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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明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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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料想这期播出之后是什么场面。
  在这圈里待久了,已经看不见明星头上的光环了,其实个个都是平常人,个个都是戴着厚厚面具,脸是假的,性格是装的,连电影里的表演,都是后期修饰过无数次的。靳云森负心,郁蓝冷血,周子翔滥情,聂行秋总是犯圣母,米林自闭,乐曼的整容后遗症马上要显了。
  谁有好结果?
  …
  我等到十一点半,涂遥录完。
  黄景发了短信来:你在C城?
  我回他一个字:是。
  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对方就在隔壁棚里录影。问一句算是打过招呼。
  黄景这货太没良心,我懒得和他多说,翻凌蓝秋电话,这女人上次发过飙之后再没搭理我,C城小吃很出名,反正晚上无聊,叫她出来喝酒。
  凌蓝秋没接电话。
  这女人最近有点神秘兮兮,自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弄死乐盈之后,我一直等着哪天看新闻发现景家二公子裸死街头,结果一点消息没有,只听到说景家现在高层换了人,景天遥在管事。
  懒得想这么多,反正金熊奖也没几天了,到时候总归要碰面,虾兵蟹将全部到齐,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
  涂遥精神好,录到半夜还精神抖擞。
  vincent早溜回酒店睡觉,只有小助理还坚守岗位,小屁孩吵吵嚷嚷地要吃夜宵,勾着我肩膀,提着包,正竭力骗我改变计划不回酒店,SV台内部即使快到凌晨仍然灯火通明,我正准备带他去内部餐厅买点东西喂饱他,抬头就看见齐楚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他还是老样子,不管被怎样众星捧月都是当之无愧的样子,瘦了很多,录节目,穿正装,一身白,也只有他敢穿,灯光照得眉目如玉,经过这番变故,气质越来越沉淀了。
  对视一眼,各自不着痕迹别开眼睛,擦肩而过瞬间,几乎可以听见过去的七年像铺在脚下的玻璃渣一样,被我们一步步踩碎的声音。
  谁在乎呢?
  最薄不过回忆,最贱不过往昔。
  …
  在C城呆了一晚上就走,回S城赶JK的旗舰店开幕,涂遥代言JK的消息刚出来的时候,在网上看到涂遥的粉丝和别人吵架,一句话就压得别人抬不起头来:涂遥能代言JK,你家主子能吗?
  但锋芒太露也不好,这世上,能和涂遥一较短长的人多,但是使绊子却是谁都能做的。
  别的不说,就凭那个叫律的小矮子在受伤后取消对涂遥的关注,结果理所当然被粉丝发现,结果拿出来猜测他受伤和涂遥有关的事,就够我取消他今年在SV台的演出。
  大冬天地出门剪彩,涂遥资历浅,一起剪彩的几个人,靳云森乐曼袁冰,个个都是他前辈,他也知道少说话,穿了JK的最新款,站在一边当雕塑。
  本以为外国人不流行饭桌哲学,结果轮到JK亚洲区的总监上来发言的时候,靳云森他们都到台下找位置坐,涂遥走到我旁边,冷着一张脸在我给他留着的位置上坐下来。
  我顿时就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这场合实在不适合谈话,我安抚地在他手上拍了拍,示意他回去再说。
  …
  “Shit!”涂遥一上车就踹了沙发一脚:“那个糟老头竟然敢约我一起吃晚餐!”
  JK亚洲区的总监有四五十岁了,保养得好,气场全开,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是GAY”,原来是看上涂遥了。
  我被他逗笑了。
  “说不定是想和你聊点工作上的事啊……”我靠在椅背上,开他玩笑。
  “聊工作?!”他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聊工作用得着约在他家!当老子是出来卖的,我操他大爷……”
  要不是华天的艺人卖得出了名,别人也不会有这个胆量来约你。
  我腹诽完了,摸着他毛茸茸的寸头安抚他:“别气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年纪都赶上聂寅之了,能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他逆鳞,他脸都黑下来。
  叛逆期少年的心思真是难猜。
  …
  回了公司,涂遥连着阴沉两天,我忙得焦头烂额,一会是SV台保密工作没做好,有媒体要写涂娇娇的事,被我拦下来,一会又是陆赫打电话过来骂人,问我是不是死在S城,怎么还不去片场。我回敬他说拜您所赐,我正在和金熊奖评委吃饭,他吵不过我,于是上升到人身攻击,说我是傻逼,跟着赵易学电影不愿意,跑到华天来当保姆……
  等我反应过来涂遥心情不好的时候,离金熊奖已经不到三天了。
  涂遥这几天连拍了几个广告,我跟着他跑了几个地方,十二月二十五,聂源的新助理过来找我,说让我去十一楼。
  十一楼是聂源办公室,整层楼都是。
  彼时涂遥不知跑去哪里,我站在电梯里认真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聂源,除了上次尹奚的事和我一直在心里打算要整那个叫律的小矮子之外,一直找不到其他罪状。
  聂源不在十一楼。
  连个看门的人也没有。聂源比vincent还会浪费空间,偌大一个十一楼,他也没有多做隔断,整面墙的落地窗,书架,紧闭的卧室。小会议室。
  我象征性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应答。
  安静得有点诡异。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是涂遥的声音。


