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帝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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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风身形摇了一摇,一边早有侍卫蹲下身来用布包裹伤口,这时那剧烈的疼痛才传来。
李瑞风咬咬牙望了望地上已经慢慢发黑的断腿,强忍着痛楚说道:“国师做的很好,事已至此朕不怪你,国师平身吧。”
南宫无极回道:“谢谢皇上。”站起身来,看了看李瑞风的伤口,眉头微敛,又说道:“皇上伤势严重,还需此时日调养,神武卫总司便设在望京,还请皇上移驾神武卫,卫中有一位妙手神医。”
李瑞风脸色苍白,虚弱的回道:“只得如此,就如国师所言,移驾神武卫吧。”
望京城东,有一个奇怪的府衙,门上并无牌匾,常年大门紧闭,但是你若是走近大门五十步之内,就会有一个长像奇怪的人直接从门边院墙纵跃而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立刻滚,你要是稍有反抗被会被那人一脚踢个跟头,不回家躺个三五天下不了床,所以渐渐的百姓路过这里都绕着走,不敢僭越半步。
今日这府衙门前反常的突然出现大队带甲军士,那怪人听了动静,直接开了门探头张望着,被南宫无极踢到一边,然后一队侍卫从一辆马车中架出一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进了府去,过路的百姓见了这阵仗,都远远的看着,交头接耳议论着中间那人的身份,一个小孩眼尖,一眼瞧见了李瑞风的龙袍,大喊道:“那人穿着黄色的衣服!”身后大人吓得魂都飞了,忙捂住那孩子的嘴,拖到人群后劈头盖脸一顿抽。
南宫无极命令人去唤神医,然后将李瑞风在曾经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安顿下来,李瑞风面无血色,无力的靠坐在榻上,旁边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南宫无极一脸担忧的立在一旁,低了头不敢出声。
李瑞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断腿,缓缓的闭了眼,他隐忍十几年,终于坐上了皇位,一切都预期的方向发展,镶龙国也退了兵,正欲大展身手,励精图治建立一个天启盛世,以留名千古,不想却在这关头出了这事,真是世事无常。
不一会,一位白发老者小跑着过来了,然后就听门外禀告:“神武卫崔子品觐见。”
南宫无极忙抬头看了看李瑞风,轻声道:“皇上,老臣卫中号称妙手崔鬼手的神医来了,要不要。。。?”
李瑞风无力的哼了一声,无力的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南宫无极听了忙宣了崔子品进来,崔子品一脸凝重,轻轻的放下药箱,跪在床前,伸出两指搭在李瑞风腕上把了把脉,然后看了看南宫无极回道:“皇上这是失血过多,失血之后,脏阴太虚,阴虚则不能维阳,阳亦随脱,故用人参黄芪党,可以顷刻奏功。”
南宫无极点了点头,崔鬼手早已经听说了皇上的伤势,早有准备,当下自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来,交由屋外侍卫,吩咐煎熬火候时间,然后回身取出一味草药捣成糊,小心翼翼的解开草草包扎的伤口,将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又取出备好的布条细细包扎,然后跪拜道:“启禀陛下,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再辅以草民的药方一口两副,不出一月便可全愈,还请陛下安心静养。”
李瑞风只觉伤口一股清凉,慢慢的便不觉得疼了,但是心情焦燥之下却不想多说话,微闭着双眼挥了一挥手,让崔神医退下,崔子品向皇上深深一揖,然后对着南宫无极意味深长的一笑,拱拱手退了出去。
南宫无极心中早已经骇浪滔天,面上却静如止水,只是右手食指不受控的颤抖着,南宫无极偷偷将左手背于身后,轻咳一声,轻声道:“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那朝中事务如何处置?”
