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偷 拍女装大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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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药吗?”丁子乐问,“可能会好一点。”
钱澄从兜里摸出软膏拍在丁子乐的手里:“你不是觉得不好闻吗?”
“忍了。”丁子乐旋开膏药,挤了一点,往钱澄的脖子上抹过去。
药膏抹在脖子上的感觉不怎么特别,因为钱澄自己涂药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准头,又仿佛不要钱似的恨不得整管都挤下去,现在挤多少药他都没什么反应,倒是丁子乐的手指落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钱澄微微地一震。
这手太特么冰了。
要是这么冰的手没打招呼按他脖子上钱澄一定会赐他一个完美的回旋踢。
“你是不是刚挖了雪啊。”钱澄没回头,“你这手都要零下了。”
“能不能有点常识,我们这儿又不下雪。”丁子乐倒是觉得钱澄热乎乎的掐起来还挺暖手,简直是冬天暖手利器,“我手要是零下了那我不就挂了吗?”
“幽默感。”钱澄肩膀被特别不客气地按了一下,顿时皱着眉倒抽了一口凉气,“哎你轻一点啊。”
“能不能安静点?”丁子乐又拍了拍他的肩。
钱澄干脆闭了嘴,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得不说丁子乐按摩的技术还是有的,要是失业了应该还能在小区那挂一个盲人按摩的招牌聊以为生。先前按了几下,钱澄吱嗷叫了几声,后面倒没大痛,只是略微不爽。
反正他现在是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不爽不爽。
丁子乐很敬业,一开始就一只手,现在两只手都派上用场了,感觉还非常专业。
“脖子你不帮忙按按?”钱澄眯着眼睛,“我就觉得我的脖子跟要断了似的。”
“脖子不能随便按的。”丁子乐很有自己的原则,“你这个是头痛医头的思路,要治颈椎疼,主要还是按肩。行了,你试试看,还疼不疼。”
钱澄歪了歪脖子:“哎?还真是。你简直是神医啊。”
“这有什么,久病成医。”丁子乐甩了甩手,“你下回要是再疼,试试按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窝,“没毛病的时候基本不疼,要是难受了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中老年人了。”钱澄点头,“你是不是特别懂养生啊。”
“不然呢,”丁子乐看了他一眼,“没发现我现在都用保温杯泡枸杞吗?”
“穿秋裤了没?”钱澄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
“滚。”丁子乐拆了筷子,老板端上一大盆红彤彤的水煮活鱼。
上一秒说自己养生,下一秒开始往漂满油花的锅里捞鱼片,还心安理得面不改色的,钱澄突然意识到旁边的这个家伙心理素质真是不错。
“我就尝个味道。”丁子乐补充,“又不喝油汤。”
“谁喝油汤啊!”钱澄捞了一碗鱼,“这上面都沾着油呢。我给你算算热量……”
“那你别吃啊。”丁子乐咔嚓咔嚓啃着黄瓜条,“你看我在吃蔬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钱澄正想回句什么,丁子乐又吩咐他:“快快,纸巾纸巾。”
辣着了。
其实他们两个吃辣水平都不行,属于本省平均水准。但这家店居然能在此地生存下去且生意兴隆,钱澄也觉得很奇怪。
大家都是一边飙着鼻涕眼泪一边往盆里捞鱼的。简直有毒。
丁子乐接过纸巾一通猛擦,顺手还抹了一把飙出来的眼泪,还没等钱澄劝阻,悲剧已然发生。
“……我忘了跟你说……”钱澄小心翼翼,“要不你喝点水?”
“我觉得我大概瞎了。”丁子乐闭着眼睛悲痛地说。
“那我就是你的眼。”钱澄诚恳道,“一会儿就好了……要不你下去冲冲?”
