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财神文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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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做黄酒的客户,要在十间上海本邦菜馆儿里做promotion,让我想一下这次活动的广告语,做案例推论时,阳光从窗缝里辗转折射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徘徊的只有那一句:“他乡的情绪”。客户还算满意,委托我们同时把平面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亲自上阵,要了支狼毫,沾饱了墨,用行草把那几个字又写了一遍。我存着心思,让他们把电脑处理完的东西给我拷张盘。回了家,我把那个两百多K的JPG夹在一封只有五个字的妹儿里给她发过去,那封信写道:“夜深,人不静”,刚要下线,我养的电子狗狂吠,她回信了,更短,三个字:“我想你”。我想你!
我要去上海出差,顺便看看父母。开完会,我哪儿也没去,在家呆着看VCD,我爸很诧异于我的转性,他担心地问是不是在北京过的不好,我摇头。那天看了一个叫“u've got a mail”的电影,里面Meg Ryan最后见到Tom Hanks的时候,俩都乐得嘴里能放下一整只小绍兴三黄鸡,我就开始想我和胖妞见面会是什么样子。有人说“网事如烟”,我想我们之间的网事连烟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团冬天从嘴里呵出的水雾,而且是南方的冬天。
在恍惚的黄色灯影下,我又没看住我的灵魂,它自己跑到皮包里去找电话号码,然后擅自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胖妞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的那一刹那,它却躲起来了,留下清醒尴尬的我独自打理残局,我又口吃了:“你你,你还好吧?”,“你是谁”,“是我,咳咳”,“你在哪儿?”,“我回家了”,“这才发现你普通话说的还不够标准,这么长时间跟北京怎么学的?”。我问:“想见我吗?”,“不想”,“想吃卤煮吗?”,电话那头她跳起来了:“你有?”,“你来见我就有”,“你威胁我”。她想了一会儿,答应了。在徐家汇教堂前的一个花园前,胖妞拧拧搭搭出现在地铁口,闻名不如见面。我拿出方便装的卤煮递给她,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你和照片上不太象,显小”,答曰:“你和我想象里太不象,显瘦,你这么瘦还叫什么胖妞啊”,“我奋发图胖,见天儿就等你的卤煮给我加点营养”,我夸她:“你挺好看的”,胖妞脸红了,这我没想到,在网上她是一副满不吝的劲儿,我问她:“如果没有卤煮,你会来见我吗?”,她笑了:“会,可怎么着也得扛一把啊,总不能你一请我就出来,那多不检点呀,不是我的作风”,“你怎么这么贫啊”,“你怎么这么老实啊,跟网上不是挺能说的嘛”。我拉起她的手从花园往徐家汇散步,一没留神竟走到了衡山路,我们进了一个红茶坊,坐下来休息,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她,我又告诉她“你真好看”,她的脸又红,这个场景重复了多次之后,我突然怀疑起这个事件的真实性来,于是偷偷拎起自己的手咬了一口,挺疼,那大概就不是梦吧。正想到这儿,隐约听到我爸的声音,“起床吧,饭都凉了”,接着就觉得身上一冷,我被我爸从美梦里拽出来了,我和胖妞再一次阴阳相隔、失之交臂。
我决定真正打一次电话给她,拨通号码,我非常冷静:“我现在在上海呢,你还好吧?”,寒喧了几句后,我问她肯不肯见我,她说不方便,我说已经离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她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说:“没事,我化妆成女的好了,反正本来就象”,她说:“千万别,邻居已经开始怀疑我是同性恋了”,我有点急:“我到你公司来找你,我知道你在Daso”,她极其诧异,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是通过IP,她笑着说我是窥视癖。我说那是因为我爱你。她说:“这倒不是问题,有一辈子没见着面儿却爱得死去活来的,你怎么不跟人家学啊?”。我败下阵来,显得比较凄婉,我说:“其实我只是想见见你”,她说:“其实我也特想见你,只是见过以后我敢肯定我会爱上你,所以还是别见了”,我问:“你害怕再次受伤?”,她笑着说:“不是怕受伤,只是爱多了觉得累,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习惯了”。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她说不是,“任何人都能给我信心,只是我觉得我不需要那东西”,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被这几句拦腰截击。挂了电话,外面开始下雨,我幻想着自己冲进大雨里做强烈受伤状仰天长啸对雨当歌,正想到过瘾处,被飘进来的雨点刺了一下,摇了摇头觉得干这事好象还没太大必要,转身回屋翻出张旧碟看了起来。
过了几天,我要回北京了,打电话向她辞行。我说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使我伤心欲绝的地方,远远地逃开,她得了便宜卖乖,装傻:“是谁伤了你那脆弱的心?”,我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满意,直击要害:“伤害我的人,是你,打击我的人,是你,摧残我的人,还是你”,她笑着劝慰我:“你过的好辛苦,我比谁都清楚,感情路没有勉强的幸福”,我心难平,刺探道:“你装作很洒脱,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笑隐约透露着孤独”,她大笑:“知我者莫若君,当初真该嫁了你”,我说“现在嫁也来得及”,她负隅顽抗:“错过一次就等于错过一世,如果当初在地坛东门和我邂逅的是你,那就没我老公什么事儿了,咱属于情深缘浅”,“你那叫时势造人,那时候我才大三,我没事跑地坛东门干吗去”。贫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准备挂电话,她最后一句话是“小同志要努力,感情路上还有戏”,我说“回网上再好好收拾你”。
