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财神文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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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饮茶秋风过 冻烫杯 沏水 品味暖香呼吸 窗外秋风又过心思记
这是最后一个不眠之夜北京今年的秋天似乎不很凉比我初来时少份温馨,多份牵挂除了唇上的血泡一切似乎都有了质的变化不知道 这个自始至终的陌生城市还能包容我多久
回家的情绪越来越浓 越来越重
' 他乡的黄酒和长衫'
西雅图的圣诞潮湿阴冷,每逢圣诞几乎整天见不到阳光,孩子们欢欣雀跃的笑颜和父母们忙碌疲惫的表情构成了这个北美城市独特的风景。这个圣诞,我住在 Holiday Inn的单人间里,啃著汉堡度过原以为枯燥无聊的一天。
夜幕悄悄落下,下午六点时天色便已黑得象晚上九点,电视里充斥著各式圣诞贺岁节目,冰箱里的饮料早已喝光了,最后一个巨无霸也被消耗得干干净净,听著肚子的悲鸣,心里感觉怪极了。原本与客户约好下午面谈的,谁知道他老兄一句话陪老婆孩子买圣诞礼物就推得干干净净,我辛辛苦苦飞了几千公里来,丫竟毫无反应,大概是认为中国人没有过圣诞的习惯吧。画了整整一天的K 线, 对行情的起起落落早已烂熟于胸,扔掉工作,圣诞大餐去也。
这是个灰色的城市,摄影记者在任何角落任何时刻拍到的人像都是同一表情,人们在紧张繁重的工作面前变得麻木不仁。我走在最繁华的中心大街上,没见到任何一张笑颜,心情跟著愈加沉重。莫名地上了一辆拥挤不堪的大巴,也许想感受一下人群的温度吧,人越下越少,终点是唐人街。
那里的华人是全美最西化的,圣诞的气氛比起其他街区毫不逊色,只是把牌楼下的雄狮换成圣诞老人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我在青砖铺地的异乡呵著白气,跳跃前行,身上的寒气丝毫不减。看到一家招牌是中式圣诞大餐,正中我意,且要看看中式的圣诞大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撩开布帘,暖意迎面而来,异香铺鼻,不大的店面里只有两个人,我和她。明亮的暖色灯光下,穿著旗袍的她修长美丽,挽著明式的单立式发髻,天,还穿一双花盆底棉鞋,房间的摆设和她的装扮相映成趣、古意盎然。可是,第一句话竟是“What can I do 4 u ?顿时语塞,原本很中国的气氛竟是这样的开场白。
“I ‘m a Chinese , So can you speak chinese to me ?",”Sure, I’ma chinesetoo , and对不起,说习惯了,请问先生有何需要?",
看著她调皮的表情,我笑著说“失礼,烦请小姐上些裹腹之食”,长躬到地,她笑出来,“坐吧,小店备有各式南北点心和小菜,您来点什么?
",“推荐一下吧",”稍带片刻菜单随后就来“
窗外的冷漠空气凝固成白色的片状固体,把青砖碧瓦的唐人街抹得雪白,窗内的融融暖意将思乡人的心化成了摄氏七十度的褐色半透明液体,接过她递过来的那杯热热的黄酒,用双手捧著,那股暖意从手一直传递到心里,嗅著家乡的味道,眼里也跟著湿润起来,舌尖轻触,微甜的酒意向整个房间荡漾开来,“干杯”,“圣诞快乐”。
她是云南人,二十四岁,来美攻读工商管理,烧一手好菜,生意因她而红火,老板放心地将店交与她暂时打理。她叫碧。
“中国人来美国做期货?怎么可能,我对这一行也很感兴趣,有空时该跟您多请教呢。”我住得很远",“我明年想到芝加哥继续深造,到时候也许会有好多机会见面呢”,她眨著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苦笑“怎么你我同在异乡,心态如此不同?”,她沉默。
“这是个自私残酷的国度,如果你自己都不为自己鼓气,会有谁来管你呢?家里的父母和妹妹都在等我的消息,连导师都打了电话来问我的寒暖,如果我不把心态调整好,怎么对得起那么多关心我的人,一定要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地回去,告诉每个人,我在他乡同样能过得很好。”,她的那种自信的神态让我至今难忘。谈了好久,直到杯中茶淡如水的时候,她走到里面的房间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有没有兴趣过一回我们自己的圣诞节?”她神秘的笑着,“嗯?”
