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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花妖追夫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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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自然全部照办,眼看着书房院里的树一颗一颗全拖到板车上运了出去,陆质才转头回了留春汀。
除了紫容生病的时候,他在床边支着脑袋守了他几晚,陆质没在这边过过夜。
他到的时候,紫容正在暖阁小榻上合眼靠着软枕,旁边的玉坠手捧一本话本,埋头给他轻声念,两个人都没发现大步进来的陆质。
“容容……”
陆质出声,玉坠才反应过来,赶忙下地跪下请安。陆质摆摆手,依然不错眼地盯着紫容打量。
紫容知道陆质刚才干什么去了,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神,把画本递给玉坠叫她出去,才慢慢起身挪到边上,抱住他说:“没有不舒服,好得很。”
陆质的脸色没有因此变好,反而绷得更紧,并两弯眉也皱着,回抱紫容的力气有些大。
他声音里透着虚弱,陆质听得心头发紧。
他不让紫容多动,把人抱在怀里箍着,神经质地拿手不断摸紫容的脸。隔一会儿就问会不会感觉难受,嘴里不断说着诸如“移栽的人动作很快,宫外也早就准备好了,且有严裕安一路盯着,不会有事。”的话。
“我知道呀。”紫容握住陆质的手,仰头看他:“我知道没事,殿下也不要担心。”
陆质的眼神落下来,像在看紫容,但又好像没在看。半晌,他低声道:“好,我不担心。”
紫容往他怀里缩,继续道:“真的,刚才我是被人整个儿刨起来了吧?我都没什么感觉。”
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要是真的没感觉就好了。
陆质嘱咐再多,起树的人再小心,可他们心里不知道那原是个成了精的,自己每个动作都关乎一条实实在在的人命,即便当它是个活物,也跟对待人相差甚远。
而且原身破土而出,对树灵来说是最伤筋动骨的折磨。要不是紫容事先知道,也愿意,落在别妖头上,可算是最大的一遭人祸。
人立危墙之下,必要在险中求稳。宫中情势瞬息万变,他们离了景福殿,将来谁都有可能是它的主人。要是那位恰好不喜欢紫玉兰呢?只是一个念头,就让陆质和紫容不寒而栗。
陆质抱着蜷起腿的紫容给轻轻的拍背,看他明显苍白的脸,和紧闭着在颤动的眼。
在这一刻他心里非常动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替紫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陆质前所未有的怀疑起了自己,移树出宫,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真的在保护紫容。
只是再多想法也只是空想,刨起来的树现正在路上颠簸,要奔赴它的下一个居所。
陆质不知道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是紫荣伸手帮他擦去,又小心翼翼地对他笑,道:“真没事,一棵树可没那么容易死,等栽上便好了。殿下……”
“嗯。”他偏头亲了亲紫容的手腕,低道:“我们进去休息。”
其实这会儿还不到掌灯时分,刚去了没多久的玉坠被唤了回来,整理好床褥后,才发觉被陆质抱着的紫容有些不好。
脸白的厉害,平时嫩红的嘴唇也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血色。
“主子……”
陆质道:“无事,让他睡会儿。你主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玉坠恭谨地回答:“回殿下的话,除这两日的用具外,其他物事均已收拾妥当。”
陆质点头,“行了,下去吧。”
玉坠只好应了声是。陆质平时那么紧张紫容,他还没说叫大夫,就轮不到她来说。
玉坠去后,陆质一夜未眠,看着紫容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不再无意识哼哼的时候,日头刚从东方升起。
再过一日,紫容看着更好了,吃饭玩耍撒娇样样不误,像已经恢复原样。
严裕安也说,景福殿移出去的树都已好好的按原定的地方种上,今年刚开过花的紫玉兰是他亲眼看着人栽好的,不会有针尖大的事儿。
时间过得快,第三日便是七月初八。
在景福殿的最后一夜,两个人还是在留春汀过。
紫容躺在里边儿抱着陆质的一条胳膊,把下巴支在他肩上,这会儿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看人。
玉坠忙着打点他的东西,伺候他们睡下之后,便跟着严裕安回了水元阁。
这一日景福殿绝无仅有的乱,比前几天更甚。缓过劲儿来的紫容却像个定不下心的熊孩子,看着别人忙,他也想跟着跳脱。
陆质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想起前天晚上他苍白的脸色,恍惚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显然是他们太大惊小怪。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怪紫容惹自己担心,陆质突然就想欺负一下他。
身随心动,他侧身把腿搭在紫容腰上,压住了花妖半边身子,道:“没几个时辰了,不睡会儿?”