李瑞风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回道:“朝中大小事务不可不管,令众臣每日呈奏折来此,待朕伤口好些再回京都,还有,请公主过来陪朕吧。”
南宫无极眼中一缕笑意一闪而过,躬身领命退下了。
天启国京都,皇城中的凤阳阁,长公主李雨桐正在镜前梳妆打扮着,身后的小宫女一边为李雨桐编着发髻,一边笑着说道:“听闻千岁殿下前几日领兵打退了镶龙国敌军,舞儿在宫中都听闻了殿下的神勇,殿下这般出众,不知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公主殿下您呢。”
李雨桐听了这话,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那痞样的坏笑却深深的印入了脑中,挥之不去,想起来时却恨的牙痒痒。
正在愣神间,一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口中叫着:“公主殿下,不好了,皇上在望京遇刺负伤了。”
李雨桐大惊,扭头喝问道:“什么?父皇遇刺了?何人所为,伤势如何?!”
那宫女喘喘气又道:“听说是敌国的刺客所为,皇上伤势不重,龙体无碍,安乐候却遇刺身亡了。”
听到并无大碍,李雨桐便放下心来,回过头望了望镜子中的容颜,闭上眼冷静的吩咐道:“速速备马,我要去望京。”
京都与望京本就一江之隔,以一座石桥连接,李雨桐一身劲装领着禁卫营骑兵,不一会儿就到了神武卫,翻身上马,将缰绳丢给侍卫,大步走向戒备森严的大门。
李雨桐刚到门前却是“锵”的一声,两边侍卫将手中长枪一错,挡住了李雨桐,为首一名侍卫斜了一眼李雨桐,朗声道:“神武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李雨桐喝道:“都给我滚开,我是长公主,我要见父皇。”
那人这才做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阴阳怪气的道:“哦?原来是公主殿下,呵呵,失礼了,皇上有旨,任何人等不得入内,殿下还请回吧。”
李雨桐听了这话不由大怒,骂道:“你们这是要反了,南宫无极何在,叫他滚出来见我!”
正在此时,一人负手缓步行来,听了这话忙过来拱手躬身道:“南宫无极在此,原来是公主殿下,老臣参见殿下。”
李雨桐喝道:“南宫无极,你让人阻拦着本宫是何用意?”
南宫无极听了缓缓的直起身来面有难色道:“殿下还请冷静一些,不让任何人进来是皇上的旨意,微臣只是奉命行事,皇上已无大碍,正在安心静养。”
说着眼珠一转又道:“皇上有旨,若是公主殿下前来,还请殿下前去镶龙国千鹤坊求九转乾元丹十枚,以保龙体早日康复。”
李雨桐听了刷的一声拨出佩剑,冷冷道:“待见过父皇我自会去镶龙国,若是再不让开,别怪本宫刀剑无情!”
南宫无极听了这话,眼微微一眯,拨开两排军士,走了出来,挡在李雨桐身前,然后扭头命令道:“你们都进去,把门关上!”回过头忽的跪倒在李雨桐身前,一叩到底道:“微臣奉旨行事,若是让殿下进去必受皇上责罚,若是殿下非要进去,就从微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第三十一章 夜宿
两边守卫听了南宫无极的话,忙回身进到府内,然后迅速将大门关上。
李雨桐见大门关了,顿时气急,横眉冷竖,刷的将长剑架在南宫无极的肩上厉声喝道:“你不过是我父皇养的一条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南宫无极愣了一愣,万万想不到李雨桐会这样说,自己身为国师,论身份地位仍在公主之上,却受公主如此羞辱,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还好低着头未显露什么,当下狠狠的咬了咬牙关,深呼吸几下,压下心中的怒火回道:“皇上让殿下求仙丹自有用意,殿下切莫要鲁莽行事,伤了皇上的心。”
李雨桐呆呆的怔了半晌,望了望紧闭的大门,恨恨的收回长剑还剑入鞘,沉声道:“自从父皇登基称帝,便变得陌生了许多,变得冷酷无情好大喜功,国师国师,在京之老宿也,你身为国师却不加以劝谏,而今日有你护驾父皇却还是受了伤,如此文不成武不就,要你这国师何用。”
说完转身翻身上马,对身后禁卫军大喝一声:“即刻出发,随我去镶龙国!”
