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敲对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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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抱着人，却牙关紧咬，不肯开口。
“国内的医疗技术肯定保不了母子平安，但或许……”女医师突然开口。
“或许国外的可以。”
戚少商笑着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顾惜朝正坐在书桌前发呆，面前一摊曾雅琴的档案资料。
“干什么呢？”
“没什么。”顾惜朝回过神，心不在焉地收拾资料，“什么事这么开心？”
戚少商把手上的东西摆上桌子，顾惜朝拿起：“息红泪和郝连又要结婚了？”
“呵，什么又啊……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擦伤了而已。”顾惜朝偏过头去，戚少商又把他头扮回来。
顾惜朝一笑：“干吗，男人受点小伤也要也要哭哭啼啼地喊疼么？”
戚少商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少商……”
“恩？”
“……”
“怎么了？”
顾惜朝朝他笑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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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起6O点6O中6O文6O网更新时间：2006…2…17 13：02：00 本章字数：3311）
“晚晴怀孕了？”
顾惜朝点头。
“哈，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伊斯林兴奋地叫道。
顾惜朝没说话，一直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嫉妒了？”伊斯林冷笑道。
“我恨不得杀了你。”顾惜朝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你害了你的女人和孩子，晚晴的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合怀孕……”
“我的药都是傅宗书让黄金麟带给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伊斯林思绪混乱，突然抬头，“让她把孩子拿掉，让她把孩子拿掉……”
“如果可以……”顾惜朝咬牙，“我早就让她把孩子拿掉了。”
伊斯林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晚晴不能有事，晚晴不能有事，我欠她的，我还没还，我答应给她的幸福，我还没给……”
顾惜朝稳定了情绪，幽幽地说：“我重新翻看了你的案子，只可惜，已经不能翻案了。”
伊斯林失魂落魄地坐着，眼中早已有了泪光，无意识地低咛，也不知道他的话听见去没有。
顾惜朝却继续说道：“那天在庭上，你跟我说，我会后悔的，我只是一笑了之。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后悔了。我想，如果你现在陪在晚晴身边，她或许也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也不会这么孤独，这么可怜了……”
顾惜朝看看伊斯林，后者依旧自顾自沉浸在痛苦自责中，轻叹一口气，起身离开。
“帮我好好照顾她。”
走到门口的顾惜朝回头。
伊斯林在那头缓缓起身：“就算是你欠我的。”表情却是哀求。
顾惜朝看了看他，然后走了出去。
一辆巴士在路口停下，上来两个高大俊挺的年轻人。
“出来。”戚少商朝一上来就坐在里头的顾惜朝挥了挥手。
顾惜朝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
戚少商跟着坐了进去，朝站在外头的顾惜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指了指他受伤的脸。
顾惜朝了然地笑笑，坐了下来。
戚少商看了看窗外：“怎么不自己开车啊？”
“我怕累。你前几天为了破案子也没怎么睡好吧。”
“很远吗？”
“小城镇，但墓又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崔先生说过阵子要把它搬回去……”
戚少商回头：“那声爸爸还是叫不出口？”
顾惜朝没回话。
戚少商却突然笑了起来：“崔略商那小子一定会气疯了吧，早说过说要一起去看你们母亲的，你倒好，拉了我先来了。”
顾惜朝嗤笑一声：“就他，稍微一能动就活跃得跟猴子似的，伤口都已经重新缝了几次了。我看他，好不了了。”
戚少商笑骂道：“你这张嘴啊，明明是关心在意的，嘴里就不愿意说个软的。”
顾惜朝不理他，靠在他肩膀上假寐。
下午五点的时候，两人终于到达了顾惜朝母亲长眠的那个小城。
不费力地打听到那所公墓的确切位置，但天色已晚，又是快下雨的模样，两人只好决定第二天再去。
雨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才下下来。顾惜朝醒来，看到戚少商的脸近在眼前，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心下却一阵浮躁。
起身站在窗台看雨，眉却深锁了起来。
