移动了所有的阴象,单阴,太阴和少阴,还有四阴卦!
究竟里面发生了什么逆转,才使得耆童眼不见之间出现在阵法之外?
“耆童出阵!”金夕喃喃自语。
忽然,仇丁媚的手臂颤抖着不由自动抬起,缓缓地抓住金夕的手。
“你干什么?”惊问的是程杰。
“你干什么?!”同时出声的还有仇丁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金夕,痴愣地问向自己。
金夕没有让她的手脱开,反转手掌拿住,真切说道:“无事的,一定会挨过去……”他体会到姚珧无尽的伤痛。
又是一阵挣扎,仇丁媚的话语中冲出责骂之语,身体不停抖动,最终被一粒止寐丹制服。
…………
至光门,来往的弟子繁多甚是热闹。
刘冷独自一人立在殿堂内,棱角分明的脸上铺满冰霜一般,毫无表情。
至光道人步入厅内,深切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刘冷冲着至光施礼,随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放弃吧,”至光劝道,“若是能够寻到你,自然会来,已过百年,许是金夕先行放弃了你们,或者无法不放弃,听天之缘吧……”
刘冷坚定地摇摇头。
至光道人叹口气,想要继续安慰一番,可是瞧瞧刘冷的脸色,又是返身步出。
“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