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攻略-快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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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看着他这样子，不忍心地说道：“不如你去看看医生吧，这么烧下去怕是不好。”
周洛苦笑着说：“林白不会让我看医生的。”拿起抹布，继续上午的活儿。
经过中午短暂的休息，他感觉自己好些了。但是这其实是体温升高的原因，有些人在高烧时神志反而清醒，眼睛明亮。
周洛觉得自己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已经没有方向感了，可是奇怪的是，他对周围一切都有感知。然而这却导致他找不到方位，在擦拭完一个瓷瓶放回去的时候，没有放到正确的位置。只听“啪”的一声，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
周洛愣愣地看着瓷瓶的碎片。不知过了多久，林白走了过来。
他伸手挑起周洛的下巴：“你摔碎的？”
周洛愣愣地点了点头。
“很好，记得我说过的吧，打坏东西要受罚的。”林白饶有兴致地观察周洛的脸色，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
“你说，应该怎么罚你？”
还是没反应。林白很愤怒，猛地推了他一把：“装是吧？我了解你，如果有上辈子，你应该还是这幅德行。”
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周洛却直接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反应。
林白踢了踢他，陈婶在旁边担忧地说：“他白天的时候就发烧，会不会是……”
林白嫌弃地蹲下，摸了摸周洛的额头，比早上还要烫。
“叫个医生过来！”没想到干了一天活就晕倒，真是废物！
“叮，目标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68。”
医生很快就到了，看了看周洛的情况，说道：“他高烧不退，很危险。现在这里打一针吊瓶，观察三个小时。如果还不退烧，必须送到医院。”说着利落地挂好吊瓶。
林白皱着眉头不说话。医生交代完就走了。
他看着周洛由绯红转为苍白的脸色，着魔似的伸出手。
周璐感觉脸颊接触到冰凉舒服的温度，不由地向那边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道：“小白，别闹。”
林白猛地抽回手。原来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周洛睡着之后捏他的脸颊。
林白低声自语道：“周洛，你真的记得……之前……的事吗？”
周洛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
周洛：“这个林白很奇怪啊……”
008：“＇_＇”
周洛：“他今天提到了上辈子，还特意强调了‘之前的事’。”
008：“没什么啊，是不是您想多了？”
周洛：“你们系统是不会懂得人类的直觉的。”
008：“╭（╯^╰）╮”
周洛：“尚需要试探。这点药根本不管用，给我兑换一瓶系统退烧药。”
008：“好嘞！”
夜里，周洛的烧就退了。他醒了过来，觉得有些饿，于是打算出去找点吃的。当路过隔壁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异常的声音。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就像物体掉落在地上。周洛直接扭开门把手——没有上锁。
推开门，发现林白正在用自己的头撞墙。
周洛着急了，上前拉住林白，却发现对方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林白……林白！小白！你怎么了？”周洛将林白困在双臂间，后者还在挣扎着要撞墙。
周洛用力地将他拖到床边，拿了床被子将他裹住，隔着被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林白逐渐安静了下来，轻轻地左右摇晃着。
周洛擦了擦对方头上的汗，忽然听到林白说道：“周洛，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说着，泪水就滴了下来。
周洛愣愣地看着他，心如刀割。
隐瞒了真相这么久，很累。他想放纵一次，就这一次。
“小白，对不起。我不想那么做。是你妈妈，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啊……我也喜欢你……”
他用力抱紧林白，“我爱你，很爱很爱。”两人相拥坐在床边，一个在哭泣，一个在道歉——然而都不是他们的错。
过了一会儿，林白睡着了。周洛轻轻地将他抱到床上，掖好被子离开。林白不会记得今晚的事，看刚刚的情况，应当是他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第53章 最后的世界
林白从昏睡中醒来，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又犯病了。自从家里变故之后，渐渐他的精神就有些敏感，后来就周期性发作。
发作的时候就像一场噩梦，里面充斥着仓皇、无助、恐怖。可是昨天晚上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苦，好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这种感觉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每次做噩梦，周洛都会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林白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周洛？他现在一定很恨他。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3。”