我同事都说我属于吃饱饭没事干让自己背点感情的债以示精神世界之充实,我说我属于求爱未遂正准备朝因爱不成反生恨上发展,进了安琪见了胖妞我第一句话就是:“我恨你”。胖妞见了我就套瓷:“财神财神我爱你,爱你爱到心窝里”,我背心一凉,觉得这里面有猫匿,呆在一边静观事变,见我没反应,她又来了一句:“,财神财神我亲你,就象老汉啃玉米,这是阿呆教我说的”,我大笑:“好的不学学这个,刚吓我浑身一激灵”,她板起脸问:“怕什么?”,我说我也许再也受不得感情的伤了,她说我肯定再也不会去伤害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了,这是你的专利。我问她:“这算是你的奖励?”,“不是奖励,是鼓励”,我告诉她:“回北京后,我看穿了,感情的事不过如此,我打算把你在我心里的牌位撤下来,好好找个姑娘过家家”,楞了半天,她说:“这就对了嘛,早该如此的”,我问她对我的转变有什么想法,她声称有事,得先走,用大红字打了个白白就离开了。
我在网上等了她一晚上,她没来,从这以后再也没在网上见到她,曾给她打过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这突然其来的意外使我非常沮丧,极其后悔那晚对她说过的那句看似示威的话。我改成每天都给她写信,从身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公司的工作报告,从听歌杂感到电影评论,想着什么写什么,每封信下面都压上一个6磅的“我想你”,字轻情重,思念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更浓。直到某一天,我跟哥几个拼酒,喝高了后痛哭失声,使在座群情激愤,齐声痛斥我窝囊废的丑恶嘴脸。醒过来发现自己已成超级水泡眼,乃痛下决心再次把她从心里赶走,永远赶走。我又重复了以前干过的把戏,删掉了IE,这次更狠,索性连网也不上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电话那边她懒懒地问我:“想不想见我啊,我在北京”,我说不想,她问:“想吃卤煮吗?”,“不想,我每个礼拜都吃,早腻味了”,她又问:“哟呵,出息了你,这次不见,以后一辈子都见不着了”,我说我原本就没指望过这辈子能见着你,她挂了电话。我呆坐在房间里心乱如麻,不行,白恋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自己一个说法,不见白不见,我从手机上找到了刚才的号码拨过去,我问她:“你现在在哪儿?”,“我在首都机场,飞机一小时后起飞”,“去哪儿?”,“瑞典,也许以后就不回来啦,想来就赶紧吧”。挂了电话我朝机场飞奔,在三里屯被扣三分,在三元桥被追尾,但我还是按时到达了机场。进了侯机大厅我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离登机时间只剩五分钟了,情急之下我对着里面大喊“胖妞”,没人理我,我团团乱转,在安检的入口,已经开始有人登机,我连声大喊“胖妞”,全然不顾全场的异样目光。这时看见一个长发女孩笑盈盈地朝我挥手,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安检的入口,在那端对我说“谢谢你来看我”,我急了,“你快出来,我还没看清楚你”,她转身离去,边走边说:“我已经看清楚你了,这就够啦”。我再喊,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我跑到服务台打公用电话,大骂:“你这人太自私了”,她问:“我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样了,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我问:“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个?”,她说:“生我的气吗?”,“废什么话啊,放你身上试试”,她丝毫不感到内疚,慢慢说道:“我们俩对网络恋爱的看法不一样,你永远在尝试着把它从虚拟世界中拯救出来,而我只想好好感受那种可遇不可及的一切,其实这份感觉真实和美好,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把它变成残酷的现实呢?”,我说:“现实残酷么?这只是你的失败经历给你的阴影而已”,她没反驳,继续说:“现在这样也很好,在闲下来时,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会有一个人在充满阳光的午后牵挂着你,足矣,这就是和你在一起这么久的意义”,我说这对我很不公平,她说这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卤煮男女
她说飞机马上要起飞,不能再说了。想到以后相遇遥遥无期,我憋出了那句常挂在手上却从未用嘴对她说过的话“我爱你!”,她说“我也爱你!”。我又补了句:“我爱你爱到心窝里”,她笑了:“别煽我,这么久了,谁还不知道谁啊,等我回来吧,说不定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咱还能见面,到时候再续前缘”,我半推半就:“别客气,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您还是铁了心混吧,混好了把我也接出去享享资本主义的福”,“没问题,你好好跟家呆着,等我信儿,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求你娶我过门”,哎,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瞎想了,原来的场景到互说我爱你的时候就结束了。看着飞机冲天而去,我的心又碎了一把,蹒跚走过候机大厅时满眼沁着泪花儿,自己捂着心口煽了一会儿,安慰自己说:“走吧走吧,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看着我那高达七英尺的伟岸身躯讪讪地在银幕上逐渐缩小逐渐消失,观众们随手把爆米花往地上一扔,齐声嘟囔:“什么破片子,就这还卖十块钱?”,这时,银幕上摇摇晃晃出现了两个苍白的大字:剧终!
