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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宁财神文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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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我的表情能打动所有心肠较软的女孩儿。呵呵,这个可悲可怜的
  失恋男人,还有人会爱他么?
  后来胖妞就没有再来过电话,我就这么失去她了。若还是像现在
  这么混,我也许连工作都要丢了,如果运气差的话,我的公司也有可
  能被合伙人吞了,我马上就要什么都没有了,那么是不是该学着宝玉
  道一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呢?呵呵,我其实没有说这句话的权利,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乞丐的家遭偷以后,警察是不会搭理他的。
  呵呵,看到这儿您也别急着有什么共鸣,前面我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
  把心里那点小别扭小委屈夸张了一百多倍,看着是不是挺凄凉的?按
  我的性格,要是真凄凉到那个份儿上,我早该自杀了,学着那帮假完
  美主义者,把青春永驻于光辉的一瞬,但我又没有那个勇气,那就苟
  延残喘吧,不过是凡尘俗世中最平凡的一个人而已,凭什么我就得认
  为我比别人更聪明更有内涵更有追求更想完美还更深沉呢?凭什么?
  这么绕来绕去的,真累啊,所以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
  我要是思考,谁会笑呢?您说那些窥视癖会笑么?笑吧,狂笑,因为
  这是您最后一次因为我而发笑了,这只猴子已经累得翻不了筋斗,在
  饲养员还没将它人道毁灭之前,扔块面包屑下去吧,然后继续笑你的。
  西城旧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从相爱到分手,再相聚,又分手,分分合合,爱爱恨恨的事情。时间跨度比较大,一定会有好多细节上的错漏,俺不谙历史,闹了笑话,请大家不要见怪哟。另外,我的文字功夫不好,所以就用了一部分电影剧本的表现形式,这样就更方便大家阅读,好了,废话少说,下面就开始讲吧。^o^
  ★ 正文儿
  千禧年的元旦,首都机场,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已届中年的女人坐在飞机的舷窗旁,表情复杂,有些唏嘘,有些期盼。女人手中,是一个精致的荷包,半敞着,里面有一叠照片,女人随手抽出一张来,放在窗边的小灯下面端详着,那是张已经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傻呼呼的穿破军装的男孩儿,和一个白上衣蓝裙子的小女孩儿。中年女人看着照片,轻轻地摇着头微笑,机场的飞机轰鸣声逐渐减弱,变成了更加嘈杂的声音,有人高声喊着:“毛主席万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镜头朝女人的脸部推近,逐渐虚化,虚化成一个刺眼的亮点,又变实,到清晰时,是一个奔跑中的小女孩儿,我们看到的,是她那件上下晃动着的雪白上衣。
  女孩儿在前面没命地跑,气喘吁吁,后面是追兵—那个穿破烂军装的男孩儿,男孩儿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跑,边跑边说:“马小虹,你别怕,我不打你。”声音离女孩很近,女孩听了更是恐慌,加快步伐,朝前冲刺,不小心,在丰盛胡同口儿,被满地散落着的大字报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这名叫作马小虹的女孩儿当场大哭起来,后面的男孩儿有点幸灾乐祸,喘着气走到她身旁,站着问:“马小虹,我又不打你,你丫跑什么呀?”,女孩儿眼泪汪汪,抬起脸看他,恨恨地骂:“姓皮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爸就是被你爸送进牛棚的”男孩儿有点尴尬,悻悻地说:“那是他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爸是右派,是臭老九,是毛主席要关他的,又不是我爸。”