突然，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戚少商从后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笑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明天见你母亲，却这样紧张。”
顾惜朝低头，把自己的冰冷的手覆在他手上取暖，含糊道：“恩，也许吧。”
戚少商笑笑，把手包住他的手，不再说话。
那墓坐落在城镇西方的一个小山上。戚少商顾惜朝两人起了个大早，找到时还是花了些时间。顾惜朝呆呆地看着墓碑，一时间感慨万千。
戚少商看了看他，把手里百合花轻轻放在墓碑前：“阿姨，我们来了。原谅我们一直不知道您在这里，让您一个人孤零零地这么多年。现在，您的儿子来看您了。”
顾惜朝缓缓地也跟着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墓碑，可怜上面连张照片都没有，墓碑上的字也因年代久远红漆早已脱落，好在是公墓，墓边的杂草总算有人定时清理，再加上昨晚的一场大雨冲刷得干净，倒也不觉得破落。
顾惜朝轻轻地把额头抵在墓碑上，良久才听到他一声嗫嚅：“妈——”
戚少商悄悄地站起身，不打扰他，他们母子分开这么多年，有很多话在心头吧。抬头看天，雨云密布。
这雨怎么就下不够。
“她前辈子的不幸是因为那个人，后辈子的不幸却是因为我吧。”顾惜朝轻抚着墓碑，却是对身后的戚少商说的。
戚少商皱了眉头，转过身来看他。
“因为要养活我，所以拼命地挣钱，回家还要照顾我，所以很辛苦吧。也因为把我带在身边，那些或许可以真心真意照顾她的男人们也望而却步了吧……”
轻叹一口气，戚少商捏了捏了他的肩膀：“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再多也不会后悔的。”
“不后悔吗？”顾惜朝笑，“她明明是后悔死了。我记得她总哭，她是想，早知道自己不要逞强留下一个好了，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吧。”
“惜朝！”戚少商皱眉轻斥道。
“是真的。”顾惜朝却认真的回头，“那时我还小，但我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后悔了……”
“就算是……”戚少商平了平气，“就算是，那也是觉得对你亏欠，而且一个单身母亲真的很不容易。”
“我知道她后悔是因为我。”顾惜朝摸了摸“曾雅琴”三个字，喃喃道，“我也知道一个单身母亲是很不容易……”
回家的路上，顾惜朝靠在戚少商的肩头，浅浅地睡着了。戚少商看着他，眉头深锁。
一个颠簸，顾惜朝醒了过来，有点迷茫地看了看窗外：“到哪里了？”
“马上到家了。”戚少商也看向窗外。
“到家……”顾惜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耙了耙头发，坐正了身子。扭头看戚少商，后者却不看他，一下子对窗外的景色分外感兴趣起来。
顾惜朝愣愣地看了他后脑勺半天，低声叫道：“少商……”
戚少商笑着回头，拉起他的手来：“你说我们晚上吃什么？买条鱼好不好，还是……”
顾惜朝也笑：“好了，我们都不用装了，你知道我要讲什么。”
戚少商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低低地道：“你带我来看你母亲，其实只是想告诉我一个事实：单身母亲很不容易。”
顾惜朝点头：“我亲身体会过，所以我不希望晚晴和她的孩子也受这种苦。所以……”
戚少商定定看着他。
顾惜朝强扯笑容：“我们分手吧。”
“我不答应！”戚少商立刻回道，“你想都别想。”
顾惜朝一笑：“你知道你不能让我改变主意的。”
戚少商转过头去看窗外，半天才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传来：“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你还是几年前那个没心没肺，冷酷无情的顾惜朝，多好。”
“司机，停车。”他突的起身，绕过脸色木然的顾惜朝，下了车去。
汽车缓缓启动，顾惜朝脸上才出现一丝痛楚，下一秒钟，他已经起身。
司机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开车而去。
顾惜朝垂头无力地靠在行道树下，嘲笑自己的下意识行为。
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进入视线，顾惜朝低吟一声，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臂弯。
“蹲在大马路上干吗？丢人现眼。”
顾惜朝皱着眉抬头看他。
戚少商抓着他的臂膀起身，拉起他的手往家走。
顾惜朝任他拉着：“不叫记程车？”
“反正离家又不远。”
“累死人的。”
“累死你就不给气给我受了。”
“戚包子！”
戚少商恼怒地回头：“你再骂。”
顾惜朝一笑：“才不是我骂你。”说完就拉着人走。
戚少商被拖了十几步在一个鸟笼子前停下来，里面的家伙正在不停地叫着：“戚包子，戚包子，戚包子……”
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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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起5W点5W中5W文5W网更新时间：2006…2…20 11：05：00 本章字数：2600）
“我啊，本来买来想给我女朋友一个生日惊喜的，我教了它两个月说‘我爱你’，可它除了会叫‘戚包子’，其他的怎么也学不会。看，倒现在还是只会叫这句。”年轻男子无奈地叹口气继续道，“虽然你们说这是你们的鸟，可也是我花了钱买来的……”
“明白。”顾惜朝抱着鸟笼回道。
戚少商低头掏钱包：“多少钱？”
男子却看着戚少商的脸，突然爆笑道：“那只鸟说的‘戚包子’该不会是你吧。”
