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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阅读-中国电影百年史-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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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时很别扭。我不晓得为什么,但我们总是闹意见,因而到最后,我决定既然自己可以写剧本,那就无须另找编剧了。但我得声明,我编写剧本的方法跟其他人不同,我是从导演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从编剧的角度,因此,我是以影像为本的。
  在电影开始时我一定要先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那会是什么类型的电影。我小时候是看类型片长大的,我对各种类型片都很着迷,像西部片、鬼片、剑侠片……因此,我希望我所拍的片每部都属不同类型。例如《花样年华》,那是个关于两个人的电影,很容易变得沉闷,但我不把它作为爱情片拍,而决定采用惊悚片的手法,像部悬疑片。片中男女主角开始时同是受害者,跟着他们展开调查,要找出奸情是怎样发生的。每一幕都很短,借以维持张力,这可能是电影令观众出乎意料的原因,他们原以为会看到一部经典爱情片。
  音乐要跟影像产生化学作用
  音乐在我的电影中很重要。然而我绝少找人为我的电影配乐,因为我跟音乐人难以沟通。他们用的是音乐语言,而我用的是影像语言。然而电影音乐一定要是影像的,要跟影像产生化学作用。我的办法是但凡我听到能令我产生影像的音乐,我便录下来,知道日后可能会用得着。我特别喜欢在时装片中用上古老的音乐。我认为跟影像不同时代的音乐会产生一种暧昧感,令事物显得复杂起来。我在片场也放音乐——不是为营造气氛,而是带出节奏。要是我希望摄影师用某个速度拍摄,一段音乐就可以说得明白,胜过千言万语。
  我靠直觉来做决定
  我对技术那些东西不是太感兴趣,对我而言,摄影机不过是将眼看的东西转到胶片上的工具。但摄影机的放置应当有某种逻辑可依,尽管除你以外没有人晓得。一如作诗,诗人用字遣词都别有用意,有时候是因为语调铿锵,有时候是因为意义特殊等。
  我很多时是靠直觉做决定。我对于对错选择有很强的感觉,就是这么简单。电影很难用语言分析的,电影很像食物,你吃后齿颊留香,却很难用语言将那种味道准确地向他人形容出来。那是很抽象的,电影也一样。事实上,我拍戏的方法自入行以来未有改变过,这是不对的,因为我认为我的工作方法并不妥当。不幸的是,这是我唯一懂得的方法。我倒一直希望能像希区柯克,他在开拍前已将一切决定妥当。但我就是不能那样拍摄,那也没有法子。——整理自: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潘国灵、李照兴主编《王家卫的映画世界》


中国电影百年史(下编:1977——2005)

