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帝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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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子拿起一张符来,又取一根针,扎破左手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符上,又取一张符,令小道僮也依样滴上血,然后取来两个草人,一个草人贴上一张符,接着便掐个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忽的一指两个草人,那两个草人居然站了起来,如人一般在桌上走来走去。
做完这些,无为子才回答道:“一来她被我说中心事,暗生恼羞,二来请我出山被拒又怕我投了镶龙国,三来她年轻气盛,又贵为公主,被我拂了面子,自然是要报复,有此三点,她今日必来杀我。”
小道僮已经听得呆若木鸡立在那里,圆张道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师父只会些法术,却不想有这么大的本事,眼中满是崇拜。
无为子咳嗽一声,吩咐道:“快快去收拾东西,晚了就走不掉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无为子令道僮自内插了院门,然后两人翻墙出了道观,换上便装,寻一条羊肠小道,向东赶去。
雨过天睛后的夜晚,明月高悬,满天繁星,因是夏季,鸟虫声四起。
忽然清虚观外出现了一队黑衣人,每人背着一捆干柴,为首一人轻轻一推门,见门已由内插上,便回身点了点头。
一众人早有准备,带着两个木梯,里外各架一个,依次静悄悄的翻过院墙入了院中,来到休息的后院,将干柴轻声堆在睡房外,洒上灯油,然后众人又原路离去,远远的看着,只留一人。
那人见众人都走远了,便将两架木梯都收了,也堆在屋檐下,取出火折引然了干柴,干柴有油,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房屋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那人点了火便回身一个快冲,冲到院墙边时双脚用力一蹬,双手一撑,爬上墙头蹲在那里,眯着眼盯着起火的房屋。
无为子和逍遥子二人背着沉重的行李,手提着油灯,一步步走在田梗上,方圆百里的百姓听闻城破都搬离了,看来今晚要在野外过一宿了。
逍遥子毕竟是小孩,口中埋怨道:“师父不是说不问世事了吗?明知会被她怪罪,为何还要引她进观来?”
无为子听了,停了脚步,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月,笑道:“虽说我已不问世事了,但这天运已经偏离了正道,贫道不得不出手了扶一扶,相比天下苍生,一个道观算什么。”
忽然神情一变:“来了,火已起了。”
二人顿时紧张起来,放下行李,无为子清清嗓子,伸手掐个法印,用惊恐的声音大喊道:“怎么回事,逍遥,快起来,走水了!”
逍遥子也依样掐个法印,大声哭喊道:“师父救我,咳咳,师父!”
清虚观,火海中,房间里的两个贴了符的草人正在桌上走来走去,忽的一个草人停了脚步,传出无为子的声音来:“怎么回事,逍遥,快起来,走水了!”
另一草人发出逍遥子的声音来:“师父救我,咳咳,师父!”
天上的皎月隐在了云后,天地间顿时暗了下来。
蹲在墙头那名黑衣人听了屋里师徒二人的叫喊求救声,冷哼一声,跳下墙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十二章 图谋
镶龙国中部,一群连绵起伏的山脉,名为居仙山,群山中最高峰名为太虚峰,便是镶龙国修真第一门派,千鹤坊所在。
千鹤坊前掌门千昊曾被封为镶龙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尽心辅佐聂家皇室,足足活了二百二十岁才驾鹤西去。
而后由其子千羽继任掌门,也被神佑帝聂安封为国师,如今才近而立之年,据称修为已不在其父之下。
此刻千羽正高高端坐于千鹤殿掌门宝座,身着一袭白衣,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脚上也未穿鞋,一副脱世出尘的模样。
千羽神情淡然,正听着殿中一名刚回来的密探报告:“启禀掌门,属下已探明,那聂天已确定是聂安之孙,已被聂安认作皇太孙,只是还未回京举行大典,聂天被聂安封为先锋官,已经攻破了圣泉关,战无敌已经领大军入关,整军准备过尚州,攻望京。”
听密探的话,千羽双眼精光一闪而逝,尔后恢复了一脸儒雅,淡淡问道:“你是如何确定那聂天真是聂安之孙的?”
