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狼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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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同时吋了一声，无视他。

「今天晚饭吃什么？」
「烤薄荷叶怎么样？」
「嗯嗯，不错不错，记得加点葱、蒜、酱油、芥末、蓝梅酱、沙拉、咖喱粉、奶精…」
「奶油也不错，要不可以加点黄油入入味。」
「嗯…最好还要在小煮上10分钟。」

我偷偷瞥了一眼一旁被凉着的人，只见他气愤地咬着嘴唇，一双桃花眼眯得狭长，

「你们不要无视我！」

啧，不是他自己说他要寻死不让人插手的么…（汗）

「这个，素素啊，这位呢是我的368弟，名叫黔七抹黑，他只是好奇啦所以就偷跑过来了。」

黔银把刚才被我们揍个半死现在还有点流鼻血的人推了过来。
黔七抹黑？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呐，因为我兄弟实在太多，所以就没办法一一介绍给你了，有时间碰到就介绍好了。」
「哦。」

先前倒没有仔细观察他，我突然发现黔七抹黑的头上顶着一对黑色的小耳朵，看上去还满可爱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银银，为什么他有耳朵你没有啊？」

我一边想象着黔银头上也有一对白色的耳朵的可爱模样。

「因为…他还小嘛，收不了耳朵。」

耶？这么说黔银可以把耳朵变出来的嘛！嘿嘿，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银银~那么你也变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看到某人有些犹豫的样子，我伸出爪子在他身上乱蹭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那个…等晚上再说吧…」

既然有胜利的可能，那么我就满意地答应了。顺便再摸摸某人的小耳朵，把它想象成黔银的…

「你…你能不能不要一边摸我的耳朵一边露出这么色的表情啊？」
「啊？啊咧？」

怎么可能嘛！要色也是某人才对吧？

「素素，你别介意，小黑黑一直就是这样的，说话直了点。」
「小…小黑黑？咩哈哈哈哈…他…他居然叫小黑黑！」

可惜我只顾着笑，没有看到某人发青的脸。
******　********
从我和黔银来到狼部落以来，我一直都受到狼的优秀服务，所以没有想过有谁可能会对我下毒手。直到见过小黑黑的第二天又见到他时，他认真地对我说「你别想把银哥哥抢走」以后我才开始冒起冷汗来。

你可以笑话我的软弱无能，因为羊在面对狼的时候是不可能成为赢的那一方的，当我发觉过于和黔银接触居然忘记了狼的可怖时，居然想起自己昨天还凶狠地追打他，甚至肆无忌惮地摸他的耳朵！

「哼，我一定会让银哥哥讨厌你的！」

小黑黑走了以后，我觉得全身的羊皮疙瘩全起来了，突然发现狼部落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　****
我一个人忐忑地等到黔银晚上回来，一整天关在屋子看让我充分体会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一看到他，我就稍微安定下来。

「我…我想回家。」

「回家？」

他惊讶又诧异地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为什么？他们对你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我就是想回家，没有为什么，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到黔银有些沮丧受伤的表情，我有一瞬间想把实话告诉他，但是，最后还是不忍心说。

如果因为我而伤害了他，日后一定会后悔死的，即使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信任我，纵容我，他能包容我的一切，那么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他伸手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发，没有了刚才的神情。

「别想了，你刚才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恐怖，如果要回去的话再过两天好了，反正羊族部落离这里也不远，等我把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就和你一起去。」

他的声音让我得到了一丝慰藉，填满胸中的阴霾即刻散去了不少。　

可是如果遇到了不可辩驳的分歧时你会相信我吗？

第二天一早，整个狼族部落里传遍了狼族圣地被人侵入的传言。

更让我惊讶的是，在一片混乱的现场，长老们发现了羊毛和羊的足迹。

不用说，整个狼族只有我一只羊，自然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去辩解什么，如果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去说明，所以，当黔银拉着我和他们当年对质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离公子，我们只是想问一下这些是不是你的而已，你说是或不是这并不让你吃亏吧？」

越来越糟糕的气氛围绕在我们周围，尽管心里有不满，但我仍然瞥过头不说话。

「如果不说话我们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么请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出来过？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依然一片沉默。

我的情绪有些起伏，突然很想就嘲他们大喊一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我牢牢锁着自己的嘴巴，不吭声。是的，狼族忽然让我们恐惧，但是，在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们不会愿意自己死得这么懦弱。狼族有狼族的骄傲，羊族也有羊族的自尊，即便是弱小的种族也绝不会在面对敌人和死亡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懦弱。