紫容摇摇头:“睡不着。”
“想什么呢睡不着?”陆质低头,靠近他轻声说:“明儿一天都没你睡觉的时候,到时候又犯困,连路都走不动,耍赖要我背你。”
这说的是那日看完王府出来的那一段路,紫容想了想便红了脸,道:“那、那天又不是因为、因为困……”
“哦?”陆质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紫容被陆质压着,翻身不成,只好伸手把脸捂住,闷闷的说。
“我不知道。”陆质闲闲地道:“说说,因为什么?”
紫容不是害羞,他只是觉得有些丢脸。偏陆质不肯放过他,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紫容很快被陆质逼在了床脚。
陆质攥着他腰怕他掉下去,紫容却想起了什么,突然不躲了,拿开捂着脸的手说:“我们新家的床特别大!”
陆质便跟着笑道:“唔,很大。够你滚几圈的,还不怕掉下去。”
紫容两手两脚把他缠住,嘟着嘴说:“我才不在床上打滚呢,小毛孩儿才打滚。”
陆质先在他撅起来的嘴上亲了一口,才道:“你不是小毛孩,你是小屁孩。”
紫容刚要反驳,陆质便接着问:“那天为什么让我背还没说呢,快点儿说,说完好睡觉。”
“我……”紫容又把脸捂住了,“我腿软、腿软!行了吧……”
陆质忍笑:“像前天一样病了?”
紫容说:“不是……”
“那怎么无缘无故地腿软?”
过了这么长时间,紫容也有了些小脾气,被他逗弄的心里恨恨的,气不过,起身扒住了陆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就是被你个大坏蛋亲了半天才腿软,大!坏!蛋!”
陆质笑得不行,抱着他往回一翻身。
两个人睡到枕头上,扯过刚蹬散的被子盖上,响亮地在紫容脑门上亲了一口,道:“大坏蛋和小屁孩听着挺般配,很好。”
紫容炸毛不过两息时间,被人亲了一下就软了骨头,哼哼唧唧地往陆质身上凑。
“干嘛呢?”陆质嫌弃道。
紫容一拱一拱:“找收拾……”
紫容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两天啦,今天是第三天……我想要亲亲。”
他把脸送到陆质面前,重申要求:“我想要亲亲。”
花妖的两只圆眼睛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嫩红的嘴巴稍稍撅着,颊上皮肉细嫩,总在惹人去碰。
他说的理直气壮,脸上表情却有些可怜。陆质慢慢低头,先拿手捏他绵软的脸蛋,等两张脸凑得格外近、四片唇几乎贴在一起时,才低声道:“好。”
紫容已经熟悉了陆质的吻,在他亲上来的第一时间就顺从的仰起头。他微微张开一点嘴唇,方便陆质含着,或咬或舔,乖巧的花妖悉听尊便。
陆质捞起紫容的一条胳膊,紫容便会意地把两臂都圈到他脖颈上,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陆质捧住紫容的脸,拿舌头轻扫他的齿列,很快又转区上颚,舌尖舔过,便带起一股钻心的酥麻。
紫容浑身俱在细细颤抖,呼吸跟不上,便渐渐连陆质温柔的进攻都承受不住。他很努力地吞咽,却还是有津液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一些,不由自主地把手抵在陆质胸口,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嗯……嗯……”
陆质好整以暇地看他情迷意乱的样子,便忍不住轻笑,手下却再加力道,把一截腰揉的扭动起来,舌头亦长驱直入,将战战兢兢缩在里头的软嫩小舌拖出来,施加一通毫不留情的整治。
“唔……殿、殿下……”
“嗯。”
小花妖还在打颤,被陆质从背后抱着,便以为能掩住他发怯的事实“……今天不要了,但是欠我两天,明、明天要还我的。”
“好。”陆质说:“一定,一点不缺斤少两的,还你。”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小奶容排排坐
小奶容一号撩起肚兜摸摸肚皮
小奶容二号揪着围兜擦擦口水
哇的一声打个哈欠
掉了一床小花苞苞
n(*≧▽≦*)n


第35章 
天才蒙蒙亮;还沉沉睡着的元青便被人拍醒了:“郡主……郡主?”
