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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年诱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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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再喝一杯吧!”    
    梁梦一本来不怎么能喝酒的,但在这种气氛之下,又见“小姐”如此殷勤,也来了豪情,接过酒杯,一扬脖,一饮而尽。    
    男人对女人总是得寸进尺的。尽管梁梦一善良、真诚、文明、礼貌,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在这种环境下,对身边年轻漂亮、充满青春活力的“小姐”,总有点想入非非。就像再老实的猫也会对近在咫尺的鱼儿动心一样。两杯酒下肚之后,他的胆子就大了许多。他先看看门口,听门外没有什么动静,就一手揽了“小姐”的腰,另一只手就要摸她的胸前。    
    这种事,对“小姐”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早就习以为常了。当然,有时候心里面也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忍不住也想拒绝,甚至也想发火,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干了这一行,也就讲不起了。比较之下,像梁梦一这样既真诚又慷慨的人,她从心底里还是能够接受的,但装还是要装装的。    
    她扭动着身子,“不嘛,不嘛”地叫着。显然,这种拒绝太没说服力了,与其说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鼓励。于是,梁梦一的胆子就更大了,他的手从“小姐”外衣的底边进去,又挑起扎在裤腰里的内衣,贴着光滑的肚皮向上摸去,一下子就摸到了那两块鼓鼓囊囊的肉。    
    这是除了妻子之外,他第一次摸到别的女人的胸部。感觉和妻子的好像也没什么两样。但他仍然感到非常的满足,因为这是别的女人的。男人的好奇心和天性中总想占有更多女人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梁梦一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心想,一起来的几个人也该快走了。到时候,人家一张罗走,自己就得跟着。一想到一会儿就得和眼前的这个“小姐”分手了,她是外地人,说不定哪天就离开这里到别处去了,自己呢,明天就要回市里了,说不定何时才能再来呢,此一别,今生今世怕再也难以见面了。一想到这些,心中不免一阵伤感。    
    此时,隔壁房间里,司机小魏正扯着沙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在和“小姐”唱歌。这是在当时的娱乐场所里最流行的一首歌曲。梁梦一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叫什么,但其中的歌词他却记住了几句: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它那哀婉、柔情、伤感、缠绵的曲调,再加上男女二重唱的特殊效果,给梁梦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听了这首歌,梁梦一更有了失去今天就再也难以找回的无奈感觉。为了不给将来留下遗憾,他要尽可能地享受好今天,他要在分手之前和“小姐”再有点更加深入的接触。    
    其实,男人对女人的接近,总是以女人那最为隐蔽的一处为最终目标的,就像登山的人总是以登上山顶为最终目标一样。要说区别,只是在奔向这个目标的过程中所表现的方式方法不同罢了:有的人可能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直奔目标的;有的人可能是瞻前顾后,小心翼翼,迂回前进的。当然,由于种种原因,有些人可能会望而却步,永远也达不到目的,但他心里的方向标却总是指向那里的。这是造物主赋予男人的一种本性。任何文明与修养都只能掩盖本性,而不能改变本性。只要客观条件许可,这种本性总要显现出来的。    
    如果说方才梁梦一还是得寸进尺的,那么,现在他又要得尺进丈了。    
    他的手攀过了那两座荒山秃岭,又要深入那道丛林沟谷。本来,从后面下去不如从前面下去来得方便的,但从后面下去自有它的好处,万一有人突然开门进来,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    
    梁梦一的手紧贴着“小姐”那光滑的臀部下去,还没到地方呢,却碰到了一块纸。小姐说:“来事儿啦!”    
