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大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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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阖闾入楚边境之后选的妃子阿婧。
楚女多情,正是。阿婧那含睇等待什么的样子,楚楚动人。
可是,她是王妃之尊呢!
夫概聪明得很,世故得很,干练得很。他想,大王阖闾今日深夜突然进得营帐,是来看他的动静和反应的。倘若他身上还穿着王袍沾沾自喜,便要种下杀身的祸根。这一点他没有看错。他迅速地脱下了那一身尊贵的、难得的、然而又在此时此刻十分地不祥的王袍,完全是让大王宽心。他要告诉阖闾,他对于君王之尊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他当然也知道,大王阖闾极好女色,曾经称他的眉皿二妃为衣上的带子,袍上的领子,夜里的席子,乘凉的扇子。没有女人阖闾活不下去,即使在匆匆的行军作战之中,尚且耐不得寂寞,命伯为之选了些个随营的嫔妃,营帐之中亦少不得佳丽相伴。对于大王阖闾来说,赏赐给臣属的最好东西,除了官爵,就是女人,这世间最奇妙最可人的尤物,乃是金玉宝器无法比拟的。今晚,阖闾又给了他夫概最高的奖赏。这番赏赐,难道仅仅是大王在刚刚表现的不快之后的省悟?或者是让他去征战,去建功立业,去死的一番鼓励?抑或是某种抚慰?某种赞赏?是亲密无间、手足之情的另一种说法?也许,这些猜测都没有猜对,夫概思忖着。他想他刚刚披了一身原本不属于他的王袍,如今再痛痛快快地接纳了也不属于他的王妃,这个祸可是闯大了。阖闾为人十分地精细狡诈,可以从草木之末,判明泰山风吼,可以从南风之微细,体察到雨雷之骤。什么赞许,什么赏赐,什么手足之情,什么同胞之爱?王僚不是阖闾的同胞手足么?早已是他的刀下之鬼了。王僚死于非命的时候,却正是在他,大王阖闾,制造的一片佳肴浓香之中啊!
夫概觉得浑身发冷。
夫概咕嗵一声跪倒。
“大王,夫概纵然有天大的胆子,怎么敢将尊贵的王妃收入营帐?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大王折杀我了。”
阖闾一笑:“寡人赏赐,你尽可享用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
阖闾亲自去扶夫概起身,拉住夫概的手,说:“有何不可?你我不是同胞兄弟么?”
不说这话则已,越说兄弟二字,越让夫概不寒而栗。
阖闾:“夫概将军,寡人的社稷,便是将军的社稷,寡人的天下,便是将军的天下。分而享之乃是寡人的愿望。不必推辞寡人所赐。待到来日破了楚国的郢都,寡人将颁布命令,让寡人之王侯可以随意享用楚国王侯的女人;寡人的大夫可以随意享用楚国大夫的女人;寡人的将军可以随意享用楚国将军的女人,哈哈。这等佳期指日可待了啊!”
说着,阖闾哈哈大笑。
夫概依旧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夫概还是不敢擅越君臣之分。夫概只能将王妃在营中毕恭毕敬地奉养。”
“哈哈,”阖闾狡黠地挤了挤眼睛,“那可就听将军之便了,哈哈?阿婧是你的人了。”
阖闾推了阿婧一把,走了。
夫概满腹狐疑地送大王出帐,回来之后,见阿婧还立在帐中。
何等地美艳动人!
夫概仍不敢造次:“王妃请到后帐歇息吧。”
无言。
“请王妃到后帐歇息。”
还是无言。
“王妃。”夫概又唤。
“哪个是王妃?”
随着红唇开合,雪白的牙齿一亮,阿婧反问道。
“妾已经是将军的人了。”
这一语又是十分地轻柔,带着几分做作的羞涩。
夫概的心一动。
第二部第十九章(3)
夫概:“会有这等好事么?”
