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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262-北京爷们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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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懒得搭理丧心病狂的秃子,估计张倩回去就失业了。好在她有学历,自己也不必太揪心。送走他们,我疾步跨进指挥部的大门,门洞阴森饰人,似怪兽奢血的巨口。    
    出于职务对等的原则,徐总让我和材料科的小刘签合同。我在小刘办公桌前坐了足足两分钟,而他就是不说话,只是怪模怪样地瞧着我乐,跟见着珍惜动物似的。好久小刘才开腔:“我的老乡,你真够狠的!包饺子啦?”    
    “混口饭吃。”    
    “你这口饭可没少混,也不怕撑坏肚子?”他晃晃脑袋,狡黠而神秘地望着天花板叹气。    
    合同签得非常顺利,小刘完全是敷衍了事。我几乎没费什么口舌,便为公司争来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签完合同后,征得徐总同意,由我做东,请指挥部供应部门的全体人员吃饭,庆祝合作成功。说是全体,也不过就四、五个人。最难移驾的是张处长,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徐总出面,我连拉带拽耍死狗,才把张处长请到饭桌上。酒至半酣,张处长仍以不胜酒力为由,中途逃席了。我挽留良久没成功,心里颇觉忐忑。    
    临近散席时,大部分人都已醉眼迷离,还明白点儿的不得不把他们一个个架走。最后桌上只剩下徐总和我。徐总看到部下都已走光,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冲着我。“你把事做得太绝。”    
    “我是星达的员工,职责所趋。”我当着明人自然不敢说暗话。    
    “可做事太绝容易把别人的活路都堵死了。”徐总忽然笑起来,手指在桌面上欢快地跳动着。“听说人家几个月前还是你的老板呢?下手太狠,容易伤了手。”    
    “生意场上连亲爹都不能认。何况他家大业大,咱就是个混饭吃的业务员,穷光蛋!不挤兑他挤谁?”    
    “嘿嘿,无产阶级都是这么想,有钱就有罪!”徐总象是自言自语。“反正你做完就走,不用操别的心。”    
    “不会,不会。咱们永远是朋友,将来您到北京…”    
    “行行行,行。我知道你下面要说什么。”徐总挺不客气地打断我,脸上满是不屑。“生意场上没朋友。你要是把人家当朋友,还能叫他去嘬死?”    
    我当然清楚徐总指的“他”是谁。“您放心,产品质量由我们公司全权负责,出不了事。您不是也做过市场调查吗?星达的东西比别人强不强?”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要不是因为质量问题,我能放你一马吗?大不了是辞职吗?”徐总突然神情激愤,手指把酒瓶子敲得铛铛响。“人活着是不是挺没劲的?争来抢去,是不是最后都得死?”    
    我不置可否,天知道徐总还要说什么。    
    “钱是好东西。但君子好财,取之有道,你的东西我已经寄给你们公司了。”    
    “啊?!您——您——”我使劲拧拧耳朵。    
    “放心,汇款单写的是你的名字。”    
    “这是——这是很正常的…”    
    “胡说,什么正常?”徐总伸手止住我。“上支下派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趟浑水。”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8)

    “您是怕…”    
    “我什么也不怕。君子独善其身,别人的事咱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徐总眼望着满桌狼籍,神色郑重。刚才那帮家伙已经走了,现在也许睡着,也许醒着,也许正满街叫骂,也许在厕所里哭。“你们公司的货几时到?”    
    “我回去就组织发货,最多也就两星期吧。集装箱是不是只能发到株州?”我赶紧转移话题,真怕徐总再谈严肃的。    
    “对。小刘会去株州接货。”    
    “那好。”    
    徐总的表情越发严厉了。“听着,我不管你们公司为这事出了多少血,质量一点也不能含糊。”    
    “您放心吧。”    
    “我不放心。告诉你,我肯定亲自去验货。要是质量有了问题,你可别骂我不讲情面。”徐总把酒杯往桌上一蹲,起身便走。    
    我独自在包间里坐了很久,服务员在门口探了好几次脑袋,我才想起去结帐。    
    一种被蔑视的感觉令我周身刺痒。    
    芸芸众生,大千世界,总会有些例外,可徐总又算不算是例外?    