「离公子，那么，请问昨夜闯入圣地的人是不是你呢？」

面对尖锐的话语，有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但是在极力保持平静的时候终于平息了下来。

「长老！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离素他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去圣地的。」

有了狼王的证明，他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不甘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如果只是别人的质疑或许我不会太在意，可是在某一瞬间，我发现黔银眼中略过一丝猜忌。

****　*****
我隐隐觉得有种暴风雨将来的感觉，不管是小黑黑的话还是圣地的事，感觉到矛头逐渐指向我的时候总让我心中不安。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阻止它，因为我想要自己面对，有些事我也想要知道。

几日后，管理调查圣地的长老突然被人在离狼族部落不远的郊野发现了他的尸体，而且搜集到的证据也直指向我。

有人开始谣传我想进入圣地，却被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圣地是摆放狼族古物狼石的地方，那里对每一代的狼王都十分重要，因为狼石是尊严的象征，是狼族的灵魂。

或许罪魁祸首已经在背阴的地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证据确凿，即便如此，黔银还不停地为我开脱，我感动于他的言辞，却无法将越来越多的怀疑置锁惘然。

「素素，如果…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也会相信你的。」

如果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猜疑，那我一定会忍不住告诉他真相的。可是，我只觉得自己在慢慢步入绝望之中。

「我知道。」

「素素，你…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看到他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我更是失望，到这个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信任吗？

黔银想跟着我，甚至想一步不离地监视我，可惜，他事情太多了，而且就算他做到了，事情还是会接着下去。

不出两天，狼石就被人偷了。

事情发生以后，我就难以幸免地在众多抗议之下被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转变风格了。。。汗。。。｜｜｜




（八）狼和羊（完）

当我平静又难耐自嘲地盯着漆黑的牢笼之外时，狼王穿着一身与这里不相匹配的衣服走了进来。

有人替他打开了牢门，他满脸忧愁的表情走到我的面前。

「素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把你一个人关在这里，可是，很多人都在抗议。」

「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

他伸手摸上我已经脏了的脸。

「素素，我…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我默默地点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我有种想哭的感觉，刚才还在说相信我的人下一秒就在质疑我。

可是这是我自己要试的不是么？这也只能怪我自己，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下这么大的赌注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一刻。

「是不是你偷的？」

「素素，你告诉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的心像突然被什么扎了一样，使劲想平静下来，却越是起伏不定，在看到他那双金棕色的眼睛时，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做的呢？你是不是要在狼族的面前把我砍了？」

他的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不是的，素素，你听我说…」

「不要再说了！我说就是我做的！」

想起当初他的温柔，我一直以为他可以不顾一切地相信我，容忍我，可是到最后还是我在自欺欺人。

「我放你走。」

什么？我不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说，我放你走。」

说完，他往旁边让出一条路来，示意我可以走过去。

当我在迷惑以及犹豫的时候，他已经不顾一切地拉着我躲过守卫一路走出了狼族部落。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这样他就必须一个人面对一切，家族的荣辱，责任，质疑以及一切的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你快点回到羊族部落里，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找不到你的。」

「那你…那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我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时候，那时狼狈的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他咬了一口。

抬起自己的手腕，总觉得有什么在发着光亮。

这时，我发现在草丛里一颗白色的石头，捡起来，把它小心地收在手里。

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可以看到彼此不舍的背影，是的，再不相见是最好的结局。

****　*****
「狼族和羊族在百年之前是敌人，但是在百年之后却是朋友，现在，与狼族成婚的羊已经有数千，下一次的狼羊联谊会就在5天以后。」

羊族的族长用沙哑的声音向年轻的羊儿们宣布着，大概他的位置明年就会换人了吧。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狼族与羊族之间早已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狼吃羊，羊怕狼，他们居然能够够成为伴侣。

这次的联谊会大多数未出嫁的母羊都是冲着狼王而来的，听说，狼族的王是一只美丽的白狼，然而至今还未有伴侣。

不过，这些似乎跟我没关系。

「离…离素！等一下！」

刚想离开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猛扑过来，把我撞倒在地上。

「好痛…你干什么啦，离荚！」

「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离荚爬起来，摸摸自己摔痛的脑袋。
说起他，那个奇怪的名字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会知道它的由来了。据他自己说，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小得像个豆荚一样就取了这个名字。