女孩儿听罢,更加委屈,索性大哭起来,“皮亚杰,你滚,我不要看到你呀。”男孩儿转身,准备离去,女孩儿哭得更是激烈,到后来竟抽泣不已,有点接不上气的劲头儿,皮亚杰有些慌了,走回去蹲到她面前问:“你丫没事吧?我操,瞧你这样儿,等会儿哭死了,你妈还不打死我?”说完,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女孩儿挣扎,男孩儿嘿嘿地乐,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儿,递到女孩儿面前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刚跟和平街北口那帮孩子碴架时抢来的,咱们到胜利电影院那边,我请你吃红糖包子吧?”女孩儿显然是没少挨饿,她决定暂时放下尊严,蹭顿包子,总比白哭一场好吧,且跟他去,这个傻姑娘,竟在一秒钟内破涕为笑了。说到这儿,又须把镜头转回去,因为,有人来接飞机了。
  男人站在飞机场上,仰着头朝刚出机舱的女人笑,身边停着他那辆黑色大奔。风很急,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待女人走近的时候,男人上去接她手中的行李,女人说不用了,行李不沉。进车里去,女人环顾左右,有些惊诧,“老皮,可以呀你,几年没见,混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得意地笑:“瞎混,你呢?国外不好混吧?”女人点头:“恩,不好混,没见着我这一脸沧桑么?”“那叫成熟,我觉得你现在风韵犹存,而且还特有气质。”女人大乐,“老皮,你别招我,我现在矜持着呢,不爱听好话。”车出了机场,男人问:“怎么着,马小虫同志,是去看你妈,还是先到我公司坐会儿?”女人想了一会儿,问他:“顾嘉呢?”老皮专心开车,没听见,女人又问了一遍,“我和她离婚了。”“为什么?”老皮轻咳了一下,“过得不合适,就离呗。”
  车开到东三环,慢慢减速,在南银大厦门口停住,两人下车,到老皮的公司里参观。在那间硕大无比的办公室里面,老皮得意洋洋地大声召唤秘书送茶进来,马小虹坐在沙发上微笑,看着他。过了会儿,她问:“你还打算结婚么?”男人死命摇头,“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绝对不能再结了,除非跟你。”女人一楞,然后挤出笑容来,“皮亚杰同志,都是老同志了,在互相都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请勿套瓷。”老皮接过秘书端过来的茶,放到马小虹面前的茶几上,问她:“你爸现在身体还好吧?我也有日子没见他了。”“还行,他老念叨你,说这么个聪明孩子,没当诗人或者画家什么的,真是可惜了的”老皮作哀怨状磋叹着:“是啊,往事如烟,休得再提,吟诗作画,都是一辈子以前的故事了。”马小虹挤搭他:“你丫那也叫作画?”,被当场揭穿,老皮讪笑。这时,镜头定格,拉回到一张花花绿绿的蜡笔画上面去。
  那张蜡笔画,镶在镜框里,挂在一堵雪白的墙上,上面画着天安门,背后有霞光万道,画的下端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小字“皮亚杰,十岁时作”,把镜头拉开,环顾四周,房间里很简陋,穿破军装的男孩儿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砰”的一声,有人踹门而入,镜框受到震动,从墙上掉下来,摔得粉碎。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天地冲过来,手中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对着被吓傻了的皮亚杰一顿暴打,房间里顿时充斥着哭号和怒骂,“小兔崽子,年纪小小你就不学好,跟女孩儿约会……爸你别动手,我再也不敢了……跟谁约会不行?