后记:这是个讲一个住在北京的上海人和一个住在上海的北京人的故事,除个别场景外,基本上是虚构的。给哥几个看完之后,他们摇着头说拿师爷这么经典的诗来配我的小酸段子,纯属一根冰棍插在了卤煮上,我没怎么听懂,估计是说这段子没劲。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着用长舌妇的方式去讲故事,细节多了,看上去挺唠叨,很有点流水帐的意思,原本以为这样会使人物性格更丰满,从而使故事更有说服力,可是我错了,全写完后,回头去看,那整个就是个网络版的祥林嫂,不过还好,里面没太多重样的话,:P。不管怎样,您又看到了结尾,再一次使我异常欣慰,谢谢。
这个小段儿,其实想说的并不仅限于网络爱情,主要还是想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看网恋这东东到底能走到啥方向上去。人物的性格和背景、事件时间地点都交代清楚了,然后就按照我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想象力把它引到一个不可知的结局上去,结尾改了好多次,最后还是没能见上一面,这就是我对这份感情的最终看法,没谱儿。至于一些瞎呲胡贫的细节,大可不必去理会,那只是为了凑字数跟大家逗个闷子而已,其实这小段儿完全可以这么写:
“我”是未婚上海人,住北京,“她”是已婚北京人,住上海。我们俩在网上谈恋爱,我狂追,她死扛,最后也没见着面,弄得我还挺臊得慌,剧终。
呵呵,不过真要这么写,那这故事就可以取名叫“灌水男女”啦。:)
不见不散
我坐在领奖台上,看着赞助商们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庞,准备开始哭泣。看到我的脸涨得通红,妈妈把我抱过来安慰着,疼惜着。
当听到喇叭里传出的刺耳声音时,我实在没忍住,哭了,哭得极伤心,台下的观众们先是一脸诧异,然后他们开始笑,笑得很开心,任凭我在妈妈的怀中挣扎抽泣。
今年我一岁零三个月,几个巨大的电脑集团合资搞了一个未来天才的奖学金,我是过来领奖的,因为在同龄儿童中,我是唯一一个懂得如何设置proxy 的人,这个对他们来说是个奇迹。
虽然我还不是很会说话,但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接过了主办者递来的金色奖牌后,我带着满脸的泪花儿对他说“啪啪”。我比他们想象得更聪明,因为在他们的视线之外,我还会做更多的事,比如在线聊天,我每分钟可以用那双面积不到一寸的手打出一百二十个字来,如果高兴的话,我会在一个能看得见阳光的日子里背着妈妈用photoshop画一张抽象画,这些不能被他们发现,否则我会有很多麻烦,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一个少年天才会在众人的崇拜目光的狙击之下变成彻底的白痴。
其实我不算是个天才,之所以能做到这些,也只因为当初我狠下心来没喝那个叫孟婆的人递来的一碗汤,现在的这些雕虫小技只是我前生的一点回忆。而我之所以没喝那碗汤,除了因为它非常刺鼻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不能忘了她,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不见不散的约会,我必须回来找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叫胭脂扣的电影,那里面的女鬼带着一串数字去寻找前世的缘分,我和她有区别,我不是鬼,而是个投胎重生过的人。不过我们却有相同的境遇,我也带着一串数字来找人,那串数字是她的ICQ 号码,这使我能在internet蓬勃发展的今天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她。说到这里,我想有必要回忆一下过去,让我们从头说起。
三年零三个月前,也就是一九九六年的冬季的某一天,在网上闲逛的我(不知道用我是不是合适,因为这几段里的我属于前世,为了图个方便,就先不改称呼了吧)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叫青草地的论坛,在那里我碰到了一个叫莲的女子,也就是上文中提到的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贴一首席慕容的诗: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滑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 不忧 亦不惧。现在正是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在芬芳的笑颜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太迟。我没多想,直接回了一贴,把这首诗连带她那无病呻吟的小资情趣批驳得体无完肤,后果可想而知,我们大吵,揭开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的第一幕:不打不相识。风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