“等会儿”,她走回里间拿出一个碎花布的棉包,解开后里面是一套深棕色的棉布短衫和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这是我哥哥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三分钟后,镜子里出现一个长衫倨地的我。我得意地踱著方步,作之乎者也状,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还有好东西呢,等会儿”,这回是一整包炮仗。看著雪中的明亮烟火听著清脆悦耳的爆炸声,高兴得不能自已。碧拉着我的手在雪里疯跑。这时,雪光映衬肌肤,雪片装点秀发,雪中的她美到极致。圣诞钟声响起,“该尊重一下国外的礼节嘛,来”,“不要啦”。那一刹那,我想也许我们都需要释放,就这样玩到早上五点,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会用最真实自然的心态面对自己,无论身处何方,大概这也是我现在还在四处飘荡的一个因头吧。
回去后,在房间内给客户打了电话,一句圣诞快乐后就是一通痛骂加国骂,听著他在话筒里气得说不出话来,爽!我志得意满地挂了电话然后订了后天回芝加哥的飞机,睡了这冬最美的一觉。
我走的时侯,客户竟然来送我,并道歉,但最终也没把单子交给我,管他,自己心里痛快了就行。
' 爱谁谁' 人物:老爷们儿/ 大飒蜜时间:北京之夏地点:从聊天室到茶馆儿,从鼓楼到马甸,几乎无处不在距离:?这我算不清楚,我对北京是路盲
“你说我?我就是四通鼎鼎大名的老爷们儿啊,我这儿正跟家泡网呢,闲着也是闲着,瞎泡”
“我嘛,哎,要怎么说呢,其实我这人特腼腆不爱招摇,要不你再换个题材写写?对了,没事你写这干吗?有这点工夫还不如多给你媳妇赚点钱买一大钻戒呢你还别说我,我还真就觉得我自己特飒,要不这么得了,你写就写吧,给我取一新名儿叫大飒蜜怎么样?”
喏,就这么两主,老爷们自己跟家呆着画点油画赚点零花钱,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赋闲。大飒蜜属于那种贼有追求的伪白领,所谓伪白领就是那种在公司混吃等死不干活,每天泡网白拿工资那种,为什么?就因为人家飒呀。
要说起先是谁追谁吧,还真不好说,老爷们儿一般在网上老把自己伪装成一特有文化特有艺术修养那种,动不动跟人胡侃蒙得里安到大动干戈架起IP大炮互炸。大飒蜜属于那种外企办公室里拘束久了想上网发泄一翻,就逮谁跟谁瞎贫老挨炸那种,以至于我见了她第一面问她你哥怎么没来?