姜文作品《鬼子来了》 
  迎刃而上的悲喜剧
  2000年,姜文的第二部作品《鬼子来了》一举捧得当年戛纳评委会大奖,引起世界影坛的关注。2001年法国《新观察家》周刊评价它:“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于迄今为止来自于中国的任何一种创作特点,它是一部迎刃而上的电影。”同年法国《观点》周刊以《霸气与绝技》为题评价姜文,“与他的同胞张艺谋和陈凯歌相比,他的风格更接近费里尼和库斯图里卡,一部推陈出新的电影杰作标志了一位才艺非凡的电影人横空出世”。
  《阳光灿烂的日子》将姜文的少年回忆留驻在胶片之上,《鬼子来了》则进一步确立了姜文在当代中国影坛的独特地位。
  姜文:一个有力量的存在
  《鬼子来了》在艺术上的成就已得到权威的评价和普遍的赞扬,加上之前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姜文作为一个全能演员和优秀导演的地位已经没有人怀疑。
  假如说《阳光灿烂的日子》还是对“个人记忆”的留恋的话,《鬼子来了》则是姜文对于民族记忆的思考和反省。尤凤伟的小说《生存》给了他一块土壤,一个有关“生存”的故事在姜文手里变成了对军国主义和中国国民性格的反省。这种反省在以前的“抗日”题材的电影里是不曾有过的。《鬼子来了》是一个有力量的存在。若干年后,当人们回顾这一时期的中国电影时,可以幸运地舒口气——总算还有一部片子来承载它的光荣。
  这部电影是我的“前世”
  我从小就对历史感兴趣,我想拍《鬼子来了》,其实是想对自己35年来的生活做一个总结,对恐惧、对爱、对死亡的感受。是什么引起恐惧?为了摆脱这个恐惧,是远离死亡,还是接近死亡?这些都是我35年来脑子里和心里的感受。我想把它表达出来,正好有这么一个故事,往里面一装,合适。
  想找到一个特别合适的故事并不容易,《鬼子来了》里的这些人,翻译官、鬼子兵、小队长、马大三、村长,他们都不是在他们原有的位置上,都在超乎自己能力之外的位置,又必须对自己的命运做出决定。谁能说马大三碰到的问题不是自己的问题?中国人几辈子都喜欢一个错误,为了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明知道它存在的理由不充分不合理,就先找个借口说服自己,然后以为别人也能接受这个理由。马大三就是这样,他以为他养了日本人半年,人家肯定会给他粮食,会感谢他。可别人不是这么想的,别以为别人都会顺着你的思路走。
  我看过一本书叫《前世今生》,觉得这部电影可看作是我的“前世”。为什么?因为拍戏的时候,我跟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人有共同语言。我像经历过,我能闻到那股味,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光线。甚至拍戏时我跟演日本兵的日本演员说,这句话你能不能用带有“嘎”的音来说,有没有那种拐弯的语气。他说了好几句意思相同的话,最后我选定了一句。他告诉我那句是大阪的口音、不常用,而他正是演一个从大阪来的兵。我不懂日语,你说我哪儿来的这个感觉?所以,我相信人在某些创作的极端情况下,可能跨越时间。
  拍片对我就像心理治疗
  我夫人对我说,你看,拍《鬼子来了》对你的摧残挺大的,能不能拍点放松的。其实,我每拍一部电影都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像鲁迅说的“为了忘却的纪念”。《贝托鲁奇如是说》里也讲,拍什么东西是为了忘却它。
  《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这两部影片对我来说就像是心理治疗。把心里的事儿倒腾出来,不单单是有叙述的愿望,是整理出来,在某种状态下表达它,不然我心里越积越多,我得往外掏。还没拍《鬼子来了》的时候,我去了趟日本。到一家卖武士刀的店里去,店里有一把400年的刀,我特想买,但因为它是文物不能卖。陪我去的日本人叫山本,晚上吃饭时他问我,你为什么对那把刀有兴趣?我说,这把刀给中国人带来恐惧,直到现在,摆脱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攥在手里,跟我的手合一,属于我。
  在戛纳电影节期间,一名外国记者说,马大三的困境就是我的困境。我喜欢坐在影院的侧面,看观众和银幕的关系。我参加电影节时,觉得《鬼子来了》放映的效果基本上是相同的,在韩国放时,前两个小时大家笑得乱七八糟的,后面一脚踹在了心窝上。
  色彩本身就是内容
  我本人爱看长片,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总觉得不够过瘾。我说拍片就像打仗一样,打仗的目的是赢,不会节约子弹和枪支。《泰坦尼克号》、《拯救大兵瑞恩》都用了好几百万卷胶片,所以《鬼子来了》用48万卷并不稀奇。我觉得一部近三个小时的电影用50万卷胶片,这比例还算可以。
  涉及到技术方面的问题,其实在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时,顾长卫就提过能不能拍黑白的,因为当时的技术手段和人员设备都不是特别齐全,其实黑白片对摄影师来说是一种挑战。这次在戛纳电影节上人家认为我们的电影来势汹汹,就是认为在今天,有人居然用黑白片来拍黑白片,是对全体影片的挑战。因为很难,不容易拍,你很不熟悉。
  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形式的问题,而是内容。看过的人都意识到,根据《鬼子来了》的故事,它的色彩本身就是内容。为了影片最后砍头的那抹鲜红的画面,值得将整部电影拍成黑白片。 
  红色,可以理解为红色的血或红色的旗帜,我们在这上面花费很多时间,当我们看了用彩色胶片拍摄的场面,再跟纯正的黑白作比较,那种红色显得很淡,缺乏凝重感,甚至有些俗气。所以我倾向于选用一种超自然的颜色,最后我们借助电脑做到了,它让我看到了我想要的鲜红色。——整理自:青松、黄鸥著《我的摄影机不撒谎》

  姜文:演而优则导
  1984年,表演“处女作”《末代皇后》
  1985年,主演《芙蓉镇》(“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
  1987年,主演《红高粱》(柏林电影节金熊奖)
  1988年,主演《春桃》(“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
  1989年,主演《本命年》(柏林电影节银熊奖)
  1990年,主演《大太监李莲英》(柏林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
  1992年,主演《狭路英豪》和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
  1993年,编导演《阳光灿烂的日子》(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
  1996年,主演《秦颂》和《有话好好说》
  1999年,自导自演《鬼子来了》(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2001年,主演《寻枪》和《天地英雄》
  2003年,主演《绿茶》
  2004年,主演《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2005年,拍摄《太阳再次升起》


中国电影百年史(下编:1977——2005)