“妾听命于将军的吩咐。”
这是一语暗示,也是一种召唤。夫概神经质地向四外一望,见守营士卒在探头探脑,便抬手一挥,斥士卒走开。
“夫概可以斗胆随便吩咐么?”夫概走近了问,嗅到一阵浓香,感到心醉,险些忘乎所以。
“不可以。”阿婧反而拿捏起来。
夫概去拉阿婧那双柔嫩白皙的手。
阿婧把手躲到了背后:“不。”
夫概去捉那手的当儿,别有用心地用臂围住了阿婧的纤腰。感觉上,那纤纤细腰热烘烘的,柔软得要命,他身上的汗毛全立了起来,去触摸。
阿婧还在躲,一切都是故意的挑逗。
细腰款款的,左右摇摆,如蛇,如柳,忽如壁虎一般贴了上来。夫概上了火,心头突突跳,热血沸腾起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他这时的勇,这时的力,不亚于两军阵前的拼搏。他不容分说地将阿婧举了起来,扛到了肩上。阿婧立即瘫软出汗,微微发抖,整个人身体蜷起来,盘在了夫概的脖子上。夫概扛着阿婧向后帐而去,边走边叫“看夫概如何吩咐你这王妃”,阿婧在夫概耳边一边娇喘吁吁,一边说:“阿婧只曾担过王妃之名而已,早已被冷落了啊!”
夫概听着,越发地解除了心头的防线。他将阿婧扛到后面,竟然如扔一件什么东西一样,掷在床上。阿婧“哎哟”了一声,“你摔疼了我了!”
“我要叫你真疼,我的——王妃!”这夫概,冲上去七手八脚地胡乱撕扯剥掉了阿婧的裙裾,浑身发抖地欣赏了王妃的每一处光滑肌肤之后,激情越发不可抑制,哈哈大笑,忽然疯狂地回身拿了墙上挂着的佩剑。
阿婧目瞪口呆。
夫概抽了剑扔在地上,当啷一声金属的声音,让阿婧吓得一抖。
夫概握了剑鞘,脸上是变了形的抽搐。
阿婧拉了衣裳,躲到墙角。
夫概轻而易举地把阿婧拉到身边,一只手按住了阿婧赤裸的背,另一只手举起剑鞘,抽打阿婧雪白臀上的两块肉。啪唧,啪唧的声音中,是阿婧求将军饶命的哀声,还有夫概配合剑鞘的挥动发出的咬牙切齿的吼声。此时的夫概,以他的方式享用着“王妃”的玉体。他喜欢听“王妃”的哀叫和呻吟,每一声呻吟,都使他飘飘欲仙。他连声问着“王妃,疼不疼?”“你疼不疼,尊贵的王妃?”
阿婧不停地呻吟,越是呻吟,夫概越是狂野,鲜艳的女人赤裸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红白鲜明。
阿婧无力反抗,只受着,痉挛,痛苦,“呜呜”地哭,呻吟变成了惨叫。
这到底是为什么?夫概无缘无故地殴打,虐待,折磨这样一个曾经是王妃的女人,是本能的变态,还是要得到平日想也不敢想的虐待大王后妃的这种野性的满足?或者是对阖闾的愤怒寻求到了一种倾泻?
夫概终于扔了剑鞘,站在那里。
缩成一团儿,抖成一团儿,怕成一团儿的女人还在哭泣。
哭。
夫概看着裸体的阿婧,努力在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如何开始的?他心里升起一阵怜香惜玉之情。我这是干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件好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子开始的,可是开始了。阿婧丰满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红的伤痕。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那裸体无伤处闪着柔和的光泽。那些美妙的曲线,从隆起的饱满的双乳那儿升起来,凹下去,在细腰和臀部那儿起伏如浪。夫慨看得仔细,太阳穴一直在突突地跳,就是他在虐待阿婧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观赏。占有一个女人,对于他不算什么事情,可是随便虐待和蹂躏一个王妃,却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在抽打阿婧之后,只喘息了片刻,便近似疯狂地扯掉了自己的衣衫,赤裸了他强健的锋棱突起的胸腹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暂且撇下女人,又折回前帐,去披了白日曾经穿过的王者的服。赤裸着,只披这一件王袍,他此刻独一无二的愿望,便是穿着王袍去随便“吩咐”从前的王妃。
“王妃你转过身来!”