你去找老马他们家闺女,那他妈是右派,我这点名声非让你毁了不行,今儿我非打死你……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嘉嘉懂事,跟我说了,我还一直蒙在鼓里……爸你把掸子放下,我跟马小虹没干什么呀,别动手,啊……打小我就对你没报什么指望,就盼着别给家里招事儿,我今天非打死你我……”,叫骂声逐渐淡下去,老皮气喘嘘嘘地坐在床上歇息,小皮奄奄一息地倒在地板上抽泣,门口露出一双惊恐万状的大眼睛,朝内张望,老皮招手让门口的小女孩儿过来,和蔼地说道:“嘉嘉,你真乖,以后再看到他在外面干坏事,你一定要告诉伯伯啊”,说完话,老皮走到厨房去给小女孩儿拿零食,房间里只剩下小皮和小女孩儿,小皮恨恨地抬起头瞪着小女孩儿,低声骂着:“顾嘉,你丫这傻逼,这么小年纪就会告状,长大了你丫就变白骨精……”小皮越骂越激动,索性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小女孩儿被吓着了,瞪着大眼睛往后退,小皮急速向她逼近,眼看快要抓住她了,老皮如同天兵而降,一个巴掌把小皮煽倒在地:“小兔崽子,你想干吗?嘉嘉才八岁你就欺负人家?有点出息行不行啊?”小皮对前一次遭灭还心有余悸,迅速躲到桌子后面去,冷冷地看着门口的老皮和顾嘉。老皮无奈地看着这个半大小子的倔强眼神,想要发作,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摇头叹气,拉着顾嘉走出去,随手把门反锁上,在门外吩咐:“好好跟家呆着,外面这么乱,你哪儿也不许去了”。
  窗外,蔚蓝的天,有一丝云霞划过天际,鸽哨呼啸着,此起彼伏。小皮爬到窗前,朝下看,外面有一支支游行队伍,口中高呼着各种各样的毛主席语录,胡同口,有几个军装少年把一个小孩儿围在墙角儿痛殴,小皮看着来劲,手痒难忍,跃跃欲试,看了一会儿,那小孩儿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无法动弹了,小皮顿觉意兴斓珊,想回屋去,那一刹那,在黄色和蓝色的人群中,白衣耀眼,马小虹出现在他的眼帘。她急冲冲地往楼上奔,一会儿就到了五楼,咚咚地敲门,小皮跑到门口去,轻声对着门缝说:“马小虹,你别敲,我爸把门锁了”,女孩儿带着哭腔问:“你爸打你了?”小皮装横,矢口否认:“不可能,你听谁说的,我爸不敢打我,他不是我的对手”,女孩儿稍微放心一些,又问:“刚才见着你爸,他让我别搭理你,那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小皮顿时大怒,恨恨地说:“别提了,就是我们家对门那个小姑娘,叫顾嘉的,就是丫告的状。算了,我现在没法出门,改天等我出去了,咱们再好好聊,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女孩儿有些依依不舍,把头凑近了,悄悄地说:“皮亚杰,谢谢你的糖包,特好吃,我还留了一个,下回咱们俩一起吃”,小皮在门里面摆着手豪迈地笑着说:“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马小虹缓缓走下楼去了,小皮从门口冲到窗口去看她,从上面仰视着她,不自觉地把手放到鼻孔里去掏,当马小虹回首张望,小皮就把手高高扬起,迎着阳光忽闪忽闪地挥,马小虹就高抬着头看他,特别不矜持地乐着,咧着大嘴。正两两相望依依不舍的当口儿,电话铃响了,让我们把镜头转回老皮的办公室。
  老皮拿起听筒说:“喂?……是胡总啊……不成,今儿从国外回来一老朋友,晚上得请她吃饭,过不来了,不好意思啊”,马小虹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问:“老皮,等会儿请我吃什么啊?不知道北京现在还有没有红糖包子啊,特想吃那个”老皮有点诧异,“没事儿你吃那个干吗?北京现在什么都有,晚上咱们去顺峰吃海鲜,离这儿也近,吃完饭再去我的夜总会玩会儿”马小虹有点失望,又问一遍:“你说北京现在还有没有糖包儿了?”老皮看了她一眼,猛然想起,笑起来:“马小虫,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呢吧?”马小虹点头,老皮又说:“现在你不能提,容易让我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提些旧事是想破镜重圆呢”马小虹急了:“啊呸,本来就没圆过,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有就算了”老皮穿起风衣来,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想吃我就给你去找吧,怎么着也算是咱们青梅竹马的一个见证嘛”马小虹跟着起身,下楼,上车,奔着顺峰饭店疾驰而去。