那密探又道:“属下无意中偷听到聂安的两名亲兵的对话。”
千羽道:“什么对话,说我来听听。”
那密探清清嗓子,然后顿了一顿变了粗粗的嗓音学道:“看来这皇孙是真的。”
又变成另一人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皇上并无子嗣,天下人皆知,也不知这聂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密探又变回先前那种粗嗓子学道:“不怕告诉你,我有个兄弟在禁军中,听他说昨日出征时,皇上牵出的那匹马是一匹仙马,名叫千里追风,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只有聂家皇室血脉才能碰它,曾经有个待卫不信邪,摸了一下那马,被那马直接一口咬下了脑袋。”
那密探又变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接着说道:“那日出征,属下远远的看得清楚,聂安将马交给聂天时神色紧张,聂天用手摸了一下马背,马儿却回舔了一下聂天,然后聂安便高兴的大笑起来。”
千羽听了脸色却沉下来几分,淡淡的说:“知道了,做得很好,自去领赏银百两,退下罢。”
那密探听了心中大喜,忙道:“谢掌门。”躬身退了下去。
千羽呆呆的怔了半晌,面色阴晴不定,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左右吩咐道:“令千慕云到书房来见我。”说罢起身向殿后书房走去。
千羽到了书房中,屏退了左右,独自沉思着,不一会儿,一名与千羽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进了书房来,抱拳道:“天罡堂堂主千慕云见过掌门。”
此人便是千羽的亲弟弟千慕云,只比千羽小一岁,他却没有千羽的那份洒脱,一身青衫,手中一把折扇,扇骨却是用尖头玄铁打造,分明就是一把兵器,举止间透出一股杀伐之气。
千羽摆了摆手道:“此间无外人,不必拘礼,我找你来是有要事商量。”
千慕云听了忙回身关了房门,自寻了椅子坐下问道:“不知哥哥所指何事。”
千羽已收了先前的儒雅姿态,一脸阴冷道:“江山社稷!”
千慕云听了一惊,转而大喜道:“哥哥终于开窍了,你若是早听了我的话,此怕此刻早已坐了皇位了,也就你真的信了聂安的话,他要是能活一百岁,你还要再等他二十年。”
千羽摇摇头道:“自我继任掌门以来,无时不在为我千鹤坊前途作想,聂安曾许我在他死后由我继皇帝位,我其实并不在乎这皇位,只是为千鹤坊着想,如今突然冒出个皇孙聂天来,如我所料不错,聂安为了他这皇孙顺利继位,回到京都第一件事必然是拿我千鹤坊开刀,只怕就如李泽元十五年前对凌云庄一般对我千鹤坊。”
千慕云听了忙追问道:“那哥哥准备怎么办?”