阿婧只有听命。
女人的前面没有伤,只有耀眼的美丽,只有起伏的温柔和诱惑。
夫概扯着阿婧的腿,把女人扯到床边,“侍候本将军,不许你哭!哭个鬼!”
阿婧吓坏了,只好咽了泪,闭上了两只好看的眼睛。
夫概疯狂地行起事来,一面行事一面欣赏着女人美艳绝伦的成熟的胴体的起伏摇荡,和阿婧的颤抖和呻吟,一面还在叫嚷:“啊噢我的王妃!我叫你你答应!——我的王妃!王妃王妃王妃!”
痛苦的王妃任将军摆布,一直到昏死了过去。夫概倾泻了积郁之后,整了衣衫,出帐看看天色,已近三更。
第二部第二十章(1)
过了子时,孙武还在营中巡视。他知道,这一天,阖闾九年的十一月十九,是个石破天惊的日子。这天,将在大别山西侧的柏举展开一场旷古未有的血战,尸横遍野是不可避免的。吴楚八十年的战争史,应该在十一月十九这天大致见个分晓,楚国的危亡也应当从这天开始。当然,孙武对于战场,对于敌我状态,对于大战的层次,已经胸中有数了,甚至从序战到战争结局都已设想得详详尽尽,可是,稳操胜券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的,自信,自豪,泰然,更多还是为了安抚全军的。他的内心,交织着激动和焦灼,整整一夜,他不会也不可能有片刻进入梦乡,起来走走反而比躺在营帐好。
他早巳下令三更造饭,五更点兵。现在,营寨外,这里,那里,已经开始升腾起火和炊烟了,决战之前必须让徒卒吃饱吃好,谁拿得准自己不是最后的早餐呢,因此,各营都在煮马肉,肉香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种人间的味道,感到活着到底是美好的。
他走向自己的营帐。
听见里面在吵嚷,是谁,如此大胆?
帐中士卒:“请尽快离开!”
一个尖尖的声音:“不。”
“我要用鞭子赶了?”
“你好大胆子。”
“求求你。”
“不。”
“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吧,再不走,就晚了,打完了这一仗,再来看将军,有什么话好说,可以不可以?”
“不。”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给将军送剑。我费尽移山心力给将军铸成了这柄宝剑,送给将军。”
“就要决战了,你知道不知道?”
“就为决战而来。”
“三更天了,将军到这时候还没回到帐中来。将军回来了,得让他休息一会儿,让他打个盹儿。他太累了太累了太累了啊,你知道今儿五更就要点兵吗?你知道这场战争,要搞得多大吗?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就为这个……我来的啊!你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个长头发。”
“我是少夫人漪罗!”
“我知道你!”
孙武听着,早已从声音辨别出这是谁了,这正是他夜不能寐的时候默念着的漪罗。漪罗在帐中争吵,原本扮做了男子模样,哗地抖开了长发。他在外面看见那一头亮如瀑布的头发一抖,看见了那双执拗的、美丽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帐中忠心耿耿的士卒,不让漪罗打扰他,是怕他累死么?漪罗一定要在此时此刻见他一面,是怕他这个早晨就会战死,和他永诀吗?哦,漪罗,漪罗!你是怎么来的?路上一定是吃尽了千辛万苦?你的胆子太大了,你总是这样任性,这样执拗,这样做出出人意料的事!你又是如此这般地想着孙武念着孙武爱着孙武。可是,在这场浩大的战争迫在眉睫的时候,孙武自己尚且不知是生是死,如何可能保护你,把你丢在这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孙武的心放不下。孙武不是不想见你,漪罗,可是,此时此刻,他怕你诉说怕你哭也怕你爱,他害怕!