106、酒吧

    涂遥声音很低;我只能听见零碎几个字。

    如果那几个字是别的任何人的名字;我都不会凑过来偷听。

    但是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生气……肖林……”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调整好姿势;把耳朵凑在门上听——从我这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办公室的门口,只要有人推门进来;我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样听起来,里面谈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一个是涂遥的声音。

    他说:“……他做事很负责;为人也很诚实。”

    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声音说:“如果你只是想要个负责的经纪人;我随时可以安排个新的……”

    涂遥竟然敢打断聂寅之的话。

    他说:“国内的年轻经纪人里面;现在除了凌蓝秋就是肖林,其余的都跟不上时代了。秦姨也是,肖林熟悉网络炒作的运作;他是重感情的人,现在对我死心塌地,别的经纪人是比不上他的。”

    “那你自己呢?”聂寅之语气温和地问他。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涂遥的声音,带着十九岁的少年特有的跋扈,和在面对我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真诚。

    他说:“我不喜欢男人。”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电梯里的。

    我知道,我被人算计了。我能偷听到这场对话,是经过不知道多少精妙计算的。

    我也知道,涂遥在聂寅之面前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他和聂寅之并不亲善,上次JK旗舰店开幕他突然生气,也许就是因为我提到了聂寅之。

    但是,他在我面前说的话,又是不是真的呢?

    我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是我信誓旦旦地跟涂遥说,我说我们只是经纪人和明星的关系,我说你不要越界,我一次次警告他,拒绝他,以至于我自己都有种错觉,好像是我在掌控节奏,我绝不会陷下去。

    那现在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又算什么呢?

    也许凌蓝秋说的是对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情商低得无可救药的人,不管是怎样有优势的开场,有着怎样的筹码和前车之鉴,不管我付出多少努力,用怎样的真心。等到真正谈恋爱的时候,我都只剩一个输字。

    涂遥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都输了。

    我仅有的一点赢的希望,就寄托在“涂遥只是在敷衍聂寅之”上,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甚至,时至今日,我一个人靠在电梯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都想不通,我是什么时候,就输到了这一步。

    …

    涂遥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负责的经纪人,我也确实是死心塌地。

    以至于,我已经在今天之前,就做好了金熊奖的前期部署,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有一套公关策略来应对。

    我几乎找不到事来做。

    大下午,S城空气冰凉,我站在华天的五楼往下看,对面大楼的玻璃上闪着冰冷的光,这城市如此繁华,我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来陪我喝酒。

    最后我拨通黄景电话,问他:“你在S城?”

    他迟疑了一下,说:“是。”

    “出来喝酒,老地方。”

    …

    以前齐楚在老码头那边的酒吧街唱歌,黄景当服务生,大黄当保安,下了班我们几个人经常去喝酒,齐楚只喝红酒,有时候也自己带了酒去喝,我是什么新口味都试一试,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喝酒,纯粹是晚上没事做,顺便练练酒量,黄景酒量堪忧,但是有恃无恐,喝醉了就叫他弟弟扛他回去。

    齐楚红了之后,就很少聚在一起喝酒了。

    我先到,难得酒吧老板认识我,在外面留了位置,点酒,看见一杯淡蓝色的酒,杯沿上挂着薄荷叶,卖相不错,喝了两口,发现抹了盐。

    最近这边在修什么阳光沙滩,江景当卖点,酒吧都重新装修过,廊柱,拱门,我有都有点不认识了。

    黄景只晚了我十分钟就到了。

    他开车技术比刚上路的新手还不如,家里买的SUV都是给大黄开,我有预料到他会带大黄来。

    没想到他还带着齐楚。

    街上灯光昏暗得很,他走在黄景后面,走近了我才认出来。

    外面这样冷,路灯上一层薄雪,我鼻子都冻得冰凉,黄景也心虚地默不作声,走过来,拉开两张椅子,自己坐下来一张。

    小天王齐楚泡夜店,真是好新闻。

    “这么冷的天,怎么坐外面?”