千羽双眼微眯,用着阴冷的语气回道:“先下手为强。”
顿一顿又道:“疾风堂最擅刺杀,灵尘子师徒上次行刺聂天失败,不想却误打误撞挑起了两国交兵,此次。。。。”说到这里,却犹豫起来。
千慕云笑道:“哥哥莫担心,我也没想到那聂天有些本事,紫琪也算是我千鹤坊年青一辈翘楚,居然杀不了他一个区区裂天诀一层,不知他那护身的太极图是何物。”
千羽轻蔑一笑道:“想来不过是什么身外法宝罢了,不足为虑,不过此时聂天已不在巨石城中,那就再令他师徒去刺杀聂安吧,也算是将功赎罪了,事成与否,暂时都让他们不要马上回来,以免引人生疑,上次他们行刺聂天失败马上回到门中,便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千慕云笑道:“还是哥哥做事考虑周全,我这就去办。”
聂天率着虎豹骑又回到了圣泉关,听军卒说战无敌将军已经亲率大军入了关内,便带了李二虎去帅府中拜谒。
战无敌发须皆白,已到了古稀之年,却仍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此刻正挺着将军肚在议事厅中商议军事战略。
聂天到时,战无敌正在给各将领分派任务,聂天便让李二虎在厅外等候,自己悄悄的进去,在尾席坐下听战无敌将军说。
谁知聂天刚坐下,便听到了战无敌那如洪钟般的声音在唤自己的名字,只得硬了头皮出来,抱拳应道:“末将在。”
战无敌哈哈一笑,绕过案几,大步上来给了聂天一个拥抱,然后搂过聂天的肩来道:“聂将军用兵如神啊,果然是将门出身,若是换了本帅,也需多费些时日,折损不少人马才攻得下城来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聂天被战无敌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道:“并不全是末将的功劳,董将军的功劳才是最大的,若不是他,末将便连怎么调动军队都不会。”
战无敌将聂天强按在首位坐下,而后又绕回案后,在主位坐了下来,摆摆手道:“董林的斤两我最是知道,他是断然想不出那些好计谋的,聂将军不必太过自谦。”
而后便欠了欠身子向聂天问道:“如今我大军已经入关,接下来便要破望京,取京都了,依聂将军之见,我们是稳中求胜,攻下尚州所有城池之后,再去攻打望京,还是单刀直入,出奇兵绕过所有城池,直取望京呢?”
战无敌虽是在征求聂天的意见,但脸上的神情却颇为玩味。
满厅将士听了战无敌问,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位突然从天而降的皇太孙有几分能耐。
聂天自然知道自己的回答十分重要,若是答的好了,那便自然能够服众,威望也能竖立;若是答的不好,那自然就被众将当成沽名之辈,众人在心中也会把破圣泉关的功劳计在董林头上。
细细思量了一番后,聂天缓缓回道:“这两种方略皆是不妥,若是一城一池的攻下来,打下尚州所有城池所花时日太多,等打望京城下怕已是明年了,国力难以支撑,有道是兵贵神速。”
环顾众人后又接着道:“若是直取望京,短时间攻下来还好,若是五日还未攻下城来,那周围城池的援军一到,攻城军腹背受敌,定然是全军覆没了。”
战无敌听了聂天的回答,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依聂将军之见,那当如何定夺呢?”
聂天已是成竹在胸,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只攻下阻碍粮道的城池以保粮道畅通,然后望京周围的三座城池俱可攻下以断援军,那时望京城就是一座孤城,那时派大军轮番佯攻,日夜不休三日后停攻,再令投石机日夜投石入城,巨石可捆上木块点燃,定有奇效,再三日后敌军疲惫到了极限,当夜三更突然停了投石,当拂晓时敌人酣睡时,全军齐上突然攻城,如此一来,城必破矣。”
话音刚落,战无敌将军已站了起来,抚掌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众将也都站了起来,纷纷称赞,夸得聂天挠着头不好意思了。
待众人静下来,战无敌将军一敛笑容,正色道:“就按聂将军的办法行事,今日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整军出发!”
众将都站起身来齐声回道:“末将得令!”