“周润发的同一个眼神,可以看敌人也可以看情人。”——李安语


《卧虎藏龙》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江湖里卧虎,人心里藏龙
  2001年,李安携《卧虎藏龙》奔赴奥斯卡,获得十项提名,并最终捧得最佳外语片等四项奖项,将华语电影带入一个口碑上的新境界,也掀起了华语影坛新一波武侠电影风潮。不过李安镜头里的“江湖”,并不仅仅是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从之前的《喜宴》、《饮食男女》,到之后的《绿巨人》、《断背山》,无论背景与主题如何变化,一分中国传统文人的情怀始终没有变。“江湖里卧虎藏龙,人心里又何尝不是呢?”这句台词就是这部电影的最好注脚。
  李安:江湖里卧虎,人心里藏龙
  一心向往“布尔乔亚”武侠
  我想拍武侠片,除了一偿儿时的梦想外,其实是对“古典中国”的一种神往。武侠世界对我最大的吸引力,在于它是一个抽象的世界,我可以将内心许多感情戏加以表相化、具体化,动作场面有如舞蹈设计,是一种很自由奔放的电影表现形式。一心向往的是儒侠、美人的侠义世界,一个中国人曾经寄托情感及梦想的世界。我觉得它是很有布尔乔亚品位的。
  这些在小说里尚能寻获,但在港台的武侠片里,却极少能与真实情感及文化产生关联,长久以来仍停留在感官刺激的层次,无法提升。可是武侠片、功夫片。却成为外国老百姓及海外华人新生代——包括我的儿子,了解中国文化的最佳管道,甚至唯一途径,然而他们接触的却是中国文化里比较粗俗劣质的部分。对此,我始终耿耿于怀,却无能为力。
  俗话说“穷文富武”,武侠片要想打得好看,制作费就不能省,经费有限时文戏也不能不牺牲,可文戏又关乎意境。袁和平常常问:“你到底要打还是要意境,是要跑远路拍山水,还是要花时间打?钱就这么多,到底你要什么?”之所以这么的不痛不快,就因为我心里对武侠类型的爱恨纠缠。
  忠不忠于原著都无所谓
  回台湾拍《饮食男女》时,我读到了王度庐的《卧虎藏龙》。武侠小说里,我最喜欢白羽的小说,其次就是王度庐。拍《理智与情感》时,我一面构思《冰风暴》,同时由徐立功代表洽购《卧虎藏龙》的版权。就我所知,这本小说以前只有四川电视台在上世纪80年代拍了部电视剧和一部少有人知的台语片《玉娇龙与罗小虎》。
  一般武侠小说总以男人为主角,比较阳刚。《卧虎藏龙》的重心则是女主角玉娇龙,心理层次诡谲复杂,白天是千斤大小姐,晚上开打、谈情说爱,是个对江湖儿女情有所幻想的难驯少女,也是个中国戏剧少见的角色。
  当初大家并不看好,因为书中的大侠李慕白与俞秀莲戏份不多,篇幅甚多,十分传神有趣的小人物刘泰保无法挑大梁,主角玉娇龙又是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凶角色,除了我喜欢外,没人赞成。加上版权接洽过程也不顺利,于是着手找寻其他中文题材,但几年下来,真的没动心的。我就跟徐立功说:“拍了三部西片,我一定要拍国片了,定下来,就拍这个。”
  关于怎么改编?美国行内有个说法蛮合我的想法:“两条路,你可以选择毁掉原著拍部好电影,或是忠于原著拍部烂片。”我觉得电影和小说是不同的媒体,改编时常常从里子到面子都得换掉,以片子好看为主。它如果是本烂小说,何必要忠于原著?如果是本好小说,其文字里行间之妙,岂能以声影代之。反之,最好的电影必是笔墨难以形容。那么忠不忠于原著,也都无所谓了。
  女人戏仿若《理智与情感》
  一开始,我的着眼点就想放在两个女人身上。尤其是玉娇龙与俞秀莲的“阴阳两性”,很好玩。书里玉娇龙的戏份不够撑起一部电影,就加入俞秀莲。于是有了构想,一个是“外阴内阳”的玉娇龙,一个是“外阳内阴”的俞秀莲,以两者的互换来推展剧情。我对“阴阳”虽无深究,但始终极感兴趣。我觉得这是中国文化里的一部分精髓,足以跟西方文化较劲而毫不逊色。
  因为我最有兴趣的是这女人戏,当时并没有怎么留意男角,因为小说里根本没有提供这方面素材。就连李慕白本来都是个不大的角色,但越拍越深入,不自觉地就陷进这个角色之中了。我想可能是人到中年,胸中有块垒待申,不觉借着李慕白的心境抒情言志罢了!
  一般武侠片里,当大侠面对引诱或者道德上的挑战时,情节自然会帮他解决。但在这部片里,恕我有点煞风景,我希望看到大侠真正面临人性的挣扎,面对武艺与武德的冲突。本来我没想到玉娇龙跟李慕白之间会有任何情愫联想,但碰到章子怡就改了,当时章子怡是个很娇滴滴的女孩,做不出我原先想象的“阴阳共生”的玉娇龙,她的特点就是性感,看不到阳刚的一面,顶多演出凶一点,演个被惯坏、任性的女孩,山不转路转,于是顺着她的特性发展,结果是一次很有意思的经验。
  李慕白因为是周润发演,我就改变原先计划,朝感情戏方面发展。如果是李连杰,可能就照我原先的计划,感情戏集中在两个女人身上。我会一再问自己,在李慕白心中,玉娇龙到底是什么?这些纠结是否就是“藏龙”?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力量在背后驱策着他?看到这个女孩,他就知道将有不祥的事情发生,就像“青冥剑”的“冥”字,看着就令人发毛。人就是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这与“浪漫”是非常类似的力量,亦即“感性”。对李慕白而言,就如同是一种难舍行走江湖的兴奋感,也牵引着他走向最后的悲剧。——整理自:张靓蓓编著《李安:十年一觉电影梦》


中国电影百年史(下编:1977——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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