他们俩碰一起算是巧合,正赶上谎言闲极无聊逮谁给谁证婚的时候,算是也尝试了一回包办婚姻。从那儿开始,互相的伪装使对方越发确信就是一路人,感情就这么发扬光大起来,我后来问老爷们儿“你丫要知道她是那样,还谈不谈?”,对方把画笔往桌上一扔再一撇嘴“lao3lou1”。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地安门那点儿一五福茶馆儿,彼此想给对方一惊喜,就在家猛收拾一翻。老爷们儿翻出件儿两百年没穿的西装,还假迷三刀抹了一斤多头油。大飒蜜狠很心一闭眼把自己versace 的牛仔裤剪了俩窟窿。就这么着见了面, 可想而知啊,俩都在心里猛乐,心想一辈子没遇见知音,总算这网是没白上。老爷们生告诉说那天威风尽显,一辈子没考及格的美术史到那时候生背的倍儿顺,大飒蜜不同意这观点,她认为老爷们儿那天纯属瞎抖机灵,老说听不懂的把自己显的倍儿沉。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二位约会是愈发频繁,一直发展到徒步一天游遍新马太,听完我一楞,老爷们儿嘿嘿的乐:是新街口、马甸,北太平庄。
闹分手的那天我也在,但见老爷们儿一堆堆红字往屏幕上砌:“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说我特上进了?我爱画画又怎么了?我不上班又怎么了?你丫不生告诉说你自己特独立特有追求吗?要追求你自己去,我没工夫陪你,让我每天一早起床上班猴儿累的?没戏!”大飒蜜觉得自己特委屈,二十好几临了临了怎么看上这么个主,“你还别跟我来劲,明儿这工作是我千辛万苦给你丫争取来了,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这么着了”,我心想,累不累啊,这点家务事跟电话说不就行了吗,还跑网上说,打字成瘾,恩,一定是这个问题,后来大飒蜜告诉我:“他才不接我电话呢,整天整天跟网上呆着,电话老占线,想找他上网就行”,后来总算是老爷们儿觉得没了面子再在网上混下去,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第二天乖乖跑到公司应聘去了,干得不错,现在自己也假迷三刀开一文化传播公司,一听我说“胡总”就特带劲眯起双眼做享受状,全然不顾我紧跟一句“无耻”。
大飒蜜也老觉得自己人到中年,没资本再瞎混了,跳了槽,混迹IT业,用她话说“做这行就一点好,谁还敢炸我?”。
我问老爷们儿,大飒蜜对他的人生是否意义重大,那边儿劈头盖脸给我一堆爱情及生活理论后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爱谁谁!”。
其实对他俩来说,结局也许并不重要,但我坚信,那个夏天已重重的烙在了他们的心上。
' 不是风,是我' 人物:男人乙/ 女人乙时间:九八,夏地点:四通聊天室距离:一千至八千公里
男人乙是个人缘还算不错的人,老喜欢呵呵的乐,总是半夜上来,有时侯心情好的时候很有礼貌,有时侯看不惯了会象孩子一样和人大吵特吵。
男人乙总以为自己画画很好,画完了稿子第一件事就想立刻把它放到网上去。男人乙成为我的朋友,是因为我们都不聪明。
女人乙是个美丽的,让人捉摸不定的人,她喜欢开玩笑,她有个好的名字,总能遭遇到各种各样人的追求,有时,她享受这种追求。女人乙不喜欢画画,可惜她不得不画,因为那是她的职业。女人乙喜欢在各个聊天室乱到处乱逛,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理由,她是个象风一样的女人,因为风才让人捉摸不定。
他们好象认识很久了,从我进聊天室的那天,就见到他们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互相呼唤的亲热,别人有时会看不惯嘲笑两句,换来的都是男人乙的傻笑。
男人乙老是说:给我打个电话吧,女人乙巧妙的回应着:我喜欢那种缥缈无常的距离感,因为我是风。
男人乙无数次的幻想着两人见面时的美丽景色,女人乙总是在去shopping时见到好看的领带犹豫不决。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女人乙消失在每个人的视野中,没有留言,没有痕迹,象从来没存在过这样一个人。男人乙经历过漫长的等待后(至少对他来说是漫长的)几乎心灰意冷,淡出江湖,习惯性的问候之后整夜都听不到他一言半语,只在离去时留下一句再见。那时,我觉得女人乙极不人道。
上个星期,在南宁的一个聊天室见到了女人乙的影子,我冲进去问她这相可好,女人乙懒懒的回答很忙,再无声息。我决定还是不告诉男人乙,我怕。
男人乙在一个午后电话我,从他兴奋的话里我知道女人乙将从另一个国度飞到他身边。恭喜过以后我有些担心的问他:你能确定自己不会陷的很深?当然我没得到答案。
男人乙去机场接她了,听他夸张的说,他从一万多个出机场的人里一眼就认出了女人乙,尽管他从来没见过照片。女人乙更加夸张的把重重的一包礼物扔给他,打开来,满满的各色领带。男人乙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见面的时候,他除了紧张的开始口吃之外,想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会不会象风一样从这里飞走?