“……怎么了?”元青迷迷瞪瞪:“还早着呢;待会儿再来。”
固伦就在正厅等着;桃芝急得很,又不敢高声叫;怕惊了元青;只得再轻推推元青肩膀:“郡主,长公主殿下在正厅,叫您过去用饭呢。”
听见桃芝说她母亲;元青才一下清醒了。拥被坐起问:“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的话,刚过卯时。”
元青赶忙窸窸窣窣地下了床;让两个小丫头伺候她穿鞋穿衣服,桃芝拧了热手巾来给她擦脸。
“母亲说了什么事么?”
平常固伦宠着元青;除了大节之外;不用她早起陪着一块儿用饭,所以她有些奇怪。
几个丫头动作很快,桃芝最后把元青简单挽起的头发检查一遍,呼了口气道:“长公主只道让奴婢来伺候郡主晨起,未曾说过别的。”
元青点点头;道:“走吧。”
桃芝扶着元青的手;身后跟了四个小丫头。她们一路穿过回廊;再过一座小亭,才到固伦的院子。
固伦的大丫头碧菀在门口守着,见她来,赶着迎上去道:“郡主来了;长公主殿下念叨您呢,快请进。”
走进里间,绕过八宝格,两面屏风后的梨木八角桌旁坐着固伦。她对元青招招手道:“我的儿,来。”
元青笑,走到固伦身边先给向她福了福身,请过安后,才依言坐在固伦身边,撒娇告罪道:“是女儿懒惰,求母亲饶了元青罢。”
固伦端坐着,任元青靠过去搂住她一条胳膊,自面色不动,不笑不怒,看着还是刚才那副温和的样子。
元青心中忐忑,等固伦慢条斯理用完一盅燕窝。碧菀递过湿手巾,伺候她轻轻碰碰嘴角,又洗了手,才转头看元青,冲她笑道:“看你吓的这样子,你母亲是吃人的不成?”
不等元青说话,固伦又道:“就算是吃人,也不会吃我自己个儿的女儿。”
元青心里这从松快些,站在她背后吓的绞帕子的桃芝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表哥昨日出宫正式开府,咱们家的礼虽已尽到,但到底亲厚,还需个家里人去看看,权做关心之意。”固伦喝着茶,慢慢地道。
听了前半句,元青便猜到是什么事。她的心突突的动了几下,脸上便跟着泛起烧来。垂头哽了一阵,也没说出一句话。
固伦屏退丫鬟,才伸手在她脑袋上戳了一戳,“死脑筋,这是要送你进油锅?”