可是，那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想到这里，林白走向监控室。别墅里有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一查就能知道。
几分钟后，林白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监控里，周洛出现在自己房间外的走道上，在房间门外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入。
所以昨天晚上，真的是他？
林白揉揉脸，决定直接去问。
“我没有去过你的房间。”周洛很快被叫来。可是他没想到林白会记起昨天的事情，于是慌忙否认。
“那监控录像里的人是谁？”林白冷哼一声。
周洛看着屏幕上的人影，沉默着。他应该想到的，这么大的别墅里没有监控才说不过去。斟酌着开口：“我昨天是……听到了你的房间里有声音，才进去看了一下。”说着他抬头快速地瞄了一眼林白：“但是发现你似乎还好，就出来了。”
他决定赌一把，林白记不住自己在意识不清时的对话。
林白不信：“你只是看一眼，就在我房间里呆了几乎一个小时？”
周洛低着头，说道：“对，只是看一样。”
“很好”，周洛死不承认，林白冷笑：“看来你还是这么爱说谎。我来教教你什么叫诚实。哦，对了，关于昨天打碎的花瓶，我还没有‘惩罚’你。”
周洛轻轻一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恐怕林白就是在找借口折磨他。
“今天晚上，好好准备。”扔下这句话，林白转身走了。
周洛继续他的工作，用冰冷的水擦着地板。脑海里时不时地想起林白的话，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西沉，心里越发沉重。不知道这次等着他的又是什么。
周洛：“真实有点小期待呢！”
008：“（ㄒoㄒ）”不明白……
周洛：“不知道这次的虐是个什么等级，真是个涨好感的好时候。”
008：“（#^。^#）”
到了傍晚，不断有林白的朋友来到别墅。林白在门外一个个寒暄着，将他们请进室内。周洛自然是躲到其他的地方继续干活，但是没过多久，林白就派人把他带了过去。
宽敞的大厅里满是碰杯和喧哗声，周洛无措地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就像在聚光灯下的小丑。
林白瞥见周洛来了，立刻挥手示意他过来。这个动静影响了气氛，所有人都放下酒杯盯着他。周洛越发不安，这四个据说是林白朋友的人，但是看上去恨不得将自己的衣服撕下来。
而林白的话语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这是我新近找到的一个小玩意儿，虽然看上去一般，但是滋味儿不错”，说着给他们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几人发出猥琐的声音。
周洛开始发抖。林白很满意地慢慢抚上他的背：“但是好东西不能一个人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周洛绝望地看向林白，却只从后者眼中看到了残忍的笑意。
“他留下，今天晚上大家尽兴，我就不奉陪了”，说着林白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挣扎的周洛双手绑住，推了过去。
那四人纷纷说道：“那就多谢林先生了”。这几人都是有些奇怪的癖好的，林白其实平时有些看不起他们，交往也不多。但是这次却正好用得上，教训一下周洛。
林白转身要走，忽然听到周洛撕心裂肺的喊声：“林白！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林白猛地回头，他不明白周洛为什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要说出真相吗？当着大家的面告诉他，他的母亲的另一面？周洛内心交战着，直到林白走出大厅，也没有开口。
008：“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周洛：“从人设方面，这是个圣母受，所以肯定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说出来；在情节方面，不说出来更有助于涨好感。”
008：“（T＿T）”
周洛：“如果这次能混惨点，估计就更有助于刷好感了。”
……
林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本以为这样报复了周洛，会感到快乐。可是现在他的内心却一片阴沉。
睡不着索性起床，点了一根烟坐在窗边。黑夜里房间中只有他手中的烟一明一灭，在这里隐约能听到大厅那边传来的响动。仔细分辨着，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一丁点儿周洛的声音。
一直等到后半夜，那边的声音才慢慢小了下来。
直到曙光划破天际，林白才动了动因为一个姿势没变而酸痛的身体。他慢慢地打开房门，走向大厅。
早晨的空气微凉，拂过皮肤带来冷意。大厅的门敞开着，他的四个“朋友”都已经“兴尽而归”。
周洛就像是一个被用烂的破抹布，躺在大厅的一角。
林白慢慢走过去蹲下，记忆中内向又敏感、软弱又善良的那个人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他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周洛破损的唇角。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8。”
那干裂的唇瓣动了动，从中吐出破碎的声音：“小白……”
……
那个医生又被叫了过来，不过这次面对周洛那残破的身体也大吃一惊。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快速地检查开药，临走的时候看了看林白，“林先生，借一步说话。”
“病人的身体情况很不好。他高烧刚退，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上到还是其次；就怕病人的精神会受到影响。”
推了推眼镜，他一板一眼地说道：“下面是关于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个月内不能碰水不能剧烈运动，卧床静养，伤口需要每天换药……换药的时候找个他能够接受的人。鉴于他的情况，很可能会反复发烧，不要惊慌，药物都已经留下了。”