    有时我觉得自己也许在病人圈里混得太久,结果把病人的病态当成常态,而常人在自己眼里又成了不可理喻的病人。病态常态?常态病态?鬼才能搞清的事人又怎么能理解?正如孩子生下来时,同样的皱纹堆垒,同样的黑瘦丑陋,然而同样哇哇号啕的小东西成年后却分三六九等,就入三教九流。甚至还生出我方路这样不伦不类的阴阳人。太复杂了!回去得问问张东。    
    而现在的我不过是油滑的小市民,好色的浪子,被出卖到监狱的情人,自鸣得意的一届奸商。有太多搞不懂的东西,偶尔想想还累得半死。没准儿正因为搞不懂,才活的有滋有味吧。    
    当天晚上,王权见到我时,神气得下巴都快撇掉了。不清楚的还以为苏联是他搞垮的呢。我自然少不得极尽恭维之辞,差点把这兔崽子屁股拍肿了。兴奋之余,于建说城里新开了家韩国料理,不如去尝尝鲜儿。    
    韩国酒楼地处市中心,装修在庆阳独树一帜,一水儿的贴纸棋格门,纸上还划拉着希奇古怪的黑字。韩国料理在当地属于新鲜事物,我们来到酒楼时,已经人声鼎沸,食客盈门了。别说雅间,连大厅的散座都堆满了。老板当然认识王权,他死劝活劝终于请走一个雅间的客人,幸好酒楼老板认识这几位食客,否则还真不好办。    
    几分钟之后,我们仨就光着脚坐在塌塌米上了。所谓的雅间就是先架起木格子,然后糊上带字的宣纸,前面装个推拉门。    
    “王总。”老板哈着腰进来,房子太矮,不哈腰也不行。“您来点什么?”    
    “你就看着样点吧。”王权今天兴致特别高。“啊!光吃也不行,你这儿有玩的没有?”    
    “有,有。别人能没有,您来了还没有?我从老家带来几个小姐。”老板本人就是东北人。    
    “东北小姐,你们老乡嘛。味道怎么样?正宗吗?”王权就象问一道菜似的。    
    “正宗不正宗问他不就行了。”于建指着我。    
    “是,我能听出北方人的口音。老板你丝那疙瘩的?”我自信所有的北方口音都能听出来,多少也能说几句。    
    “呦!咱是老乡啊?”老板拉着我的手,却看着王权乐。    
    “差不多,你张罗去吧。”我其实很厌烦东北人,男盗女娼的地方。    
    不一会儿,三位身材高挑的小姐笑嘻嘻地挤进来,屋里顿时小了。    
    “行,就看个儿,应该是东北的。”我边说边拉个小姐坐在身边。“哪块儿的?”    
    “抚顺的。”    
    “抚顺的小姐真多。”我看见王权他们也拉着小姐坐下。    
    “你是北京的?”    
    “能听出来?”没想到,我身边这个丫头居然见多识广。    
    “俺们哪回来时都路过北京,北京的钱可好挣呢。”丫头片子一张嘴,棒子味就出来了。    
    我断定她是鞍山的。“到北京,就手把路费挣出来是不是?”    