不过，他和我有着相同的命运，因为个头太小的缘故就很不受其他羊的喜欢。

「对了，5天后的联谊你去不去？」

「不去。」

我一口回绝了他想断了他的主意，可是似乎不太起作用，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起过作用。

「不要啦，去嘛去嘛，离素~就算你不喜欢狼去看看也好啊！」

他虽然个头小，可是撒娇的时候真是让人觉得很难拒绝…可是…我如果去的话会不会…

「而且啊，联谊的时候是化成原型的，大家都长一个样，根本就没人认得出你来嘛！」

说的也对，反正自从上一届联谊会以后就没有参加过了，不如去看看也好。

「那好吧，不过只能一会儿哦，而且你要听我的，不能随便乱跑。」

其实我明白离荚为什么要让我去，羊族的规定没有满10岁的小羊是不能参加的，但如果有我带他去的话就没有关系了。

总之，我去不过是为了满足离荚的愿望，以及凑凑热闹而已。

「欧，太棒了！我就知道离素最好了！」

真是个小孩子。

5天后，我和离荚随着联谊的队伍往熟悉的山道走去。

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种期盼以及不住的紧张，离山谷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离素以前来过联谊会吗？」

我转头看着离荚比别人缩水很多的白色圆滚滚的身体点点头。

「那，有狼喜欢上离素吗？」

我突然想起几年前被狼群追赶的情景，然后摇头。

「虽然离素有一条奇怪的尾巴，但是，离荚觉得离素长得很漂亮呢。」

「谢谢，不过我去联谊会不是因为想找到伴侣才去的。」

想到那时候自己傻乎乎地跑，想引走狼群，却被一群狼追得走投无路。

还有那双永远无法忘记的金棕色眼睛，总是温柔地望着我。

「离素？离素！」

「哎哎？怎么了？」

「我叫了你很久唉，结果你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自我沉醉的样子。你看，我们都已经到了。」

我抬头环视了一遍四周，的确是令人感到十分熟悉的地方。

「看来狼族还没有来呢，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羊来参加联谊。」

在这片绿色的草地上，布满了白色的羊群，有的低头吃草，有的和我们一样在聊天。

一想到山谷那头的狭窄小路通往的是狼族部落，自己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不停地踢踏着羊蹄。

离荚疑惑地看着我却又不说话，小小的身躯和我互相擦了擦，这个动作就像他用手在我的肩膀拍了拍一样，以表示安慰。

一瞬间，整个山谷突然安静了下来，隐约觉得山谷那头漆黑的森林里有什么在往这里逼近，渐渐的听到有动物的脚步声，而且似乎是一大群的样子。

我忍不住烦躁地咩咩叫了两声，和离荚往不易被发现却能看清对面的角落走去。

「我们干嘛躲这么偏僻的地方啊？又没人认得出来，这里视角多不好啊！」

离荚的话刚说完，我就看到一群黑色的东西停在羊群的对面，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

「哇！原来狼是黑色的啊！虽然他们长得小小的，但是身体的线条很优美呢，看上去很令灵活的样子~」

他的脚踹在我的脚上，

「离素，你快看，有一只白色的狼！」

心脏猛的就收紧了，透过遮挡的枯树条，我看到一只白狼像阅兵似的走过每一只羊面前。

本来想带着离荚再往远一点的地方躲的，谁知他不愿意走了！没办法，我只能自己跑到远处的碎石之间，一头载进去把屁股留在外面。

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内心深处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和自己唱着反调。

我仍然记得4个月前离开狼部落时那个落寞的背影，每一次想起来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屁股突然被什么咬了一口，一阵刺痛，实在忍不住才从石头缝里退出来，然而我一回头看到的却是有些愤怒的白狼。

恍惚地和那双金棕色的眼眸对视了很久，仿佛看到了眼中的伤痛和不满。

「离素！你不用躲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银哥哥了。」

从他身边蹿出来的是一只全身乌黑的狼，虽然他身上散发的是凛冽的气息，但是让我在意的还是他的那翻话。

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既然已经发生一些事情，又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我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往森林的方向狂奔而去，那些狼和羊则像看戏一样全都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到了丛林里，白狼从左边超过我，然后挡在我的前面，我们默契地变成了人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望着他那头银色的长发，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感觉。感觉到有人靠近却又不知道该退还是进。

「素素，我好想你。」

他轻轻地抱住我，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把下颚靠在他的肩上。

「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

也许我曾经认为他不信任我，但是，我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