“算了吧我现在走楼梯估计能滚下去。”丁子乐摆了摆手,“没事,我缓和一下心情。”
钱澄默默给丁子乐倒了杯椰汁,盯着满盆的鱼发了一下呆。
很多时候他搞不清楚丁子乐究竟是个真富二代还是伪富二代。买得起好车,却租着房子。穿的衣服用的东西都挺好,下馆子的时候又尽显平民特色。
当然,要是丁子乐突然请他吃个大餐,就是食物与餐盘面积一比八那种的,他估计也不适应。
也许就像丁子跃说的,有钱那也是他爹妈的钱,他们家也许对这个分得很清楚。
丁子乐恢复得很快,也许是担心再休息一会儿食物基本就被钱澄抢光了,辣眼睛都要坚持不懈地吃下去。
可钱澄今天的战斗力似乎不如以前。
“你今天没有发挥正常水平啊。”丁子乐拿着漏勺的手顿了一下,把半勺鱼顺手倒进了钱澄的碗里,“吃东西的时候思考人生,你会少吃很多的。”
“难得我思考一下人生,不应该表扬我吗?”钱澄把碗里的花椒粒挑了出来,“一会儿有什么活动?”
“没活动,连晚饭都跟你吃了,”丁子乐把剩下的椰汁倒完,“顺便去看看猫。然后收工回家。”
钱澄突然觉得今天吃这种平民食物是一种多么明智的选择。就刚才走过的那条街,但凡装修得稍微像样点的,都是双双对对的大型连连看现场,情侣们你侬我侬眼里连丝黏黏糊糊地根本分不开。
一只误入的单身狗都没有。
钱澄轻轻地叹了口气。
“上回那个,”丁子乐看钱澄一脸忧伤,“后来你们没联系吗?”
“啊,噢。”钱澄缩了缩肩膀,“很明显没戏啊,我这么follow heart。”
“佛……”丁子乐歪了一下头,“什么?”
“follow heart,从心,怂。”钱澄跳了一下,感觉满肚子鱼都翻江倒海起来,赶紧摸了摸肚子稳了下来,“不提了,伤心。”
“那带你去看点不伤心的。”
其实如果不是跟着丁子乐混,钱澄基本都没注意到他那些猫都长那么大了。
还胖了。
还胖得特别明显。很明显的一夜之间脱贫致富,翻身做主人的既视感。
一二三四咪已经成了大猫,跟打了气似的一个个圆滚滚的,埋头吃粮的时候钱澄有一种养了四只小猪的错觉。
蓬蓬依然高冷,和可疑的人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钱澄只能待在安全线以外,看猫们享受圣诞晚餐。
“你每天包里装的是不是都是猫粮?”钱澄抱着胳膊问,“我觉得在它们看来,你大概就是个大型移动妙鲜包。”
“也没有天天带,办公室里有。”丁子乐纠正,“还有,不要把它们说得那么无情,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深厚的情义在的。来,一咪。”
丁子乐伸手招呼最胖的那只,一咪看了他一眼,抓紧时间舔完剩下的食物,毅然决然地跑走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嗯,大概它怕我,所以不敢靠近。”钱澄强行背锅,“走吧,你还有好几个别苑的猫咪需要慰问呢。”
在这普天同庆的圣诞佳节,钱澄没接到一通工作之外的电话。所以出大门的时候,兜里突然抽了风震动的手机把钱澄吓了一跳。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丁子跃。
“接个电话。”钱澄赶紧点了接通,往后跳了几步,他知道丁子跃嗓门的威力。
丁子乐又往前走了几步。
舍友就是有默契。
“怎么了?”钱澄压低声音,“别告诉我你要带来节日的祝福和问候啊。”
“怎么可能。”丁子跃的BGM永远喧闹,果不其然还是扯着嗓子喊着,“我在鹭州啊,要不要一块儿来玩。周勋也在。”
“这事不应该问你哥吗?你的朋友我都不太熟啊?”钱澄对这个邀请感到莫名其妙,虽然有人邀请他也挺高兴。
“他肯定不去啊。”丁子跃笑了一声,“我哥肯定是吃完水煮活鱼看完猫就回家睡觉。找他还不如找你呢。”
……这小子还真了解他哥。
丁子乐这哥当得也确实够失败。
“你问问吧,你哥要去了我才好去。”钱澄不由自主瞄了一眼远处的丁子乐,“你就当中老年人架子大吧,估计他现在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十分感动然后拒绝是吧。”丁子跃无奈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拒绝完以后才心情舒畅睡得香呢。行了行了,问你也白搭。哎,你跟我哥在一起呢?”