林白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医生。”
很快周洛由于感染，发起了第二次高烧。这次来势汹汹，周洛体温火箭一样地上升，很快整个人就烧糊涂了。
周洛嘴里呢喃不清地说着胡话，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地伸出手，一次次徒劳地落下。
林白贴近他嘴边，听到他在说“小白”。
“我就是小白”，他握住周洛的手渐渐用力，“周洛，我就是小白。”
听到他的声音，周洛忽然睁开眼。林白一喜，却发现周洛的眼睛虽然直直地盯着他，却没有任何焦点。
“小白……”周洛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你还怪我吗？”没等林白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可是真的不是我的错。是林阿姨，她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跟你分手，要你对我从此死心。我也不想……”
说着说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林白震惊地没有动作。
他很想告诉自己，周洛说的都是假的。但是一个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最有可能说出事实，因为他的思维已经不足以编造谎言了。
所以他一直做的所谓的报复，其实是周洛完全不必承受的折磨。而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已经过世的母亲。
“叮，目标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98。”
周洛在发泄似的大哭，后来身体抽搐着抽噎。
林白回过神儿，赶紧将他揽入怀里，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不怪你，周洛。”
过了很久，周洛终于慢慢安静下来。刚刚的大哭仿佛释放了内心沉重的包袱，他脸色好了很多，体温也在药物作用下有所下降。
林白一直守到周洛情况稳定，才离开。他无法面对被他误会伤害至此的人，不敢想象他醒来后的眼神。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林白感到很疲惫，他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周洛还与他在一起，那样的日子明快又幸福。
就好像他周末总是睡懒觉，周洛会做好饭再过来叫他：“醒醒……”
林白翻了个身，“让我再睡会儿。”
“醒醒，林先生。”
林白想起来了。他睁开眼，慢慢坐起来，然而叫他的人一句话就让他加快了动作：“周先生试图自杀，被我们发现……”
还没说完，林白就已经不见了。
第54章 最后的世界
周洛一醒来就摔碎了床头的玻璃杯，割腕自杀了。
多么老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林白却笑不出来。之前他的所做是因为无知，现在却再也无法嘲笑周洛的寻死。更何况，他心痛如刀割。
三天内三次光顾林宅的医生已经很淡定了。帮周洛包扎好伤口，毫不避讳床上这位昏迷的病人：“林先生，如果病人丝毫不配合，那即使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治好他的伤。”
林白出乎意料地听话，“是，我知道。等他醒来，我会好好劝他的，您放心。”
医生见好就收，又交代一遍换药和护理的注意事项，拎着包走了。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接下来病人的状况就不是他能左右的。
周洛：“奇怪……”
008：“唔（◇）？”
周洛：“按照之前的套路，这会儿好感度应该已经刷满了啊。怎么还是不动呢？”
008：“也许是……需要更惨一点？”人类复杂而多变的情感它一直都弄不懂，其实归纳成一个字好像就是作啊。
周洛：“嗯，先试探一下。”
林白做好了周洛一醒来就再次自杀、哭泣、甚至怨恨他，但是事实出乎意料。
周洛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前方，呆滞而无神。
林白轻轻叫他的名字：“周洛？”
他的脸转向林白的方向，眼珠慢慢跟着转过来，看上去有些不协调——一般人都是眼睛先看过去，然后转过脸。
心脏狠狠一跳，林白试探地问道：“周洛，你没事吧？”没有任何回应。他上前握住周洛的肩头：“我是谁？你还认得吗？”……
周洛疯了。
他对林白、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感觉，有时候会稍微动一下眼睛，有时候干脆毫无反应。
“病人是在受到重大打击之后自行封闭了感官，因为难以承受痛苦。”医生推了推眼镜，心说造孽哟。
“那他多久能恢复？”
“这个说不好。只能外界减少刺激，让他自行痊愈走出来。”
林白看着对周围一切都毫不在乎的周洛。那双眼睛曾经闪烁着笑意，或者悲伤，可是现在却空洞毫无灵魂。
大错已铸成。现在只能期待周洛足够坚强，靠自己。
周洛：“真好，做个智障真美妙。”
008：“……”
周洛：“不用干活不用挨骂，不用被□□不用担心目标，只要神游天外就可以了。”
008：“……好感度啊大大！”
周洛：“别急，让我看看这位宿主到底有什么鬼。”
林白在周洛这次醒来之后几乎天天陪着他。周洛不会自己吃饭洗澡上厕所，全都是他一手包办。一日三餐送到房里，一口一口喂到周洛嘴里。
有时候外面阳光好，他会带周洛去晒晒太阳；晚上睡觉前会读书给他听，而这一切都是之前周洛为他做的。
这天上午，林白捧着一个影集来到周洛房间里。把他扶起来，在背后垫了一个靠枕，自己也挤到他身边，把影集打开放到膝盖上。
林白开始一页页地翻给周洛看，这些都是之前他们的照片，有单人，有合影。
第一张合照，林白笑着说道：“那天去漂流，我在皮筏艇上勉强给你拍了一张，水都溅到了你胸口。”
第二照片，林白指着周洛的身影对他说：“我们拍这张照片的那天，你突然说心脏不舒服，要去医院。我坚持要拍完再去，你就迁就着我，还笑得这么开心。”
第三张是一个合照，“这一张是我们去动物园的时候，跟羊驼的合影。你估计都忘了，哈，你的脑子一向不好使，经常把事情全部忘掉。”
林白翻过这一页，找到一张他俩骑摩托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