    听罢此言,梁梦一就像开车的司机遇到了红灯一样,不得不立刻刹闸……    
    


第一部分色情场所的魅力所在

    在这之前,梁梦一只听说抽大烟是容易上瘾的,但他没试过;现在他算知道了,其实,去色情场所也是容易上瘾的,这个他倒是试过了,一试就迷上了。    
    自这次郊县之行以后,那蓝梦夜总会,那夜总会里的那个“小姐”,那“小姐”漂亮的脸蛋儿,柔软的纤手,飘柔的秀发……她整个的音容笑貌,以及所有那天的情景,都时常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以前,他只听说过那种色情场所如何如何,但那只是听说,现在总算有了一点感性认识。那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既有赏心悦目的美好感觉,又可以随便地去接近。而在日常生活当中,能够赏心悦目的人很多,却很难接近,或者根本就无法接近,至少在他梁梦一是这样的。只有在这种色情场所,只要你能够选择到赏心悦目的,也就同时选择了可以随便接近的。这就是色情场所的魅力所在。    
    在与那个“小姐”共度的一段时光里,梁梦一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对他那颗苦闷的心灵,就像服了一剂良药一样。于是他就想,若是那天的情景能够再重演该有多好啊!他甚至还进一步想:那天他是和几个人一起去的,除了趁别人不在跟前的时候搞点摸摸索索的小动作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事情。假设那天是他一个人单独去的,和“小姐”单独开一个房间,钱给到位,门闩一插,或许真的可以想啥来啥呢!据说,在好多色情服务场所,都有那种所谓的“欲望终点”服务项目的,用“小姐”们的行话说,就是所谓的“做大活儿”。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很可耻的,但他的心里确实是有这种不可告人的欲望的。男人喜欢寻花问柳就像女人喜欢穿衣打扮一样,都是一种天性。    
    在梁梦一的感觉里,那花花世界的大门只对他开了一道缝儿,他还没有真正走进里面去。但仅仅从这道缝儿里看到的就已经让他茅塞顿开、欣然惬意了,若是再走进门里面去那又将是怎样的感觉呢?他对那大门里面众多的未知事项充满了好奇和遐想。    
    这以后,再经过那些夜总会、啤酒屋、练歌房之类的地方的时候,梁梦一总是心驰神往,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但一想到自己那干瘪的钱囊,他又不得不非常遗憾地走开。有几次,看着那招摇于门口的艳丽而撩人的“小姐”们,他真地迈不动步了,就像铁之于磁石那样被强有力地吸引住了。最后,他那一息尚存的理智总算战胜了本能的欲望,他终于拖着艰难的步子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当然,如果仅仅为了一次体验,偶尔在里面混一回,按照无兹市的行市,据说有个一百二百的也够了,他也不是真的就拿不出那个钱来。他怕的是“?烙不贵卤子贵”,担心那种地方有可能暗藏陷阱,遭到敲诈,更怕被警察抓住。要是被警察抓住了,挨罚不说,弄不好连工作都有可能丢掉的。据说,有的个别警察甚至和“小姐”勾结在一起,拿“小姐”做诱饵,骗取罚款,中饱私囊。他不敢冒这个险。现在好多事情都是这样,虽然明令禁止,却又不能根本杜绝;既打击,又打击不力,松一阵,紧一阵,结果只是抓倒霉的。    
    就在梁梦一这次郊县之行不久,市里某部门的一个科长,在啤酒屋里正和一个“小姐”鬼混呢,不料被两个警察当场抓住了。两个警察在一旁悄声合计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按照治安处罚条例的规定,应该对你拘留十五天,或者进行劳教,同时并处五千块钱罚款。你看怎么办好?”那科长听罢,面无惧色,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五千块钱嘛,也别让两位白辛苦一回,我再多给你们两千块钱,算我谢两位的了!拘留和劳教就免了吧!”说罢,掏出手机,拨通手下的一个亲信,让他张罗七千块钱马上送来。果然,不一会儿工夫,那亲信就送来七千块钱。两个警察收了钱,客客气气地就把这个科长给放了。    
    由这个例子,梁梦一想到:如果那被抓的是自己,他上哪儿弄这七千块钱去呀?没有钱,事情就不好办,那可就真的惨了。这年头,没有钱就得老老实实、消消停停地过太平日子,千万别惹事,惹了事就应付不起。    
    为此,梁梦一感到很伤心。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悲惨了:工作上没有成就,事业上没有造就,一败涂地,一筹莫展;想到色情场所消愁解闷,偷得片刻欢娱吧,又囊中羞涩,不敢轻举妄动。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梁梦一就在心里想:没有钱也就这样认了;若是哪一天自己也有钱了,别地先不说,一定要到色情场所好好潇洒一番,弥补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缺憾。    
    如果说梁梦一的这一想法就像是一粒种子,那么,他现在真的有了钱了,就像种子植于土中,有了阳光和雨露,这粒种子就一定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的。    
    5    
    “杨师傅,我们屋的报纸拿走了吗?”    