    问我的是黄景,我瞥了一眼他,他大概是怕我直接起身就走了,朝我笑了笑。

    大黄也知道情形紧张,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

    我没看齐楚。

    “进去开个包厢吧,”我站了起来:“别坐在外面扎眼。”

    …

    我不知道齐楚是什么心态。

    说实话,他的脑子和我结构完全不同,他的想法也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揣度,别的不说,要是这七年来他对我态度有现在一半的上心,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但他既然来了,我也懒得赶他走。大黄很乖地去弄了一堆吃的过来,黄景也很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我取了大衣,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样的场面,我不说话,谁都觉得压抑。

    “去跟老板打个招呼,肯定有人认出来了。”我支使黄景:“别等到新闻出来再着急。”

    气氛好像一下子就解冻了。

    “嗯,我去找老板说。”黄景搭讪着站起来:“我看见柜上有红酒,帮你问老板要一瓶来。”

    齐楚坐在沙发转角,他今天穿驼色风衣,立领,脸色一如既往地冰,说了句:“给我拿瓶latuor。没有就拿清酒过来。”

    他小时候家境好,他父亲喜欢喝红酒,他也跟着喝。我记得他说过,以后退了圈,就买个葡萄酒庄,自己酿酒自己喝。

    “大黄最近在做什么?”我瞥了一眼大黄。

    “我……我开车。”大黄大概是被我上次发脾气吓坏了,怕了我,低声说:“我去帮我哥拿酒。”

    包厢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黄景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打的什么主意,最近总被我黑,觉得日子不好过,眼看着涂遥蒸蒸日上了,顿时觉得还是回到以前好,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就算我不肯回去,也能缓和下关系,不要让我老是搞齐楚了。

    他打得好算盘,把我们心平气和弄到一起,希望我们好好谈谈,说是去拿酒,看这架势,很有可能带着大黄跑了就不再回来了。

    等了两分钟,我端了名字古怪的鸡尾酒喝,齐楚的酒还是没来。

    我其实是很能将就的人,知道坚持喜欢一样东西就要等,所以宁愿随便点样东西先喝着。

    所以我总是喝不到自己喜欢的酒。

    “别等了,黄景不会回来了。”我扫了一眼一脸坚贞不屈在那等着的齐楚。

    我先开的口,齐大BOSS终于可以不沉默了。

    “有人接你回去没?”他问我。

    “我叫助理过来。”我喝光了一杯酒,把挂在杯沿上的薄荷碾碎了:“你有人接?”

    “黄景不敢跑远的。”大BOSS终于出手按铃:“我叫酒了。”

    …

    齐楚酒量其实很好,至少比我好,我记得以前陪唱片公司的人喝酒,我一直替他挡,醉得人事不知,还满心觉得自己算是护着了他,结果后来景莫延生日,他同学敬他啤酒,齐楚默不作声接过来,替他喝了。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输在哪里。

    好在都过去了。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凌蓝秋说得好,他只是赶得早赶得巧,赶在好时候,他走之后,能代替他往我心里捅刀子的人不是也出现了么。

    包厢里灯光这样暗,他看起来还是这样干干净净,高高在上宛如神祗,我情商太低,总是把自己的人生下成盘烂棋,偏偏每次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他都在这里,冷冷看着。

    真是好笑。

    我面前一行排开,五颜六色,都是这酒吧的酒。我正挑颜色,齐楚低声说了句:“你最近在干什么?”

    “带涂遥,黑你。”

    他抿了抿唇。

    “我不是问你这个。”他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但以你性格这辈子都问不出口。

    “你问我,你自己最近又在干什么?”

    “我在跑宣传。”他问得毫无心理压力:“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人的时候,总是毫不辟易地直盯着人眼睛,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问心无愧。

    “你现在才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我反问他。

    “我一直在问,从你走的那天就问了。”他眼神坦荡:“只是你一直装没听见。”

    全世界找不出比他更理直气壮的人。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忍无可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站了起来,明明是我在俯视他,却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你的嘴生来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用正常人的表达方式说出来!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二十七岁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要么是景莫延,要么是我!我早说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他抬着眼睛看着我,一张脸毫无表情。

    “我没有弄错,是你弄错了。”他平静地辩驳我:“就算阿莫没有打伤赵黎,你也是要走的。你想和赵黎走。那时候就算我放弃阿莫,你还是会去医院,陪着赵黎那个人渣,我的选择根本不重要。现在赵黎都快治好了,阿莫也被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永远是这样,一盆冰水泼下来,能把你想要和他讲道理的想法泼得粉碎,捡都捡不起来。

    我无话可说,从钱包里扔了钱在桌上,开门走人。打电话让助理来接我。

    街上灯火辉煌,到处都是人,有路人拿出手机来拍,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后面。

    走到街道尽头,我点了烟蹲在路边吸,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蹲下来,只是站在我旁边,路灯照得他影子罩在我身边。

    他说:“我要拿金熊奖了,我希望我拿奖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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