说完朝仍低头跪在地上的南宫无极啐上一口,调转马头,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儿吃痛,放开四蹄狂奔起来,身上禁卫军不敢怠慢,忙赶上紧随而去。
南宫无极站起身来,望了望李雨桐远去的背影,令人打开大门,向门外反手扔下一团碎石粉,然后拍拍手上的灰,背着手踱了进去。
刚才南宫无极跪倒的地方,一块厚重的青石砖却缺了一个角,像被人掰掉的一样。
南宫无极整理一下情绪,直奔李瑞风的房间而去,一进屋,李瑞风便睁了眼虚弱的问道:“方才屋外何事喧哗,可是永乐公主到了?”
南宫无极躬身恭敬的回道:“只是一个村妇,听传闻说皇上在此,便拿了一筐个鸭蛋要进贡给皇上,微臣已经令侍卫将其轰走了。”
李瑞风失望的点了点头,又闭了眼道:“百姓也是好意,下次有这种事,打赏一些赏银买下吧。”
南宫无极拱手回道:“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实乃百姓之福啊。”
李瑞风摆摆手道:“国师退下吧,朕乏了,若是永乐公主来了便告知我一声。”
“臣遵旨,微臣先行告退了。”南宫无极恭敬的躬身退下了。
出了房间,南宫无极对守候在外的侍卫点了点头,门外李瑞风带来的禁卫营侍卫已经悉数被他换成了神武卫的人,而禁卫营军士已经被南宫无极下令调回了京都,当然南宫无极说这是皇上的旨意。
李雨桐一路朝东策马狂奔而去,一众骑士遇到驿站便换马继续赶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直奔圣泉关,在次日晚间便赶到了辽郡的望牛村。
下一个驿馆还需一个时辰的路程,李雨桐回头望了望一众疲惫的骑士,无奈下令在村中投宿。
李雨桐先是打听到村中里长的住处,谎称是军营中送信的,给了些银子让里长给一众骑士安置了住处。
忙完了这些,李雨桐忽想起那日便是在此遇见的聂天,又想起被蔡荣之子羞辱的村姑,便向里长打听了赵翠儿的住处,依大路缓缓的寻去,身后两个侍卫放心不下,远远的跟着。
李雨桐缓步走在泥土路上,背负着手,好奇的四下张望着,不一会便到了里长所说的木门小院前,自门缝看去,院中的房屋中,摇曳的烛光自窗户透出光亮来,一个身影印在纸窗上,那个身影低着头正就着油灯缝补着什么,时不时将被缝补的衣服展开来对着灯光看一下,两条大辫搭在肩上,随着抬头的动作甩动一下。
李雨桐双手环包着胸前,盯着屋里忙活着的赵翠儿,一脸的羡艳,普通百姓羡慕自己,自己却又向往普通的百姓生活,但自己身为郡主,自小就锦衣玉食,父亲让自己学习女红,学琴棋书画,自己总是学不进去,天天跟着葛管家学习武功。
葛管家对自己很是慈祥,但是有一次葛管家喝醉了酒,居然在骂父亲,让自己不小心撞见了,葛管家看着才十岁的郡主,眼神突然变得凶恶起来,那眼神自己见过,父亲在下令杀人的时候也是这种神情。
最终葛管家还是下不了手,放过了自己,而自己也不敢将此事告诉父亲。
此后这个最宠爱自己的管家渐渐的疏远了自己,李雨桐在端王府中就只剩小蝶一个知心的人,而后小蝶又被聂天带走,自己便越发感觉到了孤独,如今见了窗里忙活的身影,身为公主的自己居然生出几分嫉妒。
李雨桐忽然发现自己只见了人家姑娘做女红,便联想到这么远,不由摇了摇头,暗暗的笑了笑自己,轻轻叩响了门。
天已经黑了,四周都很静,赵翠儿清楚的听见了敲门声,却飞快的吹灭了油灯,静静的大气也不敢出。
李雨桐见了这举动很是奇怪,恍然大悟,估计是上次受了惊吓,胆子变小了吧,于是又敲了两下,轻声道:“赵姑娘不要怕,我只是一个过路的,错过了宿头,想要在姑娘这里借宿一宿。”
屋内静静的,半晌才有一个怯生生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赵,你是谁?”