    于建哈哈大笑起来。    
    “连坐出租都不用花钱。”王权说。    
    “我们北京人根本不喜欢东北小姐。”我冲王权他们说:“在北京去歌厅,都找南方姑娘。”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9)

    “东北小姐多棒!个子大。”王权不解。    
    “又不是买驴,南方姑娘细腻。”我说。    
    “咋说话呐?我们又不是驴,粗啊?”抚顺小姐拍了我一巴掌。    
    “一嘴茬子味儿,还不粗?”我也掐了她一下。    
    “咋说话呢,咋那招人不爱听…”这丫头的嘴太欠。    
    “呆着,你以为是在东北哪?”还是王权气派大,劈头盖脸就把小姐震住了。    
    “王总。”酒楼经理又把头探进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上菜吧。”于建把小姐按在怀里揉。    
    “你们咋那大气派呢?”我旁边的小姐真贫。    
    “听说东北小姐个个都是海量。”王权怪怪地看着于建。于建立刻斟上三杯白酒,每杯至少半两酒。“今天你们姐仨,每喝一杯,我就给十块小费。多喝多挣少喝少挣,要是不喝现在就滚蛋。听见没有?”王权盘腿高坐,嘴角下撇,那劲头整个活脱脱是个座山雕,要是装上山羊胡子,就真成三爷了。    
    “大哥,您一言出口,可驷马难追。”又是我身边的小姐跟着起哄,倒霉催的!    
    小屋里春意浓浓,酒香飘飘。我们三个轮流给小姐们敬酒。王权还捎带着从兜里掏钱。没过多一会儿小姐们嘴里的酒气就盖过烤肉的香味儿了。    
    东北姑娘的确酒量惊人,可再能喝也是人,而且还是女人。前后不过一个来小时的工夫,三位小姐个个杏眼迷离,玉体飘摇,嘴里一个劲嘟嘟俄罗斯话。她们渐渐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却忘不了向王权要钱,拿了钱就塞到长筒袜里。王权也是一边掏钱一边喝,手还没完没了地在姑娘大腿上又蹭又拧,屋里高一声低一声跟闹猫似的。    
    男人一般喝到了点就不用劝,不给酒抢着喝。没想到小姐们也是这样,今天可算开眼了。烤肉没吃了几口,已经有位小姐躺在地上唱歌了,还有一个东摇西晃地找酒喝,那位嘴贫的抚顺小姐则趴在我背上,用两个肉球儿拱我。此时的王权红光满面,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他提着酒瓶子,一脸坏笑地站起来。“方先生,咱们今天搞点新鲜的。”说着,他一把将抚顺小姐拽过去,揪着脖领子,把她仰面按倒在地上。酒瓶子对着小姐性感的嘴,一下子塞进去。    
    抚顺姑娘手刨脚蹬,象条出水待宰的鱼,肚子一个劲翻挺着。她最里“呜呜呜”地哼哼儿,啤酒沫子顺着嘴角流了一身。好不容易,王权才放开她,小姐趴在地上,哇哇地叫了半天,东西没吐出来,眼泪倒淌了一脸。刚才在找酒的小姐吓得推开门便跑。    
    “你真会玩儿!”我无奈地瞧着他们,王权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竟跪在那里咳嗽起来。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几个东西和人联系在一起?可人是什么?我私下思索过,难道只是伸着两条后腿,发音比野兽复杂些的怪物?想不通人与兽的区分,也没能力深想。    
    王权又开了瓶啤酒,他拎起地上趴着的小姐,掀开她的裙子,把酒咕咚咕咚倒在她肚皮上。小姐身下立时湿了一大片,不一会儿小姐腿上竟象长了层白泡,泡沫此削彼长,肆意横流,就象前几天在资江边看到的调色板。可东北小姐居然连动都没动。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10)

    飞机快起飞的时候,我竟毫无原由地害怕起来。这灰白色的大铁壳子要是掉下来怎么办?身边坐着个神采奕奕的白胖子,我特有欲望和他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可人家肯定常坐飞机,还没起飞就开始打鼾了。    
    我签定合同后的第二天便离开庆阳了。临走时和特地通知了孟殊,她只是在电话那头哼了几声。我知道孟殊又在耍小心眼儿了。    
    来长沙的火车上,我还收到了王权的电话。他叮嘱我早去早回,我明显的在他的口气里听出威胁的意味,财迷转向!    
    到了长沙,我就买了回北京的机票,没心思给李丽省钱了。庆阳之行功德圆满!    