“对啊,我不得敬业点吗?”钱澄伸手抠了抠外面的铁栏杆,“先不跟你说了啊,再多说就可疑了。”
毕竟在丁子乐的认知里,他钱澄和丁子跃应该非常不熟。
“不该小看你啊,好歹也是有人送祝福的人。”钱澄一路小跑过来的时候,丁子乐笑着说,“聊得眉飞色舞的,还不许偷听。”
“是不是特别羡慕?”钱澄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心疼你,老弱孤贫无人惦记。”
话音刚弱,丁子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踩点打脸小天使丁子跃。
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啊。钱澄想,好歹也要过个两三分钟吧?
“哥!XX酒吧来不来?我和周勋都在。”丁子跃例行公事,“单身狗也要过节啊。”
“你不是在老家吗?”丁子乐居然没有一口回绝,“挺闲的啊,天天往外跑。”
“明天就回去了,”丁子跃说,“能不能同情一下乡镇小青年,明天还得跑长途去外地拉货呢。”
“未成年人不要喝酒。”丁子乐又说。
“你就说来不来吧?”丁子跃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被门夹了,才这么坚持不懈地邀请他哥。
“来。半小时后到。”
“哎?”丁子跃看着已经暗掉的手机界面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有人惦记了啊?”钱澄笑着,“看你一脸老有所养的欣慰表情。”
“出去玩吗?我弟来了。”丁子乐往回走,“周勋也在,坐我车过去。”
一切来得好他妈突然。
丁子乐打入冷宫的车再一次派上了用场,钱澄都不知道要不要为这车赋诗一首庆祝它终于重新得宠。
“不关窗吗?”丁子乐拐了个弯,“是不是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就是想冷静一下。”钱澄摇上了车窗,“去哪儿啊?”
“酒吧。”
这个地方跟丁子乐实在是有些挂不上钩。毕竟在钱澄的脑子里丁子乐就等于棉衣秋裤保温杯还有女装……
“安静的,”丁子乐说,“就喝点什么聊聊天的那种。要不然我也不去。”
钱澄点了点头,觉得丁子乐这个解释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丁子乐七扭八拐开到导航失灵,钱澄都以为他们可能迷路了的时候,车停了。
“到了。”丁子乐停好了车,“我跟他们说一声。”
钱澄跟着走进去的时候想看看酒吧叫什么名字,无奈夜黑风高招牌上的灯管还光荣退休,钱澄瞄了两眼没看到什么,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进去。
确实,是个挺安静的地方。
一进门是吧台,酒保一脸不想干活站着就能睡着的样子。一圈沙发椅子,人不算很多,三三两两的喝点小酒,说话也嗡嗡的很小声。高点的地方就当是个小舞台,还有人在上面弹吉他唱歌。
“难得啊。”周勋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给丁子乐倒了杯茶,“这个概率我应该出门买张彩票。”
“赶紧买。”丁子乐脱了外套,屋里挺热,他抓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这茶感觉加了香料。”
“那要不你下回自带茶叶?”丁子跃原本盘踞着一大片沙发,现在被他哥抢了一半多,表示十分不爽,扭头一看钱澄,“钱哥你也来啦?”
“嗯,”钱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往桌上一飘,居然也就一壶花茶,几碟坚果。
他有点震惊。
莫非这群人就来酒吧喝茶吗?够养生的啊。
“勋哥不能喝酒,谁知道一会儿有没有任务。”丁子跃抓了一把开心果,“现在四个人了,玩点什么?”
“打牌吧。”周勋说。周勋大概只知道打牌这么一个娱乐活动。
“打牌两个人也行啊。”丁子跃不干,“你怎么不说我们干脆支张桌子来打麻将呢?”
“也不是不行。”丁子乐往后靠了靠,“你有牌吗?”
“找前台要啊,这怎么可能没有。”丁子跃一到吃喝玩乐的事就特别积极,“等着啊。”
过了五分钟他转了回来,默默地拔掉之前立下的flag:“那个,扑克牌没有了,这个行吗?”