李雨桐轻笑道:“我是在里长那里打听的,我的父亲在圣泉关守关,我想念的紧了,便偷偷跑出来想要去找他,谁知道到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却黑了,无奈找了本地的里长,里长说赵姑娘最是善良,便让我找了你。”
说着,李雨桐便向跟着的两名侍卫做个手势,两名侍卫知趣的远远退开了,却仍是不放心的紧盯着这边。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屋门打开的声音,赵翠儿掌着灯出了屋来,走到院门前举高手中的油灯,借着灯光看清了门外果然只有一个俏丽的华服姑娘,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便拨开门栓,打开院门让进李雨桐。
李雨桐已经习惯了男人式的拱手礼,便拱手道声谢,借着灯光见这姑娘几分面熟,果然便是那日拿剪刀顶着喉咙的贞烈姑娘,当下摸出一锭银子塞进赵翠儿的手中,笑道:“果然如里长所说,赵姑娘生得这般俏丽聪慧,桐儿见了便心生亲切,这些钱只当是妹妹送给姐姐的见面礼,虽然是俗气了些,但是今个出门匆忙未带别的,若不得姐姐收留,这天黑了若是在野外可还真不知道怎生是好。”
赵翠儿哪里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吓了一跳,忙推还给李雨桐道:“姑娘只是借住一宿哪还有收钱的道理,快快收回去。”
李雨桐听了也不在坚持,拉着赵翠儿的手进了屋去,一进屋便听到一阵轻轻的呼噜声,赵翠儿赧然轻声道:“这是俺爹,我的睡房在里屋。”说着拉着李雨桐进了里屋。
李雨桐进了屋才发现这屋里虽然简陋,却整理布置的井井有条,赵翠儿将油灯放回床头小桌子上,然后拿起床头的一件衣衫继续补了起来,忽然想到些什么便抬头问道:“姑娘可曾吃过晚饭,堂屋里还有些饭菜,我给你热一下吧。”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就要起身。
李雨桐忙拦住她道:“已经吃过了,睡觉前吃了太多可是要长胖的。”
赵翠儿羞赧一笑道:“俺只知道不吃饱饭就做不动活儿,还从来没想过长胖不长胖的,我这房屋破旧,晚上姑娘就睡我床上吧,我打地铺睡地上。”
赵翠儿见了李雨桐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长得细皮嫩肉的怕是没吃过苦,当下要让床给李雨桐睡。
李雨桐听了这话越发喜欢了,笑道:“姐姐生得这般俏丽,还这般善良,妹妹自然是要和姐姐抵足而眠了,只是要占去姐姐的半张床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赵翠儿听了这话便不再坚持,见李雨桐打哈欠,忙收起了针线,端来水让李雨桐洗净了脚,二人便并排睡下了,赵翠儿生怕李雨桐怕黑,便想等她睡着了再熄灯,故而油灯未熄。
李雨桐两眼空洞的望着屋顶,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妹妹听闻前些日子被镶龙国士兵打到这里来过?”
赵翠儿平日里都要做些针线活才睡,今日睡得早些也无睡意,便回道:“嗯,是的呢,有一队镶龙国的骑兵来过,领头的一身黄金甲,其余的全是亮银甲,那衣服看着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见了我们天启国的骑兵调头就跑,跑起来飞快,俺就觉得他们那盔甲是纸糊的,不然怎么跑得那般快?”
李雨桐笑了,点了点头道:“姐姐说得很有道理,那领头的长什么样呀?姐姐可曾见到过?”
赵翠儿撇撇嘴道:“长得也就那样,一脸小白脸样,还没二虎哥俊,不过那人倒是领军有方,没有滥杀百姓,听说他叫聂天,是镶龙国的皇孙。”
李雨桐装得惊讶道:“他居然是皇孙?皇孙也领兵打仗吗?”
赵翠儿神气的回道:“那算什么,俺们天启国领兵的还是永乐公主呢,那皇孙见了我们公主吓得磨头就跑,一直被永乐公主赶出了圣泉关外,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来了。”
李雨桐听得心中乐开了花,偷偷乐着,谁知赵翠儿接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