孙武的眼睛湿漉漉的。
他对平素很亲近的侍卫说:
“送她走!赶紧送她到一个安全的所在!赶紧。备好快马,不要离开她!打完了仗再回营复命。”
士卒应是,立即备了马,可是,无论如何,漪罗也“请”不走。
“你们叫我见将军一面!只见一面!”
漪罗哭了。
孙武忍不住了,走向营帐,快到门口,又站住了,长叹一声,吩咐另一个侍卫:
“把她捆起来!你也去,送她走!”
“将军!你……是铁石心肠么?”
“没有工夫了!走!”
孙武咬牙切齿。
他眼看着两个侍卫把漪罗捆了,扶上了马,打马离营。他蹲在营帐外面,在黑影里,两手抱着头。他不知道漪罗是否看见了他,只听见漪罗拼命地叫:“将军!将军!将军……”他看见营中开早饭了。
吃早饭的时候,不像平素那样喧嚷,士兵们全都默默地嚼着,嚼着马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王阖闾来了。
他赶紧起身恭迎。
阖闾的脸色似有喜色,老远便道:
“爱卿,寡人昨夜命伯用龟甲占筮,得签大吉大利,这才小睡片刻,不料,得了一梦,寡人又梦见裸体顽童奔跑唱歌,在前面笑嘻嘻招手哇!”
伯:“大王吉兆!破楚入郢指日可待。”
孙武:“如此说,大王还犹疑什么?”
阖闾:“什么犹疑?哪个犹疑?寡人何曾犹疑?请将军立即点兵列阵罢,犹疑误事者,格杀勿论!事不宜迟,决战就在今日。”
孙武不易觉察地一笑:
“传令各军旅,加紧约束上中下三军,立即进发,紧随夫概将军所部之后,疾速增援,扩张胜势,全军掩杀,不得有误!”
阖闾听呆了:
“什么?夫概将军已经动作了么?”
孙武看了看天光。
东天已经打出一线青白,与地上的霜华相映,天亮起来了。
孙武说:“依孙武判断,夫概将军五千徒卒,已经接近楚军了。”
阖闾惊叫一声:“啊呀!”
孙武说:“大王不必忧虑,我已在昨夜抽调五百名‘多力’徒卒和三千‘利趾’徒卒,三千五百敢打敢拼善打善走的壮士由伍大夫亲自率领,早已趁夜色悄悄接近楚军营寨,一旦夫概将军发动进攻,三千五百精兵便为前阵,万无一失!”
阖闾没有答话,微微皱了皱眉。
“大王是坐守营帐等待胜利消息呢,还是率军开进?”
阖闾还是没有说话,扭头便走。
走了几步,才吼叫一声:“备车!”
战车早已等在帐前。
阖闾刚刚准备上车,却回转身来:“孙将军,来来来,请与寡人同乘一辆战车,指挥三军。一切听凭将军号令,将军之令。便是寡人之令,忤逆者斩!请孙将军亲自援袍擂鼓,世有孙将军,才有吴国破楚成功!”
阖闾来拉了孙武的手,一同登上战车。
大王顷刻间藏起了愠怒,把握住了自己。他懂得君臣利害,《孙子兵法》中有两句话他记得清楚。
一句是:上下同欲者胜。
另一句是: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第二部第二十章(2)
囊瓦与众将正在议事,讨论如何与吴军作战,是攻是守的时候,外面一片嘈杂声如海潮倒灌。夫概五千精锐徒卒已经冲到了营寨门口。囊瓦提着戟仓促登上战车,疾驰到门前,立即陷入了乱军之中。
吴军竟然也不肯休整一下,便连夜潜到他的部队周围。老天刚刚放亮,勉勉强强能分辨衣甲颜色,吴军就杀来了。什么战阵不战阵的,全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