女人乙告诉他,不是风,是我。我现在是云。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好的一场分手搞的象肥皂剧一样的大团圆结局,郁闷的下了网,期待着另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可惜后来就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到这样的故事了。不过我想,是否我们大家都在期待着那些把青春感觉暂时抓回身边的激情呢?
本来呢,这个故事还有很多别的分支,但因纸短,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式的爱情故事。
网络鬼故事
第一章 阿呆之黑帽子
人物:阿呆。IQ=0/ 四通地点:家中时间:九八年元旦
先说说阿呆吧,他是四通在北京的网管之一,原本是为各大杂志
社写稿子的自由记者,现在正致力于搞一个游戏俱乐部。上次我告诉
他我正在写这个系列的故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要是敢把我上次
的事说出来,你来一次我踢你一次。我苦笑着说:放心吧,不会的后
来直到写了好多人的事以后,我才发现,如果因为怕得罪人而放弃,
那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对朋友负责,写就写了吧,没什么好怕的。
阿呆带上帽子(就是网管的意思)也好长时间了,一般来说,除
非是特别过分的情况他才踢人的,那天正好是元旦,四通就只有二三
个人在聊天,他进去看了看打了声招呼就想离开了,这时候正好进来
了一个叫“超级网管”的人,他觉得有点兴趣就留下来看看,那个人
一进来就说:嗨,你们想不想要四通的帽子啊?我这里拍卖,用visa
付帐好了。阿呆就问起来:“你是谁啊?四通有你这样的网管吗?这
种玩笑怎么能乱开啊。”那个人似乎有点吃惊:“恩?IQ=0,我卖我
的帽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阿呆一看这人能叫的出自己另外的名
字,定是熟人无疑,就说:“如果你再说这种话,小心踢你出去。”
那人有点生气了,说:“踢我?你算老几啊,你才带了几天帽子,小
心我炸了你丫的”,阿呆也没说话就直接把那人的IP查到准备开踢,
谁知道刚一把名字输进去就死机了,他想也许是那人先动手把自己炸
了,就又重新启动,准备再踢一次,谁知道刚连上线又死机了,连续
几次,他已知道事情不大对头了,重新调试了拨号上网,终于进到四
通里,发现那人还在,就一脚踢了过去,刚一回车,头就感到一阵剧
痛,再一看屏幕上还是好好的,于是又试了一次结果和刚才一样,这
时候屏幕上那个“超级网管”说了一句话“阿呆,嘿嘿,帽子带的还
合适吧?
是不是有点紧啊?“吓得阿呆马上把电脑关了,坐在椅子上大口
大口地喘粗气,这时他一回头,吓了一跳,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
一顶帽子,黑色的礼帽,上面用深灰的丝线绣了OP两个字母(本来听
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信的,直到见了那顶看上去非常邪恶
的帽子后,我才知道这不是一件普通的黑客事件) 从那以后的几乎
再也没见过阿呆踢人了。
解决方式:以后网管踢人的时候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第二章:鱼子之跳墙惊魂
人物:鱼子/ 安琪地点:公司机房时间:九八年十月九日
鱼子是安家的老同志了,一般都是跳墙进来,我们都习已为常了,
直到前不久,见她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们都很吃惊,问:
“鱼子怎么改邪归正啦,从正门进来?”,鱼子叹了口气说:“哎,
跳得墙多终遇鬼啊”,就说起来昨天发生的故事:
昨天晚上,鱼子还是按照惯例跳墙而入,安家有好多人在,那天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