丁子乐往前探了一下脖子,觉得今天自己非常宽容:“可以啊。”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钱澄的生活在中老年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一路加速,狂踩油门。
不仅养生,而且还很纯洁。
在酒吧里喝茶吃坚果玩真心话大冒险。
钱澄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真小可爱。
“怎么了?”丁子乐抛着骰子,“回忆一下青涩的校园时代。”
第24章 继续欢度
钱澄觉得自己大概已经退化了。
还是退化到深海鱼类的那种。
其实这种游戏一点也不难,店家特别善良地提供了骰子,毕竟这是一个一到中秋就全民赌博……博饼的城市,任何问题骰子一扔就能解决。
“猜拳不就行了。”钱澄提出建议。
“猜拳显得比较傻。”丁子乐诚恳地说道。
好像扔骰子就很成熟了一样。钱澄放弃了挣扎,点数最小的受惩罚,不是真心话就是大冒险,一般来说钱澄都会选大冒险,毕竟他没什么真心话可说。
“我靠。”钱澄盯着他的骰子,“这不科学啊,怎么又是我?”
“就是你了别耍赖。”丁子跃蹲在沙发上叫,“快!抽牌!”
能把这种幼稚小游戏玩出赌场风云的感觉,也算是本事了。
“大冒险。”钱澄放弃了治疗,“来吧。”
其实大冒险的题目都很无聊,亲个异性啊,大喊我是傻逼啊,跳个脱衣舞啊,钱澄抽了一张:亲吻一位在座的同性。
哦哟卡牌的设计者还真会搞事情。
钱澄亮了一下牌,丁子跃嗷的一声闭上了嘴,另外两人没说话,居然丝毫不热烈?这种并不能引起广大群众起哄的大冒险不算是合格的大冒险,可钱澄也没好意思再拿一张,他扫了一圈过去,亲丁子跃大概会被所有人揍,和周勋也根本不熟,他歪歪头冲着丁子乐:“帮个忙?”
“来。”丁子乐笑着指了指脸,“要带响的。”
“滚蛋。”钱澄笑了一下,凑过去就往他脸上盖了个戳。
“继续。”没等群众反应过来,钱澄抓起骰子,“我就不信了。”
丁子跃从定格中回过神来:“继续继续!我靠,感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然呢?下回亲你,保证十分钟不撒手。”钱澄嚣张地挥了一下手,“大!”
刚才那一亲其实非常尴尬,尴尬得钱澄不愿意多停留,也许是否极泰来,反正接下来的手气直线飞升,一连几次艳压群芳,因此得以坐在一旁看着其他几人大呼小叫互相揭底其乐融融。
钱澄摸了摸嘴唇,丁子乐的皮肤确实挺不错的,不愧是时不时敷面膜经常锻炼的年轻人的皮肤。
还说自己是中老年人。钱澄叹了一声。
“我去上个厕所。”玩了一轮之后,周勋起身,丁子乐扬了一下手:“我也去。”
“上厕所也结伴啊?”丁子乐剥了一枚开心果。
“是啊,你要去吗?”周勋笑着说。
一般来说,一群人相聚突然有两个人相约上厕所补妆什么的,这背后必定有故事。
丁子乐双手打满泡沫:“你都憋了半天了。”
“好久没跟你一起上厕所了,有点紧张。”周勋说着迅速地放了水,还没等丁子乐反应过来,周勋也加入了洗手大军。
“你跟我弟现在什么关系?”丁子乐搓出的泡沫起码都能洗个泡泡浴了,毕竟还是要抓紧双方会谈的时间。
周勋顿了顿,继续搓手。
“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洁癖啊。”丁子乐瞥了他一眼。
“你想的那样。”周勋用手背碰开了水龙头,“有什么意见吗?”
丁子乐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最后团成一个球扔进了垃圾桶。
“他才多大?十七岁。”默默为自己优美的三分球鼓掌喝彩之后,丁子乐歪了一下头,“和你差多少岁?”
周勋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在年龄和年龄差上还有偏见?”
“你这重点抓的。”丁子乐叹了一口气,“你们俩……说实话我有点震惊。”
“怎么,要阻拦吗?”周勋甩了甩手,“靠我这手洗得,就差消毒了。”
“拦得住吗?”丁子乐冷笑。
“别这么一副我拱了你家白菜的样子。”周勋走过来拍了一下丁子乐的肩膀,“你看,我没管你的事,你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