  饭店里灯火辉煌,老皮还是那副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表情,对面坐着想作娇羞无限状却怎么也装不像的马小虹,努着劲儿矜持了一会儿,马小虹终于憋不住了,扶着桌子大笑,老皮很吃惊地看她,一下下皱着眉使眼色,悄悄地说:“别这么放肆,这里是高级场所,别把你从外国农村沾染的习性带过来”马小虹点头称是,并表达了想要充分领略中国首都饮食文化的想法,她打着响指叫服务生过来问:“您这儿有天九大鲍翅吧?先给我们来二斤!”老皮当场就惊了,在桌子下面踢她,马小虹笑眯眯地问:“还农不农村了?”老皮连连摇头,“您不农,这里面就属我最农民,一年到晚辛勤种地,您稍微帮我省点儿成么?”两人接着点菜,点到甜点时,马小虹问有没有糖包,遭到服务员的无情拒绝:“想吃糖包去街摊儿,估计现在连街摊都没了”老皮在旁边帮腔:“是啊,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话还没说完,见马小虹愣住了,半晌,她点了点头,轻声说:“是啊,时光不再,转眼间,我们都老了”老皮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气没顺过来,水“噗”地喷出来,“马小虫,你丫没事别老瞎哀怨,那是小资产阶级的专利”女人也不答话,尤自低着头沉思,老皮有些不知所措,傻盯着她,手情不自禁在桌上轻轻地敲,一下一下,镜头在手上定格,慢慢虚化,幻化成一双年青的手,在一张水泥台上敲着,一下一下……小皮在听音乐,铁梅在大院儿喇叭里高唱:“奶奶,您听我说……”,小皮听着来劲,手在桌上一下一下打着拍子,时不时吼上一句:“小丫,你听我说……你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婶不登门”。
  唱着小曲儿的小皮被迎面丢来的一个纸团正中鼻梁,正要发作,一看是白衣蓝裙的马小虹,她站在五米开外恨恨地骂:“你这臭流氓”,小皮见她来,笑逐颜开,紧跑两步上去套瓷:“你来了?我等了一下午,你跟家干吗那?你妈不让你出来?”马小虹正色问他:“你刚唱什么呢?”小皮岔开话题:“马小虫,咱们去后海吧,今儿那边有两拨人碴架,我带你长长眼界”马小虹冷笑:“不去,无聊,除了碴架你还会干吗?等会儿去了,你还跟人家说我是你新拍的婆子吧?”小皮否认:“不可能,我跟他们说那个干吗?”马小虹不信,歪着头看他,问:“你没跟刘会元说?昨儿他都告诉我了,说你说……”小皮被当场揭穿,讪笑着解释,说了半天,越说越乱,最后索性耍赖:“我是说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还就喜欢你了,怎么着吧?”马小虹心里高兴,却不敢有任何表示,板着脸死扛,小皮在她面前摇摇晃晃走来走去,一副我就爱你爱谁谁的架式,自豪无比的女孩儿终于没扛住,转过身去捂着嘴偷乐,边乐边跑,小皮没看明白,见她跑了,心中大急,一阵急追,没跑几步,马小虹忍住笑,突然停住,把身转过来,想接茬儿训他,正撞上迎面扑来的小皮,小皮的嘴碰到了她的额头,门牙在她脑门儿上磕出一个深印儿,一阵剧痛,马小虹捂着脑门儿蹲到地上哭起来,小皮则掰着牙偷乐—他总算亲到她啦。过了会儿,马小虹不哭了,红着眼睛仇恨地看小皮,他竟然在笑,还不哄她,女孩儿愤怒地站起来想说些什么,小皮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堵回去了:“马小虫,你已经被我亲着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拍的婆子了”。马小虹回天乏力,被这小痞占了便宜还卖了乖,委屈万分,顿时想起牛棚中受苦的父亲,街道工厂的母亲和刚刚逝去的主席,觉得自己遭遇悲惨,非常人能及,一时间悲从心起,轻轻抽泣,珠泪暗垂,偏生对面站着的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生主儿,见她又哭,很不耐烦,一把拽住女孩儿的手,把她拽得离自己近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从今天起,但凡谁敢招你,我就抽丫的,我保证,从现在起,你就会成为全院儿最牛逼的女孩儿”语气坚定,豪气干云,女孩儿算是得了些不着边的安慰,慢慢静下来,抬头看他,恩,这家伙虽然是坏了些,可是还蛮帅的嘛,至少,一双眼睛很大。镜头对正小皮的眼睛,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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