    在朋友面前,我一直自吹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可有件事我连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眼看就奔三十的人了,从没上过天。徐光说他每次出差都飞着走,我听了,心里就别提多痒痒了。    
    我走进机场时,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生怕被人看出来,这小子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可飞机刚刚起飞,我就开始痛恨起眼睛与舷窗之间的那个大白胖子,他的头号儿猪脑袋正好挡住半个窗口,真讨厌!    
    飞机一直在爬高,我的心却一直往下坠。白云似雪山堆般连绵起伏,阳光象是从镜子里射来的,夺人二目。我们只用了几分钟便升到万米高空,而人类走到这一步却用了几十万年。我美滋滋地望着窗外,很久没体验过成就感了。两年前,在监狱里糊纸盒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人生如梦!正如窗外的白云,谁也不知道一秒钟后它会是什么样子。想到此,一直沉浸在亢奋与怡然自得中的我不禁也有些酸楚。下一步还会如此顺利?有人说:悲观的人开保险公司,乐观的人造火箭。可我这等开不起保险公司又造不出火箭的蠢材又能干什么呢?    
    飞机着陆时我的脑袋的确昏沉沉,疼得厉害,终归是头一回玩儿上天的游戏,没掉下来就万幸了。刚出机场,我正想找辆出租车进城,忽然感到一股朔风从后面刮过来,有人在背后重重拍了我一掌。    
    “方路,方大经理。”周胖子的圆脑壳上挂着汗珠。“你他妈走那么快干嘛?偷人钱包啦?”    
    “你丫怎么在这儿,接谁?”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接你呗。”周胖子狠喘了两口气,运动健将的底儿算是耗光了。    
    我想起在长沙时,的确曾在电话里告诉过李丽自己的班机号,没想到她会派周胖子来接自己。    
    “您现在行了,专车接送,谱儿大了你!”    
    “少废话!赶紧走吧。”我看看表,快五点了。    
    “你小子快成红人了,李老板非要我接你不可。”晚上,我怕周胖子喝酒开车让交警抓住,特地找了周胖子家附近的饭馆。酒还没喝到嘴,他倒跟喝了醋似的。    
    “谁过年不吃顿饺子?就是老板不发话,你接接我不应该是怎么着?”我心里得意,面上还得拘着。“什么时候发货,没问题吧?”    
    “呦,呦!真成领导啦?”周胖子翻棱我好几眼。“李丽昨天就跑到基地组织生产去了,二、三百吨哪!够她一呛。你这回可露脸了。”    
    “操,兄弟出马,签合同算个屁!”我高兴地拍拍公文包。“又把秃老板弄了一下。”    
    “秃子是够窝心的。”周胖子仰在椅子上,肚子顶着桌面。“你兔崽子一趟湖南就能捞好几万哪!”    
    “眼红了不是?当初可是你们请我来的。”我挺想看看周胖子急眼的样子。    
    “我他妈才不眼红哪!就这个月,咱哥们儿搓麻就有三千多进帐。手要是老这么壮,一年肯定比你挣得多。”想起搓麻来,周胖子兴奋得手直在桌子上胡噜。    
    “你快成金手啦?跟谁?”    
    “工程公司那帮家伙,没事我就回去刀点奖金。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公司现在还是不景气?”我突然想起自己的人事关系还在铁路上呢。很久没回去了,队长还说将来有活儿就把自己找回去,看样子没戏。    
    “国企嘛,都半死不活。”周胖子突然伏在桌面上,脸离得我很近。“人哪,就是不能生孩子。背气!玉玲原来手多壮,现在该名叫宋太太了。”    
    “谁?”我以为听错了。“周玉玲?她改嫁了?”    
    “没有。她生孩子了。”    
    “那怎么叫宋太太?”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11)

    “生孩子把手气搞没了。原来一玩儿牌她就卷我们,在四川时你知道哇,后来回北京也照卷不误。现在倒好,得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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