顾惜朝噗地笑出声来。
戚少商脸一黑，随手抽出几张票子塞在他手里，拉着顾惜朝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到顾惜朝仍满是笑意，无奈地叹道：“你呀……”却说不出什么。
经过的路人频频朝他们观望，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本来就很吸引眼球，何况这两人还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模样。
戚少商感觉到旁人的目光，却不愿放手。顾惜朝也知道，只是心中有事，也就不在意了，任由他拉着。
戚少商朝他伸出空着的右手来。
顾惜朝摇摇头：“一个鸟笼子而已，没多少重。”
戚少商没说话，拉着人继续走。
顾惜朝却突然开口：“戚少商……”
戚少商面朝前方，头也不回：“恩？”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讲理的。反正，我们分手后三年，你不准再找人，女的不行，男的更别想。”
“我一个星期换一个，我还男女通杀。”
“你这只猪得爱滋死了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顾惜朝挑起了好看的眉头。
戚少商感到手中的手握得他越来越紧，越来越疼，不由得皱眉：臭小子，手劲倒还蛮大的。却不舍得放手，一路龇牙咧嘴回了家。
“惜朝：
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
看到有个人真心真意地关心你，真的，我比谁都高兴。你总说是你害了我。可其实一直都是我欠你，不论是5年前，还是今天。现在，你的幸福就在眼前，我怎能再因为我的事而让你错失？
放心吧，经历这么多事后，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千金大小姐了。我相信，我会很好的照顾自己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爹地，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去看看他。谢谢你。
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最关键的一句：多多珍惜眼前人。
……”
戚少商拿着信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顾惜朝收拾了行李出来，在他背后顿了脚步。
“还是要走？”戚少商也没回头。
“你知道，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的。”
“你知道她去了哪？”
“我想不出意外，应该是她和伊斯林以前的家。傅氏集团垮了后，她可去的地方不多……”
“那……保重。”
顾惜朝一笑：“你也是。”
门关上，回来后顺手挂在门口的鸟笼里，却清楚地传来尖尖细细的叫声：“我爱你，我爱你……”
戚少商惊讶地望过去，一笑：“微风啊，你这句话竟迟了这么久。”泪已是满面。
傅晚晴望了望医院走廊，还是没人。又看了看诊室门口，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
朝身边喋喋不休的那个女人礼貌的笑了笑，那女人却对她讲得更来劲了。傅晚晴只是笑，只是在她手里的男孩来抢朵朵手里的玩具时稍微皱了皱眉头，那女人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在她儿子举起小拳头伸到朵朵面前的时候。
“对不起你……”傅晚晴刚想开口，顾惜朝走了进来，朵朵咿咿呀呀地叫着自然地向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顾惜朝长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
那女人看看顾惜朝，更加兴奋道：“呀，是你的女儿啊，难怪难怪，你女儿长得很好看啊。”
顾惜朝抱着朵朵，斜瞥一眼道：“谢谢，你儿子长长也会好看的。”
“惜朝——”傅晚晴尴尬地捶了他一下。
那女人脸色一变，抱着儿子就想走。
“麻烦你不要把我女儿的玩具带走。”顾惜朝平静地说道。
女人忿忿地从儿子手里抢过玩具，扔到傅晚晴手里，带着没了玩具而大哭的儿子离去。
“不过就一个玩具，你何必……”傅晚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过意不去。
“你呀。”顾惜朝瞪她，“反正你老好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你，我是懒得管了。但是谁也别想欺负我女儿……”
傅晚晴笑笑问道：“怎么停车这么久？”
“接了个电话。”顾惜朝摸了摸朵朵的额头，看向傅晚晴道，“晚上回崔家吃饭。”
又回头额头碰了碰朵朵的小额头：“怎么还在烧……”
傅晚晴低头难过道：“都怪我，都是我这破身体害了她。朵朵从小身体差都是早产的缘故，昨天下午才回来，今天早上就发烧……而且……”看了看顾惜朝怀里的女儿，“都两岁了，连话都不会说……”
顾惜朝回头笑道：“很多聪明的人都是晚开口说话的，我们朵朵将来可是大才女。”
傅晚晴摇了摇头，擦了眼角的泪，扯了嘴角笑笑。
从医院里出来，傅晚晴接过孩子：“我想带朵朵去看她爷爷，然后去看伊。”
顾惜朝点头：“我去开车。”
傅晚晴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昨天我们回来晚，就住在家里，你是不是……”
顾惜朝挑眉：“怎么？过河就拆桥，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晚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