元青讷讷地道:“不……不是……”
固伦也知道元青到底是个大姑娘,且这些年被宫里的嬷嬷教养长大,学的是宫里那套做法,畏手畏脚些是有的。
固伦可说是要月亮不会给星星的做了几十年长公主,性子难免爽利,心里却也不厌元青这样。她是公主,嫁了驸马也是唯她是听,可将来元青是要给王爷做夫人,自然事事尊夫顺子,这样才讨夫家喜欢。
只是她到底是固伦的女儿,这些规矩要有,但不能太过,不能叫规矩把人管死了。
屋里没人,固伦面上多了些慈爱,少了些严厉,对元青道:“他们府里大概还乱着,但严裕安我知道,最是个有手段的人,估计也乱不到哪去。你代母亲去看看,一则带去我的问候,二则你表哥是个男子,内院无人,难免顾不到边边角角的事情。他这会儿刚开府,要是从这儿有了烂账,以后该找谁哭去?你如今去帮衬着些,他必念你这份情的。”
元青被说动了。
刚才她便不是不想去,只是想着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京里一直有关于他二人婚事的说法,这时候去豫王府,元青面上实在有些臊得慌。
但固伦那一通话似乎很有道理,现在豫王府估计只安顿了个大概,反正不久她便要嫁过去的,这时候帮陆质看看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元青抬头对固伦道:“女儿听母亲的话,这便回去收拾。”
元青的脸还是烧的滚烫。从在永宁宫见过陆质起,她们娘两个再说起陆质时,元青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了。
固伦看破不说破,笑着又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去吧,头发要重梳,钗环不必太多,但也不要像这般素。”
元青答应着退出去,过了一会儿,碧菀被固伦叫进屋里嘱咐几句。她从固伦的梳妆台上娶了根包乌金的翡翠簪子,快步往元青院里去。
元青屋里,几个丫鬟左挑右选,总算为他选出套合眼的衣服。但拆了头发重新挽了样子,最后戴簪子时却犯了愁。
此行既特殊又普通,元青事事小心,任丫鬟把妆奁翻了个底朝天,她还是看哪个都不对劲。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如何是好。
桃芝手里攥着一根翡翠簪子,朝元青头上比划了两下,劝道:“郡主,今日这身衣服是浅绿色,其实配这簪子挺好看的,衬肤色,看着气色也好。”
元青也晓得要配个翡翠簪子,那簪子带上确实也好看——但不是很好看。只是相配,不是她要的那种好看。
桃芝也没法子了,看着外头天愈亮,再磨蹭下去,便要错过登门的时辰。
她犹豫着还要开口,便听有人轻轻敲门。小丫头问了句是谁,门外道:“郡主,奴婢是公主殿下院里的碧菀,奉命给您送东西来。”
元青道:“快请。”
桃芝去开了门迎碧菀进来,她走到元青面前先请安,然后便将手中托着的一块帕子翻开,显出里头那根包乌金翡翠簪。
桃芝低呼一声:“原是差这一点金子!”
元青也看着就是它了,转身坐好催桃芝道:“快快,给我戴上。”
翡翠清雅,一点乌金透着富贵,但胜在不多,不显庸俗,反托女孩子的血色。
碧菀再把固伦交代的话说一遍,元青便带着丫鬟老妈子并一车小厮出了门。刚过巳时,三辆马车便到了豫王府正门。
公主府送去的拜帖比元青早到半个时辰,已有几个小厮等在那里,见了马车,便赶忙过去交接。老妈子和丫鬟下了马车,把元青扶进豫王府里接人的小轿,被小厮从侧门抬了进去。
小轿微微晃动,元青也跟着轻轻颠簸。她两手放在膝上,无意识把一条丝帕紧紧绞着,胸腔里那颗心跳的厉害,几乎窜到了喉咙眼儿,马上就要出来似得。
一路上来的期待在轿子停下瞬间消失殆尽,元青手抖的厉害,一时间只希望自己一直没出公主府的门就好了。
桃芝扶她出去,元青脚踏到地上时,脑袋还是晕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砰”地跳,连桃芝不动声色从她手里换了条丝帕都没注意到。
严裕安随眼看软轿里被扶出来的女子:身量中等,面带笑意,身着浅绿绫衫和月白罗裙。相貌极好,且气质温和、又带贵气,虽有些拘谨,但大体是个很得体的女孩子。
“奴才给元青郡主请安,有失远迎,还望郡主赎罪。”
看明轿前的人是严裕安,抬眼看看,并不见陆质的影子,元青才稍稍镇定些。她微微对严裕安点点头,被桃芝扶着往前走动,边道:“是我们来的唐突,打搅府上规整。”
严裕安把人往里迎,闻言把腰弯的更低,道:“哪里打搅,郡主殿下常来才好。倒是奴才要担心这王府里还乱着,怕何处唐突了郡主。”
几人走进正厅,元青在下首位上坐下,拿手帕碰了碰嘴角,道:“昨日表哥出宫母亲便念了一天,放不下心,但也知道当时过来是添乱,所以挨到今天。实在忧心,少不得打发我来看看,以全挂念之心。”
严裕安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就算奴才蠢笨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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