    早晨上班,经过收发室门前的时候,梁梦一朝正在里面摆弄报纸的老杨头儿问到。    
    “还没呢,——给!”老杨头儿一面说,一面就把一份市报从收发室的小窗口递了出来。这是梁梦一他们科里唯一的一份报纸。    
    为节省开支,单位的报纸订得很少,像省报、《参考消息》、《人民日报》等大报只有阅览室和几个局领导才有,其他科室就只有一份市报。    
    梁梦一接过报纸,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随手翻看着。对市报上的内容表现出如此热情和关注,这在梁梦一还是第一次。    
    这几天,梁梦一除了翻阅市报,也开始注意收看市台的“百姓故事”、“市井见闻”一类的节目。    
    


第一部分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

    梁梦一所以倾注精力看这些报纸和电视节目,目的是想看看这些媒体上,是否有和那二十万块钱相关的消息。    
    上班时间,梁梦一原本不爱这屋那屋地乱串的。一来他不是那种爱唠闲嗑儿的人,这方面他和言异群有点相似。二来他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也没能混出点名堂来,什么都不是,事事不如人,精神上就有点灰溜溜的,哪屋也不愿意去。但这几天他却有点一反常态,人们不时可在别的屋里看到他的身影。    
    单位人浮于事,那点工作有两三个小时就能做完了,其余时间没事可做,大家就张三长李四短、天南地北地闲聊。在这个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里,有一点点新闻,不出两天,就能传播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梁梦一这屋那屋地走动,也是想在人们的闲谈中,听听是否有关于那二十万块钱的内容。    
    梁梦一隔壁那屋是管后勤的侯明哲和做内保工作的艾侃两个人。这老侯五十多岁,身体微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艾侃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体略显瘦削,但精神矍铄,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两个人的共同之处,都是岁数偏大,社会经验丰富,人情世故知道得比较多,闲聊起来,天南地北,滔滔不绝。老侯长艾侃几岁,别人就给他们起外号,管老侯叫“大白话”,管艾侃叫“二白话”。但白话归白话,不该说的话他们绝不乱说。他们都是属于那种年岁已大,好时光好机会都已过去,只好一天天地混日子,却又精神超脱,自寻乐趣的老“油条”,都是闲话不说,废话不断,却又很有分寸的明白人。可是,闲话和废话怎么个界定法呢?这在汉语辞典里也难以区分清楚。按时下人们的理解,闲话应该是指那种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政治的、人际关系的麻烦的话;所谓废话呢是指那些不涉政治、不涉时局、不伤个人,无的放矢,却又能愉悦别人,也能愉悦自己的闲聊。总之,说闲话得罪人,说废话联系人。他们深得此中的奥妙,弄得领导同事,上上下下,嘻嘻哈哈,融洽得很。    
    这天早晨,梁梦一一走进隔壁那屋,就见艾侃站在地中间,一面用手比划着,一面伸长了脖子问:“你们谁听说过前几天发生在向阳街附近的一件事?”    
    艾侃这么一说不要紧,梁梦一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有关丢钱的事?不错,时间、地点都吻合的。只这么一想,一颗心就猛跳起来。    
    见没人说什么,艾侃更加自鸣得意地说:“没人知道吧?”    
    老侯放下水杯,手一摆,说道:“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艾侃往老侯跟前凑了凑,手一伸,说:“想听吗?给一支烟!”    
    “不想听。”老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故事得听,烟也得给。”艾侃说着便伸手去夺。    
    没办法,老侯便一人一支地发了,大家都笑着点上了。只有梁梦一没有笑,他心里正在“打鼓”,哪里还笑得出来!    
    艾侃吸了一口烟,接着讲道:“话说这天晚上十二点多——就是后半夜吧,有个蹬三轮车的,还在街上遛,就见一个女的过来说要坐车……”    
    艾侃刚讲了这么两句,老侯就插话道:“深更半夜,一男一女,有戏!”    
    “没出息,你就能往那事上想!”艾侃接茬儿说:“蹬车的问那女的到哪儿?那女的只说让他一直往前走,到地方就告诉他。像这样告诉地方的,蹬车的也遇到过不少,也并没在意。半道上闲唠嗑儿,那女的很气愤地说,现在楼房建得太多了,又不好好规划,把她家的房子都挡了光……她说她家住的是红色的房子。    
    “等走到一个小巷口时,那女的说要下车,并叮嘱蹬车的不要回头看。说罢,随手给了他十块钱,告诉不用给她找钱了。蹬车的觉得蹊跷,刚走几步,就好奇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只见那女的忽地一闪就没了踪影。蹬车的立时就有点发毛,再一回想她说的红房子,便联想到装死人的棺材,心里更是害怕。一身冷汗地回到家中,将事情的原委说与妻子,一家人都很惊恐。忽然想起给钱的事,待到从衣兜里掏出那钱来一看,竟是一张‘纸钱儿’。这一吓,竟把那车夫吓得昏了过去。他妻子又掐人中,又抹后背,这才缓过气来……说是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故事讲完了。在场的几个人,先已听说过这个故事的,在有些细节上产生分歧,有说这样的,有说那样的,争论了一番。刚第一次听说的,思想和精神还都沉浸在故事之中呢。到这时,梁梦一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这时,老侯站起来,拿起暖壶往自己的茶杯里续点水,瞅一眼艾侃,说道:“我讲一个也是在同一天,也是发生在向阳街一带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吗?”    
    听老侯这么一说,梁梦一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心想:这回可准是说那二十万块钱的事啦!这么一想,一颗心又怦怦地猛跳起来了。    
    正这工夫,和梁梦一一个屋的言异群也进来了。这人中等身材,衣着朴素整洁,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本来是学专业技术的,却对文学感兴趣;专业没怎么学好,各种闲书倒是看了不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对鲁迅的杂文就特别偏爱,久而久之,总爱用批评的眼光看问题。参加工作以后,不知在哪儿又看了一本台湾作家柏杨写的《丑陋的中国人》。读罢此书,对身边的人和事更是看不顺眼。对别人家长里短、交际逢迎的闲聊,他不感兴趣,更是插不上言,但一谈到国家社会的大题目,便情绪激昂,慷慨陈词。较比常人,他思想上的确有点深度,也常爱发表一些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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