千鹤坊,太虚峰后山的思过崖,紫琪正在一山洞中面壁思过,这几日里她总是定不下心来,修为也是停滞不前。
上个月,千掌门令她和师父一起去巨石城刺杀聂天,师父以灵识探出聂天的所在及修为,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历练一下,便让她去刺杀聂天,自去杀严婆婆。
结果没想到自己居然失手了,被一个区区裂天诀一层的少年打败了,还差点被生擒,要不是他当时急着穿衣服。。”
想到这里,紫琪的脑海中忽的出现了一副画面:一名全身赤祼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身材匀称,因是刚起床,头发尚未束起,一头乱发披肩,前额乱发遮住了额头,一双浓眉大眼自发梢的间隙露出来,对着自己邪魅一笑。
想到这里,紫琪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心也咚咚的如小鹿乱撞,吓得忙摆了摆头,想要将那人从脑海中甩去。
忽听得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紫琪一听就知道是师父灵尘子来了,慌忙稳住心神,装作全神入定的样子,脑中不却不由自主想起方才那画面,咬了咬嘴唇,一抹红霞偷偷印上了脸庞。
第二十三章 刺杀
灵尘子还未进洞,便以灵识探出紫琪又走神了,这徒弟才刚到及笄之年,便将千鹤功法练到第四层:举轻若重的境界,已然成为了门中年青一辈的翘楚。
但是奇怪的是她为何自巨石城回来以后便心神不宁,像是丢了魂似的,若是因刺杀失败的缘故也不是坏事,年青人就是要挫挫锐气,但她这神情也不像受是受了打击,倒像是动了凡心,但已经问过几次,紫琪就是不说。
灵尘子进了洞来,叹道:“琪儿,不要再假装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掌门又派下任务,明日与我一同下山罢。”
紫琪听了这话,知道被师父看穿了,不禁羞愧的低了头,好奇的问道:“不知此次要去哪里?”
灵尘子回身缓缓的走向洞口,并未发现紫琪绯红的脸,他顿了顿脚步淡淡道:“巨石城。”
“啊?”紫琪听了呆在了原地,灵尘子已出了洞去,摇着头叹着气远去了。
紫琪听到又要去巨石城,心中大喜,又可以见到那少年了,心中满是期待,忽一想难道是又要去刺杀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师父定然是不会让自己单独出手了,与师父合力之下,那人想来也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紫琪的神情黯然下来,低头默默的向自己房中走去。
回到房中后,紫琪沐浴更衣完,对着铜镜梳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呆呆的想着心事。
镜中人儿呀,你美艳无双,淡红的脸颊带着几分俏皮,神色为何却这般惆怅,轻轻卷起一缕青丝绕上指尖,杀人也不手软的人,为何心儿就如同这缕青丝一般,化为了绕指柔。
当下紫琪只觉心中愈发的烦乱,一夜未眠。
过了一日,巨石城,此时正是凌晨时分,天还未亮,城中军士都在熟睡中,突然一道黑影脚踩一把长剑,飘然掠上城墙,悄无声息的将城楼上的两名守卫斩杀,又藏好了尸体,然后另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也依样掠了上来,两人如两只大鸟一般掠下高高的城墙,潜入了城中。
上次刺杀聂天时已经摸清了巨石城的布局,师徒两人径直向守将府潜去。
来的路上师父告诉了紫琪,此行是刺杀守将府中的一名主将,紫琪这才放下心来,此刻正紧跟在师父后面,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渐渐的接近了主将府,二人爬上守将府旁边的屋顶,放低了身子伏在房顶观察着守将府,只见共有三支十人队在守将府周围巡逻,而府门口站着整齐的两排带甲军士,足足二十人。
这守将府真如铁桶一般,若是要不惊动人攻进去,怕是有些难度,灵尘子不由皱了皱眉,深觉棘手,时间不多,他思量了一阵便转头看了看一脸专注的紫琪,悄声说道:“我那边的的屋顶上,等下你见我出手,你便杀了门口两排守卫,我来收拾巡逻队,小心行事,上次任务失败受了掌门的责罚,此次可不要再出差池。”
紫琪点了点头,自腰间摸出一柄柳叶刀来,然后双手从中一分,居然是两柄刀并在一起的,那刀本就不厚,分成了两片后刀锋已然是薄如蝉翼。
灵尘子掠下屋顶,悄悄的绕到府后的一间屋顶上,盯着下面的巡逻队,待一队走过,另一队还在另一侧时,灵尘子出手了,手中长剑闪电般击出,灵尘子并指如剑,掐个剑诀,长剑在空中忽的变为横飞,带着破空之声,切刷刷的切掉了一排巡逻士兵的头颅,一时满地的头颅和无首尸身,血流成河。
紫琪将真气灌注柳叶刀中,正全神准备着,见到对面剑光一闪,知道师父出手了,便双手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